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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龙床之上

当无cp男主动了心[快穿] 昔缘 2708 2024-08-23 11:51:42

卫珞的思索并没有维持太久,同他一并出来的陆淮从他身后的二楼酒楼探出半身,大声唤他,“你木站了许久,怎么还不上来?”

卫珞抬头看了眼,摇头将方才所想压入深处,只不过上了二楼与一众友人见过礼之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坐在身旁的陆淮一句,“你方才探身时,可有看见与我擦身的那两辆马车?”

陆淮倒是有印象,“怎么?不过是两辆普通马车而已。”

他随意一看,又看的晚,并未看清前方拉车的马是什么样。

见此,卫珞也只是温润笑着感叹一句,“拉车的马,养的真好。”

陆淮听出几分猫腻,还要再问,卫珞却没有深谈的意思。

一件小事,本也不值得多说。

*

圣上寝殿平日就是宫侍们最上心的地方,今日却一个比一个找不到人,偌大的一个寝殿此时独独留了一人,就连护守的侍卫们,也比平日远了几步。

平日可靠近寝殿的人,自然也是精挑细选的心腹,不担心他们会向外处透露些什么,但有些事见过,眉眼间自然不如常日,紧绷着仿佛藏了件不得了的秘密。

以至于圣上走过身前,若不是身体记忆格外强烈,险些御前失仪。

楚千泽今日看着一如往日,凤眸威仪,瞥过旁人时眸中淡漠,玄色龙袍衬得他面如美玉,若不看宣政殿内现在还没恍过神的那些官员,他看上去连指尖都透着玉般的通透。

那常年身处极权而养出的威势,总会在喜怒无常中透出一二,今日的圣上,却像是有意散了那些会使人不适的感觉,气度刻入骨中无法剥夺,有意做出的表象却能欺瞒人的眼睛。

曲盛随侍在旁,他今日从遇见圣上开始,就头皮发麻。

常年茹毛饮血的猛兽什么时候会平静到让猎物觉得无害的程度,自然是压着性子好不容易要靠近猎物的时候。

此时猛兽的凶性压得滴水不漏,可有些本能不会因此而改变。

兔子不会因为猛兽收起獠牙而心安,曲盛随意一瞥,就寻见几个将头放得比以往还要低的侍从。

他收回视线,想的却是那位谢世子,据他从青樱哪里勉强探出来的口风,这位种种表现又哪里像是外人口中盛传的朽木纨绔。

那人在明知圣上身份的时候,都敢在圣上身上留下痕迹……思及此处,曲盛又想起前段时间总在他脑中浮现的画面,狠狠抹了一把脸。

他白白费这些心思做什么,就算是那些太监,也没人敢操持着这份心思。

而如今,这些事也轮不到他来操持。

曲盛随侍帝王身侧,今日却也如寝殿之外许多人一般,比平日站得还要远了些。

谁敢去听帝王的墙角。

他们今日侍奉在此,一个个都是提着心弦,生怕撞见一桩宫闱秘事的发生,日后被生生清算了出去,此时都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才好。

殿门在楚千泽身后随着惯性发出一声沉闷的合拢声,偌大的寝殿之中,骤然间空荡下来。

没有宫侍,没有暗卫。

用料极好的靴子踩不出多大的声响,楚千泽这段路走的很稳,他认为自己是平静的。

清寒凤眸偶有映出周遭摆件的时候,却没有一件停留片刻,视线流水般轻且凉地从那些东西上掠过,最终落在了寝殿的深处。

这个地方太特殊了,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楚千泽心中依旧迷惑,当时被人询问将人置于何处。

心中未有波澜,眸眼抬起的瞬间,却脱口了“寝殿”二字。

这是他的寝殿。

在看到眼睫微颤又安静下来的那人,帝王深潭般远且静的眸子,仿佛也随着那轻颤的眼睫抖了一下。

楚千泽顿足,垂眸安静看了榻上昏睡之人许久。

宫侍不敢多动谢辰,以至于对方未曾洗漱,就这么上了这张龙床。

说出来这是大不敬,但龙床的主人此时却没有了往日那些洁癖,单单看着龙床上的人,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他有许多东西,便是整座宫殿,也是随时可以换掉的,唯独床上这人,是换不来的。

陷在床上,玉冠自然有些歪斜,江南富饶之地养出来的公子哥,发丝都带着一股富贵气。

帝王弯腰,身后半披的墨发从颈窝处划过,晃动着碰到了床上之人支在外面的手,同样被王朝精细奉养出来的发丝,没能得到其主人的半分侧眸。

长指从玄色袖袍中探出,带出细腻腕骨,那双挑弄王朝风云的手,此时轻轻的碰了下江南公子散开的发。

发丝好像偷到了对方身上的暖意,没有半分凉意,触手生温,亦或许是他自己的手有些凉了。

总之,帝王缠着这缕携着温意的发丝,深眸中情绪淡淡,视线从这人极出挑的眉眼间扫过,滑到那张总是勾着笑的唇瓣上。

他看的仔细,皮相是俗物,但偏偏是人们无法剥离的劣根性。

不需多么辛苦,就能想起对方睁眼时眉眼间的潋滟含情,这幅皮囊,会在瞬间鲜活的让人心慌。

抬眼便笑,桃花面貌惹桃花。

楚千泽眸色深了些,因为没人能留住四月的桃花。

这让他心生微妙不悦。

仅是出神片刻,帝王低眸,唇色有一瞬被抿出了极艳的绯色,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在谢辰因不安稳的们而隆起的眉心。

也许是凉意加持着压力顶在额心处,谢辰无意识皱起的眉峰很快被抚平。

微蹙的眉宇一松,闭合的眸眼与唇角,相携着散开一许弧度。

似是轻笑了下。

楚千泽动作一顿,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顶在对方眉心的手指猛地蜷缩。

竟一时受不住眼前人这笑。

他回神去看,似笑而非笑,这还只是神似,自己便成了这个样子。

带着些烦闷的心绪,楚千泽将人向里推了推,说不清楚是不是想要将人闹醒,但也未再出声和做出其他动作,在床榻空出位置后,他收眉定睛注视了谢辰片刻。

而后转身安静坐下。

竟不再看他。

帝王看着另一侧,视线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至见到这人,始终未再离开。

他心思沉沉,以至于始终未曾发现初时那缕落在床边,与谢辰置于床沿外侧轻碰过一下的发丝,不知何时,已经被那只手勾入了指腹之间。

不同的黑色发丝,此时变作道道红线,在两人手中缠过一趟。

谢辰睁眼时,呼吸没有乱上分毫,眨眼的瞬间困意还在,随时都有可能被重新拽入睡眠。但扫眼一看却是陌生的环境,这极大的抵消了药物带来的催眠效果。

他将视线从上方精致的纹路上移开,只转了转眸子,楚千泽的身影便猛地扑入了眸底。

这屋子处处奢华,终没有它们的主人来的贵气。

谢辰微微歪动了下头,见着对方看另一处出神,眉峰一挑。

玄色常服素来肃重,只会将人压出几分老气,他之前与这位见面,对方也没穿过几次这种颜色。

此刻安静坐着,衣服没将人压出老气,人却把衣服变得贵不可言,连带着偶尔露出的脖颈腕骨,也被衬得格外白皙温润。

若是不小心晃入眼中,也会惹出一瞬的失神。

可这人久不看他。

谢辰觉得有趣。

从他离京不久,帝王暗处的人马就一路追寻,等他避开后,那批人马甚至不再遮掩,就那么在明面上追着他去了南疆。

他入南疆是为取得天机匙,当时心中估算,倒是未曾想到那些人的速度还要快。

那般拼了命似的追赶,上面给了他们多大的心理压力?

谢辰的视线如温水,认真看过身边每一物,每一件都在他眸底完完全全停留过,却每一件都只有片刻,唯独看向床榻上侧坐着的人,停留的格外久。

温水如无物,流过周围时,不曾惊起波澜。

谢辰心怀恶劣心思,始终不肯出声。

而当楚千泽侧身再看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含笑微挑的多情眸,难掩其中看热闹的恶劣意味,他不是看不出,却还是结结实实窒了一刹。

之前入画般的俊美公子,此时突地从画中跳了出来。

撞了他一个手足无措。

但谢辰看着,也只是地位帝王动作一顿,眸色翻覆,没有丝毫失态。

看上去并不惊讶。

是那日醒来,能说出“意外之祸”的当今圣上。

谢辰笑意淡了一分,他指尖不动声色推了几下,却没将指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的发丝推掉。

眼前这人还看着,他也就不做多余的举动,支起半身,顺便将那只手藏入了薄被之中。

“圣上,我这些时日在外游玩,连我自己的身份都丝毫没有提及过,又何苦您费心将我抓回来。”

说着,谢辰摇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还是从南疆那种地方,一连大半月的用药,真是让我不明所以。”他抬眸笑,“这不是一道圣旨的功夫吗?圣旨一下,臣,自然是要回京的。”

君臣有别,他以当朝世子的身份在龙床之上,向着帝王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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