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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再入赌局

当无cp男主动了心[快穿] 昔缘 2903 2024-08-23 11:51:42

帝王寝殿之中,此时极为安静,谢辰失神之际,极好的耳力却也只能闻得一人微乱的呼吸。

连他自己的呼吸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一轻再轻,生怕惊扰了眼前荒唐的一场梦。

太近了。

哪里是眸中融下了一个楚千泽,而是触目所及,只能看见眼前人。

谢辰本是侧坐着的,被人这么一压,后背就贴在了实墙上,左手还被抓着,呼出的气息翻滚之后,似乎又被眼前人给吃了回去。

额头抵住的肤感透着温凉之感,谢辰却觉得比烈火灼面还要滚烫,以至于他喉间莫名涩哑,半晌也只吐出了一个音节。

“你……”

谢辰甚至不敢多说,嘴唇的动作再大些,就要碰上对方的唇齿。

他是真的茫然,久久都没做出一个厌烦抵抗的动作,就这么被楚千泽低着额扣着手,半边身子靠在了龙床上。

而身居上方的楚千泽见谢辰如此,紧抿的唇才松开些,凤眸寒漠深远。这种场景,饶是凉薄如帝王,也难免那份男人劣根性下升起的愉悦。

胸口间没来由的闷痛感随之一缓,他抵着人想要看进谢辰眼眸的深处,可那里只浅浅印下一个自己。

温润潋滟的瞳仁,如湖水般在涟漪的起伏间,倒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自己。

恍惚间,楚千泽仿佛能从对方眸中看到属于那个影子的痴色。

这份痴,甚至让他都有些惊怔。

楚千泽看谢辰,谢辰自然也在看他,不过他看的不是对方眼中的自己,而是凑近了的帝王貌。

寒潭幽深,他被引着上前,却始终不敢深入,因为看不透彻。

谢辰做事十拿九稳,早年肆意便赌的心性竟有些记不清了,他转世再生之后,唯一一次随心所欲不顾及后果,就是在第一花楼中。

他在逼近的亲热中,在情动的帝王前,昏了头。

而事后,算他赌输了。

而如今,赌局再开。

楚千泽不愿再回味之前的感受,他看着谢辰,用着最为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为惊骇的语句。

就像是第一花楼的重演,他占据了一切的高位,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败给了红尘孽欲。

早就来不及了。

“你留下来吧。”帝王说不出太露骨的话,这一句就仿佛是极限,耗尽了所有束缚世人的君子纲常,伦理道德。

将碎成片羽的心意,掩在他一如之前所有的平静语调中。

他们离的太近了,谢辰只觉得整片世界几乎都是眼前人,他唇角弯了下,似笑也非笑,语调清润如水不见内里锋芒,任谁也看不透其中深浅。

“留在哪里?朝堂?京都?还是……帝王寝殿?”

谢辰此时模样算不得规整,甚至因为几度在床上动作,从发丝到衣服都有些凌乱,他被压制着靠在床上,纵使不得自由,举止却自有一派温雅淡然,偏眸看人时笑意浅浅。

在最不规矩的地方,他的身上显现了世家贵族中最规矩风雅的一面。

此处仿佛不是帝王寝殿,而是君子论道所在,字句皆指天下苍生。

可这里就是帝王寝殿,谢辰这般模样,看上去并没有将帝王的随口一句话往心里放去。

谢辰这份可有可无的态度,让楚千泽眸色一暗 。

他终于从这样的态度中觉察出某些熟悉的味道,仿佛那日第一花楼中对方醒过来时,就是这样的态度,语句轻缓好似万事皆可。

但是事后再想,句句皆是试探。

楚千泽向后退了些,要被两人体温熨热的额心缓缓降温,他低声道:“留在京都,留在皇宫,留在我的身边。”

“你若从文,左相之位非你莫属,你若从武,边疆名将有你一名。”

等待兴起的王朝,蠢蠢欲动的狄戎,他将这两条事关天下的命脉说成了通天路,由着眼前人去选。

他从未怀疑永安君,也始终相信谢世子。

楚千泽从来不喜欢试探。

帝王心性凉薄,却极善拿捏人心,可智者相遇,只谈真心不论棋局。

他想要什么,便是一定要的。

哪怕如今看着,处于劣势之中。

楚千泽心中暗忖,要早知会有今日在龙床之上,扣着人求着人留下,那日第一花楼中醒来,他就该直接将人掳回皇宫。那个时候,对方刚刚犯上,正是属于占了大便宜心气正虚好说话的时候。

哪里会再有今日,无论如何打着弯,对方都当是没有听懂一样。

以至于有千般手段,也纾解不了心口郁气半分。

见谢辰敛眉静眸,久未开口,楚千泽指尖蜷缩着,他抓着对方左手的力道也难免加重,耐不住此时的平静,唇色被咬的泛了白,终究还是又补了两字。

“……谢辰。”

这一声又低又轻。

仿若从唇齿间轻轻挤出的一点委屈。

黑发雪肤,最尊贵的帝王在面前低了头,说的这般少,却又像是说尽了一切。

谢辰数年来敲敲打打建起的心防,碎的悄无声息。他起身,帝王离他的毫末之距被快速填平。

“莫要逼我,给我些时间。”谢辰没有被帝王放软的姿势迷惑,攻心之计算是被对方使用的炉火纯青,但他亦不是这般好糊弄的。

连谢辰自己都未察觉。

此言一出,他再入赌局。

闻言,楚千泽愣了下,不等眸色暗沉,眉宇却被对方似有若无的蹭了下,暖热的温度几乎要滑入心坎。

可不等他凝眸认真看去,就听到谢辰温和道:“我们从头开始捋一遍,首先就如圣上所说,从国子监开始……”

圣上二字一出,之前还粘稠着滚烫着的气氛蓦然一变。

楚千泽抓着谢辰的手,也不由颤了下。

他气息倒是平静,“国子监如何?”

谢辰微微挑眉,“国子监是圣上将我塞进去的吧,若无国子监,何处再见林青叶?”

“不,是定国公上奏请愿的。”帝王否认了这一笔账。

“那醉霄酒楼?”

“意外。”

“第一花楼?”

“顺路。”

楚千泽垂眸,在这种一问一答的气氛中终于松开了抓着人的手,低着眼与谢辰偶尔碰下额心,注意全放在双手中属于谢辰的那只手上。

修长指骨上还绕着他的发,从指根一路缠到指尖,精细养出的墨色发丝根根分明,纠缠在一处时也不显乱。

他看了一会,突然不是那么想解开了。

谢辰下意识抖了下那只手,很快就掉了几根发,他沉吟想着旧账,未曾注意因这一动作而轻轻蹙眉的帝王。

等他转眸要再问的时候,才发现楚千泽正以极慢的动作给他解着指尖上的发。

谢辰唇角下意识一抽。

“这般踌躇,不如剪了给我。”他随口逗弄了一句。

楚千泽停下动作,认真想了想,“也可。”

但他好不容易才让谢辰不再挣扎脱手,一时不是很愿意再起身与这人分开。

总觉得,下次转身再回的时候,手心就凉了。

于是这手没有撒开,人也没有起身,犹豫着久久不动。

谢辰失笑, “算了,还是不要了,头发可不能随便去剪。”

他语中难免调侃意味,落入楚千泽耳中却又让他心中微恼,刚才若是起身干脆些,此时兴许能借着同样的由头,从对方的身上也剪下一缕。

结发两不疑,楚千泽轻垂了下眼,没想到他也会有信这一天的时候。

于是,他解开谢辰手上发丝的动作愈发缓慢。

气氛突然温馨起来,却见谢辰侧首,唇瓣无意识掠过楚千泽额头。楚千泽手上动作微顿,谢辰却未察觉到异样,唇瓣含着习惯性的笑意,悠悠道了一句。

“那夜中药呢?”

当是某人的动作举止,可是冲着要压人的来,哪怕事后是谢辰不尊礼俗占了大便宜,起初伸手挑破红线,心中欲念起伏的,可不是他。

楚千泽神色从容,手中动作温缓流畅,唇色却莫名的红。他给谢辰摘了最后缠上去的发丝,才平静开口,“最后是你犯上。”

说完,楚千泽撩眼斜睨了谢辰一眼,狭长眸尾一扬,有种摄人的威仪之美。

这种旧账硬要掰扯,谁都逃不了好,尤其对于眼前这位吃尽了甜头的家伙。

谢辰本意要掰扯的就不是这个,他装模装样的收了话题,眸光流转间好似心虚当日犯上,不等楚千泽心弦微松。

就听谢辰问了他最不愿去想的一幕。

“意外之祸。”谢辰轻轻弯眸,俊美面容微作沉吟,做出回想姿态,又补充了下一句,“两不相干的君子诺,圣上怎么就翻脸不提了?”

他用着那只被摘干净发丝的手,在帝王手心轻轻划了下。

肌肤相触,楚千泽凤眸幽深,他几乎是下意识五指并拢,抓住了手中暖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暖玉。

是谢辰的手。

这双手……曾在挥斥方遒间以文定江山,也曾在暖帐春宵中于身上作画。

抬手收画,早已铸就十丈红尘。

如今楚千泽本人已经被困死在红尘之中,便见不得谢辰这幅置身事外清算的作态,他指尖强硬扣入对方指缝,掌心相抵着向后抵去,抬眸对着谢辰似是笑了下。

寒山冷雪,墨发红唇。

至尊之身,低头对着世人笑一笑就能迎来九叩首,如今为了一人笑,其中藏匿着的何止恩宠,是不为人知的撩拨。

“谢辰,你与我清算这些有何意义,素来只闻夫妻吵了嘴床尾和好,还从未听过有人要在床头去吵床尾事。”

十指相扣,楚千泽低头,启唇在谢辰这只一只被抓住的手上咬了一口。

齿关碾磨,他没用上多少力,却也足够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

最后的一丝怨恼,也就是这一个浅浅齿印了,咬了,好像就散了。

楚千泽还记得,他给出了两条路,如今唇瓣印上那道牙印,他给出了第三条路。

“文臣武将你若都不做,那就做皇后。”

语气平淡,又似威胁。

帝王的骨头,终究软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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