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毓盯着桑昭的猫耳朵。
好可爱哦, 咦,好像哪里不对……真的好可爱哦,咦, 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唐毓此刻,只觉得脑子在云朵上飘。
脑子呢, 脑子去哪里了?脑子怎么根本转不动了?
飘忽忽, 轻柔柔, 思绪像是全部都断联了一样,乱七八糟的。但是, 还是很着迷地想伸手去摸小猫耳朵。
桑昭瞥了一眼唐毓身后,发现萨摩耶和企鹅正在悄悄逃跑。见他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急忙最大限度地吸引着唐毓的注意力, 叫他把突然出现的狗和企鹅都先抛到一边。
桑昭扭捏着, 但还挺急切, 嘴巴上却一直找借口解释:“是高科技小猫耳朵,不能使劲捏。”
唐毓说好。
而后迫不及待地抬手伸过去,悬在桑昭头顶。见桑昭没反抗, 唐毓这才真的要去摸。
他喉结滚了下,望着桑昭头顶的猫耳,目光根本移不开一点。
是三角形末端尖尖的小猫耳朵, 就连耳尖里蓬着炸着的一点聪明毛也是橘色的。
这是什么高科技猫耳朵吗?这是假的猫耳朵吗?现在科技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假的猫耳朵都真到这样了?
也不知道桑昭在哪里买的猫耳发箍,太逼真了, 逼真到唐毓觉得诡异。
但桑昭漂亮的脸顶着一头橘毛,橘毛里藏着一对微微颤着的同色猫耳, 这是在唐毓乱七八糟的梦里都没有出现过的情景……
他来不及想太多,满脑子是先摸了再说!
万一是做梦, 也赶紧摸,没准一会儿梦就醒了呢?!
他虚虚拢住了那对猫耳朵,小猫耳朵温温热热的,上面覆着一层绒毛,绒毛一点都不粗硬,细柔这种毛乎乎的手感,摸起来叫人手心痒痒的。
唐毓轻轻捻了一捻,小猫耳朵薄薄的,稍微扒拉一下,就扑簌簌抖起来。
桑昭嘴巴上还说呢:“是给哥哥的惊喜。”
很可爱,可爱到唐毓说好了轻轻摸摸,但指尖往桑昭发间探去,他要揪起来看看什么发箍这么逆天。
桑昭一个激灵,立马捂住耳朵后退。
他急忙去看唐毓身后,发现小不点的夜鹭版中华田园企鹅已经跑了。
但狗,还白蓬蓬一大团戳在那里。
他在心里暗骂猪队友,但狗实际上也很委屈啊!
狗太大了,没有夜鹭那么灵活,夜鹭连飞带跳呲溜就跑了,狗跑不动!
桑昭捂着头顶,不叫唐毓摸了,唐毓就回过神来,用震撼的眼神瞧着他。
“好真啊,和我之前摸过的猫耳朵一样。你……”
他陷入迟疑:“你在哪买的?这是惊喜?”
这分明有些像是惊吓了。唐毓盯着长出猫耳朵的桑昭,嗓子都发紧,明显是困惑极了。
好得很,一件事情还没困惑完,困惑的事情又多了起来。怎么这么多奇妙的事情,见鬼了!
桑昭不吭声。
他不吭声,唐毓的脑子逐步苏醒,回头就看见狗了。
企鹅倒是不见了,企鹅玩偶也没瞧到。狗也没跑掉,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僵在这里,桑昭捂着自己的猫耳朵,感觉自己吃了好大的亏。
本来以为可以用猫耳朵吸引唐毓的注意力,然后叫萨摩耶和夜鹭都跑掉,之后的事情他就硬靠自己胡说八道和唐毓撒娇。反正狗和鸟都跑了,唐毓没有证据了,还能说什么?桑昭使劲混混,还有混下去的可能。
可现在呢,狗在,“企鹅玩偶”跑了。还不如他俩都没跑了,现在跑了一个不应该跑的,桑昭的耳朵也白露了。
被人摸了耳朵,事情也没糊弄过去,现在想撒娇,还有恁大一只狗戳在那里……
桑昭本来是捂着自己的耳朵,现在有点儿想去掐自己的人中,哦不,猫中了。
可恶的萨摩耶和鸟,就这么喜欢凑在一起玩吗?玩也不知道锁门?偏偏被唐毓撞见,玩什么呢这么好玩?!
玩起来怎么要小猫咪的命啊!
桑昭深吸口气,平复心情。没事,还能混。只要唐毓没说出妖怪这两个字,桑昭就绝对不会放弃!他一定能混过去的!
唐毓盯着萨摩耶瞧瞧,越看越眼熟。
其实所有的萨摩耶长得都差不多,都是白白蓬蓬的一只大团子,按道理只要他见过萨摩耶,觉得眼熟就是正常的。
但唐毓左看看右瞧瞧,总觉得这只此刻乖乖站在那里两只前脚脚并拢,看着好一只耶耶兵的萨摩耶,格外眼熟。
他这么想,也这么呢喃出声:“好眼熟的狗啊。”
桑昭捂着脑袋,急忙打岔,他嘴硬道:“所有的夏陌野不都长这样吗?”
他这话一出,屋里的一人一猫一狗,还有已经跑到门口躲起来的一鸟,全部惊恐了起来。
萨摩耶:……啊啊啊啊!猫把耶耶的大名都说出来了!!
耶耶只是狗大没有跑掉,猫怎么这么对耶耶,猫直接吼出了耶耶装人时候的大名!
唐毓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缓缓回头,不看萨摩耶了,盯着桑昭瞧,于喉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音节:“嗯?”
桑昭沉默了一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猫耳朵,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嘴。
坏狗,坏夜鹭,坏耳朵,坏嘴!一天到晚的怎么这么多事情?
但这次,唐毓可没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
唐毓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他追着桑昭问话,又轻声嘀咕,好像之前叫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一声名字里终于迎刃而解。
“什么小野?”他眯起眼睛,“啊。夏陌野的名字,夏陌野,是,萨摩耶的读音呢。”
之前,他只觉得夏陌野这名字好听,有种夏日阡陌原野的意思,格外清新明朗。
他甚至觉得夏陌野的妈妈爸爸真的很会取名字,姓夏,取名叫陌野,像是小说里男孩子的名字。
到了此刻,被桑昭一点破,他才猛地醒悟。这个漂亮的名字,夏陌野,会不会没有那些夏日阡陌原野的森林之子般的意思?
就只是,读快了后,脑海终于慢慢在字节意义的解读里,提出另一种可能性,那同音的意思急不可耐地冲上大脑皮层。
是萨摩耶诶。
他觉得很离奇,怎么会有家长给小孩取名叫萨摩耶。他平日里只叫小野,反应不过来,但家长给孩子取名的时候,总是会连名带姓通读很久,甚至避免一些孩子小时候被取外号的谐音字。
都这样了,还给孩子取了个萨摩耶的名字吗?
这孩子上学这么多年,就没被取什么棉花糖什么绵羊屁股之类的外号吗?
唐毓突然,就想起了安媞瑚。
哦,安媞瑚的名字,好像也很奇怪呢。平日里叫小安或者小安姐,意识不到,安媞瑚这名字里,媞瑚不仅是灵巧聪慧,才能本领的意思……
更是,鹈鹕。
唐毓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多了,叫他额前的青筋和太阳穴的位置一起狂跳起来。
他转了半圈,茫然地到处看看,盯着僵在那里的萨摩耶狗狗。那狗正在焦虑地搓着自己的狗爪。
桑昭把萨摩耶叫夏陌野,夏陌野真的叫萨摩耶。这里,不是就有一只萨摩耶吗?
唐毓之前没见到狗,对于突然出现的狗觉得神奇。可唐毓之前,可是不止一次见到了今天过生日的小孩。
他对上那耶耶狗的眼神,沉默片刻。
突然,唐毓半蹲下去,在桑昭和夏陌野震惊的神奇里,他鬼使神差地对着那狗叫了一声:“小野?”
耶耶:……呜呜才不是!耶耶不是,不……是……今天过生日的什么小野,耶耶只是一只傻乎乎笨呆呆的狗狗!
可惜他不能说话,不能狡辩给唐毓听。
毕竟他要是一开口,事情就更麻烦了。
唐毓却好像是认准了什么,他说着话,就伸出手,去翻萨摩耶的脖子毛毛,在萨摩耶的脖子上开始找东西。
桑昭一看,紧张的心稍微松了几分。
苍天可鉴!好在桑昭之前,就是临跑走前,叫萨摩耶把脖子上的东西都摘了!
好在萨摩耶很大又笨,没别的明显优点,但就是听话!很是听话!
桑昭才说完,耶耶立马就把项圈和金吊坠都摘了,收好放在自己的识海里去了。
于是现在,唐毓去看萨摩耶的脖子,当然什么也找不到。
没有金吊坠,也没有狗项圈。
唐毓没找到证据,就站起身来,又四处瞧瞧,还是没看见企鹅。
他摇摇头,问屋里唯一可以说话的桑昭:“企鹅呢?你不是说,企鹅是玩偶吗?”
“玩偶怎么不在?玩偶会突然跑掉吗?”
桑昭:“……我也不知道,但哥哥你要再摸摸耳朵吗?”
小猫咪有什么办法!他唯一想出的,认为还算是可行的办法,就是用猫耳朵转移唐毓的注意力。
结果呢?小猫耳朵给人类摸了,人类还是抓着小妖怪们的漏洞不放,那小猫耳朵岂不是白给人类摸了?!
唐毓的目光落在桑昭身上,盯着他按着自己脑袋的手。
他又发难道:“你的猫耳朵发箍,摘下来给我看看。”
怎么摘?!猫耳朵是长在脑袋上的,又不真的是什么发箍,难道要把脑袋摘给你吗?
桑昭在心底尖叫。
可恶的玉米豆,彻底被烤成了玉米肠!玉米糊一般的玉米豆!
桑昭的心已经停跳了,萨摩耶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好,可以了,就只能挣扎到这里了。
桑昭想,他对不起妖管局的安排,愧对李主任给他买的蜜雪冰城甜筒冰淇淋,装人的事业毁于和老板恋爱,就说小猫咪也不能做恋爱脑啊真的是!
耶耶想,哎,没事,大不了回去西伯利亚拉雪橇种土豆。他现在起码还学了一点英语哩,到时候可以双语拉雪橇种土豆,开自己的滑雪场,一年回本,两年暴富!
而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桑昭下意识向着门口看去,发现有谁站在门口。
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挡住了外面走廊照进来的光晕。
敲门示意之后,他就很自然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胸前口袋上挂着两支笔,一支蓝黑一支黑色,戴着无框眼镜,看着像是做学术的。
颧骨内敛,下颚瘦削锋利,望过来的目光平静如水,稍微内敛一点的神情,瞧着就连头发丝都冒着聪明。
桑昭看见了他,最先注意到的却不是他。
而是他手里抱着的,一动不动的,仿佛被施了什么定身术的夜鹭。
他目光轻轻在屋里打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话礼貌又得体。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找企鹅玩偶?”
说着,他对着唐毓的方向,拎起了手里的夜鹭,晃了晃。
“在这里。”
唐毓看去,那企鹅状的小鸟,真的一动不动,和玩偶一模一样。
他拎着夜鹭甩来甩去的模样太过于自然和理直气壮,本身长得又很学术。
搞得唐毓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难不成,他进门瞧见的,萨摩耶抱在怀里的,真的只是一只企鹅玩偶?
“这个是我刚刚在门口看见的。估计是我家狗子叼着玩具玩,顺着门缝甩出来的吧。喔,我家狗在这儿呢。”
他迈着长腿,走到萨摩耶身边,把拎着的夜鹭塞到了唐毓怀里,微笑着说:“抱歉,您帮我拿一下。”
而后,他从容地掏出裤兜里的牵引绳,弯腰俯身,拴在了萨摩耶的胸背上。
唐毓低头,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企鹅玩偶。
他摸了摸羽毛,又捏了捏鸟喙,怎么看都是真的,偏偏确实一动不动。
他又用手背去探,也不是温热,而是带着玩偶特有的棉花感。
唐毓脑子更乱了。
做完这些,那进来的男子抬起头,目光锁定住了桑昭,一顿,又缓缓看向唐毓。
“这是我的狗,William。看来你们刚刚在一起玩?”他问。
唐毓盯着那狗,迟疑了几分。
男子却自如极了,向着唐毓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慎音。我在江沅大学工作,是化工系的副教授。”
唐毓和他握手:“你好,这是你的狗?”
“当然。”李慎音轻笑道,“我的同事是这边小寿星同学的家长,刚好今天我没课,我家William又很喜欢和小朋友玩,我就过来凑凑热闹。”
李慎音又和桑昭也握了手:“桑昭是吧,你没见过我,但我听同事说起过你,小寿星的舅舅?我跟着来凑热闹,实在是打扰了。”
桑昭想问,是啊,你谁啊?
但他忍住了。因为萨摩耶眼底的希望之光,现在已经亮得可以做炭烧鸡翅了。
桑昭心里涌出了一个想法。啊,能叫耶耶狗这么信任的,一出现耶耶就从绝望萨摩呜变成充满希望的萨摩耶,而且这说话的声音也很耳熟……
尤其是,他发现在李慎音的说法下,唐毓眉眼间的震撼已经消散了一些。
桑昭懂了。这么靠谱的,再没有别的谁了。
做老师,做大学老师,做带研究生的副教授老师,放眼整个妖怪界,没有比他更争气的了。
对吧,边牧老师!!
唐毓也被他的从容安抚到了。
唐毓:……嚯,他好正常啊。
在一众颠覆他世界观的事情里,李慎音真的是格外正常的那个。
李慎音把企鹅玩偶从唐毓怀里拿回来,牵着狗,和他俩广场毛告别,慢悠悠地走了。
桑昭在李慎音对着他使眼色的时候,立马就把猫耳朵收了回去。现在装人装成自己很正常的样子,理直气壮地和唐毓说话。
他还抱怨:“真是的,不看好自己的狗,非要让狗到处跑。”
“瞧瞧,把我和哥哥都吓到啦。”
唐毓盯着他脑袋看:“你也吓到了?”
桑昭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
唐毓默默掏出了手机,在手中转了几圈。
由夏陌野想到了安媞瑚,一旦想到安媞瑚,他就想起安媞瑚的危险攻击性。
唐毓想,他是因为什么,觉得安媞瑚有危险攻击性的呢?
哦,对了,因为他亲眼看见了安媞瑚倒立狂奔,用手走路,用脚去撑伞。
类似的奇怪事情,不只是安媞瑚这么一个。之前,不是还发生了另一个吗?
唐毓手里拿着手机,却没有看手机,而是盯着桑昭看:“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桑昭不明白为什么问他,只说:“当然可以啊。”
唐毓就给副总打了个电话。他给副总打电话,眼睛却没有离开桑昭的脸,一直瞧着桑昭的表情。
电话接通了,那边的副总传来一声:“喂,什么事?”
唐毓开门见山:“那个新来的销售,叫什么名字?”
桑昭的表情自然得很。
唐毓想观察桑昭的破绽,但桑昭压根不知道什么新来的销售不销售的,他根本就没有破绽可以给唐毓看!
这叫什么?这叫只要笨一点,什么打法都伤害不到自己!
副总不晓得唐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回忆了一下:“啊,我想一下……哦,叫贝霁芎。”
唐毓在脑海里写了一下这三个字。
霁芎,两个字,霁是只有一个读音的,没错,但芎,是个多音字。在肖恒淼这里,他读的是暨琼的音。
唐毓却说:“芎好像还有一个音,是一声的匈,对吧?”
他在脑海里把贝霁芎这个名字,按着另一种读音重新整合了一下,豁然开朗间,荒诞和奇妙并存。
“所以连起来,她叫贝霁芎,就是北极熊。”
桑昭低头扣手,望天,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肖恒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顾着看热闹捡乐子:“哈哈哈哈哪有人给自己小孩取名叫北极熊的啊?”
唐毓捏着手机,似有所指:“是啊,那也不应该有人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萨摩耶和鹈鹕啊。”
肖恒淼问:“什么萨摩耶,啊,鹈鹕,你说小安的名字安媞瑚吗?那不是个很美的名字吗?”
“很美,但也很怪。”唐毓望着桑昭,“你说,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肖恒淼大笑:“你没病吧?你谈恋爱谈出毛病了?”
挂了电话,桑昭的目光还在游移,嘴巴上还缠着唐毓说话,眼神却有些飘忽。
桑昭:“我的猫耳朵可爱不?”
唐毓实话实说:“可爱是可爱,但也挺可怕的。”
他胆子小,要不是桑昭真的漂亮,他早就尖叫了。
桑昭不懂哪里可怕。
他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哥哥,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猫耳呢。”
毕竟唐毓很喜欢小猫,也很喜欢他,他一露出猫耳朵来转移唐毓的注意力,一下子就成功了。
都这样了,唐毓还不是很喜欢猫耳朵的嘛?要说唐毓不喜欢,就连桑昭这种不太聪明的小猫咪,他都不信了。
唐毓:“我是很喜欢,但,有点太逼真了……发箍呢?你收起来了吗,你还没给我看看呢。”
他上哪里掏出个发箍给玉米豆看?!
反正狗和夜鹭都走了,现在玉米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嘻嘻嘻!桑昭就不心虚了,哼了一声,说:“不行。只能在我头上给你看。”
唐毓也不是真的要看发箍。
相反,如果现在桑昭真的掏出个什么高科技发箍给他看,叫他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看了个明明白白,叫他分明了那猫耳朵就只是高科技发箍,他反而会有些莫名的遗憾和失望。
这样就很好。唐毓想,他很不知道真相,但已经知道哪里不对劲,并且有些抓手了。
唐毓在心里,悄悄重复了几遍桑昭的名字。
桑昭,桑昭,这实在真的是个正常人类的名字。
小众些的姓,带着美好意义的名,这名字没有什么萨摩耶、鹈鹕、北极熊的那种奇特离谱的动物谐音。
所以,桑昭是正常的,是吗?
可桑昭,又是夏陌野的舅舅。桑昭的反应,又真的那么可疑。
唐毓垂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再抬头看着桑昭的时候,问:“你姐姐姐夫,给小野取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桑昭使劲糊弄他:“啊,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嘿嘿。”
唐毓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你不知道?”
“嗯,我不,不知道。”
唐毓点点头,不再问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我有一种预感。我,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