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跟着徐侧走回别墅。再次回去的路上,徐侧却突然失控了。
在这之前,江也只是感受着徐侧身上那股不平静的气息,就感觉不太妙。
江也以为徐侧是因为自己背刺了他们而生气,正打算要跟徐侧解释,“其实——”
其实江也本就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而担心,但江也看着这样的徐侧,又想不出来他兴致不高的原因。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徐侧的语气平淡,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江也摸不准徐侧指的是哪一件事,多说错多,于是他直接问了徐侧:“你指的是什么。”
徐侧突然不走了,他停下脚步,转回身子看着江也。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江也知道,这只是他的表面。因为徐侧那双眼睛里,有太多藏不住的暗流涌动了。
江也目光没有躲闪,还有些理直气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
其实就算问了,江也也不一定会说的。
“刚才的人是谁?”
徐侧果然看到了。
“苏祢,贺侃。”江也说,“不是都看到了?”
“你骗我。”徐侧突然逼近了,他低沉的嗓音钻进江也的耳朵里,莫名的有点压迫感。
他抬起手,手背对着江也的脸,曲起一根手指拂过江也的刘海。
江也额前发丝被拨开,似乎少了一层遮挡,徐侧就能够看透江也。
但那只是错觉,徐侧只能看见江也那副想着要怎么编谎话糊弄过去的神情。
这样的江也并不让人讨厌。
反而徐侧很想陪他继续玩下去,假装自己真的被骗到,但其实他和江也谁都知道,只是一方甘愿被骗,一方知道谎言很假,但也不愿去编造更为周全的谎。
江也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是徐侧已经没有在听了。
他的目光转移到江也的唇上,那两瓣嘴唇颜色稍浅。江也撒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舔唇。
徐侧看着那晶莹的反观,不知为何,一直压抑着的欲望又蠢蠢欲动了。
徐侧的行为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只是手抵着江也的后脑勺,就这么固定住他的脑袋侧头吻了上去。
江也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的反应很快,在徐侧的唇和自己嘴唇相贴的时候,他就猛地一把推开了徐侧。
江也抬手擦拭着自己的嘴巴,薄唇上还残留着方才被舌尖撩过的痒意。
他愤恨地盯着徐侧,但看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也能看出,徐侧就是故意的,就算自己骂他,也会把徐侧给骂爽。
忍吧。
就在江也绕过徐侧的身子往别墅走的时候,徐侧突然问了一个和刚才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想看看我眼中的世界吗?”
徐侧的语气、神态,都有一种不属于徐侧本人的、江也没见过的诡异的柔和。
如果这样能让徐侧不再纠缠刚才和江得见面的事,那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也不是不可以。
江也起初的想法很美好,他完全意料不到后续是怎样的展开。
“怎么看?”江也转身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徐侧。
徐侧眼中的欲色渐浓,眼底越发深沉。
但此时的江也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徐侧在卖关子。
下一秒,江也就为自己刚才问的那三个字后悔了。
如果一早就告诉他,是以这种方式,那么江也打死也不愿意。
徐侧以不容拒绝的阵仗,揽过江也的腰,把他带到了一个他从未涉及的地方。
他在百米的高空中,甚至就站在平台的边缘地带,只要往旁边稍微挪一小步,就会坠下这百米高空。
这里还能看见下方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头,只是距离太远,这里十分地安静。
也就是这一幕,让江也知道他们现在还在梦幻之城。
这里更像是城堡上方。
江也压下心中的隐隐不安,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平稳,“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想摔死我?”
“不是,是另一种。”徐侧的话语意味不明。
江也脸色一变,呼吸彻底乱了。
头晕目眩的失重感和羞耻感一股脑的袭来,让江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下江也也顾不得会不会激怒他了,江也抓着徐侧放在自己腰后的手,扣紧了。
“放手,别在这里发疯。”
也许是这一句话刺|激到徐侧了,即使这样的结果不是江也的本意。
徐侧跟疯了似的吻上来。
江也想咬他的舌头,但是被徐侧早有预感地把手指伸进了牙关,江也的虎牙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徐侧的指腹似乎破了皮,江也甚至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江也咬人的力道不减反增,他希望徐侧能知难而退,否则自己真的会咬断他的手指。
血液和伤口非但没有使徐侧歇了那份心思,反而更加兴奋了。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像是欲拒还迎一般,渐渐地,江也神志不清地也跟着徐侧的节奏走了。
徐侧圈着江也腰身的手收紧了,力气大得似乎要将江也揉碎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忍着。”徐侧说。
江也感觉自己的理智像断掉的一根弦,在徐侧的声音自耳边乍起的时候,江也的脑子就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的欲望不可避免地被挑了起来,江也本该清醒的大脑在这时候失去了平时的转速,他想使用自己的天赋把徐侧打开,就像上次在溶洞里那样。
他还想摆出一副禁欲、性冷淡的模样,可他的身体操控权却不属于自己了,他沉浸在这种手脚发软的感觉中,身体跟随着徐侧的频率一阵阵地颤栗。
徐侧终于亲够了,松开了按着江也后脑勺的手。
江也找回了自己的一些理智,他恢复地很快,眼中愈发清明。
不该是这样的。
这他妈跟看他眼中的世界有什么关系。
江也不顾会不会掉下去了,他使上全力把徐侧猛地一推,但让他烦躁的是,徐侧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别说掉下去了,连捆住自己腰部的手都没有松开。
“滚。”
“这么凶。”尝到甜头的徐侧哪还有刚才那副阴沉的样子,他这得逞了的神情让江也越看越烦,恨不得一脚把徐侧从城堡地上踹下去。
似乎江也越生气,徐侧就越喜欢。
他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江也知道只靠说很难把这个开了荤的疯狗赶走,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
“能不能别在这里。”
江也皱眉,偏过头望着广场下方,虽然还没人注意到他们,但是这种赤|裸裸的感觉实在是不自在。
就像开着门让别人参观自己上厕所似的,浑身都难受。
似乎看出了江也眼中的嫌意,徐侧对于这一点要求总算妥协了。
但他不打算轻易就答应,而是问道:“你不想看了?不想看岛上真实的样子了?”
“你说的跟你做的有半点关系吗。”江也冷冷道。
要不是念在交情,江也恐怕真的会对这不知轻重的徐侧下杀手。
如果是别人对江也做出这些事,早就被江也千刀万剐了吧。
江也有一瞬间的出神。
为什么自己唯独会对徐侧例外呢。
这是个可怕的问题,江也连忙把这个问题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等到江也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别墅。
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房间。
就在江也观察环境的时候,徐侧从身后抱住了他。
江也起初还挣扎了几下,但挣扎无果,见徐侧没有下一步动作后,索性就由他抱着了。
徐侧将脸埋在江也的颈窝,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尽数撒在江也的颈侧,弄得他发痒。
“刚才找你的人是谁。”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要回避。”
江也象征性地推了推徐侧的脑袋,当然,没有推动,只是弄乱了徐侧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是在揉对方的脑袋似的。
这个诡异的想法在江也的脑海里冒出来后,江也就仿佛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
江也没有回答对方的打算,但徐侧已经不饶不休。
“你是不是要离开。”
听到这句话,江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江也知道徐侧得直觉很灵敏,但没想到徐侧居然真的猜到了这一层。
江也皱眉望着徐侧,结果就正好对上了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他。
柔软的发丝搭在徐侧的脸上,顺着面部轮廓和骨骼往不同方向滑去,徐侧抬起眼看着江也的时候,竟会给人一种另类的乖巧的感觉,还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徐侧的手慢慢移动,语气轻得有些勾人。
“就一次。”他说,“你不是也想吗。”
江也很想反驳,但是奈何身体的反应很诚实,根本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江也侧过头,对上了徐侧的眼睛。
漆黑的,暗潮汹涌的,光透不进去,只是看着这双眼,就好像要被吸进去一般。
江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好。”
徐侧起初生怕吓着江也,还试图温柔地来。
但很快,徐侧这温柔地一面,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江也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语气是强硬得不容拒绝,“但是要按照我说的做。”
“好,我听你的。”
江也知道徐侧想干什么,但他并不打算做到那一步。
其实江也已经想好了,这一次过去之后,他也许再也没有办法面对徐侧,要怎么体面地离开。
江也已经开始暗中盘算。
...
江也累得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徐侧的手还按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按着。
江也感觉在这么下去,下巴真的会脱臼。
江也退了出来,嘴巴微张地抬眼看向徐侧,“我说我要按照我的节奏来。”
徐侧没说话,反而沉沉地看着江也,那眼神,就让江也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被叼住后脖领子被拆吃入腹。
江也吐出一些。
然而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徐侧又紧接着把手轻轻抵在江也的额头,他的食指撩开江也右侧的头发,因为沾上了一些汗水,发丝变得有些湿软,但手感却意外地好。徐侧的拇指按着他同一侧的眉骨,微微往上拉。
因为徐侧的动作,江也被迫抬眼,顺势看向徐侧。
徐侧的眼里有太多东西,还有江也读不懂的感情。
江也皱眉,“别乱摸。”
因为自上而下的角度,江也这句话和他的表情起不到威胁的作用,反而变得楚楚可怜。
徐侧突然就放开了江也,他站起身,弯腰拉着江也的手臂,将半跪在面前的江也拉了起来。
后者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再次清明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徐侧刚才的位置上了。
江也心中警铃大作,事态似乎要朝着他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我说了要听我的!”江也没敢喊太大声,咬牙切齿道。
“就这一次。”徐侧说。
又是这句话。
江也根本就不信徐侧是那种说话算数的人,他早就该想到的,他就不应该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的。
江也觉得自己再不跑,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的下半身几乎不敢动,一动就是给徐侧回应。只能用手臂死抓着徐侧的手,试图阻止。
江也能感觉到徐侧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
江也睁开红肿的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将近昏阙的无意识状态,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打捞出来,黏腻得让人难受。
徐侧在身后紧紧抱着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他羞愤欲死。
他只是坐起来,就耗费了全部的力气。甚至耳鸣、眩晕,伴随着疼痛一股脑地袭来。
他伸手摸了摸,肿的不像样,脆弱得像是刮去了一层皮。又麻又痛,一碰就会不自觉地瑟缩。
裸|露的皮肤青紫一片,大腿内侧更是重灾区,掐痕、磨痕、吻痕遍布,尽数交叠在一起。
江也抬头在房间里寻找着自己的衣物,结果就看到自己衣物沾上了一言难尽的东西。
他只好看向房间内自带的浴室。
江也看了一眼熟睡的徐侧,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他不能再坐着了,于是爬下了床。他走不动路,迈不开腿,于是他是爬过去的。
每挪动一点,江也就骂徐侧一句。
等他身体好了,一定要杀了徐侧那疯狗。
在浴室里,江也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他通过镜子,看着狼狈的自己,发现自己的模样比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江也决定不跟徐侧算账了,就当做被野兽上了吧。
他面色扭曲地清理完身子,就从徐侧的衣柜中换上干净的衣服,斥巨资购买了传送道具。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