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给贺迟处理额头上的伤。
伤口不算深,但面积不小,伤痕从太阳穴直划到眉心。
他先拧了条毛巾把贺迟脸上、脖子上沾上的血渍擦干净,再用棉签把伤口周围沾着的烟灰一点点清掉。
贺迟坐在沙发上,苏星站在他双腿中间。
他的双手紧紧揪着苏星衣摆不放,仰头紧盯着苏星的脸。
清完烟灰,苏星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要去拿医用酒精,偏偏贺迟揪着他的衣服,他一步也走不了。
“松手。”苏星轻拍了拍贺迟的肩膀。
“你去哪儿?”贺迟问。
“拿酒精,给你消毒。”苏星说。
“哦。”贺迟点点头。
他这才乖乖松开了手,眼睛却紧紧跟着苏星转,一秒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视线。
等苏星从电视柜的小抽屉里拿了酒精回来,贺迟两只手又揪了上去。
他这行为和讨奶喝的小宝宝没什么区别,苏星忍俊不禁,摸了摸贺迟头顶,问:“抓着我干嘛?”
贺迟说:“刚才我觉得自己被丢掉了,像一个垃圾。”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沉重,甚至还笑了一下,好像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苏星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
他用棉签蘸了酒精,在伤口周围轻轻擦拭着,然后视线下移,看着贺迟的眼睛,认真地说:“谁说你是垃圾?你是我的宝藏。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好像是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先前豁了一个口子的地方被柔软的羽毛层层包裹着,丑陋狰狞的伤口也渐渐被抚平。
贺迟紧紧箍着苏星的腰,力道很大,十指陷进了肉里,在上面掐出红色的印记。
苏星像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疼痛,问贺迟:“刚才痛不痛?”
“痛,”贺迟声音还很沙哑,“那么大一个烟灰缸,砰地就砸过来……”
“以后别再这样了。下次,记得要躲开。”苏星打断他,一字一顿地认真说,“别再受伤了,好吗?”
贺迟抿着嘴没有说话,空气突然静了下来,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响,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一声“嗯”。
苏星把伤口仔细地消了毒,最后取了一片创可贴贴上去。他捧着贺迟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接着满意地点点头,俯身在贺迟眉心亲了一口,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现在好了,好帅。”
贺迟原本轻皱着的眉彻底舒展开,他搂着苏星的腰往自己这边带,脸埋在苏星小腹上蹭了几下,撒娇问:“我的生日礼物呢?”
苏星随意指了指茶几,说:“那里。”
贺迟朝那边看了一眼,一个粉红色的蛋糕盒。
他紧搂着苏星不放,不满意地追问:“还有呢?”
苏星一只脚跪在沙发上保持平衡,耸了耸肩说:“没了。”
贺迟一口咬在苏星的肚子上,牙齿在肉上面轻磨了两下,恶狠狠地说:“不行,还要。”
苏星被他弄得发痒,笑着推开贺迟,说:“臭烘烘的别往我身上蹭,去洗澡。”
“洗完澡就给我成人礼?”
苏星一脸无所谓地坐到茶几上,翘起腿,指着蛋糕盒子说:“随便,你现在就能拆。”
贺迟紧盯着苏星,苏星根本不为所动,拿起手机在屏幕上划拉着。
贺迟“哼”了一声,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伤口别沾水。”苏星在他身后提醒。
-
贺迟仰头站在花洒下,小心地用一边手掌覆盖住额头。
蒸腾的水汽里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头脑却变得格外清晰。
他清楚地记得关欣欣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深恶痛绝的仇人。
烟灰缸砸过来的时候他本来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
关欣欣颤抖的手举起烟灰缸,嘶吼着狠狠砸向他。
这个场景像是一部卡带的电影,慢动作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着。
--谁说你是垃圾?你是我的宝藏。
影院灯光突然亮起,电影画面戛然而止,一个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温热的水流划过胸膛,贺迟无声地笑了。
行吧,垃圾就垃圾吧,他只要做一个人的宝藏就够了。
洗掉一身的烟味,贺迟在腰上草草裹了条浴巾,拿干毛巾搭在头上就开了门。
贺迟垂着头,用毛巾在头上胡乱地擦着,刘海往下滴着水,他甩了甩头,张开眼就楞住了。
他先是看见了一双脚,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脚趾头圆润,在他身上难得显出了几分肉感。视线往上,接着看见了形状分明的脚踝,再然后是线条流畅的小腿,瘦却不干涩,带着少年人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是苏星。
是苏星站在他面前。
是苏星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站在他面前。
是苏星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其他什么也没穿站在他面前。
贺迟像是被一个凭空而降的炮弹打中了,脑袋里先是一懵,一个个句子排列组合般跳着出现在他眼前。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一长串句子的意思,眼睛比意识走的快一步,紧紧盯住苏星不放。
苏星穿着贺迟的黑色衬衣,从领口往下数,有三颗扣子没扣上。
贺迟喉咙一紧,喉结上下滚动着。
苏星的衬衣领子松松垮垮地往一边歪,脖颈的线条优美流畅,是艺术家笔下最完美的作品。半边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很瘦,很单薄,却要命的性感。
衬衣下摆只堪堪盖住大腿根,在纯黑色的映衬下苏星的皮肤显得近乎苍白,两条腿笔直修长,格外纤细,但没有一根骨头是尖锐的。
苏星的眼神柔软,也许是空气里薄荷的味道太甜,他平日里显得近乎凌厉的英俊也有了一些软化。他弯着眉眼,眼角那颗泪痣在贺迟瞳孔里狠狠跳了一下。
“没算错的话,发情前要到了。”他说。
薄荷味一丝一丝地往贺迟鼻腔里钻,接着入孔不入地入侵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他感觉指尖开始发紧发烫,太阳穴抑制不住地跳着,呼吸开始变得浑浊。
他在引诱我,贺迟想。
他明知道我对他毫无抵抗力,他怎么还敢来引诱我。
贺迟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紧的可怕,只能呼出灼烫的气体。
然后,苏星歪着头笑了一下,神情里有种奇妙的天真,又不加掩饰地带着赤裸裸的勾引。
他把右手伸到贺迟面前,撩起衬衣袖子,手腕上系着一根黑色缎带,打着一个粗糙的蝴蝶结。
“十八岁的成人礼,可以拆封了。”苏星说。
贺迟甩掉头上的毛巾,刘海半遮着双眼,眼神一点一点沉下去。
Alpha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贺迟的神情像是要把他整个吞掉。
苏星觉得空气变得稀薄,黑咖啡的焦苦气息烫的他鼻尖发热,他难耐地动了动脚趾,膝盖靠在一起,不易察觉地互相蹭了一下。
在信息素的绝对压制之下,苏星本能地想要逃,但面前这个人是贺迟,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苏星往前迈了小半步,解开了第四颗扣子,柔软的衬衣又往肩膀下划了一些,半边锁骨完全裸露在了空气中,像是要刺穿皮肉,把满怀温柔和热忱毫无保留地献给他。
“生日快乐。”
苏星垂眼轻声说,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像蝴蝶扇动翅膀,扑棱棱划过贺迟的胸膛。
“别挠我,”贺迟在心里说,“别再挠我了。”
“要我吗?”苏星接着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却没有丝毫退缩和闪躲,扬起的尾音在贺迟耳边绕了几圈,像是终于点燃了那根导火索。
“砰--”的一声,脑子里的那颗炮弹炸开,全身血液轰隆隆叫嚣着往一个地方涌去,贺迟整个人瞬间浸在了火热的岩浆里。
腰上裹着的浴巾被顶出一个突兀的形状,接着滑落下去。
贺迟上前一步,在地上踩出两个湿漉漉的脚印,火热的掌心探进宽松的衬衣下摆,贴在了苏星后腰。
苏星的衬衫下什么也没有。下摆挂在贺迟的手臂上,露出半个光裸的臀部。
贺迟双手往下滑,托住苏星的臀猛地往自己的方向拉。
他硬挺灼热的器官抵在苏星腿心,眼睛里写着直白赤裸的情欲。苏星措手不及,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迎面打在他脸上,他双腿一软,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圈住贺迟的脖子。
他胸膛里跳着的不是心脏,是一团旺盛的火焰。
火越烧越旺,把他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烧软烧融。
贺迟就是那个点火的人,他下身一下一下往苏星小腹顶。苏星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感受到那根东西的形状和热度。
它很大,很烫,很硬。
苏星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他大脑里的全部意识都被它霸道地攫取。
他伏在贺迟肩上,身体被撞的前后晃动,整个人开始往后弓,贺迟强硬地扣着他的臀把他拉回来,那根东西划过他的小腹,顶端撑着他肋骨下方的位置。
苏星身后就是一面落地镜,里面映出苏星现在的样子。他软软地倚在自己身上,耳根发红,圆润的臀被完全控制在他手掌下,他在上面重重地揉捏着,臀肉在十指间被捏的发红变形。
视觉刺激太过强烈,贺迟爽的头皮发紧,加快了下身冲撞的动作。
苏星绷紧小腹,隔着单薄的衬衣,仿佛能感受到那根东西上每一根青筋凸起的纹路。
贺迟粗喘着微微退开了一点,苏星喘息着,头顶抵在贺迟的肩窝,在晕眩中睁开了眼。
贺迟的性器顶端分泌出了透明粘液,刮在黑色衬衣上,顶端离开衬衣的时候拉出一根暧昧的丝线。
真是……一塌糊涂……
苏星忍不住笑了一声。
贺迟一手捏着苏星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接吻,另一手顺着股缝往里探。
那里已经湿透了,粘腻的液体在指尖的搅弄下发出渍渍的声响。
贺迟发狠地紧紧吸吮着苏星的嘴唇,身后最敏感的地方侵入了两根手指,身体被打开那瞬间传来剧烈的不适感。
苏星猛地睁开眼,贺迟更用力地按着他的脖子不让他逃,舌头顶在他的上腭抚慰地轻刮着。
苏星渐渐适应了贺迟的节奏,水顺着贺迟的手指往下流,腿间又滑又粘,身体像是一个蓄满了水气球,晃荡着就要爆炸。
贺迟含着苏星舌尖,含含糊糊地哄他:“乖宝,不怕,乖……”
苏星在他低沉的嗓音里逐渐放松,贺迟的两根手指进出的更加顺利。
贺迟松开钳制他后颈的那只手,把剩下的两颗衬衣扣子全部解开,性器终于毫无阻碍地贴在了苏星的肌肤上。
好烫……太烫了……
苏星只残存了一点意识,觉得贺迟就要把他烫坏了。
身后的穴口上又抵上了一个什么,苏星还来不及反应,里面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贺迟插进去第三根手指!
苏星仰起头,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
手指挤压着他的内壁,苏星忍不住痉挛,像是要把蛮横的入侵者赶跑。但随着贺迟浅浅的抽插,水声又像是在恋恋不舍地挽留。
贺迟含住苏星的喉结,舌尖绕着它打转。
苏星湿热的内壁紧紧绞着他的手指,绞的他下身发疼,恨不能马上冲进去,然后释放在他的身体里。
但他不能。
Omega的第一次性爱体验至关重要,这是他的星星,他要给他最好的一切。
贺迟额头上冒出汗珠,他一下一下啄吻着苏星的脖颈、耳廓,含混不清地安抚他:“乖宝,别怕……是我,我在……”
苏星无暇顾及这一切,身体里的三根手指插的越来越深、越来越快,他双手抵着贺迟的胸膛,指尖深深地陷进去。
“我的星星……乖宝……”
贺迟感受到苏星身体的软化,终于肯从他身体里抽出手指。指缝中淌着湿漉漉的液体,贺迟在自己的性器上快速撸动了几下,液体覆盖在略微发红的柱状器官上。
他把苏星翻了个身,面对着落地镜,两手托着苏星的膝窝,用一个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把苏星抱到镜子前。
这个姿势太过羞耻,苏星闭着眼,睫毛剧烈颤抖着。
“乖,星星乖……”贺迟舔着他的耳垂耐心引诱,“你也喜欢对不对?乖,睁开眼看看……”
苏星在他的蛊惑下,鬼使神差地张开双眼。
镜子里,他脸颊、嘴唇都是鲜红的,眼角也泛着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上身穿着一件敞开的黑色衬衣,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小腹,下身一丝不挂,形状清秀的前端颤颤巍巍地立着,顶端的小孔冒出一滴透明的粘液。
他的臀间湿成一片,还有更多的水往下流,从臀间滴落到贺迟的性器上。
贺迟粗长的那一根嚣张地挺立着,颜色比他的深,也比他的粗,上面一根根青筋突起,伞端危险地抵在他腿心。
苏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嘴里泄出了一声嘤咛。
“喜欢吗?”贺迟问,“喜欢吗乖宝?”
身后的那个入口变得空虚起来,苏星觉得自己坏了,他破了一个洞,急需贺迟来填满。
他出神地盯着镜子看,喘息着点了点头。
贺迟发出一声低笑,放下苏星,把他摆成一个侧对着镜子跪趴的姿势,掐着他的腰,把他的臀抬高。
他跪在苏星身后,性器顶端对准苏星身后那个发红的泥泞入口,弯下身子扣着苏星后脑,把他的头往镜子的方向转。
“乖宝,看,”他低吼着说,“看我是怎么进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