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会有萧珏不在家的时候,只好差人来家里重新装了电视。
第二天萧瑾看见它时好快乐,于是萧珏又得到两个吻,和以前强迫而来的有本质区别,是甜腻的充满天真的献吻。
可36寸的液晶电视总共也不过那几个台,家庭伦理剧,动物世界和地方新闻。
一个动画片也没有,动物世界在播放雄狮猎食片段,毛发下的肌肉鼓动着,矫健的躯体越过灌丛,猎物连挣扎的机会都寻不到,萧瑾趴在沙发上,吓得跳起来找遥控器换台。
他起床气有点严重,神情恹恹地靠着抱枕,吃过萧珏做的早饭后就赖在沙发上啃苹果,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刚受完惊吓,再酝酿一会儿也能很快地睡回去。
屋内冷冷清清,咔咔的咬声很是清脆。
电视上播放一则新闻,记者的播音腔更加催眠,咬苹果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变小。
【近日有不法分子在源江路袭击豪车,车主经确认是萧氏集团最新当权人……】
“哥哥……”
萧瑾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大半个苹果咕噜噜滚落在地,撞在水晶桌角上,表皮凹陷的一痕溅开几滴汁液。
然后电视显示屏闪了一下,灭了。
屋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与此同时……
屋外的围墙上,一道身影干净利落地翻到围墙上,而后转过身,伸出一只手,“上来。”
“……”代昇眯着眼睛,仰头看他闲庭信步般神情,瞪眼道:“赶紧下来,里面的可是高压电线。”
语气急冲冲的,就差把关心写在脸上。姚清宇笑得要站不稳,另一只手撑在围墙上,笑道:“把整个屋子的电源切断就行了呀。”
代昇有些恼地拍开眼前骨节分明伸的手掌,说:“我自己能过去。”也不是没有翻过墙,但都是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更不会带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小情人来翻墙。
被人瞧见太丢脸。
代昇大步地往别墅走,想着赶紧把人找出来,办完正事儿就撤退,然而到了楼下发现进不去,抬起头,冲着二楼窗户喊了两句。
“萧瑾——”
“赶紧滚出来!我来救你了!”
里面的人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叫了第二声时,才从这凶神恶煞的吼声中清醒过来。
哪里像是救人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萧瑾从沙发底下找到毛拖穿上,轻轻地把窗户打开,只露出半张脸往外看。
相熟那么多年,代昇光是看眼睛都能认出是他,脸上松了一口气,“果然在这里。”
又说:“趁萧珏还没回来,赶紧下来!”
萧瑾躲在窗帘后面,好似受了惊吓的小鹿,这会儿真的只露出一只眼睛了,小声地喊了一句:“你是谁啊?”
“你说我是谁?一个月没见失忆了你?”
惹恼了代昇,上前两步要寻找法子逮人,姚清宇就站在他身后,打量了一下楼上萧瑾受惊的神色后,忙搂住代昇的腰,“别急,好像是有点不对。”又贴着耳朵哄:“正常来说当然是认得你,但是昇哥你看,萧瑾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有点反常,躲着不敢出来,柔顺的刘海耷拉着垂到眼睛上方,眼睛里缀着一层湿亮而脆弱的光,这一点也不像是倨傲的萧少爷。代昇顿住动作,皱着眉头反问:“那现在怎么办?”
姚清宇指了指墙边的白色水管和旁边的大榕树,“从那里爬上去就好啦。”
好像很是理所当然,却和他好学生的身份相悖,代昇也懒得深究“小白兔”怎么那么多坏主意,他现在满心惦记着上楼去一探究竟。
萧瑾眼看着他们快要翻到二楼阳台,后退了几步,转身仓皇失措地往房间跑,中途还把两只毛拖给跑掉了,像逃命似的。
“别过来!你们是坏人!”啪嗒一声上了锁,把人关在了外面。
“…………”代昇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这他妈萧瑾是脑子坏了……
怪不得这么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保不齐是上次酒后驾车,车祸摔坏了脑子,被萧珏趁人之危藏起来了。
他站在房门口缓和了一下脸色,敲门,“萧瑾,你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要!你们是巫婆派来的!”
代昇:“……”妈的。
他抬脚踹门,门板发出“砰”的声音后松动了一下,里头传来萧瑾的哭喊:“哥哥救我——”
代昇收回震得发麻的右腿,担心萧瑾发病失控,手肘向后捅了捅,偏过头去,说:“你力气大,你把这门踹开。”
结果“小白兔”又突然变回了好学生,黑沉沉的眸子眨了眨,神情无辜,“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气得代昇咬牙:“你故意的是不是?”
好不容易才爬上来,说什么也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你把这门踹开,大不了晚上……”
话到一半说不下去,还遭到姚清宇的明知故问,“晚上做什么?”分明是趁火打劫,面上却要比谁都天真。
僵持几秒,代昇红着耳朵咬牙凑过去说了几句,老脸也不要了。少年这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高挺的鼻梁下挂着浅浅的笑,脚下动作却是凶残,后退两步提膝,房门在一声巨响过后,门锁终于坏了。
见他脸色难看地走进来,萧瑾慌忙要往床底下躲,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衣领。
“不许跑!再跑我揍你!”
“萧瑾,你知道你哥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吗?”
“萧珏可不是好人。”
……
十分钟后,四辆黑色的宝马在屋外停下。
保镖将别墅围了起来,一阵不徐不缓的脚步声过后,男人立体的五官显露在阳光下,越往前,眉目间的森冷气息愈重。
他穿着黑色大衣,额前随意地垂下一缕发,站在树下冷眼旁观地看着眼前的局面。
树上挂着一个狼狈不堪的青年,身上穿着薄薄的家居服,还光着脚,被风刮得双腿打颤,呜呜直哭。
见萧珏带着人回来了,代昇面露崩溃,在二楼窗户那里吼:“就那么点高度了,你他妈直接跳下去行不行啊?!”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俊美的少年,但明显在袖手旁观。
萧瑾抱着比大腿还粗的树干,瘪着嘴要哭出声来,明明是自己从二楼窗户爬过去的,现下却是怎么也不敢往下爬了,眼泪汪汪地望着树下的萧珏,哭腔显得好可怜。
“哥……哥哥……救救我——”
见萧珏过来了,再多一秒也要撑不住,手一松,闭着眼睛英勇就义般往下落。
萧珏接住他,往后趔趄几步稳住身体,脸色不怎么好看,冷冰冰地让萧瑾下来,结果萧瑾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挂在他怀中直打哆嗦:“怕怕怕……”
显然还没从高处下坠的失重感中缓过神来。
碰巧跟着一起回来拿东西、还撞上一场好戏的卓正乐得不行,抱臂站着,后背抵住车门,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萧珏侧头扫了他一眼,然后带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萧瑾开锁进了屋。
二楼不请自来的两位默默看着他抱萧瑾上楼,代昇坐不住了,说:“萧瑾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刚刚他才注意到好兄弟手腕上缠着的厚厚绷带,表情晦暗:“你把他关在这里不及时送他去医院治疗,是想让他一辈子也好不了?”
萧珏目光冷峻地打量他一番,抱着萧瑾坐到沙发上,面对大兴问罪之师的代昇,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耐心,食指触摸着怀中人的锁骨,轻轻摩挲了两下,指尖下移,从萧瑾脖子里勾出一条项链。
菱形的蓝宝石镶嵌在银质花纹的边框中随着特殊材质的链条垂坠在空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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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送给萧瑾时,他虽不明白哥哥为什么送他这个不能啃还冷冰冰的东西,但依旧满心欢喜让他为自己戴上。而今当着他人的面,萧珏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们:“里面安装了一个定位器和微型炸弹。”并补充了一句:“强行拆除的话马上就会爆炸。”
代昇说萧珏你疯了,那是你亲弟弟。
萧瑾眼圈还是红的,缩在萧珏怀里,哽咽着:“哥哥……我不喜欢他们……”
“他们是巫婆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