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书下来的那天, 是个晴天,冬天里面难得出太阳,虽然温度低, 但看着太阳总是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谢远星找到谢卓武的时候,他正游魂一样在学校外面荡着。
一场判决下来,他爸妈都坐了牢, 完了,什么都完了。
“谢卓武。”
谢远星的声音从谢卓武后面响起时, 谢卓武在巷口猛然转过身,表情有一瞬间的震惊。
谢远星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里面的卫衣露出一截浅蓝色的帽子边沿,休闲长裤裹着笔直匀称的腿,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青涩。
像谢卓武第一次见到的谢远星长大的样子。
但很快,他脸上的震惊变成了狰狞,“谢远星, 你还敢来找我?”
“你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子了, 你还敢出现?”
他三步并作两步, 走上来就要打人,下一秒,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手腕。
“我草你...”谢卓武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在看清是谁后隐隐爬上了惊恐,“你不是谢远星的同学吗,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沈边野:“没办法, 乐于助人。”
他往身后看了眼, 立马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冲上来,直接架起了谢卓武,第三个保镖从旁边递出了一根棒球棍, 交到了谢远星手里。
谢远星:.......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演什么黑|帮少爷的电视剧。
谢远星:“不是说等他打了,再用正当防卫的理由动手吗?”
沈边野:“他刚刚不是已经出手了,还要让他打到你?”
“你打他一顿得了,他凭什么打你?”
谢远星沉默了一下,没吭声,回过头看向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谢卓武,“你应该知道了吧,你爸妈,一个判了三年,一个判了六年。”
谢卓武:“白眼狼!我爸妈是动手打过你,不也把你养大了,你妈在地下要是知道你把你亲人都送进了牢里。”
谢远星:“那我妈妈只会为我高兴。”
谢卓武表情狰狞扭曲,原本还能看的脸此时竟然有几分吓人,“你当时怎么没跟你妈在一辆车上被撞死?”
沈边野眉头皱了又皱,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保镖心领神会,猛地一拳砸到了谢卓武肚子上。
谢卓武身体佝偻如虾,不断躲避着,最后像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
谢远星见状,转头看向沈边野,“能不能到旁边等我,我有话想跟他说。”
沈边野:“你说呗,有什么我听不得。”
谢远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和他对视。
沈边野要比他高出一个头,看人的时候视线自上而下,俯视的人却先败下阵来。
“我到巷子口等你。”
说是巷子口,其实巷子不深,离得也不远,谢远星从这里看过去,还能看见沈边野脸上的神情。
算了。
应该也听不见了。
谢远星以为自己会狠狠打谢卓武一顿泄愤,但实际到了这里,他根本没有动手的想法,只觉得厌恶。
“你以前骂我是扫把星,骂我是没爸妈的乞丐,后来骂我弱智,骂我丑,骂我声音难听。”
“我的头发短了骂我难看,头发长了骂我是鬼,忘了剪指甲说我是娘炮,剪了指甲说我假精致,娘娘腔。”
“上初中的时候说我以后如果分化成Omega,就只能去街上拉客,去卖,去做男婊子,说我分化成Alpha,也是被人干屁股的份。”
谢远星笑了下,“真难听。”
“谢卓武,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我也会很快忘了你。”
“但是你说,如果你在坐牢的爸妈知道,你经常撺掇,故意砸碎了东西说是我弄的,说我看不起你,其实都是因为你喜欢我,你爸妈会怎么想?”
“毕竟,他们打我,十次有七次,都因为你说的话。”
几句话,让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如死狗般的谢卓武,和巷口的沈边野,都猛然看向了谢远星。
谢卓武脸色涨红,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你放屁!”
“谢远星,谁他妈喜欢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谢远星淡淡道:“你不敢承认,是因为我们是表兄弟,还是因为你自卑?”
“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你爸妈是被你亲手送进监狱的。”
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哈,哈哈,谢卓武脸色呈现出灰败,捂着受伤的肚子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懊恼悔恨夹杂,还有源源不断的惶恐,他还有未来吗?
....
巷口,沈边野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他唰的一下飞快挂掉,却见谢远星已经走出来了。
沈大少爷说话难得有些打磕绊:“你...这...你就已经说完了?说了什么。”
谢远星嗯了一声,“说完了,我们走吧,我还有好多题没做。”
他的态度很无关紧要,像是那些课本上的未解的题目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些。
被他抛在身后的谢桌武瘫软在地上,失魂落魄好似一只丧家之犬,但再多的后悔,都和谢远星无关了。
“你..”沈边野刚说了一个字,手机又再度响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烦躁的啧了一声,走到旁边去接了。
Beta没有Alpha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和五感,听不到沈边野在和对方说些什么,只能隐隐看到脸色不太好,像是很烦。
电话那头是沈政,语气开始是很平和的,“我听医生说,你的病有起色了。”
“那正好,过两天你们学校也该放假了,爸爸在考虑给你选一个合适的人订婚,你也回来见见。”
“你喜欢什么样的Omega?男的女的都行,反正男Omega也能生。”
沈边野冷声道:“不见。”
“你想生自己去生。”
沈政的声音也沉了下去:“这是给你选老婆,你把态度给我放好点。”
沈边野:“我活不过三十岁,娶回来让人家守寡?”
“积点德吧。”
沈政:“医生都说了,你的病有起色了。”
沈边野烦躁的皱了下眉:“李叔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治好了也不能一定保证我活得过三十岁。”
“有起色只是让我易感期还能像个正常人不发疯而已。”
“我不打算结婚,你安排的那些人我也不会见,有什么也等到我三十岁以后再说。”
说话时,沈边野无意识看向了谢远星一眼,穿着米色衣服的人正低着头踢路边的小石子,像是等得无聊了。
沈政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对儿子活不到三十的沉痛感,而是很无足轻重:“怕什么,你能活过三十最好,活不过,这几年的时间里,你老婆也能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沈边野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他爸,冷冷的扔下了一句:“傻逼。”就挂了电话。
谢远星一张脸被冷风吹得泛红,看着走过来的沈边野,说道:“走了吗?”
他站在斜坡上,看人时像歪着头,沈边野总感觉自己又看到了那对熊熊圆耳朵,手有点痒,想摸。
但现在谢远星没有真的带着熊熊帽子,伸手去摸谢远星脑袋也太奇怪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嗯,走吧。”
走在路上,沈边野几次看向谢远星,欲言又止,难得有他这么纠结的时候,几次张口都没说话,一直到下了飞机上了车,进了学校回了宿舍,他都没问出话来。
整个过程长达两个小时,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想问,又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堵着问不出来。
到了宿舍,沈边野想了想,还是扭头走了。
直接问谢远星不好,但他还有谈恋爱跟喝水一样简单的兄弟。
而且再和谢远星待在一起,他保不齐会做出点什么。
沈边野打了个电话,就问了两句,“在哪,有空没空?”
周超:“给你发个地址,你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过来吧。”
是个烟花厂,地方挺远,也有点偏僻。
但沈边野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还是找了过去。
沈边野按照地方过去的时候,周超正处理完烟花厂的事情,旁边还跟着卢强。
看到卢强,沈边野也没多想,而是对周超问道:“你跑这么偏的厂里来干什么?”
周超累得够呛,抽了口烟:“这种小厂,我是不关心的,被老爷子的私生子整了,老爷子让我一边上学一边历练历练,就被打发到这里来了。”
“什么事?”
沈边野也知道他家里那堆破事,说道:“在这儿说?走吧,请你们喝酒。”
卢强起身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这次来就是帮他忙的。”
周超也跟着起身,懒洋洋道:“走吧,先说好,不喝菠萝啤。”
沈边野找周超出来,是有话想问,在附近找了个酒吧真正坐下了,他又不说话了。
一方面,是不想把谢远星的伤疤拿出来讲,另一方面,也没搞清楚他自己的想法。
沈边野兀自纠结了一下,开口道:“谢远星有个一直欺负他的表弟。”
周超等了等,没下文了,纳闷道:“然后呢?”
沈边野:“然后谢远星说那个表弟其实一直喜欢他。”
周超见他又不说了,只好又问:“再然后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边野:“我以前一直觉得,只要我对谢远星冷淡点,他就不会误会什么。”
“现在,有了他表弟的事情。”
他忧心忡忡道:“谢远星不会也以为我是那种口不对心的人吧?”
周超;.......
沈边野顿了下,“当然,我和他表弟那种人渣不一样,但谢远星也不能误会我啊。”
周超:.......
他抓着衣服就要起身,“我想回去了。”
下一秒,他又被沈边野按了回去,沈边野啧声道:“你恋爱谈那么多,我不找你分析,找谁分析?”
周超抹了一把脸,“我再也不谈了行吗?”
“在你和谢远星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内,我和我所有的暧昧对象都断绝关系。”
沈边野:“说点人话,我又没折腾你。”
周超被倒打一耙,整笑了,“我没说人话?你刚刚讲的那些话,我都想找翻译来翻译翻译。”
“意思是,你对谢远星好了,你怕他误会你喜欢他,你对谢远星不好,你也怕他误会你喜欢他,是吗?”
沈边野琢磨了一下,点头。
周超:“我觉得你想多了,真的。”
“而且你也没有欺负谢远星吧,你欺负他什么了?”
沈边野:“你不懂,他拿了个本子,上面把他觉得我说过的不好听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周超:.......
周超沧桑抹脸,“我觉得,有时候你们也挺配的。”
“你不是弄了个假身份和他网恋吗,他应该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吧。”
沈边野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发现,谢远星还是挺聪明的。”
“我还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早就知道和他网恋那个人就是我?”
周超随口道:“不知道,你试试他呗。”
试试,怎么试?
回宿舍的路上沈边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看到路边闪烁的路灯,突然想到了周超刚刚待的那个烟花厂。
或许他可以带谢远星去看烟花。
沈边野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有一个烟花小镇,每到过节,镇上每个地方都在放烟花,能铺满整片天。
谢远星也需要和过去的事情道别,带他去看一场烟火城市的烟花正合适。
不过最近都要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可以等考完试了再去看也不迟。
那还能怎么试?
沈边野回到宿舍的时候,谢远星似乎是刚洗完澡,宿舍开着空调,他穿着一件毛衣,毛衣贴身,将腰线勾勒得完美,唇色染了水汽,水润润的,色泽很漂亮。
头发半湿,正低着头看书。
沈边野和谢远星待在一起久了,也知道谢远星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脾气,人也懒,连头发都不愿意吹干。
“怎么不吹头发?”沈边野走进去,凉凉道:“感冒了咳起来准备吵死谁?”
伸手去拿吹风,插上电。
他心里装着事,没问,手指直接穿过谢远星柔软的发丝,吹风机的风口呼呼的将发丝吹得晃动。
其他人的手指在头发间穿行带来的酥痒感让谢远星沉默了一下,伸手去拿沈边野手里的吹风筒,“我自己来就好。”
沈边野避开他的手,嗤笑:“你自己来,吹头发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能做什么。”
谢远星默默拔掉了吹风筒的插头,说道:“那不吹了。”
轮到沈边野沉默了,把插头重新插上,递给谢远星,硬梆梆道:“自己吹干。”
心里却又已经思考起来。
如果谢远星知道X是他,应该不会让他吹个头发都扭扭捏捏。
这样试还是不行。
沈边野看着谢远星沉思起来,暖色的灯照得谢远星的脸莹白,垂眸吹头时,有种乖顺感,侧面看,唇珠小巧,被光照得亮晶晶的,不知道上面沾着的是水珠,还是唾液。
X说过,下一次见面就亲的.....
沈边野的眼神逐渐沉下去,眸色变得幽深,直勾勾的盯着谢远星红润的唇肉,无意识咽了咽。
等谢远星吹干头发,放下手里的吹风机,他猛地拉着椅子,将人转了个方向。
沈边野看着谢远星,谢远星看着沈边野。
会拒绝吗,会拒绝吗...
如果谢远星心里知道他就是X....
是不是不会拒绝。
沈边野知道谢远星乖起来是什么样子,喝醉酒了乖得要命,摸背的手滑去摸了嫩尖,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抓疼了也不哭,只小声呼着痛。
可以试一下....
试一下谢远星清醒的时候会不会拒绝...
他靠上去的速度慢一点,慢一点给谢远星反应的时间就好。
谢远星被连人带椅子换了方向,人有点懵,见沈边野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说话,更是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想着沈边野今天毕竟陪着他跑了一趟,谢远星想了想,没吭声,等着沈边野看他要说什么。
下一秒,沈边野猛然欺身靠近,没等谢远星反应过来,唇上就是一热,谢远星手比脑子快,下意识反手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轻响。
原本就安静的宿舍,静得有种死寂感。
沈边野顶了顶左侧脸腮,舔了舔唇,目光猛地沉下去,似有些危险,“扇我?”
从开始就一直压着的烦躁好似直接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兴奋的愉悦。
谢远星:......
沈边野似笑非笑,似是危险,又像似哼笑:“猫崽子一样的力气,打人都不会?”
谢远星:......
他抿了抿唇,在沈边野越发危险的目光中反应过来,又连忙松开,淡色的唇被他抿得嫣红,谢远星的表情越发复杂。
谢远星:“......是易感期了吗?”
“你很久没把信息素放出来了,还是放出来吧。”
他真的挺怕的,到时候沈边野的信息素紊乱症没治好,人先疯了。
很久没闻到的烈火烧灼后余烬的味道在宿舍蔓延,谢远星忍着咳,眼睛里却含上了水雾,问向沈边野:“要咬吗?”
沈边野答非所问,眸色沉沉的看着谢远星,道:“宝宝。”
谢远星一顿,微微偏过头,“快咬吧,早点咬了早点恢复正常。”
恢复正常?
谢远星刚刚的反应很明显不觉得他就是X。
所以他不仅不能恢复正常,还要疯得更厉害点。
沈边野也说不清楚是顺势而为,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毕竟他真的,忍了很久了。
被抑制剂久压之下的信息素躁动得堪称兴奋,无形的信息素一下一下又重又缓的蹭过眼前beta的后颈,急切的想要寻到一个可以发泄的腺体。
沈边野没有理会他的信息素,而是握住了谢远星的手腕,语气晦涩而粘腻:“宝宝,刚刚是哪只手打的?”
骨节分明的手顺着手腕向下,像热气腾腾古怪的蛇,半握住了这只手,“这只对不对?”
他突然笑了下,半蹲在谢远星面前,强硬的拉住谢远星的手,不许收回去,指腹在掌心摩挲了两下,低头亲了上去。
谢远星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一手撑着沈边野的肩膀,猛然向后抽手,想要把手抽走,“别...嗯...”
他猝不及防从口中发出一声吟哦,蓦然低下头去看。
沈边野半蹲着,眼神专注而痴迷,像是在做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他亲上去时,谢远星的掌心就温热热的,现在更是滚烫。
猩红的舌尖伸出舔过柔软的手心,湿漉漉的痕迹,像蛇爬行留下的体|液。
他亲吻着,语气古怪而又兴奋:“宝宝刚刚洗过澡对不对?”
“拿过香皂?手心香香的宝宝,牛奶味的香皂用完了吗?”
他重重的舔了一口,愉悦的笑了笑:“宝宝,石榴味的。”
谢远星耳根红到发烫,半是羞耻的半是愤怒激出来了,压着声音低吼道:“沈边野你发什么疯?”
沈边野抬眸,薄唇微掀,“宝宝,要是其他人敢这么对我,只让他住十天半月的医院,都算我仁慈。”
谢远星咬了咬牙,“你松手,我让你打。”
“那怎么行呢?”沈边野叹息了一声:“宝宝会疼。”
“让我舔舔就好,嗯?”
“舔舔我就消气了。”
眼看他又要埋头,谢远星急了,“不许舔,你是狗吗?!”
沈边野的动作一顿,猛然抬头,眸色深黑,像压着一场风暴,触之惊心,“宝宝,我真的忍得很辛苦。”
他半蹲在谢远星面前,伸手抚上谢远星的脸的动作却强势无比,不容抗拒,“我心疼宝宝,宝宝也心疼心疼我吧。”
注射那么多抑制剂,皮肉都好似被压在体内冲撞的信息素撞得要裂开一样疼。
他不想和谢远星有什么以后,一直压着谢远星对自己信息素的吸引,以免在信息素的冲动下,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凡他是个没有道德的人,他就直接把谢远星上了。
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很大,大到beta难以想象。
但沈边野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能忍,忍到沈边野只能借着咬后颈的机会,舔舔脖子。
又因为谢远星被火烧伤过,怕火,怕和火有关的味道,抑制剂打得更多,信息素更是被压得死死的。
听到谢卓武喜欢谢远星时,沈边野心底无端冒出一种惶恐,他极力忍着,却还是想要借着试探发泄。
在空气要被烈火烧过的余烬味道弄到几乎凝滞时,沈边野目光紧紧盯着谢远星,突然又开口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不咬你了。”
“不是怕疼吗宝宝,让我亲一下,轻轻的,就放过你,好不好?”
他目光粘腻而专注,像恶狼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隐隐带着垂涎。
谢远星也看着他,镇定的开口:“不,我有男朋友了。”
“你还是咬吧,咬烂也可以。”
沈边野的动作一僵,恶狠狠的低头在谢远星的指尖亲了亲。
烦人。
草。
说有男朋友了,男朋友也不见,不同意见面怎么给男朋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