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成了精的,碧泽兽性已不很重了。
又过两天,发情期便过了,碧泽也不再整天早出晚归,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
少泽也松了口气,心情高涨许多。早上自己出门听学,吩咐好男人洒扫庭院,买菜烧水。
下午少泽回家时,男人正皱着眉站在厨房门口。
少泽随口道:“怎么又不穿鞋。”
男人“唔”一声,算作应答,眼睛仍看着锅里。少泽顺着男人眼神看过去,边放下书袋,边问:
“锅怎么了?”
“它会炸。”
少泽走过去看,碰巧锅里炸出油星,溅在他衣服上。
“锅里水没烧干就放油,当然要炸。”说话间,少泽把旁边篮子里的莴笋倒下去:
“把菜放下去就好了。”
碧泽盯着锅看,果然没炸了。
少泽翻炒着菜,忽然想起来,问道:
“你没背着我偷吃生肉吧?”
“没有。”
“真的?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少泽偏过头看他,男人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却一下转过视线看窗外,躲开他的眼神。少泽心里明了,强调道:
“下次不可以了……没有下次了。”
男人假装没听到。少泽在心里叹口气,让碧泽做菜真是……明明在他面前做过那么多会菜了,他根本没有仔细注意过。
懒蛇。少泽在心里下结论,还很馋。
——
要入夏了,天气渐热。
这天不讲学,少泽在桌案边写文章。大蛇瘫在地上,把自己一捋成长长一条,从屋这头到那头。
大蛇忽然抬头,蛇信在空中游离。大蛇从头部开始,短短几瞬,变成了赤裸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
“怎么了?”少泽问。
“有人来了。”碧泽边说,边裹上外袍,对有人来这事儿不大乐意,因他不得不变成人形。
少泽眨眨眼,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敲门。少泽放了笔出去看,原来是他的同学来还他书。
碧泽懒洋洋地靠在小塌边,听少泽把人请到前厅喝了口水,吃了点心。
少泽把同学送走,回到书房,碧泽半人半蛇,衣服随便丢在塌上。
“碧泽,你怎么发现有人来的?”
“感觉到。”
少泽皱皱眉,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想了想,又兴致勃勃地问:
“那你会发现我吗?比如我还没走到门口,你就发现我了。”
少泽眼睛亮晶晶,盛满好奇和期待。
“不能。发现不了你。”
少泽一下失落:
“啊,为什么?”
“因为……”
碧泽停顿一会儿,大概是在组织语言,毕竟他总不善于解释。
“你没有危害,你不危险。”
阳光从窗外照到碧泽眼睛里,熠熠生辉。碧泽说:
“你是安全的。”
少泽悄悄鼓起腮帮子,问:
“就像小老虎?”
碧泽想了一会儿,赞同地点点头:
“就像小老虎。”
他们一起看见的,母虎能发现每一个靠近的威胁体,发出低吼予以警告,却会被从草丛里突然跳出来的小虎吓得跳起来。少泽弯起眼睛笑,指给碧泽看。
不止是无害,更因为他们一同生活,亲如一体,没人会警惕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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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掉少泽同学的慈父滤镜,那么他放学回家看到的两种情况:
一。衣冠不整美人。
二。血盆大口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