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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猜我是想奸还是想盗? 在直播综艺上……

虞梓刚才炒的一锅彩椒牛肉, 现在起码一半都洒在了他脚上,虽然穿着鞋和长裤,但雅典这边天气不冷不热, 刚从国内过来,穿着习惯偏单薄, 防护效果几近于无。

裹着热油刚从灶上下来的牛肉和配料洒下来, 热度瞬间穿透单薄的布料,烫伤了虞梓的脚踝和一小截脚背, 双脚都受到了牵连,右脚情况格外严重。

虞梓现在还能站着,纯靠在直播镜头前的意志力,以及有黎琢瑾扶着、能借点力。

“哎呀我的天,这烫伤了是不是该马上冲凉水?”

“虞老师快这边来,这边来!幸好虽然是厨房, 但场地够大,有为了方便冲洗地板延伸出来的水管, 虞老师先将就下……”

“快拿凳子过来!”

“快帮忙扶一下虞老师啊!”

“医生呢?去叫医生了吗?这边两个伤患呢, 虞老师烫伤了, 赵老师撞到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和着急。

冲洗地板用的水管虽然比较长, 但拉直了也还有离得点距离,虞梓想要往水管那边走, 但刚动一下脚上就疼得不行。

然后他突然腾了空,被黎琢瑾抱了起来。

虞梓愣了下。

黎琢瑾低头看着他,主动说:“不客气。”

虞梓微一抿唇, 没吭声。

工作人员在水管旁边放了一把椅子,黎琢瑾把虞梓抱到了椅子上放下,拿着水管的工作人员马上把水流往虞梓脚上冲。

冰凉的水流总算缓解了一点烫伤的疼痛, 虞梓俯身伸手,想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水管:“谢谢,我自己来吧。”

工作人员一时有点纠结,毕竟虞梓是伤患本人,感觉松手不太合适,不松手也不是。

这时候黎琢瑾又有了行动,他蹲了下来,拿走了被工作人员和虞梓都抓着的水管:“行了,我来吧。”

工作人员这才松了口气,松手站起身。

虞梓挑了下眉,也松开了手,慢吞吞说:“你突然这么像个人,我有点不习惯。”

“你这道谢的方式,我也挺不习惯。”黎琢瑾轻啧了声。

节目组有安排随行医生在游轮上,医生接到通知很快赶了过来。

两个医生,一个给虞梓看脚上的烫伤,一个去看赵致诚的头。

赵致诚虽然滑倒,但脚倒没伤着。他主要是后脑勺磕到了炉灶上,头发和头皮被余温烫到了一小块儿,那小块儿头发被高温烧焦了,但头皮因为有头发的缓冲所以并没形成烫伤,后脑勺的撞伤也不严重,自己缓缓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医生?赵老师刚才叫得挺吓人的,虞梓被烫成那样都没他夸张,也不知道赵老师他是得多痛。”乌杳然插了句话,语气似关心又似阴阳怪气。

医生听了却当了真,不由得有点意外,问赵致诚:“赵先生还有哪里伤到了吗?头上这点伤应该不至于啊……”

赵致诚被问得有点尴尬,总不能说自己是看虞梓那边出了事,怕被“碰瓷”,所以先下手为强、嚎得厉害点吧……

他只好含糊道:“没其他伤,就脑袋撞到了,可能是大脑受到了点惊吓应激了,还以为伤得多厉害呢,真是尴尬,哈哈。”

【呸!你还好意思应激!你还能知道尴尬怎么写?】

【虞梓刚才就不该管他,让他试试脑子撞锅里有多应激】

【锅里菜还要吃呢,把锅端起来是对的,但虞梓还是心太好了,还去关火,要是不关火的话就不会变成单手端锅,锅把手没那么容易滑了】

【我说,就算凌宋白推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现在这个情况,但凡是个正派的人都会对虞梓有点点愧疚吧,毕竟是他往那边推的人,结果他宁愿站在这边看赵渣男,都不见去关心下虞梓……】

【所以老话重提,我一直都觉得凌宋白和赵渣男属于破锅配烂盖】

【不是,干嘛怪凌宋白啊,要不是赵渣男对白白动手动脚故意纠缠,他能推人吗?他已经忍过了,是忍无可忍才动手的好吗!你跟人动手的时候还能注意方向啊?】

【不好意思,我还真能,毕竟不连累无辜是正常人的想法~】

【当然了,你们家白白确实不觉得虞梓无辜,可恨人家意外揭穿了他老公出轨的事呢,害得他为了面子不得不离婚~】

【哎呀,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是觉得可以理解他推人的时候没注意,毕竟赵渣男这么脆,一推就倒还踩到豆子停不下来,这确实是出人意料,没人因为凌宋白推开了赵致诚就怪他,凌粉不要搞不清楚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事后啊!也就是现在凌宋白表现出来的态度!】

【可虞梓要是自己拿稳的话,锅里的菜也不会洒出来啊,干嘛要凌宋白愧疚,又不是他害得虞梓拿不稳锅的……】

【???虞梓端锅一直有用防滑布,要不是赵致诚突然被凌宋白推过来,虞梓不至于手忙脚乱地躲,连防滑布都没来得及拿,又不得不单手端锅,才会手滑拿不稳锅把的好吗!】

【呃,都说粉随正主,如果凌宋白也是凌粉这个想法的话,那他宁愿关注赵渣男也不去关注虞梓,就可以理解了……】

【凌粉为了给凌宋白开脱,有点太厚脸皮了吧,这样对你们家正主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人更觉得他和赵渣男天生一对】

【我懂了,其实凌粉是在怪虞梓躲得太及时,还好心关了火,没顺便用赵渣男的脑袋炒菜烧火帮凌宋白出气,所以虞梓活该】

【呃,不该怪节目组准备的锅不行吗?锅把手这么滑,本来就不合格吧……】

【节目组:好了,这下冲我来了】

【没准备国内惯用的炒锅,非要说的话确实也算节目组的“疏漏”,但欧洲行的游轮厨房里没有炒锅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吧?平底锅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承担炒菜的重量啊!】

【所以凌粉要改口怪虞梓用平底锅炒菜了吗……】

【厨房准备了防滑布可以包裹锅把手的好吧,前面虞梓一直用防滑布都好好的】

【而且主要问题是突发状况导致的手忙脚乱,本来稳稳当当炒菜什么事都没有,也没人怪凌宋白推赵渣男,主要是不理解他事后的反应,哪怕只是去虞梓那边瞧一眼呢……】

【反正虞梓挺倒霉的,纯纯无妄之灾】

直播间观众们在弹幕里热火朝天。

镜头前,虞梓脚上烫伤的状况也挺“炽热”。

他的鞋袜已经脱下来放到了一边,黎琢瑾拿着水管,没有停止往虞梓脚上冲凉水。

医生一边小心翼翼撩起虞梓的裤脚,避免撕扯到烫伤伤口,一边说:“对,多冲一会儿凉水,给烫伤的地方降降温,免得烫伤加重。”

“不过……虞先生这个烫伤有点严重啊。左脚还好,烫伤面积不大,待会儿擦点烫伤膏,之后避免碰水就行,应该不太影响走路。但右脚烫得太厉害了,都起水泡了,之后最好是别活动太多,避免拉扯伤口。但你们现在在录节目,下午是不是还要出门来着……”

闻言,旁边的工作人员更紧张了。

虞梓也想叹气。

黎琢瑾突然想到:“有轮椅吗?坐着轮椅出门,总比真的不活动、不能参加录制好一点吧?”

虞梓难得觉得黎琢瑾说话中听:“也是,大 不了在游轮外面遇到轮椅不便的地方,我就原地留守,总比只待在游轮上好。而且即便只在游轮上,我这几天要走动,怕是也至少得有拐杖才行。”

毕竟总不能一直依靠着黎琢瑾搀扶他、甚至抱他吧,那也太奇怪了……黎琢瑾必然也不乐意,就算捏着鼻子做了,怕是也要时时刻刻聒噪死他不可。

黎琢瑾挑了下眉:“没想到还能有听到你附和我的话的一天。”

虞梓看了眼黎琢瑾手里的水管,自认能屈能伸地客气说:“我这人比较讲道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之间交流了下,然后说:“轮椅有的,是游轮上本来就备来以防客人需要的,虽然不常用,但功能没问题。就算没有,现在反正靠着岸呢,我们也能让人马上下去买回来。不过游轮上本来就有,那现在就可以拿过来,方便多了,虞老师稍等一会儿。”

等轮椅的期间,黎琢瑾继续给虞梓的伤口冲凉水。

医生趁此回了一趟游轮上的医务室,说是来之前没想到烫伤这么严重,他还得回去多拿点烫伤膏和纱布之类的东西来,虞梓后面几天也还得用。

给赵致诚那边看诊的医生也一起离开了。

赵致诚顶着被烧焦了一小撮头发的后脑勺,不得不走了过来:“唉,虞老师,连累你了,不好意思啊。不过大家应该也看得出来吧,虽然我和宋白跟虞老师之前有点矛盾,但刚才真不是故意想害虞老师的,我也没想到会正好撞上你那边的灶,你还没拿稳锅把手……”

总共这么几句话,大半都在为他自己辩解,没一个字是问虞梓好不好的,最后还好像怪上虞梓自己手不够稳了,听得周围其他人也是无语。

虞梓摆了摆手:“别说你没想到了,我也没想到,早知道会这样,我自己躲开就是了,不该管锅和灶上的火。”

赵致诚被噎了噎,对虞梓光明正大着不近人情的放肆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赵致诚干笑说:“虞老师这话说的……看来真是在怪我连累你了。”

“奇怪,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过来说‘不好意思’的吗,怎么又一副我不能怪你的意思?”虞梓挑眉,“你再心口不一,这会儿也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装得周全点吧。”

黎琢瑾看着赵致诚被虞梓怼得哑口无言,就无端地有点想笑。他突然发现,论舌战群儒,只有他和虞梓堪称势均力敌,能互相掐得起劲,十分有意思。

轮椅很快拿过来了,医生也拿着东西回来了。

医生看了看虞梓脚上的情况,说:“凉水冲了有二十来分钟了吧?那差不多够了。这样,我现在先来给虞先生把脚上的水泡挑了,然后涂上烫伤膏,用纱布包上。这烫伤膏一天三次,涂一个星期比较保险。这期间要是有什么拿不准的,或者觉得情况变严重了,叫我就是。”

反正要坐轮椅,黎琢瑾放下水管后,索性直接抱起了虞梓,把人放到了轮椅上。

他抱人之前仍然没跟当事人打招呼,虞梓蓦地被抱起来,只能下意识搂住黎琢瑾的肩颈。

以他现在的行动能力,显然黎琢瑾是在帮他。

这接二连三的,虞梓不好意思再怼人了。

坐下后,虞梓轻咳了声,说:“谢谢。”

黎琢瑾马上露出一脸夸张的惊讶:“诶,我一秒钟前是不是听到虞老师说人话了?”

虞梓:“……我的字典里有谢谢,吓着你了真是对不起。”

“看来你的字典里还有‘对不起’,那我可以期待一下你以后真心实意的悔改认错。”黎琢瑾说。

医生拿着消毒用的碘伏棉签:“那个,劳驾黎先生让一让,我先给虞先生处理创面吧。”

挡在轮椅前的黎琢瑾微微一顿,默默让开了。

虞梓忍俊不禁地弯了下唇角。

【哈哈哈哈你俩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情骂俏的机会】

【好了,别闹了,去复婚吧!】

【果然患难见真情,老祖宗的名言诚不欺我!虞梓刚才一受伤,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黎影帝,嘴上呛人也不影响超级自然的本能关心!】

【呜呜呜刚才看到黎哥对小鱼公主抱,我超激动的!没想到这么快又看到了第二次!】

【黎琢瑾一直半蹲着给虞梓的脚冲凉水,二十多分钟哎!这不叫真爱叫什么!】

【黎哥:这叫嘴硬!哈哈哈哈】

【小鱼的脚烫得好严重啊,唉,好心疼】

【烦死赵致诚了,这种道歉态度还想逼人说没关系吗!】

【还不如别来道歉,反正本来也不对付,心口不一还装不像最恶心人了】

【赵渣男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对凌宋白也是,是个人都知道他出轨那档子事,也看得出来凌宋白根本不想理他,但他就是能若无其事装暧昧[呕]】

“好了,伤好之前千万不能沾水,每天三次涂药的时候先用碘伏棉签把创面上残留的上一次的药抹干净,顺带消毒了,然后再上新的烫伤膏,要拿纱布裹上,不要太松、免得掉下来,也不能太紧、免得挤压妨碍创面愈合。”

医生处理好虞梓双脚上的烫伤后,把装有烫伤膏等东西的袋子直接递给了黎琢瑾,叮嘱说:“这里面还有消炎药,万一虞先生出现发烧症状,可以按量吃一点。要是情况更严重,还是那句话,直接叫我。”

黎琢瑾接过了袋子后,才后知后觉微微一顿——不是,给他干嘛?他又不是病患家属!

虞梓也觉得这情况有点诡异,没等黎琢瑾开口,他就伸手默默把袋子抢了过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对医生点了点头:“好,谢谢医生,麻烦了。”

【哈哈哈医生这下意识把黎哥当家属叮嘱了吧】

【果然,专业人士就是有经验[嘿嘿]】

医生离开之后,工作人员看着虞梓被油污弄脏的裤脚和鞋袜,迟疑地说:“要不这样,虞老师先回房间换一下衣服?呃……是黎老师陪虞老师回去,还是我们找个工作人员陪同一下呢?”

“都不用。”虞梓说,“反正沿路本来就有不少工作人员和镜头,房间里也有镜头,万一有事我能用手机,就在游轮上也没有不平坦的地方和其他危险。我只是被烫伤了,又不是站不起来,能自理。”

工作人员正要接话,就看到黎琢瑾把虞梓的鞋袜捡到了轮椅的踏板上,然后挪到轮椅后面说:“我乐于助人,陪你走一趟,待在这里我怕节目组逼我帮你做饭。”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虞梓:“……倒也不必。”

【黎哥你就嘴硬吧!】

【感觉小鱼很想怼他,但又碍于确实接受过帮助,所以在硬忍哈哈哈】

黎琢瑾推着虞梓的轮椅走了,虽然虞梓又说了遍“真的不用”,但谁让他现在行动不由人呢。

厨房内,几个工作人员收拾了地面的狼藉,然后表示让其他嘉宾继续做自己的饭就好。

为首的又解释说:“虞老师受伤属于突发状况,坐着轮椅肯定不方便做饭了,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为了避免耽误下午的行程,这一顿饭我们准备破个例,由节目组给虞老师和黎老师提供一下餐食,但之后就不会了。”

“希望现在还在厨房自己做饭的各位嘉宾老师们可以理解,不要觉得被慢怠轻视了,我们节目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听到这话,徐铭和卫姜、商安安和乌杳然都点头,表示理解。

刚才始终一言不发的凌宋白却插了句:“虞梓会受伤,也算是我间接害的,这顿饭我做好了给他送去吧。”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赵致诚也连忙附和凌宋白:“也对,我刚才道歉也没让虞老师满意,还是宋白想得周到,这顿饭就由我和宋白给虞老师做吧,也会给黎老师捎一份,虽然他说不吃,但肯定不能只送虞老师一个人的嘛。”

凌宋白和赵致诚这样说了,节目组也没有不让人表达歉意的理由,于是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emmm朋友们盯仔细一点,我怕他俩往菜里打喷嚏……】

【不至于不至于,大庭广众的】

【凌宋白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啊啊啊我真的要被赵渣男恶心死了,节目组能不能开通个投票渠道,让观众投出最不想看到的嘉宾,把赵渣男赶走啊!】

黎琢瑾推着轮椅,坐在轮椅上的虞梓双脚脚踝和周边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左脚稍微轻松点,右脚看着格外严重。

没有了冰凉的流水冲洗创面,上了烫伤膏后,被纱布包裹的伤口阵阵发烫地隐疼,虞梓不由得心情更加糟糕,表情也不怎么松快。

黎琢瑾走在后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习惯性话多地开口:“你待会儿需要我帮你换裤子吗?”

虞梓头也疼了:“……滚。”

黎琢瑾挑了下眉:“好凶。我对你的乐于助人以德报怨,在你这里有效期这么短的吗?”

虞梓无奈:“就这么点事,你打算用几回?”

“我也还没怎么用吧。”黎琢瑾悠悠道,“你呢,接下来几天最好都对我好点,毕竟你半残,怕是不少事得依靠我。对了,凌晨刚上游轮那会儿玩问答游戏,你拿捏着一个回答就想让我叫你哥哥,那要你现在管我叫一声哥哥,不算我狮子大开口吧?”

虞梓心平气和,再度使用言简意赅的回答:“滚。”

黎琢瑾笑道:“推着你轮椅呢,往前滚会被挡住。”

就这么回到了他们俩的套间,黎琢瑾直接把轮椅推进了卧室,然后发现卧室里过道空间太窄,轮椅过不去了。

虞梓想了想,调整出一个十分礼貌的语气,请求黎琢瑾:“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从行李箱里拿条裤子进来,顺便帮我把卧室里的镜头挡一下?”

黎琢瑾若有所思:“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对话有点耳熟,好像几个小时前就在这间卧室里刚发生过类似的,不过人物调换了下。”

虞梓:“……”

【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是吗】

【别硬撑了黎哥,我们都知道你肯定会照做的】

【等等,那这次节目组还会切窗户外的镜头吗?那个镜头不切的时候是照样在录还是没录啊?节目组不会要把外面有镜头的事告诉他们吧,毕竟不可能真这么不管嘉宾隐私】

【啊啊啊不要啊!】

【有百叶窗呢,要在卧室换衣服肯定会拉窗帘的,他们之前没拉应该是因为正好半夜入住,没留意吧】

“是的,几个小时前我刚帮过你遮挡镜头,所以现在你也别废话了。”虞梓扭头看着身后的黎琢瑾,那双漂亮眼睛里满是对现状的心烦意乱。

黎琢瑾微微一怔,低头又看到虞梓缠着纱布的脚……他耸了下肩,转身出去了。

虞梓先把装有烫伤膏的袋子放到了轮椅脚边,然后他撑着轮椅的扶手,把自己挪到了床边坐着。

浴室里换衣服的空间倒是够,但虞梓现在毕竟腿脚不便,所以他打算挡了卧室镜头后,直接坐在床边换。

黎琢瑾从虞梓的行李箱里随便拿了条裤子进来,准备帮他挡镜头的时候,发现窗户更显眼,于是上前准备先把百叶窗放下来。

“啧……你运气有点糟糕啊,虞老师。”黎琢瑾看着放到一半卡住了的百叶窗。

虞梓感到无语。

虽然窗户看出去只有无人的阳台和一望无际的海面,但毕竟挡不严实,在这样的环境下换衣服,有点裸--奔的诡异感。

而且经过和黎琢瑾的“五秒钟小视频”曝光事件后,虞梓是一点也不相信“外面没人能看到,不拉窗帘也问题不大”这种事了。

“算了,我去卫生间换。”虞梓看了眼地板,“忘记拿拖鞋了,你再帮我拿一下?”

黎琢瑾放弃百叶窗,走到虞梓面前:“拿来了拖鞋你就能自己走去卫生间了?要是摔倒了,更连累我辛苦。”

所以黎琢瑾又把虞梓抱了起来:“裤子拿好。”

虞梓叹了声气,可能是脚上的烫伤灼痛得厉害,有点影响理智,他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在镜头前被亲过抱过了,不差这一回。

“那就麻烦黎老师了。”虞梓木然地说。

【不麻烦不麻烦!】

【所以黎哥要帮小鱼脱~裤~子~了吗!】

【可恶!为什么我看不到!】

【不用避讳我们啊啊啊!反正只是换外裤又不是连里面一起换是吧,卫生间里多不方便啊[乖巧]】

卫生间里有个高脚凳,在洗脸池下方,据高度猜测应该是准备来方便住客坐着洗漱的。

虞梓刚入住、看到这凳子时,还在寻思得是多懒的住客才用得上它,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用上了。

黎琢瑾伸脚把凳子勾出来,然后把虞梓放到了上面坐下。

接着,两人略显僵持起来。

虞梓:“……你不出去?”

黎琢瑾:“……还要我帮忙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前后闭了嘴。

然后黎琢瑾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靠在洗脸池边,顶着虞梓错愕的目光说:“没事,既然你不要我帮忙,那你换你的,我正好有点话跟你说……我也是刚想起来,关于今天早上我那个‘欲--求不满’的麻烦,我想好后面要怎么应付了。”

虞梓:“……”

本来黎琢瑾在这里看着就让人局促,现在他还说的是这个话题,那虞梓更换不下去裤子了,索性先听黎琢瑾说。

黎琢瑾一本正经地分享他的解决思路:“你早上说,不懂我怎么能做到既跟你针锋相对、又觊觎你肉--体的,这个问题我想过了,答案是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根据此前两次我们上床的经历来看——尤其是我们都拿喝多了酒当借口那次——这二者之间其实不矛盾,毕竟你也被我勾--引得自制力崩盘过。”

虞梓听得面无表情,有点想伸手取下黎琢瑾的毛巾捂死他:“……所以?”

“所以,既然我跟你谈交易、用钱都勾--引不了你,那我决定接下来自己上了。”黎琢瑾在虞梓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坚定地说了下去,“我之后不会再犯今天早上那样突然亲你的毛病了,那样毕竟不礼貌,不过如果你之后被我的色相迷惑、想要亲我,我很大方不会介意,你可以知道一下我这个态度。”

虞梓:“……”

他觉得,要么是黎琢瑾欲--求不满烧坏了脑子,要么是他脚上烫伤开始发炎、害得他理解能力有问题了。

“等等……问题有点多,我一个一个问。”

虞梓难以置信地看着黎琢瑾:“你的意思是,你在我面前把持不住,而接下来还要在一起录节目,所以你的选择是……不把持了?你想通过色--诱--我,让我和你同流合污,从而达成你解决‘麻烦’的目的?”

黎琢瑾颔首:“毕竟你不接受我给你钱、让你把衣服穿整齐的建议,我也是没办法。等节目结束,我们分开不会再见,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后续麻烦了,所以目前我只要把节目期间的问题解决了就好。”

虞梓冲他客客气气翻了个白眼:“黎老师,你的‘没办法’可真是个办法啊……你还知道我们现在在录节目呢?直播!你在这档直播综艺上,试图让你的前夫跟你做……炮--友?”

最后两个字,说得虞梓都觉得见鬼。

黎琢瑾被虞梓振聋发聩的话说得沉默,然后他叹了声气,自己也是哭笑不得:“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我们有这间没有摄像头的卫生间可以用,以及作为小视频被全网传播的当事人,我觉得我们确实不用那么害羞。”

虞梓叹服:“我知道你不要脸,九年前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这样觉得,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坦荡’……黎琢瑾,下了这个节目之后,你是不再见人了吗?退一万步来说,你妈妈、你祖母说不定在看这个节目呢,你为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考虑考虑吧!”

“说起这个……”黎琢瑾轻咳了声,“我们离婚的事曝光之后,第二天我妈还特意问了我,那天三句话的额度全浪费在我们之间的事上了,听她那意思,要是看我们有复合的迹象,估计能挺高兴。”

虞梓轻嘶了声:“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你其实是对我暗恋已久,现在是在曲线救国,目的不是勾--引我上床,而是想让我跟你复婚了。”

这话听得黎琢瑾都接受不良:“谢谢你特意说鬼故事来哄我高兴啊——我祖母不爱看这些,我妈则是不爱看有我出镜的,包括我过去演的影视剧,她觉得太熟悉了,看着尴尬。所以她们不会看到。”

虞梓心累,觉得自己被黎琢瑾天马行空的想法搅和得都快忘记脚上的烫伤了。

他道:“你能不能抓抓重点,关键不是她们会不会看到……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你刚才说的话你自己记住了,你说的你不会主动对我做什么。”

既然黎琢瑾想要“色--诱”,那虞梓决定让他看看什么叫“柳下惠”。

黎琢瑾唇角微扬。

“还有,这是最关键的一点。”虞梓严肃说,“你刚才说什么用钱勾--引不了我,所以你才决定自己上……”

“首先,不是我不愿意收钱,是你那个解决方法一看就没用,我松口了也后患无穷,而且‘穿衣整齐’标准在你,回头万一你恼羞成怒跟我耍赖我也没办法——总之风险太大,我拒绝你这笔‘交易’是深思熟虑过的。”

“其次,不要高估你的份量,如果用钱都引--诱不成,那你就更不可能成功。与其盯着我,不如对你自己的手好一点吧。”

黎琢瑾拉平嘴角:“……就算你再财迷心窍,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会不如一堆废纸?”

虞梓啧了声:“那把你的‘废纸’都无偿赠与给我?”

黎琢瑾伸手“抢”走他攥在手里的裤子:“白日做梦之前先面对现实,你怎么还不换裤子?果然还是需要我帮忙是吧,好吧,我再乐于助人一次……”

虞梓拍开黎琢瑾的爪子:“用不着,裤子还我——诶,黎琢瑾,你突然这么殷勤备至,就不觉得在我面前有损形象吗?”

闻言,黎琢瑾惊讶一挑眉:“原来我在你眼里还有形象可言啊。”

虞梓:“……”

黎琢瑾盯着虞梓的裤--腰看了看,然后意味深长地一抬眸:“首先,我不觉得我现在很殷勤。其次……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既然觉得我殷勤,那你猜我是想奸还是想盗?”

虞梓对他凉凉一笑:“我看你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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