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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这算正经护工吗? 口味有点重了,黎……

异国“友人”非常有职业道德, 没有拿了钱就跑,虽然语言不通,但在翻译软件的帮助下, 硬是没有放弃,成功让赵致诚亲笔在登记用的牌子上写下了名字和“捐款”金额, 一时显得很像模像样。

然后“友人”万分高兴地走了。

赵致诚手里拿着已经有点发蔫的玫瑰花, 站在原地,迎接周围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一言难尽的注视。

“我……唉, 虽然这个人是有点强买强卖了,但不管怎么样,捐款帮助孤儿总是好事嘛……”赵致诚尴尬地强撑道。

商安安无奈地说:“孤儿在哪儿,他有给哪怕一张照片的证据吗?”

赵致诚觉得自己被质疑了,脸色难看起来,但又不想把其他嘉宾都给得罪了, 所以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哎呀,人和人之间还是要多点信任的嘛, 万一是真的……”

“世界上有需要帮助的孤儿肯定是真的, 但刚才那个人是个职业骗子肯定也是真的, 这种送花然后要钱是这边常见的一种坑人手段, 赌的就是接了花的人不好意思。”乌杳然道。

赵致诚连忙顺杆往上爬:“这……我也是确实不知道嘛,你们也不能这么肯定就说人家是骗子是不是。就算是, 那我也是受害人,我就是想把人往好处想,而且确实接了花不好意思不给钱……”

商安安和乌杳然不想说话了, 其他人也没接话,毕竟再说下去指不定就要被说是在受害人有罪论了。

【呃,不是受害人有罪论, 但赵渣男这死要面子活受罪关受害人什么事?】

【还“把人往好处想”……天上下红雨,赵致诚都好意思立善良人设了哎!】

【如果是孤孤单单的小年轻也就算了,被厚脸皮的职业骗子追着难免头昏脑涨,但赵致诚这个……】

【他都三十二了!还是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人!】

【说什么不好意思,他出轨的时候没见不好意思,腆着脸上这个节目没见不好意思,缠着凌宋白的时候没见不好意思,针对虞梓的时候也没见不好意思,遇到职业骗子的时候就会不好意思了哈】

【他接花之前就被阻止喊他不要接,他手快接了,完了被要钱,也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怎么应付,他自己非觉得不好意思开始掏钱……】

【就算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遇到这个情况也会觉得不对劲吧,得是被缠得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想破财免灾,哪有他这么利索的,跟上赶着被骗似的】

【钱掏出来也抓不稳,直接被骗子一把抓走,他一个身强力壮又有这么多同伴的大老爷们不知道抢回来,还被骗子说句模式化的好话就哄得找不着北了,真的离谱】

【何止,登记名字的时候牙花都要笑出来了,他真没觉得有问题吗?真觉得会被夸善良吗?】

【呃……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遇到过类似的骗子,当时才十八岁又是刚到异国他乡,没抗住给了钱,但我当时就不情不愿的,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自己被坑了好不好……】

【就算真的天真到给钱的时候没意识到不对,之后都被同伴提醒了,还这么嘴硬真的是……】

【哪怕他假装一下悔恨,懊恼自己被骗了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对方真的是在为孤儿募捐,掏钱之前要个证明,算是最正常的思路了吧?赵致诚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知道这是骗局但因为骗子说的话把他哄高兴了,他就非要把钱送给骗子不可……】

【职业骗子:我干了最轻松的一单业绩!】

【话说回来,赵致诚现在没钱了,之后不会还要别的嘉宾凑钱给他花吧……】

回程路上,徐铭也提起了观众们想到的这个问题,他迟疑地说:“致诚现在是所有活动资金都没有了吧……”

赵致诚这下笑得更干了:“我……唉!刚才是有点冲动了……不过在雅典这几天,我已经有套票了嘛,不买别的东西就行了,反正我们本来说的也是不乱花钱。”

“可之后还要去圣托里尼岛待两天,不知道那边的景点是不是一样基本都要门票。”商安安摇了摇头。

她这会儿其实本意只是就事论事,虽然对赵致诚观感不好,但没有借题发挥、故意奚落的意思,语气也挺冷静。

但赵致诚不觉得,只听出来了商安安一而再扫他面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撇了下嘴,跟赌气似的:“要门票的话,我到时候就不去了呗,就在景区外面等你们,要是连上岛都要门票,那我就在游轮上不下去了呗,不劳大家为我操心。”

乌杳然皱眉,不满他回答商安安的语气:“不去就不去,还能有人凑钱求着你去不成?”

赵致诚:“你!呵,我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我不跟你们说了。宋白,宋白你等等我……”

黎琢瑾推着虞梓走在大部队最后面,两人吃瓜心态地看前面的戏。

赵致诚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凌宋白,嘴里抱怨个不停:“就算我被人骗了,我也是受害人,他们一个个都怪我算什么,要我说这个活动资金就不该分给每个人自己拿着,要是统一管理,我刚才兜里没钱,还能被骗吗?宋白,你也不帮我说说话,唉……”

上午商量行程时,最先提出均分钱的人是徐铭。现在听到赵致诚这不讲道理的推锅话术,徐铭和气的表情也有点难以维系。

“够了!你到底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接着,凌宋白忍无可忍地对赵致诚吼道,“你犯毛病是你的事,离我远点行吗,算我求你了!我都配合你上这个节目了,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凌宋白作为一个有一定国民度和经典传唱作品的歌手,对外形象不说温文尔雅,但也一直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此前也就针对虞梓时特别夹枪带棒。

但自从上了《离婚再出发》这个节目后,他整天都是一副厌世的表情,时不时被赵致诚逼急了还会做出一些情绪失控的反应。

直到现在,凌宋白更是在情绪崩溃中,隐约透露出了是被赵致诚逼着配合上节目的“秘密”。

虽然在这之前,不少人都已经有过这样的猜测,但当事人自己说出口,效果还是不一样。

而赵致诚听到凌宋白的话,也彻底黑了脸,对着凌宋白不再装暧昧,而是隐约透着威胁意味地说:“宋白,我对你够低声下气讨好了吧,你还非要这么跟我划清界限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把有些事摊开来说,让全网都评评理了!”

凌宋白狠狠咬牙。

【哇!好奇!果然有秘密!】

【果然是被抓住把柄威胁了,不知道是什么事,赵渣男说“评理”?】

【这样吧,让赵渣男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然后就滚!!!他真的太碍眼了!!!】

回程路上,一行人大都沉默,要么是本来就不想说话,要么想开口也是实在无话可聊,而且托赵致诚威胁凌宋白那席话的福,当下氛围有点怪异。

雅典沿街时不时能看到一两只流浪猫,看得多了之后,虞梓突然对黎琢瑾感慨了句:“幸好是猫不是狗,不然黎老师得吓得把我的轮椅推到天上去才躲得开。”

黎琢瑾想了想,宽宏大量地说:“算了,不跟你吵,刚才围观了凌宋白和赵致诚这对前任吵架,样子实在难看,不想跟他们一样。”

虞梓挑了下眉。

然而“本性难移”,没过一会儿黎琢瑾还是再度开了口,忍不住讨论:“我刚想了下,我这里好像没你其他‘把柄’了,你手里还有我的什么把柄吗?我们交流一下。”

虞梓一乐:“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坦荡了?”

黎琢瑾:“我什么时候不光明磊落过?”

虞梓突然回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在他们房间的卫生间里,黎琢瑾那番有关“欲--求不满”的高谈阔论……不得不牙疼地承认,这人的确十分“坦荡”。

……

回到游轮上之后,没吃晚饭的众嘉宾们还得自己做饭。

不过这顿饭,节目组大发慈悲,直接提供食材,不要求他们为此做出什么努力了。

此外,和中午那顿不一样的是,晚上这顿饭要所有嘉宾一起做来一起吃,以八个人为大集体,不像中午那顿那样两两前任一起做。

虞梓虽然脚伤离不开轮椅,但在旁帮忙洗菜、给瓜果削皮还是可以做的。黎琢瑾也下了厨,不过他的厨艺仅限于能蒸海鲜,其他菜都不怎么会做。

好在雅典临地中海,海鲜多,节目组也准备了,黎琢瑾还是有发挥的余地。

其他嘉宾也都互相帮忙、各自发挥,为这顿晚饭齐心协力。

一顿饭下来,刚才在卫城景区外面因为赵致诚而起的一点矛盾,也就这么含含混混地过去了。

赵致诚厚着脸皮,甚至再度恢复了对凌宋白的暧昧态度,好像凌宋白没有排斥过他、他对凌宋白说的那些明里暗里威胁的话也没有发生过。

凌宋白则更沉默了。

商安安和乌杳然、徐铭和卫姜也都装作无事发生了。

本来就是今天上了节目才刚认识的赵致诚,他们不想和他深交,但也无意在直播下闹得难看,毕竟闹起来也影响自己在观众眼里的形象,尤其是这节目才刚开始。至于少了的那二十欧活动资金,之后遇到事了再说吧,反正也不是自己这份少了钱。

不过,他们对赵致诚,还是下意识更疏离了些,当着直播过得去就行了。

至于虞梓和黎琢瑾,他们本来就没有掩饰过对赵致诚和凌宋白的态度,当下自然一如既往。

饭后,嘉宾们要一起搭乘电梯回各自的房间,虞梓和黎琢瑾先一步在洗衣房的楼层下了电梯,去拿中午送去洗的衣服。

他们出去一下午,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拿上洗衣袋回房间就行。

“话说,你待会儿洗头洗澡吗?”

回到套间里,黎琢瑾突然想起来,看了眼虞梓不能沾水的双脚。

虞梓闻言有点郁闷:“洗肯定得洗……”

虽然凌晨刚上游轮时已经洗过了,而且虞梓伤了脚之后就没怎么活动,即便出门也没下过地,又是双脚不能沾水的特殊情况,现在不再洗其实也没什么,谈不上邋遢。

但偏偏他们去的卫城山顶上有些风沙,虞梓觉得自己的头发上说不定都有沙子落进去,不洗干净实在难以入睡。

可他现在这个情况,又确实不方便。

“要不,你帮我去厨房拿卷保鲜膜来?我把脚包上护着,再小心用花洒,至少把头发洗了。”虞梓愁道。

【小鱼!让黎哥帮你洗吧!】

【小两口就别见外了,都帮忙换裤子了,不差这点[害羞]】

黎琢瑾不客气地抬手理了理虞梓的头发,柔软的黑发从他指间穿过。

虞梓抬手打开他的爪子:“乱摸什么呢。”

黎琢瑾收回手的同时心念一动,然后他云淡风轻地说:“其实看着还行,不脏,不过你实在要洗的话,我可以帮你,免得你不小心把水淋到脚上,伤势迟迟不好也麻烦我。怎么样?”

虞梓:“……你用请求的语气说要帮我,我觉得不太妙,你仿佛别有用心。”

【哈哈哈哈官方认证,黎哥就是别有用心!】

“啧,谁‘请求’你了?别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又不是你,看到金子就走不动路。”黎琢瑾说着,俯身又一次把虞梓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虞梓刚才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黎琢瑾默认道。

【又!抱!了!】

【你们现在是已经彻底旁若无人了对吗嘿嘿嘿】

【呜呜呜我知道这样不好但节目组真的不考虑在卫生间装个镜头吗[怼手指]】

【我也想看黎哥给小鱼洗头!我都不奢望看到黎哥帮小鱼洗澡,只是洗个头发,节目组你为什么不能满足我!我要闹了呜呜呜】

虞梓确实不介意给自己省点事,找个洗头工。

但他有点不信任这位新手洗头工的专业性。

被黎琢瑾放到卫生间洗脸池旁的高凳子上后,虞梓问他:“你以前有过帮人洗头发的经验吗?”

黎琢瑾把淋浴间里的洗发水拿过来,又调整了下洗脸池水龙头的方向角度,回道:“你面试呢,还关心工作经验?放心,我又不是自己没头发,还能不会洗?”

虞梓迟疑:“说实话,听起来不是很让人放心……”

“实话难听,就别说了。”黎琢瑾试了水温,然后拍了拍虞梓的后颈,“低头,弯腰,脑袋凑到水龙头这边来,客人请自觉主动点。”

虞梓:“……算了,你都免费了,我也别挑剔。劳驾黎老师注意别把洗发水弄我眼睛里了,谢谢,辛苦了。”

说的是人话,但语气听着不像,黎琢瑾笑了声。

虞梓低下头凑过去,感受到温水打湿发丝,黎琢瑾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穿过他的头发。

新晋“洗头小哥”很有职业素养,注重服务质量地开口聊起天来,免得“客人”受到冷落觉得无聊。

黎琢瑾说:“今天不止一次提起过你爸……虽然只是胡言乱语时随便提提,但也让我想起了不少事。你爸的情况还是没好转?”

虞梓微微一怔。黎琢瑾突然提他爸,还是这么正正经经的语气,这让虞梓是有点意外的。

然后虞梓用鼻音回了声:“嗯。”

虞风成植物人都三年多了,除了上个月虞梓和黎琢瑾离婚当天,情况恶化了一回之外,其他时候一直都不好不坏地靠仪器吊着命,没什么变化。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挺好奇的。”黎琢瑾接着慢悠悠道,语速和他手上帮虞梓洗头发的动作一样不慌不忙,“你爸当了那么多年的思政老师,之前怎么会突然选择辞职,跟人合作从商做生意?”

这问题,三年前黎琢瑾找虞梓协议结婚时就想问了。

但那纸协议像是一道把黎琢瑾和虞梓客客气气分隔开的结界,黎琢瑾觉得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适合问候彼此的家人,所以此前一直没刨根究底过。

今天不知道算怎么回事,状况频生下,作为离了婚的两个人,关系好像反倒近了些,让黎琢瑾也有了问一问的想法。

虞梓却回以沉默。

直到黎琢瑾暂时关了水龙头,开始往他头发上抹洗发水,虞梓才叹了声气,声音有些闷闷地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不是糊弄你。”

“我爸当初突然跟我说要辞职经商去,我也挺纳闷,问他原因,他说‘有机会发家致富为什么不干,这还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吗’……但坦白来说,我觉得他就是另有原因,可他不跟我说。诶,有水往我脖子下面流了,你帮我拿下毛巾擦一擦……”

黎琢瑾手上还有洗发水,只能匆匆重新开了水龙头洗了手,又去拿虞梓的毛巾给他擦脖子。

“还真有点手忙脚乱……你头低一点,不要说着话就抬起来,头发上的水就不会流到脖子里了。”黎琢瑾说。

虞梓按着毛巾,瓮声瓮气道:“这样洗头太难受了,我脖子好酸——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了,那礼尚往来,你也回答我一个我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你就是体力太差,所以弯这么会儿腰就坚持不住……快好了,再把头发上泡沫冲一冲就行了。”黎琢瑾一边打击一边安抚,又接着回答虞梓后半句话,“你想问什么?”

虞梓不爽:“我的体力跟您这个牲口确实没法比,再说这是姿势问题,关体力什么事,要不是脚上受伤不方便,谁这么洗头啊——就你当初高考的时候,不是出了点状况,被我爸带回家了吗,我爸也没跟我具体说过,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那时候甚至以为你是不是高考前夕家破人亡了,怕你是个孤儿,都没好意思对你太凶。”

没想到几年后再见,黎琢瑾不仅不是孤儿,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家里浴室都比当初虞家的两室一厅大……

两个人当面聊出了两个频道,黎琢瑾失笑。

然后他回忆着,轻描淡写地说:“当初……虽然没有家破人亡那么夸张吧,但确实是高考前夕家里死了人。我爸自杀了,还想拉我陪葬罢了。”

虞梓错愕,下意识抬起了头想要看看黎琢瑾的表情。

黎琢瑾是个满嘴跑火车习惯了的家伙,虞梓一时怀疑他是在瞎编,但又觉得黎琢瑾再不着调,也不至于这时候编出这种话来糊弄他……

然而一抬头,头发和水龙头的水一块儿“飞流直下”,进了虞梓的眼睛,让他骤然闭上了眼、难受得要命。

黎琢瑾赶紧关了水龙头,拿起搭在虞梓脖颈上的毛巾给他擦眼睛,又把他的脑袋往下按:“看吧,都说了叫你别抬头……你自己要问的,我难得正儿八经跟你诚实一回,没想到你还挺不经吓。”

虞梓也捂着毛巾擦脸上的水,难受得都顾不上会碰到黎琢瑾的手指了。

过了会儿,眼睛没那么难受了,他才放开毛巾,生无可恋地说:“我可能和这个节目磁场不合,这才录了不到一天,我都遭多少罪了……难怪去黎家那么多回,都没听你祖母和妈妈提过你爸。”

“可不吗。说起来,咱俩一个没妈养,一个遭爸恨,难怪脾气不对付。”黎琢瑾接着帮虞梓冲洗头发上残余的 泡沫,“看来刚才洗发水挤多了……”

虞梓反驳他前面的话:“我爸一个顶俩,我父母双全好吗。”

黎琢瑾笑了笑。

头发洗干净后,黎琢瑾用毛巾擦去多余的水分,然后拿出电吹风,问虞梓:“你自己来,还是也要我帮你?”

虞梓总算能抬起头直起腰了,懒洋洋地回答:“你好人做到底呗。”

黎琢瑾挑眉:“你还挺理直气壮。”

然后继续帮虞梓吹头发。

两个人都没再深入刚才的问题,黎琢瑾没再问关于虞梓他爸的事,虞梓也没再问黎琢瑾的童年具体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好像刚才就是普通好奇了两个问题,彼此点到为止。

黎琢瑾的手指在虞梓头顶“穿山过水”,虞梓的眼睛没处放,就打量了下黎琢瑾,发现他的衬衣在刚才帮忙洗头发的过程中也有点打湿了,隐隐约约能看到腹肌!

虞梓若无其事别开眼。

黎琢瑾垂眸,看着虞梓被打湿的一圈领口,以及那宽松领口下撞入眼帘的单薄胸膛。

片刻后,黎琢瑾觉得虞梓的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关了电吹风,轻咳了声:“如果要洗澡的话,这里只有淋浴间,你这脚很难不碰到水,要不今晚就不洗了?明天问问节目组能不能找个有浴缸的房间给你用一下,或者有没有什么密封性好能防水的东西保护你的脚,今天……我拧毛巾给你擦擦?”

“哦……行,今晚不洗了,我自己擦吧。”虞梓回过神,“那什么,你帮我把放在床上的睡袍拿进来一下?”

黎琢瑾却已经开始动手撩虞梓的衣摆了:“我帮你擦吧,效率比较高,反正又不是没碰过……”

虞梓按住他的爪子,没好气道:“你中午不是说不占我便宜吗?”

“这怎么算占你便宜?”黎琢瑾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是打算拿毛巾帮你擦身体,又不是徒手。这样吧,我送佛送到西,待会儿帮你把睡袍换上,再帮你给脚上涂一遍烫伤膏,你就什么都别操心了。”

虞梓哑然:“……你这算正经护工吗?”

“不算,谁家正经护工没工资的啊。”黎琢瑾说。

虞梓心服口服。

他想了想,决定趋利而行,暂时心平气和当个无欲无求不会动的布娃娃,让黎琢瑾伺候他,多省事啊。

黎琢瑾先帮虞梓把衣服脱了,然后拧了毛巾给他擦身体。

两人距离太近,虞梓发现这布娃娃也挺不好演。

黎琢瑾倒是镇定自若,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没多动一根手指。

只是帮虞梓擦完身体后,黎琢瑾洗了毛巾挂回架子上,接着靠在墙边不动了。

虞梓赤身坐在凳子上:“……能说下您接下来的行动打算吗?”

黎琢瑾缓缓深呼吸了下,然后坦诚地回答:“容我缓缓,没那么明显了,我就出去帮你拿睡袍。这会儿不冷,又没风吹进来,应该不至于冻着你。”

虞梓目光往下落:“……”

他不吭声了。

片刻后,黎琢瑾走出卫生间,绕到虞梓那半边床,拿了他的睡袍,重新回到卫生间。

【哇哦,这洗头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呀!】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后,直到黎哥你出来,这中间的时间你们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呀~~】

【提问:你帮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洗头换衣服,对他抱来抱去,这个人和你的关系是?】

【回答:前夫!!!哈哈哈哈哈】

【这不复婚很难收场啊啧啧啧】

黎琢瑾目不斜视地要帮虞梓穿睡袍,虞梓抓住他的手腕:“我觉得睡袍我自己还是能穿的,很方便,谢谢。”

黎琢瑾只好松手,把睡袍让给了虞梓,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比较遗憾……

“我活了二十七年,今天总算知道那些小孩为什么喜欢玩洋娃娃了。”黎琢瑾没话找话地开口,端的是云淡风轻,“从头到尾打扮一个人,是挺有意思的。”

虞梓系上衣带,对此诚恳回答:“好了,我知道了,节目录完回去之后,我就送你一车洋娃娃作为感谢,到时候你可以在家一边堆积木,一边给洋娃娃梳头。黎老师,你会成为幼儿园小朋友们最羡慕的人……哎,慢点。”

见虞梓穿好了睡袍、嘴皮子也溜了,黎琢瑾面无表情地把他抱了起来,走出了卫生间。

【我靠我靠!虽然今天看到过很多次公主抱了,但现在是穿着睡袍的公主抱!】

【还是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公主抱!】

【黎哥的手终于没有隔着衣服地碰到小鱼的腿了[嘿嘿]】

【还要帮虞梓换药是吗?虽然作为观众已经见怪不怪了,但黎影帝你还记得这是一档离婚综艺,你抱来抱去的是你的前夫吗哈哈哈】

黎琢瑾把虞梓放到了他那半边床上,然后起身拿了装有烫伤膏的袋子,再把卧室里的垃圾桶踢近了点。

虞梓整理了下睡袍下摆,把脚调整成方便黎琢瑾帮他换药的姿势。

黎琢瑾先把虞梓脚上现有的纱布拆下来,然后按医生说的,用碘伏棉签擦去烫伤创面上残留的烫伤膏。

带有消毒效果的碘伏棉签碰上创面,虞梓忍不住抖了下,下意识开口:“轻点……”

这两个字让黎琢瑾脑筋一歪,嘴里忍不住不正经道:“这个要求有点暧--昧了吧……”

虞梓顿了顿,不禁匪夷所思:“你现在眼睛里看到的是我被烫伤的脚吧?口味有点重了,黎老师。”

黎琢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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