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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替身小夫郎 一春 3685 2024-01-30 11:03:08

大部分身家都换了粮食,手头有点紧的楚含岫:“???”

他看向侯府的下人,声音压低:“这是侯爷送的贺礼?”

“是,”下人道,“都是按照侯爷的吩咐。”

楚含岫觉得,这真是天凉了有人盖被,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这份礼送到了他的心巴上。

他让平安和苏正抬进去,对三个下人道:“既然来了,就吃点东西再走吧,院子外还有人吗,还是就你们三人?”

蘅霄院的下人们自然不敢留下来吃这顿席,连忙道:“多谢含岫少爷的美意,小的们还要回去向侯爷复命,先走一步。”

别人有事,楚含岫自然不可能强留,点点头。

收了一份贺礼,回到饭桌前,坐在他旁边的赫连泽凑过来:“刚刚那是我大哥院儿里的人,大哥也给你送贺礼来了。”

那么大一口箱子,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了,只是楚含岫只打开一点,除了他,没人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

赫连泽有些好奇,“送的什么,怎么拿那么大的箱子装?”

楚含岫拎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快喝快喝,怎么我刚去的时候酒壶里就是这么些酒,回来一点都没变少。”

外边买的酒,没有经过蒸馏,度数都不高,也就十几度的样子,多喝一点儿也没事。

给赫连泽倒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楚含岫一想到明天这些银子都会变成粮食,开心~

而在距京都两百多里的官道上,已经赶了三天路的青然和夏兰等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一夜明天早上继续赶路。

在外边,饮食起居自是不能与京都相比,随着这间小客栈的掌柜把三个菜端上来,几人开始吃饭。

忽然,夏兰道:“青管家,明天让马儿跑得更快些吧。”

青然夹菜的手一顿:“日行八十里,不至于颠簸。”

“没事的,”夏兰道,“这段官道还算平整,没有太颠簸,早些到平阳县早好。”

夏兰从来没有离开自家少爷这么长时间过,既不习惯,也想念自家少爷,便想着早些到平阳县,接到沈侍君和含玉少爷去京都。

而且青然等人,要不是带着他,大可快马奔驰,日行两百里不在话下。

见他这么说,便道:“好,明日我们加快速度,如此再有四日,就能到平阳县。”

夏兰点点头:“嗯。”

然后他突然想到,出京都的时候,他还看到同样离京,要回平阳县的嫡出少爷,楚含云了。

他们带着不少的东西,速度比他和青管家要慢,现在还在后头呢,等他和青管家到平阳县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没到。

要是只有他自个儿,一想到回到平阳县要面对老爷还有夫郎,他肯定会有点怵,但是跟着他回去的可是侯府的管家,夏兰一点都不害怕了。

在小客栈休息一夜,第二天天才刚亮,夏兰和青然一行人便坐上马车骑上马,继续赶路。

他们赶了大半个时辰的路的时候,楚含岫也醒了。

昨天晚上邢大夫,赫连泽赫连静他们在这里玩到戌时才回去,刚开始还只是吃饭吃菜,喝点小酒,等他把扑克牌一拿出来,上的酒就越来越多。

就算外边买的酒度数低,也抵不住喝的量多,最后楚含岫也微醺了。

醒来之后一看日光,觉得肯定不早了,赶紧爬起来。

今天他的事儿也不少,要先去把昨天赫连曜送的银子花出去,换成粮食,再去一趟侯府,拿邢大夫要他背的医书,顺便拜访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他们,看看什么时候合适,邀请他们来这边吃顿饭。

赫连泽赫连静他们昨天虽然来了,但是来恭贺他拜师,跟他特地邀请来家里做客并不一样。

而且这也是出府的时候跟侯夫人还有他们说好的,不能食言。

楚含岫掀开被子,向衣柜走去,准备拿身干净的衣裳穿,突然,他看见那口赫连曜送来的箱子,昨天让平安喝王大叔抬进来后他就没有动过。

那会儿只扫了一眼,只知道里边是银子的楚含岫脚步一转,向着箱子走去,打开箱盖。

瞬间,里边白花花,亮闪闪,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映入眼帘,全是五十两一个的,上下一数,足足两千两。

楚含岫之前也拿过几千两的银票,但是银票比起银锭,冲击力可就差远了,至少楚含岫现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眼睛被晃花。

他望着放在银锭旁边的另外一个形状略高的箱子,蹲下身抱起来,打开盖子。

金做的枝干和叶片,玉石玛瑙雕琢成果实的模样坠在上头,下边儿还铺着一层大拇指那么大个儿,圆润的珍珠。

楚含岫呆了呆,这件东西,他见过,就在赫连曜蘅霄院的库房里,进去两次,他都看见这株金银玉石的摇钱树摆放在架子上,显眼得不得了。

现在,居然是他的了?

楚含岫的手指在金叶上拨了拨,叶片随着他的动作颤动,闪烁着金灿灿的微光。

楚含岫默了片刻,给住在靖国侯府的赫连曜盖上“绝佳合作伙伴”的戳,他得努力努力,早点为他治脊柱骨了。

别人投了桃,他也得报李不是。

把黄金树拿出来,锁进专门装贵重东西的箱子里,再把昨天赫连泽赫连静等人的礼物也一一放好,楚含岫洗漱完吃饭,然后叫上平安,王大叔:“今天咱们去聚和粮行,再买些粮食。”

“王大叔,你去新院子那边叫六个人,让他们跟着一起去。”

“好嘞东家。”干的活儿跟前天一样,王大叔越来越熟练了,转身就去了不远处的新院子。

他一进去,住在新院子这边的下人全都站过来,一个粗粗壮壮,看起来就比别人高个冒的汉子走过来:“王叔,是不是又有活儿干了,我来。”

王大叔已经眼熟他,道:“嗯,有张戎你的份儿,还有庚子,小郭,阿武……”

王大叔一连点了六个,其中五个汉子,一个夫郎,这个夫郎长得并不像夫郎,人高马大,身板儿几乎跟张戎差不多,面貌粗犷顺眼。

倒是他的郎君,是个身体一般般的小年轻,会写几个字,前天发放鞋袜衣裳的时候楚含岫给他们做了身份册子,不仅问他们的姓名,原来的籍贯,还问他们会做什么有什么特长。

因为他郎君会写字,暂且让有清点存进来的粮食数量。

被点到的人都面带喜色,只能留在院子里,不能跟着一起干活儿的都有些急,问王大叔:“王叔,这一天让我们光吃不干活,我们心虚啊,要不您跟东家说说,让我们出去找点活计,一天也能给东家赚几个铜钱。”

“东家自有他的打算,你们就别着急上火的了,实在闲得慌就把院儿里的老鼠洞掏掏,这么多粮食,被老鼠抠了得心疼死。”

眼看着不能干活这件事板上钉钉了,留下来的人经王大叔这么一说,立马打水的打水,拿棍子的拿棍子,在院子里翻老鼠洞。

王大叔瞅着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把地皮都掀起来的架势,带着张戎等六个人,来到老院子这边:“东家,人带来了。”

“那就走吧。”

“东家您是没瞧见,一听说要给您干活儿,一个个的跟过年一样,没能去的,还说要出去做活儿,给您赚点铜钱。”

“我瞧着他们待在院儿里,实在没事干,就让他们掏老鼠洞去了。”

三十多个壮劳力挖老鼠洞,楚含岫为新院子的老鼠家族默哀了三秒,然后望着前边的街道,道:“再让他们养一养,过个七八天,他们想闲,也闲不了了。”

当初买王大叔一家和苏正两兄弟,是想找几个能依赖他,听他话的仆人,买这些个壮劳力,目的却不止如此。

楚含岫打算等他们把精神还有身体养得差不多后,让平安带着他们练练拳脚功夫,给他们配备一点武器。

比如最普通的刀,剑,长枪之类的,组成一支有一定护卫能力的队伍。

这样,自己和他们在乱世里也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最近楚含岫买的粮食着实不少,加起来都快有一万担,粮行的掌柜都认识他这个熟客。

不过他买的都是去年,前年的陈粮,也没有在京都出手,扰乱京都的粮价,各大粮行的掌柜都还挺乐意做他的生意,看见他来,就迎了上来。

楚含岫急着做其他事儿,也不弯弯绕:“还是昨天那个价,七百五十文一担,给我来两千六百担。”

“跟楚东家做生意就是爽快,楚东家在这儿喝茶,我这就让楚东家的人去验粮,没问题咱们再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近两年,粮价略有走高,哪怕是去年前年的陈粮,也能卖到这个价。

高吗?

那是有一点高。

可是有几个地方收成不好,粮食卖到这个价实属正常。

粮行掌柜亲手给楚含岫倒了一杯茶,道:“要不是楚东家您要得多,这个价,我是不愿意卖的。”

“您啊,怕是不知道,前二十年的几年,这样的陈粮都卖到了一两多银子一旦,还供不应求呢。”

楚含岫瞧着他,心说不用想到二十年前,明年夏天开始,这粮价就会跟疯了一样地涨,到乱起来的第三年,三个高粱饼子,就能换一个十三四岁的哥儿或者女娘。

但没粮食吃,饿死的,那会儿也只是最底层的百姓,像各大粮行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主子,是饿不到的。

因为他买的这种陈粮,各大粮行的储存量十分惊人。

风调雨顺的时候,他们要抬高粮价,不会大量地放出这些陈粮,灾荒年月,更是捂得紧紧的,赚得盆满钵满。

楚含岫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的库存全部掏空!

两千多担粮食清点完毕,付完银子,楚含岫就让王大叔带着奴仆先回去,把粮食存放好,带着平安去侯府。

他昨天已经来了一次,今天再来,门房已经不那么惊讶了,还是让那个名为阿七的小厮,为他带路。

阿七还以为他要去邢大夫那儿,带着他径直往那边走,楚含岫赶紧道:“小哥,我去一趟颂和苑,拜访侯夫人。”

阿七脚步一顿,“这,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这样,你带我到颂和苑院外,到时候小哥你去通禀一声就行。”

“好吧。”阿七还是有些揣揣的,现在府里不少人都知道之前的含岫少爷拜了邢大夫为师,跟府里几位少爷的关系也不错。

但……他大哥,前面那个侯夫郎做的事儿,实在是太臭,阿七都不确定侯夫人还会不会见他。

去颂和苑的路,楚含岫熟悉得不得了,突然,就在阿七带着他和平安快要到颂和苑的时候,金串儿端着一碗东西从旁边的道里走过来,楚含岫弯起嘴角跟她打招呼:“金串儿姐姐。”

金串儿看到他,也笑了,“含岫少爷来看望夫人了。”

“快,跟奴婢一起进去,夫人昨儿晚上就念叨着您呢。”

看见眼前情况的阿七,哪儿还不明白自己刚才的担心纯属多虑了。

金串儿可是侯夫人身边最得用的丫鬟,连她都对楚含岫的态度一如从前,说明夫人没有迁怒楚含岫,一老一少的关系还和从前一样。

他乖乖地跟在楚含岫身后。

楚含岫走在金串儿身边,进入颂和苑后,院子里洒扫的两个小厮连忙直起身行礼:“含岫少爷安。”

而等他到了主屋门口,就看见侯夫人闭着眼睛,一只手支着脑袋靠在椅子上。

他对着旁边伺候的吴嬷嬷银串儿使使眼神,想给她一个惊喜,刚抬脚,还闭着眼睛的侯夫人道:“过来坐着,省得你到处跑。”

“?”楚含岫走过去,“我还以为夫人您睡着了。”

“怎么睡得着,今儿一大早,静哥儿泽哥儿他们来请安,就说昨日在你那儿有多么好玩,又是喝酒又是打扑克,热闹得很。”

楚含岫闻出味儿了,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道:“说好了要正式邀您跟小泽他们去我那儿坐坐,昨天就没好意思邀请您。”

“要不然,我前儿才拿了您一份礼,昨天又拿,改天邀您去的时候还拿,我可不好意思了。”

侯夫人其实知道,昨天那场合,自己并不合适去。

现在正是楚含云因为跟三皇子有染,被赫连曜休了的消息愈传愈烈的时候,赫连泽赫连静等小辈去,还能说是小辈之间玩得好,她要是去了,不知道要传出多少对楚含岫不好的话。

她道:“你现在是邢大夫的徒弟了,邢大夫又为侯爷调理身体,过些天,你进出侯府就不用顾虑太多,到时候,多来颂和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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