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之后,袁渊和陈冬阑都大汗漓淋。
袁渊把半软的阴茎从陈冬阑的后穴拔出来时,陈冬阑因为这小小的刺激而颤抖起来,袁渊安慰性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一起洗澡?”
“嗯……”陈冬阑声音细小,每个音节都拉长,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察觉。
去浴室那么短的路,袁渊是抱着陈冬阑去的,简直就像捧着心爱的娃娃,连一下都舍不得放开。
刚打开喷头,袁渊就忍不住把陈冬阑压在墙上,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冬阑乖乖配合,因为太乖了,他们又乱七八糟在浴室做了一回。
浴室没有浴缸,他们是站着做的。陈冬阑没有着力点,起初整个人只能挂在袁渊身上。但做到后头,谁也没功夫去管“扶哪儿”的问题了,陈冬阑简直失了神魂,不管不顾地趴在洗漱台上,撞倒了自己的牙刷杯。
洗漱台是玻璃材质,袁渊心疼他被凉到,却没有停下,而是找了几条长毛巾垫在上面,抽插的动作变本加厉。
他们胡闹到深夜,毫无技巧可言。新手上路,也许在不必要的地方费了不少力气。但好在感觉不错,算是酣畅淋漓。
冬天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搬去了新家。
没有纠结房间分配的问题了,他们一起睡在主卧,一人一有间书房,剩下的空房间等待日后分配。
对陈冬阑而言,这样的生活不仅仅是幸福了,他的怀里突然装满了东西,其中甚至有一些他连梦都不曾梦到过。
养在阳台上的植物生根发芽,生长得葱郁,他却恍恍惚惚,总是忘了给它浇水。
某一个闷热的夜晚,陈冬阑一如既往和袁渊相依相靠着入睡。
一如既往地安稳。
几个小时后,他突然睁开眼睛,满头大汗,惊恐地瞪着天花板。
他抓住床垫,一点点地确认自己真的躺在床上,而不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里,什么都抓不住。
他扭头,看到袁渊安静的睡脸,听他绵长的呼吸,却还是感到不踏实。他强行闭上眼睛,感到自己又在坠落,只能颤抖着把眼睛睁开。
这都是真的吗?
不是他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吗?
也许他还坐在森林公园的那个石阶上,没完没了地哭下去。袁渊没有找到他,没有人找到他。他一个人在原地做着美梦,回头一看,连影子都不愿陪着他。
或许更早之前,就是梦境的开始了。
他从合租屋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就从内里死掉了,只是他的灵魂一直没有放弃,还恬不知耻做着梦。
这个想象越来越真实,甚至逐渐替代了陈冬阑眼前的现实。
他没发出声音,但眼泪却这么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睡梦中的袁渊不安稳地拧了拧眉,清醒了。
他摸了一把身侧,没有摸到陈冬阑,抬起头一看,才发现他缩在床边上。
疑惑地扭开台灯,袁渊看到了陈冬阑满脸的泪,还有眼睛里的惊疑不定。
他小心翼翼给他拭泪:“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里。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陈冬阑摇摇头:“不用,我还好。”
可是他的脸色却没有好转。
袁渊坐起身,把陈冬阑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给他拍背:“梦到什么怕成这样?”
陈冬阑抓紧他的手,没有说话。
后半夜袁渊的手一直搂着陈冬阑的腰,他稍有动作就会醒过来,摸他的头发,给他拍背。
就算这样陈冬阑还是睡不着,但怕弄醒袁渊,收着手脚不敢动,任由四肢麻木。
早上,陈冬阑不再难受,似乎恢复了正常,去厨房做早餐。
袁渊望着他的背影,隐约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半夜惊醒。
这件事……是他没有考虑周到。
上班时,他主动找于霖聊天。最近一段时间,他和于霖是事务所里头最春风得意的人,从不参加聚会,一下班就匆匆离开,好像早点回家能在家里找到黄金一样。
他问于霖:“你最近和张老师还好吗?”
于霖浑身不适:“你这么突然这样问候我。”
袁渊皱眉:“问问不行?”
“行行行,”于霖举起双手投降,“我们好极了。”
“咳。”袁渊假咳一下,“一般张老师感到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哇靠,”于霖脸上浮现出二愣子一般的笑,“你不要问这种十八禁的问题啊,我们关起门来做什么也不好跟你详细说,我家亲爱的会害羞。”
袁渊:……
他想结束这次谈话。
虽然十八禁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别的呢?”袁渊忍住想打于霖的心情,继续问下去。
于霖突然鸡贼地靠过来:“陈冬阑没有安全感啊?”
袁渊转身就走:“你要是不肯好好说话,我就去问别人了,我记得欧阳也有女朋友吧?”
于霖怎能放走这个机会,赶紧将态度摆正:“我好好说,好好说,这个安全感嘛,男人女人可能不太一样,但某种程度上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原本我家亲爱的一直叫我‘于先生’,不肯让我给她起昵称,只能叫‘张老师’,搞得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在搞师生恋,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没有安全感,不敢跟我太亲密。”
于霖笑出来:“后来呢,我去她家见了她的父母,然后没过两天又带她见了我父母,双方家长都挺满意的,然后她就什么都肯了。”
袁渊陷入思考。
他思考得认真,并且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晚上回家,陈冬阑已经把饭菜做得差不多了,只剩饭在电饭煲里,还要等最后几分钟。
陈冬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喊了一声“袁渊”。袁渊大衣都来不及脱,走过去,弯下腰亲他一口:“ 怎么不等我一起做饭?”
陈冬阑仰起脸让他亲:“我下班早。”
袁渊掐他的腰:“那也要等我啊。”
陈冬阑被他掐得腰痒,往沙发里缩了一下,说:“好”。他往日都会等袁渊,今天只是因为早早下班,发现屋子里哪怕是一刻没有袁渊的身影,心里就空得厉害,要找些事来做才行。
袁渊见他往里缩,用上双手把他抓住,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就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等到电饭煲把饭煮好,发出了提示音,他们才分开。陈冬阑的衣服被揉皱了,嘴巴也被吸红了。
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不敢长久的对视,要不然饭都吃不了,又要吻在一起。
好不容易把饭吃完,靠在一起看了半个小时新闻,陈冬阑去洗澡,袁渊去洗碗。
他洗完碗的时候,陈冬阑也差不多洗完了澡,换上了他们的情侣睡衣,身上有潮湿的气息,不用贴在一起就能闻到他身上温和的沐浴露香味。
他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我去房间里等你。”
然后,袁渊花了五分钟洗完了战斗澡。
陈冬阑说等他,就真是坐在床边上等着,什么也不干,就巴巴盯着门口,视线跟袁渊一撞,耳朵就红了。
袁渊压倒他,把他的睡衣掀上去,碾揉他的乳尖:“你怎么这么乖?”
陈冬阑的背弓起来,嘴里出发轻微的哼声,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袁渊脱下陈冬阑的裤子,熟练地从床头拿起润滑剂,倒在手里去扩张。比起第一次,陈冬阑的后穴变得亲切多了,用不了多久那里就闭合不上,湿答答的等待插入。
他们俩都是第一年开荤,对做爱这件事近乎沉迷。最开始的那一周最过分,每天都要做,而且不止一次。周末则更离谱,睡醒了就凑在一起,呼吸纠缠,吻了第一下,这一天就离不开床了。
袁渊从背后进入,整个身体罩在陈冬阑背上。他先是把枕头垫在陈冬阑身下,但动了几下后就把枕头拿开了,用自己的手撑着陈冬阑。
他拿手指在陈冬阑的阴茎的前端按压几下,顶着他后穴在深处撞击,手上很快就有了濡湿的感觉。
陈冬阑得捂住嘴才能不甜腻的嘤咛出来。
插了几十下后,陈冬阑哆哆嗦嗦射了。
他和袁渊情况不一样。袁渊次数多了,会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持久。到了后头,可以尽情地将陈冬阑翻来覆去的操弄,掌握节奏。
但陈冬阑不一样,他日渐敏感,易动情,也因为袁渊越来越了解他敏感的地方,每次都收获自己承受不过来的快感。
“我们今天……出去散步好不好?”陈冬阑熬过射精的快感后,向袁渊求饶。
袁渊很享受陈冬阑刚刚射过的这个时刻,因为他的后穴会像是痉挛一般的持续收缩,将他紧紧吸住。
“你想去哪里散步?”
“就在楼下吧……”不然还能去哪?不过,其实只要离开了床就行……
袁渊了解他的想法:“那我们在家里散步好吗?”
陈冬阑没转过弯来,点了点头。
袁渊笑了,从他体内抽离,像是给煎蛋翻面一样将趴着的他翻过来,分开他的腿,从正面挺进去。
陈冬阑放任他的所有动作,支吾着问:“我们……不是要散步吗?”
袁渊将他半抱起来,托他的屁股:“我抱着你散步,乖,夹着我的腰。”
陈冬阑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脸上直接红到脖子根。
但是他从来不会拒绝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搂紧袁渊,等他慢慢将自己抱稳了,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他身上的挂件。下体连接在一起的地方格外酸胀,不太习惯这个奇异的姿势 ,就把脸埋在袁渊的颈窝,好像就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了。
“我们可以开始散步了吗?”袁渊吻他的耳廓,极有耐心地哄着,“我开始走了?”
陈冬阑很小声:“嗯……”
然后袁渊就真的开始在家里散步了。每走一步,袁渊的阴茎就会在陈冬阑的后穴小范围地磨蹭,这既折磨陈冬阑也折磨他自己,让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找一面墙或是一个平面当做支撑点,狠狠插几下才能继续“散步”。
陈冬阑从来不知道绕着他们的家走一圈路程会这么漫长,从主卧到客厅,从客厅到厨房,袁渊将他压在冰箱门上加速抽插的时候,他的阴茎就因为这个姿势顶在袁渊的小腹蹭来蹭去。
“啊……”他叫出来,又射了。
怕他脱力往下滑,袁渊将他的屁股牢牢托住:“你就不能等等我?”
陈冬阑好半天才从高潮的眩晕中挣脱出来,听他这样控诉自己,十分委屈:“那你就快点弄出来……”
袁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感。陈冬阑撒娇的时候从来没有撒娇者的自觉,这往往最能触动他。
他深深地吻陈冬阑,射给了他。
清理过后,陈冬阑打开电视,看今晚的电视剧。袁渊本来坐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去了房间,回来时手上拿了什么东西。
他把东西递给陈冬阑,是两张机票。
“这个周末,我们回一趟A市吧。”
陈冬阑瞪大眼。
“我和我的父母说了我们的事,他们让我马上把你带回家给他们看看。”
陈冬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袁渊笑了,捧住他的脸:“他们会喜欢你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