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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番外十四:撒娇皇帝最好命

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青竹酒 2628 2024-09-17 13:52:02

一壶浊酒半青灯,古园白雪落红花。

洛月离靠在垫了软枕的梨花椅中,素白的手指捏着一个精致的白玉酒盏,算起来他也许久都未曾喝酒了,三倍酒下肚平日里有些苍白的脸色便已经浮上了两抹绯红。

桌子上摆放了几盘精致的小菜,不似宫中那样别致华贵,却别有一般风雅之色,外面的小厮躬身放下了两碗阳春面,面上点缀着几点翠色葱花,闻着格外的香。

“老师别光顾着喝酒,这家的阳春面很是有名,你多尝尝。”

洛月离放下了酒杯执起筷子挑了面条:

“确实做的不错,不腻却香。”

外面的雪月下越大,雪花落在红梅上,别有一番景象,洛月离微微擡手:

“开大些窗子吧。”

李彦有些怕他着凉,但是看向外面那雪景,也还是顺着那人的意思,起身将窗户敞开,却将炭炉往他身边又搬了搬,将羊绒毯围在了他身上。

听雪,赏梅,品酒,确实算得上是人生的一大乐趣了,洛月离松散了身上的力气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手拢着身上的毯子:

“这雪没有幽州冬日的大,现在想想在幽州的日子还真是似神仙,彦儿,你有后悔过登此高位吗?”

李彦侧头,瞧着洛月离微微感慨的神色,他饮尽了杯中酒:

“不后悔,我不愿将自己和你置于那任人宰割的境地,只是我有些后悔从前太过胆怯,没有在那时和你表明心意,让我们少了那么多可以肆意的日子。”

朝堂,天下,这九五之尊的位置看似至高无上,却也在他的身上套了太多的枷锁,有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他不是皇帝,还是幽州那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小郡王,洛月离会不会不会这么累,会不会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洛月离会不会还是从前那个如玉如狐的模样?

洛月离闻言笑着擡眼,眼底的神色似笑非笑,眼角因着酒意多了几分绯色:

“你倒是敢想,就会料定我会应你?”

李彦拉着椅子凑到了他的身边,软和下来的眉眼褪去了几分君王的威势,反而多了两分从前少年时候的粘人劲儿:

“你若是不要我,我就一直赖着你,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日日在你面前,你总会应我的,老师,之前是我不好,以后如何都顺着你的心意好不好?”

李彦低下了头,手都没有敢去拉洛月离的手,却是一下一下地扯着那人的衣袖,就像是一个明明想要糖,却强迫自己撒手的孩子。

洛月离何等的心思,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必然是宁咎将他的状况和他说了,他幽幽叹了口气,却屈起手指敲在了那个“龙头”上:

“那天那个不惧人言可畏,干坤独断的帝王之色呢?”

李彦额前吃痛却还是没有擡头,闷闷开口,竟是和从前受了这人训斥却又有些不服气的声色一样:

“帝王的谱摆错了地方,还不准我挪挪吗?”

这一副赖皮的样子放在现在着实是有些新鲜了,洛月离也一贯拿这样的李彦没办法:

“那你说,你准备如何挪?挪到何处?”

李彦还是垂着脑袋玩洛月离的衣袖,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是轻轻碰那人的手:

“老师,你说我现在都是皇帝了,怎么感觉活的还没有一个憋屈郡王痛快?”

“既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承的住,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到了现在你是不是还将我当成孩子,什么也不与我说?”

洛月离知道他指的只他身体的问题:

“擡起头来,什么时候学的说话低着头。”

这师生恋就是有这点不好,明明都是一个床上的情谊了,但是这人一训斥,李彦也还是像还是学生时候那样听话,立刻就擡起了头: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几个噩梦。”

“几个噩梦你就要抛下我了。”

李彦控诉的声音明显,洛月离有些无奈开口:

“怎么就变成要抛下你了?”

李彦看着他不说话:

“好好好,那天是我魔怔了,那天的折子陛下就当是没瞧见吧。”

“不行,都瞧见了。”

“那你要如何?”

李彦一下将靠在圈椅中的人抱了起来,到了一旁的软塌上,自己也凑了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像是抱着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老师,我不想你累,这一次的事儿我是有些急切了,但是那些门阀欺人太甚,宁咎也说了,你这一次的药有些蹊跷,我已经在查了,不过想来后面的人也就是那么两个,先说好,若是查到了谁的头上我不会容情的,他们敢动你我没有诛九族就是恩典。”

洛月离也不是那等被人欺的良善之人,自不可能圣父到为敌人说清,只是微微点头:“嗯,继续说。”

“皇庄那边的那场火已经查到眉目了,证据虽然不足以牵扯到太高的人,但是也算是有了纵火的元凶,至于这京中的舆情,你也不用担心,且看着过两天的变化吧,只是...”

李彦抱着洛月离将脑袋凑到了那人的脖颈间,像是一个小狼一样,蹭的洛月离有些痒:

“吞吞吐吐的。”

“只是老师若是想出去散散心,我也不拦着,但是一定要回来,我在等你呢。”

这话音委屈的好像洛月离顷刻间就不要他了一样,眼看着这几年越发强势的帝王今天跟个刚长大的奶狗子一样,洛月离心中软又暗叹这人威仪见长,这小心思也见长,这委委屈屈的样子,料定他会心软:

“不诚实。”

“哪有?”

“好,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正好盐务也需人盯着,年后我便去巡查盐务吧,想来江南春色也是怡人。”

李彦骤然擡头,虽然不舍,但是忽然想到了宁咎的话,或许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这人能好些:

“那也好,春色景明的,老师多看看也有益身体。”

这痛快的模样倒是真的惊着洛月离了,这小崽子肯放人了?

“老师干嘛这么看我?去可以,每天一封信,不,两封。”

洛月离又收敛了神色,得,还是没变:

“我这一日不用做别的了,就给你写信好了。”

外面的雪下了有半尺深,却一点儿无损屋内如春的光景,今日晚了,这边的环境也好,明日又是休沐,李彦便也没有准备回宫,和洛月离在后院的温泉中沐浴之后一通回了寝室。

到了榻上李彦的目光便总是看着身边的人,眼底的担忧难以遮掩,洛月离靠在床头:

“宁咎都与你说了吧?”

“嗯,你别怪他。”

“不曾怪他,我本也没有让他瞒你。”

洛月离不是那会故意遮掩之人,之前瞒着李彦,是因为周身不适,太医的药也无甚作用,加上那连日的梦魇,深恐之下难免多思,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身的病症,加之服用的药中或许有问题,他也不是那等脆弱的人,自会积极应对,不会再继续瞒着李彦。

李彦收紧了手臂抱住他:

“老师。”

“热,别黏黏糊糊的。”

“老师,我们不着急,朝中之事你愿意管便管,若是累了歇个一月也没事儿,改革并非一日之功,我也不是就做这几月的皇帝,来日方长,晚上做了噩梦一定要叫醒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累了,想睡了。”

李彦知道他入睡困难,立刻便搂着人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

“好,睡觉,乖哦。”

“胡闹。”

没两日应天府尹便提了皇庄纵火的一应人等下了大狱,而京中大大小小的酒馆这几日更是人声鼎沸:

“你们听说了吗?文华殿前那雷击木不为旁的,而是那文华殿大学士造了孽了。”

“如何说?”

“哼,你还不知道啊?文华殿大学士陈华是当朝太师李嵩生的侄女婿,当初成婚的时候这才子佳人可是在京城传出了一段佳话啊,却不知这进士出身天子门生却是个薄情寡性,忘恩负义之徒。

他在家中还有一个糟糠之妻,妻子浆洗缝补供他读书,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倒是好,一朝得有功名,便不认元妻,现在孩子都已经六岁了,糟糠之妻到京城寻他,他倒是好,竟然想鸠杀糟糠。”

“什么?罔读圣贤书啊,这不是畜生所为吗?是要遭天谴的。”

“是啊,那日宫中这个陈华就在文华殿中当值,我看啊,那道雷根本不应该噼在文华殿前的树上,正应该噼在这负心汉的身上。”

酒家的一楼,宁咎和阎云舟坐在包厢之中,宁咎一边夹牛肉一边笑:

“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陛下还是洛月离?这本事不去做危机公关都可惜了。”

阎云舟听着底下那些人的谈论声,已经从最开始的天谴变成了老天有眼,唇边的笑意也总算是松快了一些:

“当是陛下放出来的,这等负心薄幸的事儿本就是最好的谈资,更何况这事儿陈华也不冤枉,只要稍加放出风去,这传言必然就像是顺风的火,足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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