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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番外十八:自己的娇花自己宠

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青竹酒 2767 2024-09-17 13:52:02

洛月离的办法确实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听完之后宁咎若有所思,神色微微挣扎却没有开口,他的神色自然是瞒不过阎云舟的:

“怎么了?在想什么?”

李彦两人也向他,宁咎索性开口:

“我是在想,有些人未免对女子的姿貌要求太过,杳儿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是因为身上有些刀疤,便得夫君厌恶,这到底是孟岩庆一人如此还是早已成风?”

若不是今天的事儿就出现在了他身边,出现在了阎月杳的身上,宁咎都不会相信竟然有人因为女孩儿身上的刀疤便能生出嫌弃之心。

阎云舟想到杳儿的事儿面色便冷了下来,手中的茶盏撂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个个只知道嘴上言说严于律己,到了自己身上,是规矩也没了,德行也没了,今日是杳儿身后有一座王府,便是他国公府也欺辱不得,若是寻常家的百姓岂不是要吞了这委屈?”

宁咎点头:

“是啊,而且陛下恩典,女子医馆刚刚开始兴办,杳儿这伤疤又是治疗肠痈之症落下的,口口相传,等传到了坊间,恐怕那刚开业的女子医馆也无人问津了。”

李彦也微微皱了眉:

“宁侯说的没错,因着治病留下的伤疤却遭了夫家厌恶,日后哪家的女子有了病症,怕是宁愿干挺着也不会去医馆看。”

洛月离此刻开口:

“杳儿这件事儿倒也是一个契机,与其语焉不详地让外界揣测,不如言明杳儿儿时病症,有太后出面斥责后,陛下再令太医院发出文书,详解肠痈之症等一些需要外科手术的症候,并明旨对于孟岩庆此等行径之人永不录用,如此一来,朝中朝臣便也明白了,此后上行下效,那些还想要前途的,必不敢再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宁咎也点了点头,这样的办法虽然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完全扭转这个时代对于女性身上伤疤的看法,却至少起到了积极作用。

阎云舟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海棠苑那边也来了人传话,说小姐已经由夫人陪着睡下了,连着晚膳用了多少都详细禀报了过来。

宁咎帮着身边的人脱下了身上厚实反而披风:

“好了,杳儿吃好了睡了,这下放心了吧?倒是你,到底还是折腾病了。”

阎云舟坐下了榻边,揉了揉还是有些刺痛的额角,擡手便扯过了一边忙前忙后的人,宁咎冷不防被他拉到了身边,便觉得身边这人的重量压了

过来,他下意识擡手搂住了他的腰身:

“累了吧?我抱你去泡一泡,这雨淅淅沥沥的看着明日也晴不了,你这膝盖虽然是做了手术,但是不能凉,还是要好好保养的。”

说完他抄起那人的腿弯就要将人抱起来,阎云舟实在有些好笑,拉住了他:

“我自己能走,又不很痛的。”

之前他膝盖严重走不的路的时候被他抱着便算了,现在哪里用这样娇气,宁咎却是一挑眉,扒拉开了那人的手便执着地抱人起来:

“自己家的娇花自己宠。”

阎云舟拿他没办法,这一晚宁咎又给他吃了药,烧总算是退了下去。

这第二日朝中和京中可是热闹,因为昨日焰亲王用整幅仪仗将侄女接回来的理由终于明朗了,孟国公府一连接到了两封谕旨,一封是太后下的懿旨,斥责孟岩庆贪色好欲,品行不端,不重嫡妻,有负陛下赐婚圣恩。

既无成佳偶,特赐两人和离,一道懿旨结束了这一段仅仅三个月的婚姻。

随后便是圣旨,洋洋洒洒不少的字,都是规劝德行的,看似甚至和孟国公府无关,只有最后一句让整个国公府彻底陷落,孟国公府长子孟岩庆永不得录入为官。

京城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脚一样,两封旨意的内容顷刻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这二人的婚事。

但是这些风都吹不到焰王府,阎月杳自从回了府中便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她对孟岩庆自然是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哪个少女又没有向往过那举案齐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呢?

秋猎在即,阎云舟有意带着杳儿去散散心,今年杳儿也才十六岁,待这件事儿淡淡,他也要重新给杳儿找个人家。

这几日,阎云舟和宁咎都会命人往阎月杳的院子里送一些小物件,逗孩子开心,在闷了五天之后阎月杳终于主动出了门,换上了在家时候的衣裙,将那刚刚梳起来三个月的发髻放了下来,还是之前在家中小姑娘的装扮,妆容精致地去了风华院。

今日是休沐,阎云舟和宁咎都在家中,此刻的风华院中,阎云舟坐在桌案后不知道在画着什么,宁咎便没骨头一样半趴在他身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大苹果:

“我今天听吏部的人说陛下想在秋猎之前将之前外放出去的年轻官吏召回来一些?”

阎云舟手下画的正是一幅秋日猎宴图,闻言点头:

“嗯,陛下是有此意,而且召回来的多是元德四年的进士,是陛下改革科举一来的第一届春闱,自是期待不同的,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快四年的时间都过去了。”

宁咎咔哧咔哧地吃着苹果,忽然想起那每年年节都会寄过来东西的周家公子:

“哎,对了,那一届的探花,就是你从前救过的那户人家,那周小公子这一次也回来?”

阎云舟落了笔,衣服猎宴图已成,想起周云溪他似乎颇有些欣赏:

“嗯,回来,应当这几日就进京了,要说在地方的政绩,周云溪当是三鼎甲中的头名,去年便已升任曹州知州了。”

宁咎在他的身边挤了一个地方坐下:

“知州是正五品吧?状元从前是进翰林院做编修,我记着是六品,这算是升迁快吗?”

“从前内阁权利很大,有无翰林不内阁的说法,这入翰林院便是来日入内阁必要的资历,所以从前翰林院编修虽然是六品小官,却是前途无量,但是陛下登基以后,内阁的权利被削弱不少,这翰林院编修就真的只是一个六品的小编修了。”

阎云舟喝了一口宁咎递过来的茶:

“在从前这京中的世家子是不愿意外放的,毕竟远离中枢,很多外放出去的人一旦放出去,久而久之朝中也就忘了这个人了,但是现在不同,陛下重视地方官吏,选贤举能,喜用干吏。

这知州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官,但却是一州之长,总理政务,来日再调回京中也必然能得重用,这样看来周云溪自然算是升迁快的。”

宁咎啃完了手中的苹果,也明白了阎云舟的意思,现在的翰林没落,李彦的风格是任用真正能做事的官员,不喜教条老古板,能得地方实权一把手也很是不错啊。

两人正要再说话的时候便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擡眼透过窗子便看到了一身烟粉色一群的侄女:

“是杳儿。”

阎云舟立刻起身,小姑娘也快步笑着进来:

“杳儿给二叔,二叔父请安。”

阎云舟忙拉着侄女起来,这些日子她总是一个人闷在房间中,他实在是担心,今日瞧着这孩子还特意打扮了一下,他心中也跟着舒坦了不少:

“快起来,你这丫头可是舍得出门了。”

阎月杳的目光都在阎云舟的面上,像是在仔细打量他的面色:

“让二叔为我担心了,二叔身子好些了吗?这几日阴雨腿上可还好吗?”

小丫头满眼的担心倒叫阎云舟心中熨烫了不少:

“好多了,前日便退烧了,腿上有你二叔父的药,日日泡温泉,不疼的。”

像是紧怕小姑娘自责内疚,阎云舟欧说的倒是无比详细。

中午阎月杳是留在这边用的午膳,宁咎和阎云舟都没有主动提起那一天的事儿,倒是阎云舟开口:

“杳儿,再过十天左右便是秋猎了,你哥哥这几日也回来,你可愿意和二叔一块儿去?”

阎炘承从前年开始便到了北境历练,一年到头倒是也回不来几次,阎云舟问的小心,本以为刚刚经历过之前的事儿,这孩子恐怕会有推脱,却不想阎月杳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上一次娘给我做了两套骑马装都还没有穿呢,这一次正好能穿去秋猎。”

这个反应倒是让宁咎都意外了,午膳后正准备用个茶的功夫,外面便有人通传:

“王爷,侯爷,周公子回京前来拜访了。”

宁咎和阎云舟对视了一眼,这人还真是不经说,方才才提到周云溪,这会儿人便到了。

阎月杳起身想要告退,阎云舟觉得侄女难得愿意出来,不想她又回去胡思乱想:

“杳儿去后面用点儿茶点,一会儿二叔有好东西送你。”

阎月杳暂避到了屏风后,门外一人行来,身姿修长,靛青色的斜襟窄袖长衫,腰间玉带下只坠了一块儿墨色玉佩,长发用青白玉束起,面容比之从前脱了几分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英朗。

来人步伐稳健中平,比之三年前还有些青涩稚嫩的探花郎,如今眼前的周云溪便是一块儿已经打磨的璞玉,风华内敛,温润平和,当得是公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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