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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傻子王爷落魄妃 卡了能莎 3503 2024-04-21 12:15:04

吻落在眉间额头, 我睁开眼。

阳光正盛。

季明尘趴在枕头上看着我,对我一笑:“早上好,宝贝。”

等我醒过神来, 他把我揽进怀里, 说:“用完膳,带你去看小花园和吊椅。”

我在他怀中迷糊了一会儿,说:“我以后不叫你仙人了。”

免得他又飞上天宫去,把我扔在人间受苦。

季明尘含笑看着我:“叫哥哥也行。”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 我想起那晚的马奶酒和篝火,七彩的格桑花丛,天边的朝霞。远得像是上一世的事情。

季明尘突然愣住, 捧起我的脸。他说:“阿翊,你笑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 说:“起床吧。”

他帮我穿好衣服, 梳洗好后, 拉着我的手去外殿用午膳。

我在一众宫人中, 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夏风?”

季明尘说:“十二月的时候他来军营中找我,我才知道你出了事, 匆匆赶回去了一趟。我想着你看到熟悉的面孔, 心里会好受一些。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他走。”

离开王府时, 我只带走了春梨。秋观异说他想去浪迹天涯, 我便给了他一笔钱, 让他离开了。他走之前说, 他已算过我的命格, 我往后的人生将会幸福美满, 再无坎坷。他说后会有期。

我看了一眼夏风, 说:“先留下吧。”

这样春梨也能有认识的人作伴。而且,我失去的太多,不想再失去了。

夏风对我磕头:“谢谢王爷。”

午膳的菜肴很清淡,都是以前在王府吃惯的菜。但我胃口变得很小,很快就吃不下了。

“再吃一点?”季明尘夹起一粒虾仁递到我嘴边。

我犹豫了一下,吃下了。

“这个也很好吃。”他又夹了片牛肉。

“再尝尝这个。”

……

结果我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季明尘拉我在榻上坐下:“休息一会儿,再去花园散步。胃里有没有不舒服?”

这半年来,每次用过膳后,胃里都会难受一阵,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他这么一问,我竟觉得忍不了似的。

他搂住我,说:“我帮你揉揉。”

温热的手掌覆在我胃上揉动,热热的真气顺着他的掌心流入胃中,疼痛一下子减弱了许多。

我说:“我本来能忍痛的。你这样照顾我,我下次就忍不了了。”

“傻瓜。”他亲我的额头,“在我面前永远不要忍,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咱们早点治好,阿翊就能早日变得健健康康的,就能去草原骑小牛犊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季明尘给我披上厚厚的披风,拉着我去寝宫后面的花园。

映入眼帘的是挂着秋千的大树。

我有些气喘,季明尘扶我在秋千上坐下,站在我面前挡着风。

我说:“推我。”

他绕到我身后,推起秋千。

我荡起又落下,风拂过我的脸,泪水无声息地落下。

季明尘很快发现了,他在我面前蹲下,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我推得用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哽咽着说:“季明尘,你混蛋。”

“那你咬我好不好。”他把手腕递到我嘴边。

我用力地咬下去,眼泪流到嘴里,咸咸的。

过了一会儿,我松开牙齿,吸了吸鼻子:“有没有咬痛你。”

“没有。”他说,“心里还难受吗?再咬一口。”

“季明尘,你就是个混蛋。”我说,“把你咬痛了,我只会更难受,你怎么会不知道。”

“对不起。”他立刻道。

“说过不能说对不起,对不起是不熟的人……”我下意识开口,又猛然打住。

抬头就撞见他脸上得逞的笑意,他冲我眨了眨眼睛,说:“所以我们现在已经熟悉起来了,对不对,阿翊?”

我咬着嘴唇看他,委屈地又说了一遍:“你混蛋。”

“好啦,是我不好。”他把我打横抱起,“去看吊椅喽!”

绕过几个回廊,繁茂的大榆树下面,吊着一个与王府一模一样的吊椅。

满园草甸已露出青绿色的新芽,他说:“等春天一到,草长出来,雪团就能在草地上玩了。”

他又带我看吊椅四周的几片空地,说:“这里的土已经换过了,很适合养花,种什么都能活。这里阳光很好,可以种月季,茉莉,兰花。那边我让挖了一条小溪,用来浇花,雪团也能喝水……”

我让他放我下来。

地上有一株很小的树苗,我走过去蹲下,摸了摸细嫩的叶子。

“平安树。”季明尘蹲在我身边说,“我上个月种的。愿阿翊接下来的人生,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到明年这个时候,就能长成大树了。”

我没有说话。

这半年我很少说话闲聊,即使现在他在身边,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季明尘揉了揉我的头发,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有一个新修的亭台。里面摆着炭,和烤肉的工具。

“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就在亭子里烤兔肉。”

我站起身,身体立刻被扶住。等眼前灰雾散去,嘴里被塞了颗甜甜的东西。

我说:“什么药。”

“不是药,是麦芽糖。”

我想到那个被我吃下肚的小糖人,那晚的中毒和呕吐,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

季明尘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太甜?”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眉眼上,流光溢彩。我看得呆了一瞬。

他凑过来,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偏过头,本该落在唇上的吻便落在了侧脸。

我低着头说:“不会亲亲了。”

晚上太医来为我诊脉,我缩在季明尘身边,只伸出右手。

太医诊了一会儿,要换左手。我条件反射地抓紧季明尘的袖子。

他安抚地揉了揉我的手心,对太医说:“左手就不必了。”

太医记录下脉象,说:“臣开一道方子,先连喝七副药试一试。主要是心疾难治,若是能保持心情舒畅,很多病症都会不治而愈。当然,配合喝药……”

“不喝。”我攥紧季明尘的手,说,“不喝。”

我语无伦次起来:“我之前天天都喝药,很苦的。你说了,不再让我苦,你说了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不要苦。”

季明尘揽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道:“好了,好了,乖。”

等我平静下来,他认真地看着我说:“阿翊不愿意喝药,那就每天多吃一点饭菜,坚持散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都要及时跟我说,好不好?”

我小声说:“你跟我一起。”

“我当然跟你一起。”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我们每顿都一起吃饭,每天都一起散步。”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

季明尘便对太医说:“不开药。开一些进补的食材,朕看过后,再告诉御膳房。”

太医呆愣地看着我们,季明尘一皱眉,他才慌乱地说:“是、是,陛下。”

晚上躺在床上,季明尘吻我左手的疤痕,说:“阿翊,你知道吗,伤口上也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自我们重逢后,他便经常吻我手腕的疤痕,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我已经不会缩手了,可内心仍是自卑。

那条疤痕是那样丑陋,即使有意掩藏,我仍会时不时注意到。每次一看到,我都会难过好一阵。

季明尘对我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条编织的手环。手环是黑金色的丝线编成的,纹路是桃花的图案。

他抬起我的手腕,把手环系在了我的疤痕处,在收口处打了一个蝴蝶结。他问:“紧不紧?有没有勒着?”

我低头看着手环,疤痕被遮得完全看不见了,只剩下簇簇桃花。

季明尘捧起我的脸,抹去我的眼泪。他说:“不喜欢的话……”

“喜欢。”我打断他,摸了摸收口处丝绸的蝴蝶结,又说了一遍,“喜欢。”

“……还有其他的。”季明尘把刚才的话说完,从床头拿过一个小木匣。

里面是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手环。苍青色,暮紫色,象牙白,烟墨色……图案有茉莉、兰花、梅花,还有小狗狗。

除了编好的成品,还有一条正在编的,流黄色玫瑰图案的手环。

他对我一笑:“你要是不喜欢刚才那条,这里还有,可以慢慢选。”

我拉住他的袖子,说:“要。”

他把小木匣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藏在床里侧。

睡梦里我走在冰天雪地中,全身却暖和不已,一直有细密的吻落在额头。

翌日,熟悉的吻把我唤醒。

我迷糊了一阵,翻过身打开小木匣,选出一条烟墨梅花的递给季明尘。他摘下原先的黑金桃花,给我系上了这一条。

我小心翼翼地把黑金桃花放回小木匣中,却突然愣住了——昨晚那条没编完的流黄玫瑰,已经编好了,整整齐齐地躺在匣中。

我看向季明尘:“你是不是不睡觉。”

季明尘含笑地说:“就编了一小会儿。”

我盯着他不语。

他过来抱我,亲我的额头:“想看看我的阿翊,怎么也看不够。”

我看向窗外,天光已大亮。我说:“你不是应该上早朝去吗。”

“不想去。”他无赖地把我拉回怀里,“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皱眉推开他:“你不会被骂昏君吗。”

季明尘说:“不会。”

我认真地看着他:“会的。我也会被骂,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季明尘无奈地看着我:“让我陪你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便说不出话来了。

用过膳后去散步,走得气喘了,季明尘就要抱我。我不让抱,他就背着我。等我休息好,便又自己走。

就这样,我逛遍了北鄞的皇宫。

北鄞多是晴天,天很高很蓝。日落时分我坐在吊椅上,看到花园角落向阳的地方,一株迎春正盛开。

季明尘俯身问我:“可以吻阿翊吗?”

我说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他笑吟吟地拉着我去用膳。

散步那么久,我久违地感到饥饿,晚膳破天荒地吃了一整碗饭。

聿口希.

晚上他给我念故事书,太监来报:“陛下,裴将军求见。”

季明尘问我:“我去一下外殿,阿翊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沉默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便帮我系上披风,带我一起去了外殿。

裴将军是位魁梧的黑脸汉子,季明尘喊他“元清”。

裴元清汇报军中的事情,我听不懂,便拉着季明尘的衣角,看我手腕上的烟墨色梅花手环。

有了手环,我便很少想起疤痕了。我总是想,明天换什么颜色和图案的手环。

听着听着,我突然觉得裴元清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我皱眉思索着,想起季明尘第一次离开时,跟我讲的那些事情。他说神武军当时的将领是他过去的参将,似乎是背叛了他。

对了,那个将领就叫裴元清。

我倏地攥紧了季明尘的衣角,他立刻握住我的手,问:“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黑脸汉子,犹豫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他是不是……就是之前背叛你的那个人?”

季明尘愣了一下,立刻道:“对,就是他。”

我看了一眼裴元清,心里有些讨厌他了。裴元清无辜地和我对视。

我说:“他是不是很坏。”

“对,很坏。”季明尘严肃地看向裴元清,说,“你先退下吧。”

裴元清似乎有些懵,不解地说:“当年的情况陛下已经清楚,臣并未……”

季明尘打断他:“退下。”

裴元清走后,季明尘拉住我的手,说:“阿翊,他是我当年最信任的人,却背叛了我,害得我好惨,好苦。”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忍不住道:“那怎么办啊。”

季明尘凑过来,含笑地说:“要阿翊亲亲才能好。”

我说:“我不会亲亲了。”

“那我再教你好不好。”季明尘和我鼻尖相贴,眼睛弯起露出笑容,“一遍学不会,我就教两遍,三遍,十遍。”

我犹豫了,可想到他被背叛,又忍不住心软了。

我说:“那……只能一次。”

季明尘抱起我往内殿走去,短短的一两百来步距离,他竟然用轻功。

他带着我仰躺在床上,唇小心翼翼地贴了上来。

后半夜我全身发软地倚在他怀中,急促地喘息,脑中只剩一滩浆糊。

我问:“裴元清既然背叛了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将军。”

季明尘给我拍背的手顿了一下,说:“身为人君,要有容人之量。所以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还想再问,一块软糯的枣泥酥塞到我嘴中。

吃下后,我说:“那他……”

一颗葡萄塞到我嘴中,季明尘说:“甜吗?”

“甜。”我点头,“裴元……”

茶水递到嘴边,季明尘说:“喝点茶,别呛着。”

等喝完茶水,我忘记刚才想说什么了。

季明尘给我擦了擦嘴角,说:“阿翊方才想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吃撑了,给揉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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