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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死遁第四十七天

“织田作之助……”青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等等!你不是户川彻的……”

想当初户川彻还是辅助监督的时候,就在森鸥外的建议下,以织田作之助病入膏肓需要照顾为借口,每周三次前往横滨,为森鸥外打工,所以咒术界的辅助监督对这个名字基本上都很熟悉。

“是的!他是户川君的挚友!”太宰治揽住织田作之助的肩,随后换上了一副强抑悲伤的样子,“他之前做了个大手术,在医院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却没想到户川君竟然去世了。”

联想到户川彻明面上的死因,青年眉梢一跳,无端觉得有些心虚,只能诚恳道:“节哀。”

织田作之助嘴角抿直:“嗯。”

“实不相瞒,”太宰治扶了扶鼻梁上的咒具眼镜,“织田作就是因为也能看见咒灵,才能和户川君成为挚友,户川君死后,他想要继承户川君的遗志,想要了解户川君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伟大职业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才想来应聘辅助监督。”

“我和他相识不久,但是在听完织田作心中所想后,也不得不感动于两人之间真挚的情感。”

太宰治不着痕迹的点了点织田作之助的肩膀,织田作之助低低“嗯”了一声,按照之前对好的台词,尽量带着一些情绪起伏的说道:“彻他生前一直为能够在咒灵手中保护普通人而自豪。”

太感人了。

青年定定看着他们。

这已经感人到能在咒术界当典型进行宣传的地步了。

这样一来,光是冲着这个故事也不好轻易拒绝他们了。

青年把手中的简历放下,又把一份资料递过去,“这是辅助监督的有关事项,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一周后就来上班吧。”

“太感谢您了。”太宰治起身与青年握手,鸢色的眼中盛着一种非常真挚的笑意。

最近咒术高层之间的权利倾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影响了机构的日常运转,某段时间甚至产生了报酬发放延迟的情况。

这对任意一个公司来说都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但或许是咒术界垄断久了,高层反倒并不在意这件事。

因此五条悟和种田山头火还有森鸥外商量后,就打算先从建立政府机构入手。

除了世家出身的咒术师外,咒术界还有不少出身于普通家庭的咒术师,这类术师对于政府的认可度往往会比前者要高,也更加在乎报酬的事,太宰治要做的就是在高层间煽风点火的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挖角这些人。

理由也很简单,羂索杀了异能特务科的人,所以异能特务科出于工作需要,要雇佣咒术师去抓捕羂索——不过期间如果有其他诅咒师“丧心病狂”对异能特务科的人下手,自然也需要这些术师去处理。

为了不引起高层的警觉,太宰治打算先挖角等级低的、与高层有矛盾的或者被高层不喜的术师,然后再逐步扩大范围,一点点蚕食高层的势力。

原本太宰治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打入咒术界内部,但幸好户川彻之前做过辅助监督。

明面上织田作之助是户川彻挚友,太宰治是织田作之助朋友——这关系不就对上了吗!

“希望户川君当辅助监督时人缘还不错。”太宰治把玩着桌上的瓷勺淡笑道——这样一来,他打感情牌继承的人脉还能多一点。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户川君的坟墓前祭奠一下吧。”太宰治理了理衣服起身,扬手将瓷勺扔回了桌上纤尘不染的磁盘中。

瓷器与瓷器相触,发出极其清脆的声响,在某一时刻却又像是刀剑相击的声音,铮然中透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

太宰治嘴角挂着笑,“毕竟我们是要继承户川君遗志的人嘛。”

**

午后灿烂的阳光洒下。

校园中可以看见有学生散步聊天的身影。

禅院甚尔拿着份宣传手册站在小学门口,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见鬼似的看向身旁的户川彻:“你认真的?”

户川彻点头,“之前已经让惠看过了,他选择的就是这所学校,你待会进去别说话,然后签几个字就行。”

禅院甚尔:“我不……”

户川彻拿出一张银行卡打断他的话,“从现在开始别说话,处理完小学的事情后,我就跟你商量工作的事。”

禅院甚尔闭嘴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禅院惠忽然扯了扯户川彻的衣袖,“彻,我有点渴。”

户川彻看了眼旁边的便利店,问:“你要喝什么?”

禅院惠回答:“什么都可以。”顿了顿又道:“巧克力味的牛奶好了。”

户川彻走后,禅院甚尔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儿子——在他稀薄的印象中,禅院惠并不是一个会主动提出要求的人,这么干只能说明他想把户川彻支开。

果不其然,禅院惠拧眉犹豫半晌,忽然问道:“你……是禅院家的人。”

这不废话。

禅院甚尔轻哼一声,“所以?”

禅院惠紧紧盯着他,“那……爸爸。”

禅院惠什么时候这么正常的叫过他?!

禅院甚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秒警觉,“你想干嘛?”

禅院惠:“你能不能回去当禅院家的家主。”

禅院甚尔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一边咳的惊天动地一边面目扭曲的看向禅院惠,神情介于“是不是在做梦”与“禅院惠疯了”之间。

禅院惠:“我听到彻说的了,他们要对付什么老橘子,想要尽可能的拉拢一些盟友什么的——禅院家不是御三家之一吗?”

所以你是想为了户川彻把你爹给卖了。

禅院甚尔神情更扭曲了。

禅院惠说的很认真,但就是因为太认真,让禅院甚尔觉得心里有哪里怪怪的,但他转念一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本来就已经打算把禅院惠交给别人养,禅院惠怎样应该与他无关才对。

最后他冷哼一声,在嘴角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户川彻不让他说话,然后他就这么往墙上一靠,点了根烟不动了。

禅院惠有些执拗的盯着他,见禅院甚尔不开口,也就明白对方心中的打算了,不过他本来就没报什么期望,于是头一扭,有些坚定的说道:“那我回禅院家,自己当家主。”

禅院甚尔这回一口烟吸进去没吐出来,直接咽下去了,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冒白烟,“你……你……”

他没“你”出来,索性嗤笑一声,“小鬼,想的还挺多。”

禅院惠皱眉强调:“彻说只要我回禅院家未来肯定是能当家主的。”

禅院惠有时候仍旧觉得现在的生活像一场梦,他想要紧紧抓住,又害怕梦境就这么碎在掌心,于是迫切的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是他年龄太小,想要帮忙也无从帮起,想来想起只有自己十影法继承人的身份可以利用一下。

他并不喜欢禅院家,但对家族也没有什么很明确的概念,对家主的想法更简单——那是一个可以管理别人的位置,那么如果自己当了家主,一定让禅院家的人都去帮户川彻,这样的话彻一定会很开心。

自己委屈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彻开心的话自己也会开心的。

禅院甚尔用犬齿磨香烟的滤嘴,磨碎了就嚼一嚼咽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也不知道品出了什么滋味。

他讨厌禅院家,非常讨厌,但他并不觉得禅院惠回禅院家是一件坏事——因为禅院惠回去必定会被那帮老头当宝贝宠,吃穿不愁,在禅院家天生高人一等。

但这一切是建立在禅院家指望他能让家族更上一层,指望他能打败五条悟的基础上的,不是让他把整个家族拱手送人的。

如果禅院惠真这么干,哪怕他是十影法的继承人也会受到针对。

此时不远处的操场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喧闹、甚至显得嘈杂的笑声传了过来,却像是在空中砰砰砰放了一场烟花,在夏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热烈。

禅院甚尔觉得很吵,又感觉像是有人往他周身泼洒了很多醒目颜料,色块与色块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非常凌乱、非常斑斓、非常浓烈却又饱含生机的场景。

他像是被颜料黏在墙上的虫子,色彩覆盖在身上,只显得狼狈。

但禅院惠是看颜料、泼颜料,碾死虫子的那个人。

禅院甚尔咬断了滤嘴,这才觉出香烟已经快要燃到尽头,烟灰蓄了长长一截,一动就往下掉,自己嘴里满是苦味,一嘴的渣子。

他往地上“呸”了一声,直接了当,“小鬼,滚去上学。”

在禅院甚尔面前,禅院惠的逆反心理出奇的强:“我不。”

禅院甚尔冷笑,直接提起了他的领子,凶神恶煞且面目狰狞,“你不会指望我会听你的吧?”

禅院惠挣扎。

禅院甚尔拎着他,直接长腿一迈就往校园内走去,“还是你想当文盲?”

禅院甚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用户川彻的话,他努力回忆不久前的谈话内容,总结成了一句话,“你这样犯法。”

禅院惠不挣扎了,瞪大眼睛,“你骗人!”

禅院甚尔无所谓一耸肩,“是户川彻说的,你不信去问他。”

彻……彻……

在禅院惠心里,户川彻等价于靠谱,从不说谎,也从不食言。

那这样说来的话……

禅院惠嘴角下撇,整个人如同一个霜打的白菜。

户川彻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禅院甚尔拎着禅院惠在校园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走,看见他回来就催促赶紧去办手续。

期间让签字签字,让填表填表,配合的户川彻怀疑禅院甚尔是不是被夺舍了。

然后在办完所有手续后,禅院惠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角,一脸纠结:“彻,我现在一定好好念书,长大后再把禅院家送你。”

“啊?”户川彻脑袋上冒出个问号,“呃……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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