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鸿之:???
蔚鸿之:……………………
他嘴角抽了抽重新把那段无比长的解密分析耐心看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他年纪大了在佩服这个答主竟然这么有才将一个简单的拼音扯得天花乱坠之余,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只是一个拼音而已不会有那么多意思吧也许只是没打完就按了发送键呢?”
蔚鸿之也知道这样的直男想法相当煞风景,生活中有情调是好事,就像雀宁给他的这个备注一样,他虽然觉得有点想笑却不讨厌,知道其中含义后还挺受用的。
【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吗?我还以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梗的。】
【我不知道啊。】蔚鸿之又不能告诉雀宁他本质是个三十多岁的社畜,年纪大了加上很久很久没谈过恋爱对于这些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从不了解。
雀宁以为他知道的吗?那当初“偶然”让他看见这个备注可不可以理解为某种试探?
现在再纠结这些过去的事已经没多少意义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雀宁用了很多小心思去接近他甚至说勾引他,正如那天早上的富有暗示的接触,雀宁根本就不是什么柔弱纯白的小白兔非要作比较的话,用黑芝麻汤圆要更合适。
蔚鸿之以为雀宁生气情急之下的表情包八连击很快被刷到了看不到的上方,光是一小会儿没理他就开始胡思乱想,让蔚鸿之忍不住思考假如有一天雀宁真的和他搞冷战他到底能不能受得了。
……这都才刚才一起呢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蔚鸿之一直以为自己对待感情足够成熟,可等到真正遭遇了,才发现远不像想象中那样淡定。雀宁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在他心中除了家人外占据最重要位置的那个人了。
也许等到不久以后,雀宁也会成为他的家人了。
蔚鸿之被送回家中,雀宁在门口迎接,把他推进门,已经看不出早上有些生气的样子了,蔚鸿之想了想,还是决定现在把同孟尝冬的见面告诉雀宁,反正早晚都要给雀宁说,因为这个再闹得心里横着根刺,不值当的。
“我刚才找——”他刚一开口,却被雀宁摇头阻止:“如果是不方便说的事情就不用给我说,我不会介意的。”
蔚鸿之回头看他,挑起一边眉毛:“真的?”
“真的,你不会以为早上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吧。”雀宁将他扶起来,他两手抓着蔚鸿之胳膊,低头看着他脚下,眼睫低垂的模样透出内敛的温柔,“我是觉得你不爱惜自己,明明伤受在你身上,搞得跟只有我在意似的。”
“不会有下次了。”既然雀宁并不在意,蔚鸿之就还是按照原计划,暂时先不告诉他这个非去不可的理由了。现在雀宁还只是觉得有可能被跟踪,没有得到确切的线索,如果他只是这样就让雀宁带上定位器,加上团建山林迷路时预知未来一样的应对,以雀宁的聪慧程度,必定会引起怀疑。
雀宁已经准备好午饭的食材,只等着蔚鸿之回来就开始做,后院里晾着他刚洗出来的衣服和床单,按理说这些送去洗衣店里就好,雀宁却全都自己做了。他忙惯了,整天在家歇着光做做饭什么的还觉得不适应,总想找点活干才觉得不算浪费生命。
在两人的生活中,这只算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雀宁忘记了,在出院的第十天,手术后的第十六天,蔚鸿之去医院复查,发现脱臼的关节和轻微骨裂全都恢复得很好,便在医生的建议下提前拆了石膏。
总算摆脱了裹在脚上的东西,蔚鸿之开始了复健生活,总算不用整天都憋在家里了,于是在雀宁下午例常回家时,蔚鸿之提出要跟他一起。
“我推着你还是用拐杖?”雀宁问道,蔚鸿之的脚依然不能长时间行走。
“拐杖吧,现在看不出来受着伤,别人再看这么年轻一小伙子都坐轮椅了,有点奇怪。”
雀宁欣然同意,蔚鸿之叫了司机送他们过去,车在小区门口停下,蔚鸿之拄着拐杖,在雀宁的陪同下走到他家的单元,雀宁刚刚向上迈出一阶,突然懊恼地一拍脑袋。
“坏了,我忘带钥匙了。”
不带钥匙回家可还行。
“家里有人吗?”
“小羽在学校,我妈去上班了,要五点半才能回来。”雀宁扭头向地下室走,“储藏室应该有备用钥匙,我去找找。”
蔚鸿之跟着雀宁下到地下室,雀宁本来让他在单元门口等一下的,蔚鸿之却不顾楼梯狭窄跟了过去,还差点被过于低矮的顶撞到脑袋。
雀宁家在老式小区,故而地下室也是蔚鸿之相当熟悉的古旧样式,雀宁在锈迹斑斑的墨绿色铁门前站定,一手伸进倒钟形的锁护中,摸到用胶带站在内壁的地下室钥匙,打开了面前的门。
他走进地下室,打开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找到了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拿在手里对正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蔚鸿之笑道:“有点乱吧,很多用不着的东西我妈舍不得扔,就全都放在这里了。”
“还好。”蔚鸿之老家那边的地下室也跟着差不多,里面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有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但就是不扔,但他没有多说,这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闲话,还是憋着好。
雀宁重新锁上门,将地下室钥匙黏回原来的地方。
他们上了楼,家中果然就像雀宁说的那样,空无一人。
雀宁照例过来做一些家务,这样王淑梅下班回家就能轻松许多,他忙着的时候蔚鸿之便在家里四处转了转,雀羽和王淑梅的房间他一个外人自然不能进,最终便在雀宁房间的床边坐下等他。
雀宁的房间很小,是书房改的卧室,除了床、桌子和一个衣柜以外的空间就只有两三平米,蔚鸿之拿过桌上VOSS的空水瓶,如果非要仔细算,他送给雀宁的第一样东西,是当时送他去邵辰风家里时塞给他的一瓶水。
所以雀宁才会一直留着空瓶子,还问他要了同样的水吗?蔚鸿之有点想笑,他将瓶子放下,朝正在拖地的雀宁喊了声:“我能看你抽屉吗?”
“啊?看就是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得到雀宁的准许,蔚鸿之拉开没有上锁的抽屉,就像雀宁说的那样,垫着报纸的抽屉里没多少东西,零散的文具和一副落了灰的平光眼镜中,放着个木头盒子,盒子上出现深深浅浅的腐朽痕迹,看着有一段年头了。
蔚鸿之拿出盒子,沉甸甸的重量显示里面有不少东西,他轻轻拨开上面已经松了的金属卡扣,将其打开。
绒布垫子上安静躺着一只银镯,是小孩子才能带进去的尺寸,上面雕刻着双鱼戏珠的纹饰,镯子上肉眼可见许多划痕,但仍然银亮不见被氧化的黑,显然经常被拿出来擦拭。
“这是我小时候戴的镯子。”干完活的雀宁在这时候进来,他坐到蔚鸿之旁边,从蔚鸿之手中拿过银镯,试着套了下,毫无悬念地在指节处卡住,“当初是我爸爸在老家找银匠打的,特别精致,现在的银饰店很少有这样的工艺了。”
这个盒子被雀宁用来专门放重要的东西,当初他在自己口袋里发现蔚鸿之的袖口时,就把那对珍贵的钻石袖口和银镯放在了一起,除了镯子外,还有一些陶瓷小动物,和上面裂了许多缝隙的面人。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雀宁父亲留给他的,一直被他保存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