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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若有情

公主病攻怎么也有老婆 吃姜糖 5010 2024-07-02 10:18:07

手术室外的时间被一分一秒地拉长, 开始变的难熬起来。

薛千湘腿都快站麻了,却始终不肯离开,神色苍白地站在远处, 目光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一旁的云渐阑虽未大着肚子, 但到底怀着孕,在门口等了两小时,就已经有点站不住了,眉头皱在一起,面目狰狞, 但仍强撑着不肯说话。

江明若见他实在难受, 和江灵均耳语了一阵, 在江灵均的点头同意下,江明若先行带着云渐阑离开了。

在江明若和云渐阑离开之后, 江灵均想了想, 还是走到江彻寒和薛千湘面前, 低声道:

“十一点了, 你们等了一上午也差不多饿了, 先去吃午饭吧。”

江彻寒看着江灵均:“爸爸,我不饿。”

“..........”江灵均“啧”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千湘饿了。”

他本意是让江彻寒多照顾一下薛千湘,毕竟薛千湘是个omega, 身体会稍微弱一些, 虽然江彻寒不一定饿了, 还能等, 但薛千湘肯定累了, 让江彻寒把薛千湘带下去好好休息。

何况薛千湘又没有真的嫁给江彻寒,还不算江家的儿媳妇, 真没必要把人折腾成这样。

但江灵均话音刚落,江彻寒还没说话,一旁的薛千湘就立刻开了口:

“叔叔,我不饿。”

他不顾江灵均的劝阻,固执道:“我就在这里,等柳叔叔出来。”

江灵均:“.........”

江彻寒:“........”

他们拗不过薛千湘,也都没有吃饭的胃口,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两点,手术室的大门还是紧紧关着,一点都没有打开的迹象。

江彻寒和江灵均还好,是alpha,挨一顿两顿饿没事,但薛千湘就不同了,他本来就瘦,加上之前绝食两天,此刻当场低血糖就犯了,面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还未说一句话就彻底昏倒在地,吓的本就焦虑的江彻寒此刻更是六神无主,要不是江灵均赶紧叫医生来把薛千湘带走。

等到薛千湘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刚刚睁眼,夕阳的余晖就透过光洁明亮的窗户,缓缓照射在他脸上。

窗外是水洗一般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天幕尽头连接着暖黄微红的黄昏,像是渐变的颜色一般,温暖美好。

薛千湘躺在床上,被面前的景色震撼的许久未发一言,直到神志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回笼,他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在昏迷之前,明明是等在.......

——对了,柳叔叔!

柳叔叔怎么样了!?

一想到柳元弦,薛千湘就整个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又因为用力过猛,眼前一黑,直挺挺又往下倒。

门适时被人推开,江彻寒提着一袋面包和果汁走了进来,见薛千湘难受地在床上呻\吟,赶紧走过去,将东西放在床头,俯下身扶着薛千湘:

“珍珠,你没事吧?”

“.........”薛千湘听到有人喊他,抱着头缓缓睁开眼睛,见是江彻寒,整个人忽然激动起来,指尖抓着江彻寒的肩膀,双眼发红,急切道:

“江彻寒.........柳叔叔怎么样了?”

江彻寒的表情瞬间变的僵硬且不自在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撇开脸,看着窗外美的令人窒息的天幕:

“珍珠..........”

他没有往下说,只是声音有些低沉,这支支吾吾的模样令薛千湘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表情比医院的墙还要惨白:

“江彻寒........”

他嗫嚅着唇,浑身颤抖,最后嗓音变的哽咽起来:

“柳叔叔他,他该不会是.........”

江彻寒没说话。

他不说话,薛千湘就更加认定了心中的猜测,抓着江彻寒衣角的指尖无助地滑落,眼神微微虚焦,像是陷入了重大的打击一般,不自觉闭上眼睛。

眼泪顺着他的眼睫往下滑落,沾湿了原本就憔悴苍白的脸。

“........”江彻寒转过头看着薛千湘此刻无助又脆弱的模样,缓缓伸出手,捧起薛千湘的脸,用指腹擦去薛千湘脸上的泪珠,低声道:

“珍珠,我妈他.........”

“——手术很成功。”

“..........”薛千湘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不住掉眼泪,听见江彻寒的话,整个人骤然一呆,连肩膀颤抖的动作也停止了。

片刻后他瞳孔震动,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随即猛地推开江彻寒:

“江彻寒!你耍我!”

他暴跳如雷:“你太过分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江彻寒差点被他推的摔下床,好悬踉跄站稳住了。

“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瞎猜。”江彻寒一脸无辜:

“你看看你,还推我,过分。”

薛千湘被江彻寒的倒打一耙气的浑身颤抖,片刻后又突然哭起来。

江彻寒见他又哭了,终于不再戏弄他,赶紧上前一步,抱住蜷缩成一团、哭成泪人的omega,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

“珍珠不哭,珍珠不哭.......”

“滚。”薛千湘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去,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有点闷闷的:

“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柳叔叔,让他揍你。”

“好好好。”江彻寒抱着小小一只的omega,像是抱着一个手办:

“那你下次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许再这样吓我了。”

他说:“你知道吗,你晕倒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江彻寒这么一说,薛千湘登时心虚起来。

他从膝盖处抬起头,看着江彻寒,随即移开目光,小声道:

“柳叔叔在哪?”

江彻寒知道薛千湘是想强行转移话题,但也纵着他:

“在病房呢。”

他说:“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只要没有癌细胞扩散,恢复的好,就不用化疗,开点药就能回家修养了。”

“那我去看看他!”薛千湘闻言,马上就要坐起来,却被江彻寒一把按在床上:

“不许去。”

江彻寒指了指一旁的葡萄糖:

“先把葡萄糖挂完再回去。”

言罢,他又转身拿起袋子里的面包,给薛千湘拆开包装,递到薛千湘嘴边:

“吃一点面包,别在我妈面前晕倒了,他会担心的。”

“........”

薛千湘本来不想吃,但听见江彻寒这么说,便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薛千湘像是想到什么,抬头问江彻寒:

“你吃了吗?”

江彻寒伸手替他擦掉嘴边的面包屑,闻言点头:“......吃了。”

薛千湘凝神听了一会儿,片刻后鼓起脸颊:

“你分明没吃,又骗我。”

“.........???”江彻寒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薛千湘拍了拍枕头前的空位,示意江彻寒坐进一点,随即将面包递到江彻寒面前:

“一起吃吧。”

江彻寒犹豫了一阵,开始凑过去,咬了一口面包。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面包吃完了。

挂完水后,薛千湘迫不及待地去看了柳元弦,柳元弦的麻药劲儿也过了,醒了,正躺在床上,一脸无语地看着江灵均握着他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

片刻后,他看着江灵均的眼神又逐渐柔和起来,伸出手,摸了摸江灵均的白发。

江彻寒见状,拦住了薛千湘想要开门进去的手,在薛千湘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江彻寒摇了摇头,蹑手蹑脚地将薛千湘拉走了。

十天后,柳元弦终于出院了。

他恢复的很好,癌细胞没有扩散到别的地方,也不需要进行化疗,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就让江灵均带着柳元弦离开了。

江灵均千恩万谢地谢过医生,随即就带着柳元弦回家了。

柳元弦做完手术,闲不住,刚下地就想干家务,但不论他想做什么家务江灵均都不允许。

柳元弦烦他,问他什么时候去上班,却被告知江灵均已经申请提前退休了,组织的人事变更通知下个月就会下来。

柳元弦:“..........”

柳元弦和江灵均还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但江彻寒知道,他的父母亲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嫌隙了,也就是日常吵架拌嘴而已。

薛千湘在江家住了一学期,已经完全融入了江家的家庭氛围里。

他不需要做家务,因为江灵均请了保姆,就偶尔陪着柳元弦去染染头发,买买衣服,或者围观江灵均和柳元弦吵架,陪着江彻寒一起当家庭判官,评评理,劝劝和,如此鸡飞狗跳但又莫名温馨和睦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聊。

转眼又到了新学期,江彻寒和薛千湘要返校读书了。

在离开江家的前一周,薛千湘这才惊觉自己已经离开容港快要半年了,他也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联系过薛梦章和危青禾。

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吗?

薛千湘心中忐忑,莫名觉得自己有些不孝,于是在饭桌上,便有些食不知味。

柳元弦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往他饭碗里夹了一块莴笋,偏头问:“湘湘,你怎么了?”

薛千湘握着筷子,呆滞地看着菜,没有理柳元弦。

柳元弦:“..........”

他咳了一声,伸手碰了碰专心进食中的江彻寒,江彻寒迷茫地抬起头,在江灵均强烈的眼神压迫下,迟钝地伸出手,碰了碰薛千湘:

“.........珍珠,我妈叫你呢。”

“.........嗯,啊?”薛千湘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看向柳元弦,赶紧道:“叔叔,叫我做什么?”

“你今天好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柳元弦一脸关心地看着他:“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没有。”薛千湘低下头,用筷子戳了戳大米,勉勉强强道:

“我就是.........有点想我爸妈了。”

虽然危青禾和薛梦章确实对他的掌控欲很强,但是他们毕竟把薛千湘养到十九岁,薛千湘半年多没见他们,也没打过电话,心里还怪想的。

柳元弦:“..........”

提起危青禾,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垂下眼睫没说话。

江灵均也不敢说话。

他不说话江彻寒就更不敢说话了,赶紧低下头扒饭。

等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江彻寒爬上床用平板看电影,薛千湘洗了澡趴在他肩膀上,看着江彻寒的侧脸,冷不丁问:

“江彻寒,你和柳叔叔、江叔叔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啊?”

“嗯.........啊?”江彻寒在看电影,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柳叔叔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为什么每一次,我在柳叔叔面前提起我妈,柳叔叔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为什么江叔叔对我爸的态度这么微妙?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薛千湘心里有好多问题,之前是碍于柳元弦病了,他不敢多问,如今终于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江彻寒不想回答薛千湘这个问题,怕薛千湘知道以后心存愧疚,和他谈起恋爱来心里不舒服,于是避重就轻:

“珍珠,我好像有点困了,我睡了。”

言罢,他赶紧放下平板,呲溜一声钻进被子里,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哈切,就闭上了眼睛。

薛千湘气的踢他一脚,可惜江彻寒纹丝不动。

他只好也躺下去,背对着江彻寒,但到底耐不住,又转过头来,看着江彻寒的后背,轻轻用指尖戳了戳他,迟疑道:

“江彻寒........你说我爸妈,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爸妈的事情啊。”

他话音刚落,江彻寒的心声就骤然响了起来,显然有些崩溃抓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别再问了珍珠!!!】

【我要怎么告诉你,你妈在作为我爸未婚妻的时候就出轨了你爸,你爸还在婚礼上当众抢婚,导致我爸之后得了抑郁症?!甚至还尝试过自杀?!】

【这是能说的吗?!不能说吧!说了珍珠会愧疚死的!】

薛千湘呆呆地愣怔片刻:“...........”

他万般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整个人像是僵了一样,从头凉到尾。

原来他爸妈,之前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情..........

原来江叔叔得抑郁症是因为他的父母之前对江叔叔做过那样的事情..........

那柳叔叔呢,他得胃癌,会不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爸妈?

柳叔叔和江叔叔当初,面对这他一张像极了他父母的脸,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的存在,是不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江灵均和柳元弦,过去的那道伤痛和伤疤?

薛千湘不敢再想下去。

他没有再开口,直到江彻寒的心音消失,才失魂落魄地从床上坐起,如同被抽干灵魂一般,缓缓地穿上拖鞋,下了床。

客厅里还亮着灯,薛千湘放轻脚步,站在栏杆边,看着柳元弦坐在沙发上,依偎在江灵均怀里,瞳孔里倒映着电视五彩的画面,但显然他的表情没有在看电视,而是在皱眉思索:

“老公,你说湘湘和团团的婚事,要怎么办才好呢?”

听到柳元弦在叫他的名字,薛千湘瞬间收紧指尖,缓缓掐入掌心,屏住呼吸,向后慢慢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形隐入阴影里。

他听见江灵均好久没说话。

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点地走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薛千湘的声音慢慢地提了起来,他整个人好似在悬崖上走钢索,每一次呼吸都不禁大汗淋漓,绝望的像是在等待死刑判决的犯人。

许久,才薛千湘快要站立不住的时候,江灵均才低声开了口:

“我不知道。”

他说:“你觉得呢?”

“........湘湘毕竟是omega嘛,即便是嫁到江家来,我们会对他好,但他不能完全没有家人的。父母亲这个角色,谁也不能替代。”柳元弦玩着胸膛前的长发,将发丝一圈一圈地缠绕至指尖:

“没有家人的感觉,我知道,所以我不希望湘湘完全和薛家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以后订婚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最好也是要让双方父母都在场见证的,如果危青禾和薛梦章没来参加,我怕湘湘会觉得遗憾终身。”

江灵均“嗯”了一声,表示在听:“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想.........”柳元弦从江灵均的臂弯里坐起身来,看着江灵均的眼睛,和他认真对视,随即正色道:

“所以我们.........和他们和解吧。”

他看着江灵均脸色不对,又赶紧说:“当然,我愿意和危青禾和解,是我和他的事情,因为是他设计在我们没有感情基础的时候,让我嫁给你。但是薛梦章在你婚礼上抢了婚,是你和薛梦章之间的事情,这是两码事,我知道你可能没办法原谅薛梦章,所以我们........”

“我不是不愿意和解,我是怕你受委屈。”江灵均伸出手指,抚摸着柳元弦的额头,打断他,随即再度重复道:

“我是怕你委屈。”

“........”

柳元弦怔了怔,片刻后,他又笑开,抱住江灵均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喃喃低声说: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说:“活了四十多年,总算没有嫁错人。”

“.........”江灵均抚摸着他的头发,半晌,道:“如果我十八岁那年遇见你,别人问我愿不愿意娶危家人,我一定会再一次同意。”

柳元弦猛地直起身,气的瞪圆眼睛:“江!”

“我会说,我想娶危家那个最漂亮的omega柳元弦,我想照顾他一辈子,让他一辈子都幸福,绝对不会让他难过到为我掉眼泪。”江灵均认真道。

柳元弦:“..........”

他复又低下头,蹭进江灵均的胸膛上,像是个温顺又傲娇的大猫,嘀咕道:“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还没成年........死变态。”

“变态就变态吧,反正再来一次,我一定娶你。”江灵均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背:“还有,你说和解,那就和解吧,反正我没意见,都是为了孩子。”

言罢,他又温言道:“好啦,我们回房间吧。”

柳元弦点了点头,爬进江灵均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双腿盘着江灵均的腰,被江灵均起身抱回了房间。

等到客厅的灯再度熄灭,江灵均和柳元弦都回了房间,薛千湘这才缓缓走下楼梯。

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愣了好一会儿。

沙发上早已空了,但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江灵均和柳元弦的话。

所以之前,柳叔叔和江叔叔一直感情不好,是因为他母亲故意设计,让柳叔叔嫁给了江叔叔吗?

难怪他母亲对待柳叔叔的态度总是那样警惕小心,却又带着莫名愧疚。

原来他的母亲,竟然是柳叔叔前半生婚姻不幸福、甚至重病的间接凶手之一。

那柳叔叔看着他这张和他母亲这么像的脸时,究竟是何等的心痛、何等的难以释怀呢?

但即便是这样,柳叔叔甚至还愿意主动放低姿态,和他母亲和解........他甚至愿意为了成全他和江彻寒,主动原谅,主动和解.........

薛千湘只觉心脏忽然被一双大手骤然抓紧,他呼吸不畅,连喘气都变的困难起来,只能勉强扶着沙发的扶手,深吸一口气。

........等他回过神来时,早已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是他们薛家人,对不起江家,也.........对不起柳元弦。

一整晚,薛千湘都没有再回房间。

等到江彻寒半夜被噩梦惊醒、下意识往身边一摸,却只摸到空荡荡且冰凉的空气的时候,他整个人瞬间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环视四周,心脏咚咚跳着,几乎要震破耳膜:

“珍珠?!”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更没有人会从床上坐起来,抱住他,用温柔的声音轻声安抚做噩梦的他。

薛千湘不见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江彻寒心脏便骤然一紧。

他似乎想到什么,愣怔片刻后跌跌撞撞地下了床,随即推开房门,踉踉跄跄地跑下了楼梯,一边跑,一边慌张地到处寻找,口中还不断叫着薛千湘的名字:

“珍珠!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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