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韶瑞白犹豫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那张俊朗的脸越来越红。
扭扭捏捏的,像是被恶霸调戏了一般。
而殷恶霸不怀好意,又捏捏韶瑞白的脸,“道长你说话啊,这种问题还要思考这么久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这人又靠了上来,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的香气,韶瑞白恍惚间想,这可要比什么香料都好闻得紧。
“道长?”殷安戳了戳韶瑞白,催促着对方回答。
“喜、喜欢......”韶瑞白眼睫轻颤,小声道。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殷安很满意,但还是不肯放过韶瑞白,而是接着问道:“可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啊,道长喜欢我什么呢?”
“难不成......是馋我的身子?”
韶瑞白猛地一僵,脸涨得通红,“不、不是的!”
殷安笑盈盈,“好色乃人之常情嘛,道长倒也不必害羞。”
韶瑞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的确,才第二次见面,除了见色起意,难不成还是喜欢上对方的内在了吗。他们甚至连姓名都是今天才互相告知的,哪来的内在可以了解。
面颊上传来轻微的痒意,韶瑞白愣愣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笑得眉眼弯弯,勾魂夺魄。
的确是有着最好的皮囊,能让无数人为之一眼惊鸿。
“我也很喜欢道长啊。”殷安突然笑道。
韶瑞白微微掐紧了手,听到这话有些说不出的喜悦。
然而殷安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再次面色通红。
“道长生得这么好看,身材摸起来也很不错,真的很想跟道长睡一觉呢~”
韶瑞白长这么大就没有听到过这般直白甚至浪荡的话语。
爱慕他的人有很多,且大多是喜欢他的容貌,但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
殷安就差直接说今晚跟我睡觉了。
“你......之前也是这么对端木悦这么说的吗?”韶瑞白突然想到了那个江湖传闻,轻声问道。
他曾经见过那少庄主一面,是在老庄主邀请他切磋武艺的时候。
当时端木悦才十七岁的样子,但足以看出那不俗的容貌,热烈又张扬,满是少年的不羁。
如果说殷安真的只是喜欢好看的人,那端木悦也的确在对方下手的范围当中。
可殷安听到韶瑞白的话,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他也配?那个小畜生,本教主才看不上他!”
这语气,活像是与端木悦有什么深仇大恨。
韶瑞白有些不解,越发好奇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殷安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立刻转移了话锋,“道长,你今晚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啊?”
这话说得,语气缠缠绵绵,甚至手都攀上了韶瑞白的肩膀,葱白的指尖缓缓在那修长的颈侧划弄。
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如果韶瑞白说没有的话,今晚就会出现在教主的床榻上。
“我......”韶瑞白居然犹豫了起来。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的,怎么能轻浮到跟仅仅见了两面的人做那种事情呢。
可另一道声音告诉他,要是他不应下的话,对方说不定就去找别人了。
终于,韶瑞白下定了决心,“我没——”
“靠,死秃驴!”殷安突然松开了手,面上昳丽的笑意也倏然消失。
白骨鞭重重甩出,随后又被一串佛珠给挡下。
“嗤,怎么,堂堂佛子居然翻窗户?”殷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从窗口进来的洺竹。
对方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眼清冷禁欲。
“施主,许久不见。”洺竹行了一礼。
“本教主可不想跟你见,你烦不烦人。”殷安轻哼,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这秃驴这么紧追不舍的,怕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可别啊,本教主说了好多次了,不喜欢秃驴。
洺竹微微转动手上的佛珠,语气不急不缓,“施主,这些话莫要再说了。在下只是想要渡去施主身上的杀孽,施主又何必抗拒。”
“说的什么废话,唠唠叨叨的。”殷安不耐烦地又甩过去一道骨鞭。
两方缠斗数个回合,结果骨鞭的尖端居然直接被洺竹给抓住了。
那只冷白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扯住殷安的鞭子,随后洺竹的神情变得有些许疑惑,“施主你的武功为何跌落了?”
韶瑞白闻言也看向殷安。
殷安却是满不在意地轻哼,“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我说不定明天就恢复了。”
两人皆是不解殷安这话的意思,但殷安不欲多言。反正原本的打算也泡汤了,他用力抽回骨鞭,正好在打斗的时候换到了窗边,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从三楼跳了下去。
两人立刻翻窗去追。
但殷安虽然武功跌落,轻功却是依旧出神入化,两方之间逐渐拉开了距离。
眼见着就要甩开两人,殷安突然面色一白,唇畔有一丝鲜血溢出。
因为这一变动,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两人瞬间拉近。
同时也注意到了殷安的异样,韶瑞白担忧在后面询问道:“你没事吧?”
殷安不语,只是再一次提高速度。
但这回明显速度不如之前了,与后面的两人一前一后僵持着,就看谁最先气力不支。
“啧,两块狗皮膏药。”殷安不爽地看了眼后面,最后视线抬起,看到了前面的春风楼,笑了起来。
眼看着前面的人突然间拐进了一家酒楼,两人也立刻跟着进去,然而下一秒就被吓得直接倒退了出来。
这哪是什么酒楼,分明就是一家青楼。
青楼里面的客人还有姑娘也都惊奇地看着两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和尚跟道士进来这种烟花之地。
“两位客官,可是来找姑娘的?”老鸨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不、不是!”韶瑞白面色通红,再一次倒退两步,吓得都结巴了,“我们是在追一个人,他进、进了这里。”
洺竹已然闭上眼睛,“阿弥陀佛。”
“两位老哥,找乐子就找乐子呗,又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都是男人,我们懂的!”一个男人大大咧咧笑起来。
顿时,大堂里面哄笑声四起。
“真的不是!”韶瑞白怎么都说不清,很想直接离开,可是一想到殷安在这种地方,脚步又迈不开了。
殷安要做什么,难道也要像这些男人一样,做......
最后两人还是走了进去,然后立刻就有许多姑娘围上来,吓得韶瑞白直接用轻功跳去几米开外。
洺竹也差不多,立刻躲得远远的,连一片衣角都没让人碰到。
韶瑞白稳了稳心神,向老鸨询问道:“请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黑衣青年,手上或许还拿着一条白色的鞭子,长相很......出色。”
间两人似乎真的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姑娘们遗憾地散了开去。
老鸨闻言,又收下韶瑞白的银子,立刻认真地思考起来,“似乎刚才的确有一位公子进来,给了我一锭银子就上了二楼。”
“多谢!”韶瑞白跟洺竹立刻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后,殷安从走廊后面慢悠悠走了出来。
“谢了啊。”他笑吟吟丢过去一个袋子。
老鸨打开一看,居然是一袋金子,顿时乐得眉开眼笑,“公子放心,我们都会替你打掩护的!”
姑娘们也都纷纷应和。
殷安摆摆手,“放开了喝,今天我买单,只要拖住他们两个就行。”
“好嘞!”客人们欢呼嬉闹起来。
殷安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了,而楼上没有找到人的两人下来,却又听到客人一脸惊慌地说见到了一个拿着鞭子的人去了左侧走廊,似乎进了哪个房间。
“可凶了,不过脸特别好看。”那个客人说着还向往了一下,弄得韶瑞白不太舒服。
一整个酒楼的人就这么把两人骗得团团转,一会儿殷安在顶楼,一会儿殷安跑去了某个人的房间,口径十分统一,实在是充分显示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另一边,殷安在街上逛悠了一会儿,丝毫没有正在被追的紧迫感。突然看到一家小倌楼,来了点兴致。
随手买了件衣服,便走了进去。
管事的男子见到殷安进来,神情一瞬间变得惊艳无比。
“客人,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里都有!”那男子甚至开始推荐自己,不要钱都想跟殷安春风一度。
殷安轻笑,笑容将男子迷得晕乎乎的,“我来问问,你们这里还招不招人,我对乐器还挺精通的。”
都没有什么面试的环节,殷安凭着这一张脸成功加入了小倌楼。
而终于意识到被耍了的韶瑞白二人也匆匆离开了青楼,又一次跟丢了殷安,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杀对方,却从来没有成功的。就这逃跑的水平,谁能抓得住。
数日后,街上名为云霄阁的那家小倌楼客人爆满,甚至有许多都是江湖人士与风雅文人。
不为了寻欢作乐,只为了亲眼目睹那位雾公子的风采。
这位雾公子名唤雾千寥,是近日突然出现的。对方极其擅长音律,甚至还能即兴作曲,舞姿更是一绝,就连上一届青楼的花魁都被碾压了下去,在对方的面前黯然失色。
然而这位雾公子却是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终日戴着面具,让众人不禁更加好奇,不知道多少富豪一掷万金只为了看一面,却都求不得。
无人知晓对方的来历,只有对方乐曲与舞姿越传越广,云霄阁也一跃成为最大的小倌楼,独占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