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佛珠缠绕住,竟是挣脱不得。那被出家人盘在手上多年的佛珠,此刻被当做了禁锢人的道具。
殷安被洺竹压在身下,手动弹不得,腿也只能无力地蹬两下,很快就被洺竹牢牢扣住。
红纱凌乱,露出大片雪白,已然是什么都遮不住。
之前为了挑/逗洺竹而脱下,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对方。
眼看着这个臭秃驴要压下来,殷安嗤笑:“亏你还是什么出家人呢,这点定力都没有,甚至还要出尔反尔。”
“小心我去跟你的那个佛祖说,你破戒了。”
洺竹垂眸看着身下嘴硬的教主,唇畔突然浮现一丝笑意,清冷的面容变得柔和。
他架着殷安两条细白的腿,轻声道:“施主不是说了,在下的戒早就破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在意破罐子破摔。
顺应内心便是。
“你敢!”殷安怒目圆睁。
洺竹不语,用行动表达了他敢。
“唔......”
素白的手挣扎间挥翻了桌案上的果盘与酒壶,淋淋漓漓了满地。
洺竹短暂停下动作,伸手拿过了还剩下一小半酒液的酒壶,仰头尽数饮下。
掰过被逼得眼尾泛红的殷安的下巴,将酒渡了过去,一如之前殷安对他做得那般。
缠绵,旖旎,抵死......
“死秃驴......我一定要杀了你......”
云霄阁一楼依旧灯火通明,笙歌不断,二楼的房间内也是热火朝天。
偶尔楼下的客人提到之前那个一舞惊鸿的美人,也就是羡慕嫉妒一下那个和尚的艳福,谁也不知道楼上究竟是怎般的春色。
一夜过去,殷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入目就是一张让他恨到牙痒痒的脸,当即像向腰侧摸去,想要用鞭子直接勒死这个道貌岸然的狗秃驴。
可结果鞭子没摸到,反而摸到一只搂着他腰的手。
心中的火顿时更旺了,殷安抬手就直接朝洺竹的脖子掐去。
然而还没能碰到对方的脖子,手已经被察觉到危险的洺竹给扣住了,再不能向前分毫。
“施主早上好。”洺竹压着殷安的手回到被子里,淡淡问了声好。
那张出色的脸上面甚至还带着被怒极了的殷安咬出来的牙印,一晚上都还没能彻底褪去。
看不见的背上更是遍布抓痕,道道见血的那种。
“是挺好的——”殷安咬牙切齿,“如果你能死一死助个兴就更好了。”
猛然起身,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殷安面色一变,险些又重新摔回床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普通的白色里衣,至于是谁换的也很明显。
洺竹也坐起了身,“施主要做什么?”
殷安一瘸一拐下床,听到洺竹的话后冷笑不止,“阉了你。”
这话绝对是真心话,甚至比想要阉韶瑞白的时候更加真心。
毕竟韶瑞白那边好歹一大半算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可这个死秃驴就不一样了,他可没打算这么突然的解上一发毒。
奈何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殷安光是下床就用掉了差不多一半的力气,都用来克服全身上下被车轮碾过一般的酸痛了。
尤其是腰跟后面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一会儿是酸胀火辣辣疼,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简直比端木悦那个小畜生还要畜生!
破戒的和尚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
殷安最后只来得及拿出自己的惯用迷药,狠狠给洺竹来一下,然后就踉踉跄跄离开了。
待到洺竹再一次清醒过来,房间里面早就没有了心心念念人的踪迹,只剩下一张写满了脏话的字条。
字条上面表示,他的技术是最差的,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最......
洺竹脑中浮现了端木悦与韶瑞白两人的模样。
突然间生出了名为后悔与不悦的情绪,后悔当初让韶瑞白与殷安有再一次的接触,不悦还有其他的人与殷安有了那般亲密的接触。
仔仔细细穿好僧袍,洺竹离开了云霄阁。
素白的手上依旧缠着佛珠,眉目清冷出尘,任谁都不会将他跟一些红尘中事联系在一起。
然而这位出家人此刻的心中只想着要怎么将某位施主抓回来。
几日后
魔教教主教主虐杀安定寺方丈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武林,引起了许多武林人士的愤概,尤其是安定寺的弟子们,都发了是一定要替方丈报仇。
反而是身为佛子的洺竹,居然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哀悼都不曾去,而是东奔西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这让无数人感到不解。
与此同时,闭关数日的端木悦终于出了关,还没来得及适应自己大涨的内力,就听说了安定寺方丈的事情。
“嘶......”端木悦紧紧蹙眉,一脸的严肃。
老庄主等待着他这个孙子的反应。
“这个方丈到底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殷安才要杀他!”端木悦沉思。
“???”老庄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所以你觉得错在方丈?!”
端木悦理所当然,甚至反问道:“不然呢?殷安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
怎么一个被爱情糊了眼可言。
虽然觉得痴情不算坏事,但老庄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殷安是魔教教主。”
“我知道啊。”端木悦神情越发严肃,“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那个方丈到底干了多么过分的事情,连魔教都看不下去了。”
得,老庄主放弃劝说,他这孙子的心已经偏到九霄云外去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那你要去找那个教主吗?”
“嗯。”
“来,先跟你爷爷我打一架试试。”老庄主兴奋地摆开了架势,“让我看看这几十年的功力你吸收的怎么样。”
灼日山庄有一样至宝,服用后可以增长数十年的功力,但同时危险性也很大,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好在,端木悦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从一旁的武器架上面取下一柄大刀,端木悦活动活动手腕,意气风发,“来吧!”
另一处
韶瑞白看着面前满地的尸体,微微皱起了眉。
他又慢了一步。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发现了殷安的踪迹,可每每等他感到,总是慢了对方一些时间,往往只能看到一地的尸体。
对方突然间这般大肆的杀戮,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跟端木悦一样,韶瑞白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些被杀的人做了什么。
从内心深处他们不相信殷安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人。
总结了这所有被杀的人,他们绝大多数有着一个共同点:都是今年新崛起的散人或是势力,背景不明。
难不成殷安是察觉到了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相似的势力......”韶瑞白剑尖拨开前方的尸体,在脑中飞快思考着江湖中还有没有相似的新崛起并且背景不明的势力。
这一想,他想到了一个名叫清枫山庄的地方。
清枫山庄于两年前突然间崛起,速度快得像是早有筹谋,背后似乎也有什么人在给它保驾护航。
如果殷安真的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有极大的可能回去清枫山庄。
这么想着,韶瑞白立刻朝清枫山庄赶去。
然而处于郊外的韶瑞白并不知道,武林当中已经炸开锅了。
魔教教主殷安带领数百魔教中人包围了清枫山庄,大摇大摆的样子是根本没有把正派的人放在眼里。
毒障蔓延,笼罩整个清枫山庄,里面不断有打斗的声音传出,可外面的人却无法进入。
已经有人尝试着屏气并且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通过,可还是中了毒障的招,这会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等待着精通医术的人前来救治。
血腥气逐渐传开,浓重到他们这些外面的人都闻得想要作呕,更不要说山庄里面究竟该是怎样的一副地狱场景了。
分明人多势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山庄被魔教屠戮,说出去也是讽刺无比。
整个武林居然都不能镇压魔教,甚至在这个新任教主上位之后隐隐有被盖过一头的趋势。
“啪嗒!”一只断裂两截的手臂被甩了出来,看残留的布料是属于清枫山庄中人的。
端木悦匆匆忙忙赶到了,想要往里面冲,被吓得半死的老庄主赶忙拉住他这个独苗苗,“你眼瞎不瞎,这么厚的毒障看不见?”
“没有解药吗,百毒丹有没有用?”
“没用,已经有人试过了。”
“靠!”端木悦骂骂咧咧,“什么狗屁百毒丹,没有一次能派上用场的!”
老庄主一愣,“你还有哪一次需要用百毒丹了?”
“......我就随口一说。”
清枫山庄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各方的正派势力几乎都赶了过来。
包括洺竹跟姗姗来迟的韶瑞白。
三人站在众人的最前面,若非是毒障的阻碍,早就已经冲进去了。
等了许久,里面的还不曾有人出来,但惨叫声跟厮杀声已经减轻了许多,显然是厮杀即将结束。
突然听到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声,三人都微微松了口气,十分敏锐地听出那道笑声来自于殷安。
对方没事。
终于,又过了两刻钟的样子,毒障逐渐开始散去,隐隐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众人都立刻拿起了武器,准备面对出来的魔教中人。
然而,等到毒障彻底消失,从山庄大门慢悠悠走出来的却只有殷安一个人。
其余的魔教中人早就已经在前不久撤回了魔教的总部。
随意丢下手上庄主的脑袋,粘稠的鲜血从殷安额角滑落,在雪白的面上勾勒出狰狞的一道血痕。
“你们好啊。”殷安懒洋洋打了个招呼。
肆意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