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降临,云霄阁门窗紧闭,里面仅剩下三人与殷安,所有的人包括小倌们在内都退了出去。
拿着那张所谓的票,三人互相警惕厌恶着坐在了台下不相邻的三张桌子上面。
周围的烛灯倏然熄灭,只剩下台上还有盏盏灯火。
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上了台,与此同时,音乐声响起。
三人皆是一愣,不明白这音乐声是哪里来的,这里分明没有第五个人。
系统洋洋得意,它一向被当做摆设的道具商城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虽然只是拿了个音响。
正骄傲着,系统被关进了小黑屋。
殷安戴着半张狐狸面具,露出娇艳的红唇与形状优美的下巴,笑盈盈望着台下。
“欢迎三位客人啊。”
三人紧紧盯着台上的人,目光流连不舍得离开。
殷安一身红衣松散,绣着金线的腰封勾勒出纤细柔韧的腰肢。那玉足未着鞋袜,腕上系着金色的小铃铛,随着走动而叮当作响。
“在下今天想要找个人共度良宵呢。”殷安视线扫过,开口一句话就让三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僵持。
恨不得先把另外两个人杀了,省得有人跟自己抢。
殷安勾唇,“选择的方式也很简单,不过要靠你们自己去猜了。”
音乐声突然之间变响,殷安腰肢在空中划出一道柔软的弧线,衣袂翻飞,身影舞动,足上的铃铛作响。
像是一团灼灼燃烧的烈火,让人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是忍不住被吸引,去靠近。
三人目不转睛看着,喉结滚动。
端木悦最年轻气盛,很快就受不了了,拿过手旁的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结果下一秒,殷安脸上的面具掉落。那张被三人刻在心里的昳丽容貌露了出来,眼尾甚至还扫了脂粉,眉心描摹着金红花钿。
这还不算,随着面具掉落,殷安的外衫竟是也被自己褪了下来,随着舞蹈的动作一点点滑落。
“噗!”端木悦直接喷出了嘴里的酒,残留的一小半呛进气管,咳个不停。眼睛瞪得圆到不能再圆,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突然间舞姿就放肆起来的殷安。
韶瑞白也被惊到了,看着看着就红了脸。哪怕只是脱了一件外衫,其实什么都没有露出来。
但是这种气氛就是让人不由浑身发热,甚至开始产生隐秘的期待,对方会不会接着......
而洺竹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他在这小倌楼的房间内,对方也是......百般挑逗,却还恶劣至极的不许他有反应。
殷安却只是笑,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一般,接着跳舞。
但那一件落地的衣物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跟饰品随着音乐声落下。
轻缓的,接连不断的。
简直像是落在了三人的心上。
端木悦都有点不好意思看了,可是觉得不能便宜了另外两个人,而且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最后就一边猛地给自己灌酒掩饰羞意,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台上。
殷安已经脱去了三件衣衫,只剩下一件勉强起到了遮挡作用的红纱。
比当时洺竹看到的那一件厚上许多,好歹是遮住了关键的地方,却依旧轻薄,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
艳丽的红色衬在雪白的肌肤上面,视觉刺激别提有多大。
原本束着发的血玉簪也落地,一头青丝散落,几缕披在肩上。
像极了从话本中走出来的妖精,引诱着台下的男子们。让人只恨不得将其抱回房中,夜夜笙歌。
韶瑞白呼吸有些急促,如玉的面颊满是红意。却又不会喝酒,无处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到最后,端木悦跟韶瑞白都故作不经意地交叠起大长腿,唇瓣紧抿。
唯有洺竹,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默念着经文来平复躁动的心境。
虽然也收效甚微,但好歹没有另外两人那般反应激烈。
终于,殷安的舞曲结束了,他身上也就只剩下了一件红纱。
韶瑞白跟端木悦猛地松了口气,生怕对方再跳下去他们就要失态了。
同时心中也是庆幸不已,没有被别的人看到对方这般勾人的模样。
殷安笑了起来,戏谑地看着台下的人,“怎么都这副表情啊,难道我跳得不好吗?”
台下人不语。
哪里是不好,是太好了,好得他们都要变禽兽了。
“难道是嫌我脱得不够吗?”殷安故意曲解他们的意思,“那其实我还可以继续的。”
在三人滚烫的眼神下,那件红纱竟是被一分为二,原来是由两件薄纱重叠成的一件。
“咕咚......”端木悦没忍住,吞咽了一下,慌忙闭上眼睛,然后又急忙忙睁开,“不、不用脱了!”
韶瑞白也慌忙制止,“不用了,你跳得很好,真的!”
要是在只有两人的房间内,他们可不会去制止,相反恐怕恨不得帮上一手。
但现在还有别的人在,他们可不想再便宜了对方。
殷安闻言也停下了手,转而看向一直不曾出声的洺竹。
对方那张清冷出尘的面容上也是泛着红晕,但显然要比另外两人控制得好。
“对了,我还没说选择的方式呢。”殷安突然笑了起来,神情很是恶劣。
“很简单的,到现在为止没有反应的就行。”
简简单单一句话,端木悦跟韶瑞白原地出局。
两人呆愣了片刻,纷纷看向念经文念到现在洺竹。
阴险啊,这人恐怕是早就猜到了殷安的想法了吧,所以一直在死死压着。
端木悦气得磨牙,韶瑞白也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佩剑,很想给对方来上一剑。
殷安笑眯眯挥挥手,“那我就先去房间了,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臭秃驴。”
始作俑者优哉游哉走了,留下三个被撩拨得眼睛都要红了的男人。
端木悦跟韶瑞白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就算他们不行,也绝对不让这个假和尚有机会!
大刀跟长剑同时向洺竹攻去。
云霄阁内顿时打斗声不断,甚至惊动到了外面一众不愿离去的人。
“什么情况,怎么打起来了?”
“该不会是魔教教主想要强行带走雾公子,雾公子在反抗吧?”“放屁,我们教主才不屑干强迫人的事情,多的是人倒贴!”一个魔教中人顿时怒了,谁都不能污蔑他们教主。
这些天武林为了研究朝廷的阴谋,魔教跟正派的人也算是来往频繁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般喊打喊杀。
只不过此刻,两方人就着殷安到底有没有强迫雾公子这一个问题激烈地争论了起来。
正派的人认为殷安就是强抢民男,而魔教的人认为那什么雾公子根本没有让教主这般上心的资格。
“你们那什么正派的领袖不还是苦巴巴追着我们教主呢,我们教主魅力无边,才不屑什么雾公子!”一个魔教中人大喊。
而唯一知悉了雾公子跟殷安是同一人的那个魔教护法也是配合地点点头,“是的,我们教主魅力无边!”
争论越来越激烈,到最后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开得头,开始有了肢体冲突。而那些小倌们则是瑟瑟发抖缩在角落,生怕被这群一言不合掏武器的人给误伤到。
“咔——”云霄阁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激烈打斗的众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看了过去,就看到灰头土脸出来的端木悦跟韶瑞白。
“少庄......盟主,韶道长,你们这是?”
韶瑞白跟端木悦不语,只是神情怎么看都有点咬牙切齿。饶是温润如韶瑞白,这会儿都是一肚子火气,恨不得捅洺竹几剑。
太阴险了,居然早早给他们下了软骨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顺走了端木悦随身带着的百毒丹。
当什么和尚啊,佛祖第一个弄死你这阴险小人!
端木悦冷笑,“安定寺的人呢,出来跟我打一架!”
韶瑞白倒还不至于如此,只是也静静磨着剑,那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凌厉的寒芒,好不怀疑,能一下刺穿心口。
为了转移自己又酸又涩的心情,韶瑞白勉强一笑,问众人,“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便有人将事情的起因解释了一遍,顺便还好奇地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们为什么要打斗?”
韶瑞白微微一怔,突然间轻笑,“殷安他没有强迫雾公子,强迫雾公子的人是佛子。”
端木悦呆了一下,头脑从没有此刻这般清晰过,他十分自然流畅地接过了韶瑞白的话,“是的,雾公子露了脸,那个和尚就控制不住色心,想要强迫雾公子。我跟韶道长极力阻止,却被那和尚下了软骨散。”
韶瑞白微微蹙眉,突然显示出一些忧虑,“正是少庄主说得那样,最后雾公子就跟佛子进房间了。”
众人颇为震撼,上前一检查,发现两人的体内的确有残留的软骨散。
所言不虚。
安定寺的人不敢置信,魔教的人更是怒火中烧。
“好个死秃驴,我们教主还没嫌弃他秃头呢,居然还敢见异思迁!”
“以后别想靠近我们教主!”
“没错!这秃驴配不上我们教主!!”
魔教众人群情激奋,开始骂骂咧咧要将洺竹驱逐出教主十米的范围之外,甚至开始叫嚷着他们去给教主挑几个能入眼的后宫。
韶瑞白跟端木悦对视一眼,再一次无辜地错开眼神。
他们也没说错啊,雾公子就是殷安,那个洺竹不就是暗中下黑手,然后跟雾公子进了房间吗。
他们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护法目瞪口呆。
真狗啊,这魔教让你们两个来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