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又在床上赖了会床,他眼睛闭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赫厄弥斯将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慢慢移开,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打开卧室门后,昨天的购物袋还放在门口,赫厄弥斯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雄主昨晚明明很喜欢的。
赫厄弥斯收回对店员的误解,他将袋子里面的物品都收纳了起来。
顾珩下楼后,在玄关处看见了赫厄弥斯,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雌虫。
“老婆。”
顾珩下巴搁在雌虫的肩上,他声音懒散,掺了些还未完全睡醒的闷意。
赫厄弥斯身子蓦地一僵,感觉腿还保留着昨天的肌肉记忆,隐隐有些打颤。
“雄主,这个称呼我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雄主很喜欢用这个称呼叫自己,但他当时意识浮浮沉沉的,就没问雄主这是什么意思。
顾珩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是雌君的意思,这是我家乡那边的说法。”
“你喜欢这个称呼吗?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叫了。
顾珩话说到一半,赫厄弥斯就抢先说,“我喜欢的,雄主。”
“我喜欢您这么叫我。”
赫厄弥斯说着,头渐渐低下去,顾珩侧头能清晰地看见他微红的脖颈。
他发现赫厄弥斯还挺容易害羞的,无论是什么时候。
顾珩垂眼,看见赫厄弥斯身上穿戴整齐的军装,他眉心微微动了动,“你要去上班吗?”
身后的声音陡然有些沉了下来,赫厄弥斯有些担心雄主会生气,毕竟雄主已经帮他请过假了。
但赫厄弥斯还是回答,“是的,雄主。”
话音刚落,刚刚环着他腰的双手突然松开,赫厄弥斯心中涌上些许怅然若失,他回过头,想看雄主,对方早已转过了身子。
顾珩心里有些闷闷的,他转身去接了杯水,为什么他都已经帮赫厄弥斯请假了,他还是要坚持去上班啊?
不是说,雌虫第一次被标记,都会对雄虫产生依恋感,并时时刻刻都想黏在雄虫身边的吗?
赫厄弥斯让顾珩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
是他昨晚还不够努力吗?
赫厄弥斯看见雄主冷硬的背影后,心头失落,他想去问雄主是不是生气了?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他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雌虫垂着头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孤寂又可怜。
顾珩喝水的动作一顿,瞥见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给一只刚刚被标记的雌虫内心带来多大的不安。
但顾珩能感受到赫厄弥斯此刻内心的低落,他将杯子放在一旁,目光向雌虫望过去,“怎么了,不是说要去上班吗?还不去吗?”
赫厄弥斯抬起眼,顾珩这才注意到他眼眶有些泛红,像是压抑着什么极为难受的情绪,“雄主,我不去上班了,您别不要我,好不好……”
语调藏着无尽的茫然与无助。
仿佛这一刻,他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初次被标记的雌虫总是这样的患得患失。
顾珩粗心大意的,见到赫厄弥斯的反应后,此刻他只想给刚刚的自己一拳。
他怎么能让老婆伤心。
他的错,他的错。
“上将,我不会不要您的。”顾珩走到赫厄弥斯面前,在他眼皮上落下极尽温柔的一吻。
“我只是觉得您昨天太累了,今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上班缺一天也没事。”
顾珩在地球是个卑微的打工人,每天在工位上就像是被吸干精气一样,他讨厌上班,可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上班。
要是让他上台去朗诵《我爱上班》,他铁定是要忍不住憋笑,并发出一个黑人问号——我……爱上班??
而眼前的赫厄弥斯上将,就真的是让顾珩惭愧了,因为对方是真的爱上班啊。
眼皮上温热的触感,让赫厄弥斯的睫毛控制不住的轻颤,他很轻易的就被哄好了,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甚明显。
“雄主,我没事的,雌虫身体素质强大,那……不算什么的。”
顾珩狐疑地盯了赫厄弥斯一眼,他似笑非笑,“那么,上将下次请证明给我看,好么?”
顾珩的话,让赫厄弥斯瞬间有些后悔刚刚撒谎了,他看着雄主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情,感觉背后曾被雄主温柔轻吻的虫纹,又泛起酥麻难 耐的痒。
赫厄弥斯最终还是出门去了军部。
顾珩注视着雌虫离去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然后,顾珩发现赫厄弥斯好像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雷特今天的言行举止很奇怪,在他第七次偷偷摸摸的用眼神瞄赫厄弥斯的时候,赫厄弥斯抬头,并准确无误地抓住那抹视线。
“雷副官,你有什么事想说吗?”
雷特视线一阵飘忽,明显就是有问题,偏偏他还咬定说没有。
赫厄弥斯皱起眉,见雷特看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奇怪,他无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脖子。
赫厄弥斯今天照镜子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昨天他有叫雄主不要在显眼的地方留痕迹,虽然雄主当时有些不大乐意。
见雷特咬紧嘴巴不愿意说的样子,赫厄弥斯只好把疑惑深埋心底。
出办公室门后,赫厄弥斯迎头撞上埃博部长。
两虫本该擦肩而过的,是埃博叫住了赫厄弥斯。
“赫厄弥斯,看来你现在的生活有滋有味的,之前我还一直劝你找只雄虫,你还不愿意来着。”埃博冲他眨眨眼,神色意味深长。
“看来你现在的雄主对你是真的好,真是令虫嫉妒啊。”
赫厄弥斯一头雾水,只当埃博是在夸奖自己,他眉梢不自觉的轻轻扬起,“当然,雄主对我一直都很好。”
埃博第一次见赫厄弥斯隐隐想要炫耀什么,他嘁了声,心里有些不得劲,别问,问就是他没雄主。
热恋中的酸臭味,别来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