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时候虫就会有第六感这种东西。
紧接着,顾珩就听见对面的虫说,“这次派出去的队伍中,出现了一名叛徒。”
阿岱夫元帅紧皱的眉头一直未舒展,他踌躇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
“很不幸……赫厄弥斯身体受了点伤。”
赫厄弥斯受伤了?
看阿岱夫元帅的反应,赫厄弥斯像是伤的很严重。
顾珩只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大脑都空白了半秒。
他语气微急,追问,“赫厄弥斯受伤很严重吗?他虫有没有事?”
阿岱夫元帅见顾珩脸上关切的神情不似作假。
他心底相信了几分之前赫厄弥斯跟他说的,他雄主对他本虫还不错。
可惜造化弄虫,阿岱夫幽幽叹了一口气,“具体的,您还是亲自去医院看看吧。”
说完话后,阿岱夫元帅略深的眸色中慢慢浮上一丝悲哀。
赫厄弥斯的伤说大也不大,但,就是不知道他的雄主能否接受了。
顾珩只觉得阿岱夫元帅看自己的视线中,多了一抹深意。
对方始终不肯透露真实情况,顾珩的心已经被搅的乱糟糟了。
他现在就想去医院查看赫厄弥斯的情况。
医院。
一名银发军雌身穿军装,干练利落的线条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
平日里,他永远挺得笔直的背,在这一刻,略弯下去。
那双璀璨的金眸,也黯淡下来。
就在刚刚,赫厄弥斯得知了一个让他心都搅碎的消息。
医虫将检查单递到他的手中,并告知他。
“上将,很抱歉告诉您。”
“恐怕,您以后都无法孕 育自己的虫崽了。”
赫厄弥斯手中拿着检查报告,最后的一排诊断结果,让他瞳孔狠狠一缩。
随之,他整只虫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脸上透着灰败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
赫厄弥斯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
所以,这里永远都怀不上雄主的虫崽了吗?
赫厄弥斯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掌心的纸张已经皱皱巴巴成了一团。
前几日,他和雄主视频的时候,雄主还说他想要一个可爱的虫崽。
但是,今天赫厄弥斯就被告知以后都无法生 育了。
这对他来说,怎么不算是晴天霹雳呢?
赫厄弥斯轻阖上双眼,内心的矛盾纠缠,让他整只虫都无法摆脱。
他该不该让雄主知道这件事呢?
现时,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些卑劣的想法。
他想隐瞒这一切,隐瞒他不能生 育的事实。
一只无法为雄主孕 育后代的雌虫,随着时间的推移,雄主一定会厌弃他的吧……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拉扯,他的头就像是要撕裂般的剧痛。
最终,赫厄弥斯缓缓苦笑一声。
雄主也有知晓的权利,不是吗?
突然得知赫厄弥斯出事,顾珩心中焦急如焚。
没过多久,他就赶到了医院。
推开门后,顾珩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雌虫。
赫厄弥斯垂着头,此时他背对着顾珩,这让顾珩看不清雌虫脸上的表情。
无端的,顾珩觉得雌虫背影中透着说不出的沉寂。
赫厄弥斯知道雄主会来后,他浑身紧绷的肌肉就没放松下来过,整只虫就像是一张被绷紧的弦。
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后,赫厄弥斯的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雄主。
可是,赫厄弥斯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雄主这一切。
顾珩也没有想到,他和赫厄弥斯再次相见,会是在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里。
赫厄弥斯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疲乏,整只虫状态不对到了极点。
在顾珩视线投过去的时候,赫厄弥斯显得有些回避顾珩的目光。
顾珩走了进来,从上至下扫视了雌虫一眼。
奇怪的是,顾珩似乎并没有在雌虫身上发现任何外伤。
顾珩开口询问,“上将,我听阿岱夫元帅说您受伤了,您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赫厄弥斯嘴唇张了张,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顾珩心上疑惑,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医虫,问,“我的雌君伤的严重吗?”
医虫犹豫的看了眼上将后,他缓缓的说道,“上将,并没有任何外伤。”
顾珩听见医虫的话后,稍松了一口气。
但从两虫的面色上,就能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顾珩静静地注视着医虫,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是上将的孕 腔受损了,恐怕……以后都无法受 孕了。”
这句话一出,空气瞬间像死了一般寂静。
竟然是这样吗?
顾珩看向一直未出声的赫厄弥斯。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可见赫厄弥斯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顾珩朝着赫厄弥斯走过去,掰开了他紧攥着的手。
摊开的手心中,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掐痕。
显然是刚刚赫厄弥斯为了遏制自己并不平静的内心而留下的。
顾珩将手伸进赫厄弥斯的掌心,并握住了他的手,不让雌虫再伤害自己。
顾珩安抚地轻捏了一下他的手。
赫厄弥斯注视着雄主和他相握的手,他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眶里微微发红。
顾珩看向医虫,“就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了吗?”
医虫思考良久后,回答,“上将受的是内伤,而且又是这么特 殊的地方,这是很难治愈的。”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而后医虫的话又给了顾珩一点希望。
“听说南方部落有一种圣药,可以包治百病,说不定也能修复上将的伤。”
赫厄弥斯听到后眼睛微微亮了一瞬,但很快,他的眸光又沉寂下来。
这么珍贵的药,南方部落的虫肯定是不会轻易拱手让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