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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换血 | 弑杀

龙族:从鬼灭归来的路明非 木凡生门 3589 2024-04-15 09:45:21

“最后确认一遍,这个办法可行?”路明非对着电话说。

“可以。”那边传来声音,“路君失踪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当然不会,这里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处理。”路明非淡淡地说,“你这个方法如果有用,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是什么样的人值得路君这么对待?我很好奇。”那边说,“血统超出界限进入失控状态,却没有短时间内成为死侍。”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路明非说,“记住我们的约定就行,风间琉璃。”

“会的,我不会背叛这个约定,因为这也是我的目的,但在此之前,我要去做另一件事情。”风间琉璃的声音停顿良久,才说,“路君……如有机会……再见吧。”

“再见。”路明非挂断电话,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

他总感觉对方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头,这是他的直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但如今更重要的是绘梨衣的情况。

这个女孩躺在路明非的怀里,脸部爬满了白色的纹路,就像爆起的血管,路明非感觉自己怀里的女孩就像块冰。

源氏重工,高层露台边缘,黄褐色的衣摆如旗帜般迎风飘扬,男人的头发顺着狂风的流向乱舞,他挂断电话后将手机塞入怀中,扶着腰间的剑柄回身,他看向更高的楼层,在那里,有一个他相见许久的人。

“重逢之前,才是最让人悸动的时刻啊。”风间琉璃轻声说。

他纵身一跃,仿佛大厦之外倒映的日出升起,借着大厦表面的斜角,闪电般来到了13楼,在停下来的瞬间他抓住了着一层楼的台檐,台檐很小,风间琉璃仅用两根手指支撑起自己的体重,朝楼层内望去。

隔着反光玻璃,外界很难看清内部的画面,但风间琉璃此刻的距离很静,能依稀看见这层楼里的格局……一个简单装修过的白色病房。

这层楼是源氏重工医疗处的某个区间,主要是病人在观察疗养状态中暂住的病房。风间琉璃像蝴蝶般在大厦外层横向飞舞,宽大的衣袖在狂风中像是蝶翅,他一间间病房看过去,最终停在了某间病房的外窗前。

猛烈的阳光刚好正对这个房间,大厦的反光玻璃将大量的紫外线反射回去,笼罩着风间琉璃,他有些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他能确信自己找到了目标。

那是血统给他的指引,只有同样等级的混血种,才能感受到对方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没有任何犹豫,风间琉璃拔出腰间樱红色的打刀,用刀柄砸碎了玻璃,跟随飞溅的碎片一跃而入。

这是间同样朴素的病房,床头柜摆放着菊花,花后面是一张精致的全家福,风间琉璃认得上面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袴服,双手自然的搭在腰间,身旁是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源稚生。”风间琉璃缓缓说道,他越过照片,看向病床上背对着他的人。

听呼吸似乎还在昏睡中,没想到铁穹的战斗能让这位号称为皇的人昏迷这么久,真是可笑啊,人人都在称颂这位皇的伟大,歌颂天照命的伟大,是将来必定带着蛇岐八家走向光明的王。

而自己则是被沉坠于井底的鬼,同样的血脉……截然不同的人生。

“真是可悲啊。”风间琉璃轻声说,“源稚生大人。”

他将打刀缓缓举起,又缓缓放落,自然的架在源稚生的脖子上,这个时候他可以很轻松的就杀死这个宿敌,这个亲手将他杀死的兄长。

风间琉璃想了很多,但最终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理由。他自嘲的笑了笑,毕竟自己只不过是风间琉璃,深爱兄长的源稚女早就死了,杀死源稚生的理由?放过源稚生的理由?

不重要了,他已经来到这里,就要为了到达终点一直前行。

“为了杀死王将,为了替源稚女报仇,就请源稚生大人去死吧。”风间琉璃最终还是找到了理由,手中的剑刃毫不留情的挥落。

他需要的只是皇血,用来滋养圣骸的血,血只是存在肉体内的液体,生死并不重要。

在风间琉璃这么想的时候,有人用剑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即使是你,如果要对源稚生动手,我也无法原谅。”声音从后面传来,很浑厚,充满了岁月的成熟气息。

樱红的刀刃停在了源稚生的脖子前。

“看来您在这里等我很久了。”风间琉璃轻声说,“您大可不必顾及,直接挥剑杀死我就好……杀死源稚生是我的目的,阻止我也是你的目的,对吗?上杉家主。”

两双黄金瞳同时点亮,狭窄的病房仿佛被重锤砸落,空气肉眼可见的变形,这是两位皇的争锋,如血飞舞,难止杀机。

风间琉璃没有丝毫犹豫的挥剑,床上的男人尸首分离,血液像高压水枪四射飞溅,三分之一的病房被染成了斑驳浓密的红色,血腥味弥漫而开。在这个同时,上杉越也动了,这个老男人没有理会它人的生死,直接伸手抓向风间琉璃的后颈。

“不是源稚生,我感觉到的气息是上杉越吗?”风间琉璃心说。

他整个人往前一扑,躲开身后的擒拿,在半空翻身,跨越病床,同时于半空中转身挥刃,打刀平行横扫,一大片樱红的刀影逼退了要紧追直上的上杉越。风间琉璃落地后也看清了病人的正脸,并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风间琉璃说。

“弑杀族人,我比你更懂行。”上杉越的老脸挂满了阴冷的表情,“你只是在重走我的老路啊!”

上杉越愤怒至极,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孩子居然真的砍下去了,没有留手,甚至一丝犹豫也没有,就像在杀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因为风间琉璃再挥刀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反馈,即不愤怒也不悲伤,好像只是清晨醒来的呵欠,理所当然。

深邃的寒冷笼罩住了上杉越,心脏猛烈跳动,全身都在这股寒流中战栗。

“不存在老路,只不过是身为皇血的诅咒罢了,历代背负皇血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从来没人改变过,一种名为‘命运’的结果。”风间琉璃说,“所以不必愤怒,我们都只是在追逐这条道路。”

风间琉璃觉得有些烦躁,他强行压下去,因为他明白这并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名为源稚女的。

“你的兄长早就离开了这里……”上杉越握紧刀柄,“如果他没离开,你就会真的杀死他,他是你的兄长!他是你的兄长啊!混账东西!”

上杉越愤怒向前,一刀斩出,这是绝对锋利的一击,香取神道流,势大力沉的砸落式刀术,在刀刃还没接触时,刀下的综合病床就一刀两段,光滑的镜面切口,但刀未止,凌厉的刀刃毫不留情的落向风间琉璃的左肩。

鲜血飞溅,风间琉璃的左臂被整齐砍了下来,上杉越的心瞬间凉了,手中的刀都握不稳,像突然泄气的气球。

“你怎么不还击!”上杉越怒喝。

“你认错了几件事。”风间琉璃没有去理会左肩狂流的血液,表情平淡的说,“我并不是源稚女,相反,我很讨厌源稚女,因为他总是会影响我的判断和情绪,我不还击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躲在角落里不出来。”

“什么意思?”上杉越脸色剧变。

风间琉璃用剑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地方…被人动了手脚,我的左脑和右脑被分开了,简而言之,就是脑子里存在两个人,一个是主导感情的源稚女,一个是理性的风间琉璃,源稚女死在了那口井底……所以现在你面对的是风间琉璃。”

“但你总是一幅慈父之态,以为我心怀怨气,或许阁下还想做些什么来拯救我吗?”风间琉璃微笑,“但很可惜,在身为风间琉璃的我看起来,会觉得阁下及其可笑,因为我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杀死源稚生啊,替源稚女报仇,这才是风间琉璃的最终目的。”

上杉越的眼眸覆上一层阴影,他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只感觉浑身无力。

“这便是皇血的诅咒不是吗?每一代的皇,都要面临的悲剧。”风间琉璃目光一冷。

这个声音就像井底悠悠荡响的回声,声音里掺杂着男孩和女人的声音,上杉越竟然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只是感觉到熟悉的夜色就要降临,那轮象征着血与火焰的色彩笼罩了世界。

“我诅咒你!诅咒你的血脉!诅咒你一生一世痛不欲生,世界因你死亡而狂欢!我死后也会诅咒你!永远永远!你这个卑鄙下流的魔鬼!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畜生!”诡异回荡的男女糅杂的怒吼,就像万人咆哮。

“哈。”上杉越呆滞地呓语。

“真是可悲的父爱。”风间琉璃说,“自以为是的道……令人恶心,令人愤怒啊!”他咆哮起来。

没人知道前一刻心如止水的他为何愤怒,但他愤怒的开始,威严骤升,代表死亡的低吟响彻天际,有人在远古之前抬头仰望,星空与大海在黑暗的背景下散发蓝光,是天在俯瞰,是历史在歇斯底里。

言灵·八岐。

龙骨从皮肤底下显现,风间琉璃浑身爆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那是骨头在位移、在殖生,他的头发疯涨,背后的骨关节寸寸爆开皮肉,宛若一幅厚重的盔甲逐渐从肉里长出来。本来断掉的左臂隆起肉瘤,随后拉长……变回白皙的手臂。

“上杉越,既然你引走了源稚生,那缺失的皇血,就由你来补齐!”风间琉璃咆哮的砸断了身后的墙,巨大的烟尘迷茫,刀光在烟尘中隐隐作现,伴随激烈的钢铁交击之声。

几秒后,两道身影从烟尘中冲出,直接撞碎了一排排隔离墙,他们就像两头缩小的暴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整个楼层在几秒内被打成了废墟,断掉的线管,爆开的水池,以及被利刃切分的建筑表体。

这两个身影仿佛伴随雷鸣闪电,黄金瞳在雷霆中游行,他们一路交火到电梯口,电梯门像豆腐块一般,在光芒闪过后变成了自由落地的碎块。

“上杉越!!!”风间琉璃怒吼,“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吧,问我为什么不还手?那你为何不还手?哈哈哈!”

他的笑声竟然如歌舞伎的媚娘的夜舞,在达成使命后,媚娘立于屋檐之尖,畅快的发出生命最后的欢笑。

上杉越脸色迷茫,他本能的招架对方的攻击,但即使他是一位足够强大的皇,在同为皇血的风间琉璃面前,还是使用了言灵八岐的封建琉璃面前,依旧难以招架。

他身上都是刀痕,黑色的袴服千疮百孔,鲜血从衣服底下浸透出来,虽不致命,但这种出血量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计已经近icu了。

风间琉璃在出刀的间隙中飞腿直踹,上杉越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被踹飞入电梯井。在上杉越回过神要重新回到楼层时,那个散发着兰花香味的身影更快的撞进来,樱红的刀刃插入上杉越的肩膀,两人隔着几厘米对视。

“就是这种感觉!无力感!不可置信!就是这样!”风间琉璃喊道,“从井底坠落,看不到天空的颜色,生命从伟大沦为悲哀,即使是死亡也无法抹去的心情啊!!!”

两人在电梯口中直直下坠,风间琉璃在上方,双手抓着刀柄,刀柄连接着滔滔滚血的伤口,上杉越背对电梯井,呆滞地看着风间琉璃疯狂地脸庞,耳边是呼啸刮过的风,远方是看不到天空的尽头,这口井比任何井都要让人绝望。

原来是这种感觉……上杉越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

看到不到身后,看不到底。

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到来。

最亲近的人将你推落井底,看着你坠入深不见底的死亡。

真是绝望啊……从灵魂到肉体,就像无尽的铁链缠住了你的筋骨,然后有人一点一点,用力的将你的筋骨抽出来,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一幅又软又轻的皮囊,没有力气去阻止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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