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武士瞬间掠过赛博妖鬼身侧，挥出太刀。

砰！

巨刃对撞，发出巨响，量子武士的攻击精准至极，赛博妖鬼招架同样巧妙。

“啧——”量子武士全力下压自己的野太刀，火焰在它们之间爆燃起来。

“感到奇怪？”赛博妖鬼问。

“不可能有人还能跟我分庭抗礼了。”量子武士道。

“我具有堪比超级计算机的运算能力，足够将物质世界的一切全都包揽在内，我可以知晓一切、计算一切，也能破解一切，包括玄而又玄的‘武道’！”赛博妖鬼高声道。

“不可能！”量子武士态度沉肃，不会让自己毕生信念遭到践踏，他猛力劈出刀锋，利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醒目的高温轨迹。

赛博妖鬼察觉到巨剑和刀刃上的火焰温度，这是连炎多都难以抵挡的致命神焰，但它绝不采取保守态度，势必锐意进取，直到击败量子武士。

拥有最先进的处理器，最快的计算速度，难道此时此刻的赛博妖鬼，不能通过它的超算能力，反过来成为最顶尖的历战精英吗？

量子武士的攻击悉数得到计算和数据处理，它试图打破赛博妖鬼的防御，但对方的手段似乎有些精妙。

所有合成人都用自己的智能大脑进行分析，但赛博妖鬼不同，它的“大脑”是位于北部列岛、嘉龙坡和热树洲的超级计算中心，其数据吞吐量和分析能力是任何常规机器人的千万倍！

“不会让你获胜！——”量子武士竭力用他的全副武学技巧跟上赛博妖鬼的精算能力。

由于彼此都能跟上对方的作战节奏，他们竟以完美的同步方式进行移动和对战。刀剑在空中交错，留下灼热的标记。

量子武士的肉身得到重建，毫无破绽，又位于武道巅峰，以自己神经反射去捕捉赛博妖鬼的动作。赛博妖鬼则有能力处理每个细节，计算出最佳动作方案，其原始资料有大半还是量子武士贡献的，又融会贯通了全世界的武学信息。

……简直就像在和世界上每个武学家交手一样。量子武士暗道。

对方明显是个终极机器人，而且达到了“机器人”这个含义能达到的上限，其数字心智连接的不是单独机器，而是一整个数据中心。

仿佛自己同时在跟上千个世界一流武学大师交手，由于对方是机械智能，所以可以完美地下载和复刻这些强豪各自的战技档案，并通过超算能力融会贯通，形成某种全新的“超算武学”。

而且被这家伙“复制”的武学档案里，也包括他自己的！所以量子武士是自己在和自己交战，同时还要面对多了1000倍的变招和战斗技巧。真苦恼啊——

“看来你就是人们谈论的那个‘数据机皇’……”量子武士喃喃道，“为你献上——最高敬意！”

砰！

量子武士释出最后一击，毁灭性的力量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刹那划过空气。

赛博妖鬼抬起手里的余烬大剑，当它抡动这把武器的时候，量子武士的眼中精光爆闪，他发觉这把武器几乎变成了一个活物，一个渴望战斗和毁灭的活物，连带着赛博妖鬼的盔甲“惩戒皇”，以及赛博妖鬼本身——全都被赋予生命，这是个可敬的对手！

两把武器相撞。

轰！

一瞬间，整座卡莉法尖塔都隆隆震动，量子武士和赛博妖鬼都迅速退后。

“……”量子武士检查着自己的野太刀，将它在空中转动。

他报了火警，快速反应小组赶紧进来熄灭火焰，这些诡异的火焰不断跳跃、燃烧，差点将整个楼层烧毁。

“不错。”赛博妖鬼向量子武士点头。它已经探索到了自己在“战斗”方面的能力，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赛博妖鬼的上限远比量子武士要高，可以说整个尼斯托公司都可以作为无限的数据库，源源不断地将数据资料喂给赛博妖鬼，持续提升它的力量。

这算是大数据武学的第一次实战，虽然没有打出量子武士的“二阶段”，也就没有迫使量子武士开启常樱护符的力量，但也算可观的结果。

往后还有的打呢。

“你还没尽全力吧。”量子武士忽道。

“没有那个必要。”赛博妖鬼转身离开，它骇人的金属身躯中隐藏着更多更致命的智能武器，一旦它们全部展开，萨法莱市都会被炸平。

……

“那是什么动静？”阿伊莎正在调制香料，和她的贵客们一起尝尝香料气息。

“有人打架，没什么。”徐炀摆摆手。

“那个是……”法洛莎皱眉，她刚开始以为赛博妖鬼是徐炀的某个小玩具，现在看来简直强的有板有眼，而且潜力无穷，仿佛是随着网路控制力上升而变强，因为它对数据的吞噬和学习能力堪称举世无双。

“先尝尝最好的香料吧。”哈桑将小房间的门关上，这里到处都是沙发、地毯、刺绣以及挂画，色彩鲜艳万分，全然是个高贵而宁静的场所，适合他们品味香料。

阿伊莎女王将亲手调制的红色香料作成液态，装进透明的水晶杯，双手奉给法洛莎。

“请用特产，尊贵的魔女大人。”阿伊莎劝说。她不知道法洛莎就是魔女之神，但哈桑极力劝说阿伊莎拉拢法洛莎，眼下阿伊莎也举办了一个私下的香料派对，力图争取法洛莎的支持。

法洛莎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红色香料。

空气中飘荡的香气在此时更加浓烈了，一杯下去，她只觉得这红色香料甜美又令人陶醉，法洛莎从喉咙里发出淡然而满足的声音：“啊……”

阿伊莎点点头，斜靠在长沙发上，自己从一个手帕里深深含了一口蓝色香料，随后眼睛在幸福的恍惚中逐渐闭上。

气氛是完全放松的，法洛莎心满意足，不得不承认香料带来的强大力量，无怪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求购香料，萨法莱市刚刚恢复秩序，就有香料不断装船运走，换回大量资金。

“怎么样？”徐炀观察法洛莎。他自己不用香料，因为他要保持大脑清醒。

“我感觉……好像通往了更强大的精神世界，你能感觉到吗……仿佛我的思想反过来，变大了，反而吞没了我的身体一样。我感觉……我在跟宇宙本身进行链接。”法洛莎朦胧道。

“宇宙？”徐炀有些担心法洛莎会不会神游天外。

“再给我一些香料。”法洛莎转头。

哈桑调制了比红色香料劲道强一些的橙色香料，将它以粉末的状态呈给法洛莎。

法洛莎抽干香料，她让这种甜美与神秘的混合滋味贯穿全身，令自己的意志短暂迷失在香料的无限可能当中。

香料啊——香料。

她骨头酥软，肌肉放松，眼睛都变红了，耳朵听到的一切变成遥远的嗡嗡声，只留下香料形成某种混合物，在血管中流淌，柔和脉动，令她感觉自己充满活力、与天同寿！

“没什么——真没什么能比得上它了。”阿伊莎女王沉醉在香料当中。攻占萨法莱市之后，她劫掠了本间纪子的香料库存，把原本专供希盛精英的香料当成自家宝藏，这本来也是从香料贵族的矿坑里挖掘出来的，如今算是物归原主。

法洛莎一口一口地尝着香料，品味着这甜美至极，又复杂馥郁的味道。

“我看见——”法洛莎闭上眼睛，“我看见了宇宙外面的东西……”

“外面有什么？”徐炀好奇。

“是一片深黑……仿佛什么都没有……”法洛莎喃喃道。

“星星呢？其他河系呢？遥远的天文奇观呢？”徐炀问。

“都没有……只有很奇怪的黑暗，仿佛是一切都被吃空了一样，有个东西……大家都怕它。”法洛莎闭上眼睛，声音断断续续。

“小心点。”徐炀道，“藏起来……别被它看见了……”

“不……我得试试，再给我香料。”法洛莎渴望知道真相。

哈桑将最好的、效果最强的深紫色香料献给法洛莎。

服食紫色香料后，法洛莎的记忆开始错乱，但她掌控了部分记忆之力，能够在此时同样保持清醒，转而专注那种放大精神力量的感觉。

“它可以无限扩大你的思维能力和创造力……”法洛莎轻声说，“你也应该试试。”

“你好像……引起了什么的关注。你的精神去得太远了，藏起来！”徐炀吃惊地看到空气开始出现异常波动。

“它一直都看着我们。”法洛莎发出天启般的梦呓，“你尽管藏，藏也无用。”

房间内被一股阴暗的气息笼盖着，徐炀意识到法洛莎的超自然链接太过强烈，仿佛唤醒了什么挥之不去的危险影响。

紧接着，一个诡异的影子忽然从法洛莎背后浮现，像一条虫。

“醒醒、法洛莎，醒醒！”徐炀晃了晃法洛莎。

她睁开眼睛，从指尖亮起一点星辉，但无法驱散那道阴影，它好似是一个生活在房间里的活物，反而因这星辉而变得更加活跃和凶猛。

他们都赶紧避开，阿伊莎女王已经因香料而迷醉，伏在地毯上，哈桑赶紧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徐炀叫了人来帮忙，微十月当先进来，她提着大斧朝那道阴影砍去，将它赶走，似乎不是第一次对付这样的东西了。

阴影在微十月的攻势下退散。

“……”法洛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着那道阴影退却的地方，“我仿佛梦见了不远的未来，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是，它们所过之处，世界都变形了。”

“它是星星的影子。”微十月检查这些可怕的痕迹，“月亮上有时候会出现，蒙德让我们绝对避免跟它们共处一室。”

“法洛莎说外面的世界其实没有星星。”徐炀道。

“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影子呢？”微十月冷笑。

哈桑把阿伊莎抱到安全的地方去。徐炀和法洛莎坐在房间里静静思考。

“外面……外层空间好像不安全。”徐炀抬头看窗外天空。法洛莎曾经说过，四星图已经设计了这个世界，群星、诸神、魔女、凡人，高天之外另有奇殊。

“我要肃清这个世界，赶在它真的找到我们之前。”法洛莎按了按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