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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心魔

刑事技术档案 余姗姗 5667 2024-06-25 13:23:25

人是联结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一根绳索——悬在深渊上的绳索。

出自《查拉图如是说》

……

薛奕很早就知道,她心里住着一个魔鬼,只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魔鬼都没有获得足够的力量,出不来。

然而预兆已经有了。

在薛奕很小的时候,她就听过那魔鬼的叫声,很小,很痛苦,它挣扎着想出来,它被关在牢笼里,尖锐的爪子抓着牢笼,摇晃着。

每当薛奕并不甘愿的微笑的面对他人,那魔鬼总是在她心里说着相反的话。

那是真实的心声,也是她的阴暗面。

薛奕自小品学兼优,学习对于她就像是在做游戏,与人相处对于她,就是说心里的相反话,并不难。

薛奕七岁以前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一家人感情很好。

相比其他同龄的小女孩,幼年沉浸在过家家的游戏里,薛奕却更像是个男孩子,她喜欢看书,跟着父母一起看电视,也会到处疯跑,和一群男孩子玩在一起。

而在薛奕早教时期,就表现出惊人的智商时,薛益东就已经有意开始培养她。

妹妹薛芃小薛奕两岁,性格安静,大多时候都是张芸桦在照顾她,而薛奕懂事快,也早熟,就经常跟着薛益东去他那栋距离郊区比较近的二层小楼。

薛益东会时不时念叨一些道理和早教知识给薛奕,薛奕没有感受到被迫学习的压力,反而觉得有趣,记东西非常快。

在那小楼里,薛益东会经常一头扎在实验室里,然后丢一些有汉子拼音的早教书给薛奕看。

有时候,薛益东也会带薛奕进实验室,跟她描述他的工作性质。

薛奕自然听不懂,也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当薛益东邀请三五好友来家里谈论工作和时事,或有说有笑,或互相争论的时候,薛奕会坐到距离他们比较远的楼梯台阶上,托着腮帮子额外认真的听着。

薛益东和朋友们的谈论,薛奕也听不懂,可她喜欢那样的氛围,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和热血,她也会察言观色,能从大人们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薛益东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很高,在外很受人尊重,他不仅是个性格温和的父亲,还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而在家里,薛奕也更听薛益东的话,反倒是对张芸桦,薛奕是有一点小叛逆的,只是不明显。

同一件事,薛奕或许就会和张芸桦顶嘴,可是一旦薛益东出面和她聊,薛奕就会接受的很快,有商有量。

私下里,薛益东也说过,薛奕这孩子太早熟,有点小大人,心眼多,有主见,最好不要用家长管教孩子的语气,尽量放平等一点,将她当个“大人”去商量。

这一点张芸桦却是不同意的,她觉得孩子再早熟,也只有六七岁,很多事她自己不知道轻重,和她商量,只会让她变得更自我,更有主意,她胆子大,以后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

就在薛益东和张芸桦还没有研究出来,该如何教育薛奕这么聪明的孩子时,薛益东就遭遇了那场车祸。

那时候薛奕已经能听懂很多大人们说的话。

当同事和朋友陪伴着哭泣的张芸桦时,当他们屡屡提到关于车祸的一些关键词时,甚至当他们说着“太过分了”,“太突然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些话时,薛奕隐约已经将事情拼凑出来一点。

薛奕还注意到,在那些人里常智博最痛苦,最自责,他不停的打自己,还在说:“是我害了薛大哥……”

后来,薛奕被别的阿姨带到一边,轻声安慰她。

薛奕一句话都没说,等到回到房间,看到窝在床上,正戴着耳机听故事的薛芃。

见到薛奕进来,薛芃将耳机摘下,问她,大人们是怎么了,爸爸去哪里了?

薛奕又将耳机给薛芃戴上,将一个故事绘本放到她手里,让她边听边看。

对于薛益东的“意外”离开,薛奕表现的十分成熟,她不叫也不闹,只是红着眼睛听从大人们的安排。

后来,张芸桦还夸过薛奕,她变得懂事了。

然而没过多久,薛奕就露出了另外一面。

那天,班里有几个同学在追跑打闹,发生推撞时,有两个同学开始急眼了。

“你再碰我,我就叫我爸开车撞死你!”

“就你家有车啊,我家也有,我要让我爸撞死你爸!”

接着两人就颤斗起来,旁边的同学有的劝架,有的反而加入斗争。

就在吵的最激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提到“薛奕她爸”,这四个字。

刚好薛奕也走进教室,她手臂上还戴着黑箍。

人群里传来一句:“把你们一家都撞成薛奕她爸,轰!炸死你们一家,烧成炭!”

说这话的男生绘声绘色的,还用手比划着。

可是下一秒,就有一道人影冲进了人群,扑向男生,很快和男生扭打到一起。

那就是薛奕。

薛奕那天的力气出奇的大,再加上只有七岁大,男女生的身材和力气还不像青春期的孩子会拉开太大距离。

薛奕甚至直接骑到男生身上,逮着哪儿打哪儿。

她身上也挂了彩,可是从头到尾,她一声都不吭,就咬着牙,憋红了脸,在男生的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指痕。

后来,薛奕就被请了家长。

张芸桦得知后很震惊,她不能相信的来到办公室,看到薛奕就站在那儿,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

当别的家长七嘴八舌的时候,薛奕想的却是,刚才那一刻——真爽啊。

想着想着,薛奕笑了。

这一笑,被来到跟前的张芸桦看见了。

薛奕抬起大眼睛,又瞬间变成天真却又早熟的她,母女俩对视了片刻,薛奕的眼眶也红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张芸桦说:“是他们先说的……说爸爸,被撞死了,被烧成炭了……他们还在笑……”

薛奕说着,眼泪从眼角滚出来,随即大声哭了。

老师和一屋子家长都傻了,几个孩子也不吱声。

……

这件事过了许久,薛芃追问了好几次张芸桦,薛益东怎么还不回家,为什么病了这么久。

张芸桦搪塞了薛芃两句,转头便交代薛奕,对薛芃不要提车祸,就说是生病,薛芃那天受了刺激,精神就一直不好,她打算带薛芃去医院看看。

薛奕应了,随即就去做自己的事,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她心里却隐约感觉到,这个家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薛益东离世后,薛家的生活重心就开始调整。

原先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薛益东和张芸桦都在国家单位上班,薛益东奔事业,奔理想,张芸桦就做出牺牲,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和孩子身上。

但现在,张芸桦只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和薛芃身上。

薛芃那天目睹了车祸现场,精神受到刺激,时常会在夜间被噩梦惊醒,而且隔三差五就发烧,病恹恹的。

有时候张芸桦不得不加班,回家晚了,薛芃躺在床上,等薛奕端水给她喝时,薛芃就会问,妈妈去哪儿了,爸爸怎么还不回家?

薛芃偶尔闹的厉害了,还会睡到一半突然梦游,跳到地上大喊大叫,挥舞着双手要打人。

薛奕撞见了,就冲上去抱住她,很用力,等到薛芃安静下来,就会搂着薛奕睡过去,然而当薛芃醒来,再问她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薛芃却毫无印象。

这些生活里的小事,一点一滴的揉进薛奕和薛芃的心里。

两颗年幼的心,都因为薛益东的离开而受了伤,表现却不一样,一个是内化的,外表看不出来,一个则是通过精神上的发作和梦境而表现出来。

后来又过了几年,薛奕才知道,原来这就叫童年阴影。

……

薛奕上初中后,早熟得很快,发育的也比同龄人快,她依然维持着“完美”人设,私下里也很少发作,仿佛小学时那次和同学之间发生的小口角,根本不是她。

而这个时期的薛芃,病情也时好时坏,发烧感冒是常态,一直在吃中药调理,可是药吃多了,又患上呕吐症,有时候刚吃完饭就吐了,有时候吃了药就反胃。

张芸桦的工作时不时就会忙,薛奕就一直担任着照顾薛芃的角色。

幸而薛芃不是个话多的性子,她总是安安静静的看书,或是写作业,不吵不闹,也不会因为药苦就耍性子,而且薛奕说什么,薛芃都照做,再没有比她更听话的小孩了。

而薛芃唯一表现出来对薛奕的依赖,那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薛芃被噩梦惊醒,这时候的她才会从自己的被窝,钻到薛奕的被窝里,靠着薛奕。

薛奕睡眠浅,醒来时,会迷迷糊糊的问:“又做噩梦了?”

薛芃点头。

薛奕就会将薛芃搂住,拍着她的背,说:“睡吧,没事,姐姐在。”后来,薛奕在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看到陈列的芭比娃娃,还有那些配套的衣服和配件,又看到一个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撒娇说要买。

薛奕回想着自己的童年,似乎没有玩过什么娃娃,也没玩过这种换装过家家的游戏。

有人说,那是因为娃娃不会说话不会动,不会背叛小女孩,会给小女孩安全感。

也有人说,小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将娃娃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好像当母亲的会将自己的女儿打扮成小公主,圆自己一个梦。

可薛奕却觉得,那只是一种控制欲。

就是因为娃娃不会反抗,不会表达喜好,长得又像是人,所以才能任人打扮,随意拆掉、丢弃。

有些家长会因为孩子的反抗和自主意识,控制欲也会与日俱增,薛奕自问,她对薛芃也是有控制欲的,可是又没有到变态的程度。

薛芃虽然是个人,是她的妹妹,有自己的思想,可她却安静的不可思议,大约是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多病,常给人添麻烦,所以清醒的时候,总是能展现出一种惊人的懂事。

也正是因为薛芃的性子,令薛奕萌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

薛奕的第一个心魔,是因为薛益东。

而第二个心魔,也是因为男人,一个陌生男人。

十四岁时,薛奕就已经发育的像是十六岁了,她的个子也窜得快,不像薛芃,因为体弱和常年吃药,始终长不高。

这时候的薛奕,已经明白什么男人和女人,他们做什么事会生下孩子,以及身体构造等等。

不过这些了解都仅限于书本,和同学之间的私下谈论,并没有见过实物。

当然,就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始终保持着好奇心。

只是当这个好奇心,被一种猝不及防且粗暴的方式戳破时,那随之而来的惊惧和厌恶,也是实打实的。

事发那天,薛奕原本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附近都是居民区,中午几乎很少见到有人在外活动,年轻人都在外面上班,而老年人就在家里午睡休息。

薛奕周五下午没课,从学校步行回家,一路溜达着,手里拿着一个单词本,边走边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还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薛奕下意识回头,扫向路边,就见一个长得黝黑高壮且胡子拉碴,看上去很脏的男人正骑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

男人头发有点卷曲,有点长,还朝她笑。

薛奕别开脸又继续往前走。

可男人骑着车,很快就追上她,问:“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男厕所吗?”

薛奕用余光扫过男人,摇头,却冷冷地说:“不知道。”

男人又追着问:“哎,那你知不知道,有哪里能解决这个?”

这个?

哪个?

薛奕脚下一顿,没听清,也没听明白,下意识转头:“什么?”

而就在这时,男人示意她往下看,说:“就是解决这东西的地方。”

薛奕目光落下,就顺着他的动作扫向车座。

随即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片刻间,她什么想法都没了。

那东西又黑又恐怖,薛奕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秒,就快步往前走,越走越快,甚至一路小跑。

男人没有追上来。

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大街上,就算附近没人,他也不敢做什么。

对那个恶心的男人来说,他或许只是一时逞凶,发泄自己的变态,沿路找了个小姑娘逗闷子。

可是对于薛奕来说,却是一路冲回家,蹲在马桶前猛吐。

她恶心的快要厥过去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薛奕对男人生出强烈的厌恶感。

尤其是见到皮肤比较黝黑的,更是无法控制自己脑海中那突然蹦出来的恶心画面。

当她听到一些女生说什么“小麦色”皮肤,什么黑的很健康,什么黑的很性感的时候,她只是一阵阵往上反胃。

……

差不多就在同一时期,年级里有一个阳光帅气且被女生追捧的男生,一直在追求薛奕。

薛奕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遇到男生,也会礼貌的回应两句,同学们一块儿约出去玩,薛奕也不会高冷的拒绝。

自然,薛奕也能感觉到男生对她的好感,每次约出去,男生都在,明明不是一个班的,也要凑进来。

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前,薛奕对这个男生还没有生出不适,只是觉得都是同学,来来往往无所谓,而且有很多女生喜欢这个男生,他却喜欢她,这也刚好满足了她一点虚荣心。

直到男生又一次加入薛奕和同学之间的聚会,薛奕听比较要好的女同学说,那个男生想跟她摊牌。

这话要是换做以前,薛奕还会觉得有点意思,反正学生生活很无聊,除了学习也没别的可做,她交个男朋友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可是到了这一刻,薛奕却直接皱起眉,打从心里生出排斥感。

薛奕开始还在想,会不会是得了厌男症,是不是心理病,就和薛芃小时候受到的刺激一样?

为了证实这一点,当男生约薛奕去没人的角落时,薛奕并没有拒绝。

男生红着脸,连他那健康的肤色都盖不住了。

当他鼓着勇气跟薛奕表白,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时,薛奕还没有感觉,只是看着他局促又大胆的样子,透着有趣。

薛奕笑着说:“没有,我考虑一下吧。”

男生一听“没有”,一听“考虑”,当下更着急了,握住薛奕的手臂,紧张的语无伦次。

薛奕的笑容却在这一瞬间凝固,她皱着眉头,低头看向被男生握住的皮肤,也不知道是男生太紧张,还是因为天气热,他手心里全是汗。

而且他皮肤黝黑,薛奕皮肤偏白,他握住她的手臂,就趁着他的手更黑了。

薛奕脑海中一下子晃现那天在路上见到的变态,忍了片刻,正思索着是礼貌地把人推开,拒绝他,还是踩他一脚,让他自己松开,这时男生却突然靠近薛奕,嘴里念叨着说,会对她很好的之类的话。

薛奕闻到了陌生而带着一点男生汗味的气息,那一直压在心里的厌恶感,很快就转成了生理反应。

薛奕不知道那是多久的时间,她只觉得在那段时间里,她不仅头晕目眩,而且手脚冰凉,那寒气顺着四肢一直渗入身体,虽然天气炎热,她却在冒冷汗。

直到她一股脑的吐了出来,吐了男生一身。

……

自那以后,那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就再没有表示出追求薛奕的意思,薛奕心里也明白是为什么,对外也会顾全男生的面子,只说是自己肠胃不好,犯病了,不是被他恶心到了。

只是因此一事,身体一向健康的薛奕,也终于体会到薛芃的感受,就是那种明知道在人前吐出来会丢人,却还是忍不住,无法自控的往外呕的无力感。

薛奕还记得有那么一次,薛芃上课到一半就提早回家,原因是在学校吐了。

一次是刚跳完操,教导主任正在台上讲话,薛芃已经难受了很久,快要支撑不住了,而且头一阵阵的晕,浑身发冷。

就在她快要晕倒的时候,一下子吐了出来,还溅到前面女生的脚踝上。

那女生很生气,在后来的一节体育课上,还用力踩薛芃的脚,被体育老师看到,制止之后告诉班主任。

班主任严厉的呵斥女生,女生说,谁让她吐我脚上的,恶心!

女生自然不服气,后来在班里还经常对别的同学说,躲薛芃远点,小心被她吐一身!

其实,那已经不是薛芃第一次在学校感到不适了,老师也找过张芸桦几次,询问薛芃的身体。

眼见着张芸桦一次又一次的带薛芃去医院看病,薛奕也是难受的,等薛芃回家,无力的躺在床上,薛奕总会端一杯温水给她。

薛芃不是个擅长撒娇的孩子,她很少抱着张芸桦委屈,却偶尔会在私下里,搂着薛奕,靠在她怀里,或是枕着她的腿,默默地掉几滴眼泪。

薛芃很少大哭,每次都是无声的,点到即止。

可是难过这种事,怎么可能点到即止呢,无非是她自小就在练习忍耐。

只要她忍了,就不会给家里添麻烦,不会给张芸桦添烦恼,更不会影响薛奕的学习。

相比起薛奕的外放,薛芃已经习惯做一个闷葫芦了。

那也是第一次令薛奕意识到,原来她们姐妹和张芸桦,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那并非是自愿的,而是出于生活,出于对这个家的考虑,而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薛奕事事都第一,在学校与同学为善,哪怕她不想笑,也要让人觉得她很开朗,因为她是薛益东的女儿,因为她不能叛逆,不能给已经为薛芃的身体操尽心的张芸桦,再添别的糟心事。

薛芃也是一样,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她控制不了,也没法选,她只能忍,不声不吭,甚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为零,只要别人没有注意到她,就不用在意她的感受。

就在那天,薛奕吐过之后回到家,她跟薛芃说了这件事,还问薛芃,过去每一次的不适,是不是都这么忍过来的?

薛芃明显一愣,低着头,小声说:“我那次,我也不想吐到那个同学的脚上,我很想控制,我以为,快下操了,我跑到厕所就好了……”

薛奕听着难受,一下将薛芃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头发,说:“不要自责,不要把错误都归到自己头上。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心里难受,想哭,你就跟姐姐说,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薛芃:百忍成钢

薛奕:在“沉默”中爆发。

这章快速说一下两姐妹,包括薛芃的滤镜,薛奕的两面性,童年阴影和最深刻的记忆点,给后来带来影响。

下章就遇到韩故、霍骁了~

如果说薛芃是爱丽丝一样的人物的话,那么薛奕就是白皇后,性格开朗,一身雪白却涂着黑色的嘴唇,心里装着邪恶和腹黑,少女时代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开篇的话,引自尼采的《查拉图如是说》,网上有很多版本,也有说人是桥梁,而非绳索的,大概是翻译不同吧。

我这句是摘自三联书店版本的原句,我个人也更喜欢用绳索,而非桥梁,毕竟是架在深渊上,绳索更凶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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