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肩膀颤了颤, 低下头,后颈红了一大片。
庄延抱着他不放, 又问:“行不行呀, 男朋友?”
谢宁深呼吸两下,突然庆幸庄延是从背后抱上来,看不到他脸上蔓延出的红晕, 让他的窘迫感稍稍降低了些。
他垂眸,竭力稳住自己:“不、不行。”
庄延的手靠在他的腰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他宽松的衣摆下伸了进去。
冰凉的指尖触摸到肌肤,激得谢宁浑身一颤, 彻底倒在了庄延的怀里。
庄延语气不大愉快地问:“为什么不行?”
谢宁心脏砰砰地跳着:“……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什么?”庄延挑眉一笑,低声和他咬耳朵:“我想和我男朋友睡一个屋子, 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谢宁不想和他再讨论这件事了, 轻声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庄延淡淡一笑,松开手后退几步,问:“难受了?抱歉,忘了我身上还带着酒气。”
谢宁松了口气, 转过身看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这会儿庄延身上的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极轻极淡的几缕, 微不可闻,唯有被他紧紧环住时才能感受一二。
方才谢宁鼻尖萦绕着那几缕酒气,竟似自己也醉了, 现下才清醒了些许。
他看着庄延,低声说:“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庄延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突然问:“宝贝儿,你是不是想岔了什么。”
谢宁一愣:“啊?”
庄延挑眉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没有!”
谢宁脸上一烧,猛地抬起头来。
也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脸上烧得都快冒烟了,大片红色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庄延心中一动,笑道:“你还真想了?”
谢宁自然不可能承认,脸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想!”
“又撒谎。”庄延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尖。
谢宁眼神飘忽,脸上却一点点地绽开了桃李艳色,红得煞是好看。
庄延感慨:“果然是想了。”
谢宁继续嘴硬:“……没有!”
庄延熟视无睹:“我现在却好奇起来,你是怎么想的了?”
谢宁索性撇开头,不理他了。
“不逗你了。”庄延含笑说,“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男朋友的名分,难道不应该讨点正当的福利吗?”
谢宁嘴唇轻颤,似是有所动容。
庄延趁胜追击:“你看看外边的情侣,哪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还分睡两张床的。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误会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谢宁微微皱眉:“……别人也不知道呀。”
庄延叹了口气:“那算了。”
谢宁不知怎的,莫名又心软起来,觉得自己对庄延也太不好了。
庄延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个澡,你也早点睡。”
谢宁慢慢地点了点头:“……嗯。”
熟料庄延洗完澡,非常自然地换好睡衣,推开了谢宁房间的门,翻身爬上了床。
躺床上正准备睡觉的谢宁:“……!”
谢宁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往日庄延为了治好他的失眠,也经常晚上跑来盯着他入睡,等他睡着了再走,他一时习惯,倒也不觉得这动作有哪里不对。
庄延就这么占据了他的半张床,伸手把他搂怀里。
谢宁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时,猛地又反应过来。
他刚才不是已经拒绝了庄延,怎么他又跑了过来,俨然一副要在这里过夜的样子。
谢宁心砰砰的跳着,问:“你、你怎么过来了?”
庄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没办法,男朋友不愿搬我那儿去睡一个屋,只能我搬男朋友这里来睡一个屋了。”
谢宁:“…………”
他神情恍惚:“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庄延一本正经地道,“现在是我自荐枕席。”
谢宁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自荐……什么?”
庄延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自荐枕席。”
谢宁一时哑然。
庄延果然在国外待得太久,中文素养早不知丢哪里去了。
自荐枕席,能这么用吗?
谢宁只能沉默。
他到现在仍天真地以为,今天和过去那么多天,被庄延搂着哄入睡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
也就是,和庄延身体相贴的那些部位,也实在太热了点。
不知是他的热度还是庄延的热度,抑或没有什么区别。
热得他像是烧了起来。
谢宁下意识地舔了下干燥的唇角。
庄延呼吸一沉,低下头,覆上了他的唇。
谢宁:“!!!”
明明床很大,谢宁却莫名觉得挤得很,庄延把他抱得太紧,仿佛他一松手就会掉下去似的。
手横在他的腰上,紧紧环住,谢宁被夹在手臂和胸膛的细小空间里,上半身与庄延紧紧相贴。
唇齿相依,趁着谢宁失神的刹那,庄延找准时机,长驱直入,浩浩荡荡地在谢宁口齿间扫荡了一遍。
这个吻结束,谢宁的手不自觉地拽住了他的睡衣,呼吸愈发不稳。
两人的腿不知什么时候也交缠在了一起。
谢宁顿时觉得更热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放进了烤箱的兔子,从头到脚都热得不行,却偏偏无处可逃,只能毫无意义地扑腾下双腿,发出“吱吱吱”的叫声,等待着被一点点地烤熟。
庄延就在这个时候,低声问他:“宁宁,刚才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的?”
谢宁蓦地睁大眼!
脑海里遐想的画面一一闪过,若是其他时候,最多叫他面红耳赤一下。
却偏偏是现在——
他和庄延刚结束一个吻,整个人都趴在庄延的怀里,两人亲密接触的地方更是热得厉害。
若说只是一枚小火星,却猝不及防蹿到了引线上,倏然在谢宁脑海里点燃了一篇炸裂开的烟花。
炸得他头昏目眩,口干舌燥。
谢宁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双手软绵绵地抵在庄延胸膛上,反复地揉了揉他的睡衣领子,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烤箱像是被打开了开关,“叮咚”一声,热气蒸腾。
兔子先生热得要冒烟了。
庄延诧异地挑了挑眉。
两人这个姿势,有什么反应都瞒不过对方。
庄延的目光也随之深沉,沉吟道:“你这个反应……”
好像有点太大了吧。
谢宁狼狈地别开眼:“没想什么。”
但这种时候,大抵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庄延低笑一声。
他的呼吸也愈发粗重。
试想,心爱的人毫无抵抗地趴在你怀里,红着眼角扯着你的衣领,刚被蹂.躏过的双唇水润亮泽,双眼含着水雾似的,迷迷蒙蒙地看过来……
任是再性冷淡的人都不可能毫无反应。
更何况庄延不是。
庄延喉结滚了滚,手挑开谢宁睡衣的下摆,缓缓探了进去。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庄延也没有想到。
或许不能这么说,他想过,但没想到会是在今晚。
天知道,他今天真的只打算讨个福利,拿到和谢宁同床共枕的通行证罢了。
没想到一时习惯性地撩了两把,就把人给撩成了这样子。
他不知道谢宁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每一个动作,都凝眸去看谢宁的表情。
生怕他有一点的不适。
谢宁的手被庄延拉开,不一会又搭在了庄延的肩膀上,仿佛主动在索求拥抱。
庄延似是笑了一下,然后按住他,从衣领的扣子开始解,慢慢地往下。
吻也落了下来,从脖子开始,又在锁骨处多亲了两下。
兔子先生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剥皮。
然后呢?
放到烤架上烤吗?
再往下,却没有了。
庄延反复亲吻着他,谢宁好似清醒了一些,低声叫他:“庄延。”
“嗯。”
这种时候被他用这么软绵的语气叫着名字,庄延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
夜幕深沉,床头的灯发出淡淡的柔光,打在谢宁脸上。
谢宁的模样,是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声“好看”的。
但庄延没想到,在沾上了淡淡的情.欲后,这张清冷的脸会变得如此诱惑,让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庄延看了他一会,忽然把他按在床上,咬住了他的嘴唇。
吻变得粗暴起来。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单里,谢宁迷茫一会儿,开始颤栗起来。
庄延这个时候的吻太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让他心底陡然生出一丝害怕。
他又喊了一声:“庄延。”
庄延轻啄了一下他的脸,松开禁锢住他的双手,应了一声:“在呢。”
谢宁不知怎地,突然安心了下来。
庄延又把他搂怀里,揉捏两下,低声问:“我用手……帮你?”
谢宁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半晌后,他别开头,红着耳尖点了点头。
兔子先生被放上了烤架。
火是从心头烧起来的,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热度陡升。
被烤熟的恐惧让兔子先生的的双眸慢慢地含了泪,求助般地发出了“呜呜”的呜咽声。
身体像是被翻来覆去地放在火上烤。
谢宁仰起脖子,白皙的脖颈上尽是热出来的汗,汗珠往下滑过,最后汇在了锁骨的凹处,积起一潭小小的水渍。
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吞咽着什么,他双唇微张,却一个完整的音调都发不出来。
火越烧越旺,兔子先生的求生欲让他开始挣扎起来。
然后被毫不留情地镇压,四肢都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刺激感夹杂着舒适感席卷而来。
谢宁觉得自己手软脚软腰软,全身上下什么都是软的,唯有一处又热又硬。
意识逐渐开始迷蒙。
兔子先生想:我这是终于要被烧死了吗?
炙热感蔓延到五脏六腑。
好一会儿……
后腿抽搐两下,不再动了。
兔子先生被彻底烤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先生被彻底烤熟了,蓝鲸先生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