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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卧底先生 解风流 7426 2024-08-06 07:51:22

沈澜不可否认的是,林渊洋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诱惑力,强大到能让他三番两次的失控。

他现在闭上眼睛,林渊洋精致的眉眼就能分毫不差的印在他的眼前。

“有美人兮,过目不忘……”沈澜低低的念了一句。

“说什么呢?”林渊洋走进客厅,就听到沈澜一个人在小声嘀咕。

沈澜费力的转过头,看着林渊洋,那目光中纯粹的看不出任何杂质,“你回来了。”

“嗯,”林渊洋应了一句:“你怎么样?”

沈澜笑了一下,颇有些狼狈的实话实说:“很疼。”

林渊洋走到沈澜的旁边坐下,感觉身上忽然泛起一圈又一圈的疲惫感——刚刚神经绷紧的时候没有感觉出来,此时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全身酸痛,难受的很,他垂下眼皮对沈澜说:“你今晚先躺这儿将就一下吧,我没力气把你弄楼上去了。”

沈澜马上仰起头看他,眼神关切:“你还好么?”

“我没事,”林渊洋慢慢地把腰靠到了身后的沙发靠垫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低头看着沈澜,低声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他为什么要救林渊洋?沈澜也说不清。

他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做了他想做的事,没什么所谓的正当理由——但是这种鬼话说出来,林渊洋显然不会信。

沈澜沉默了能有几分钟,忽然用手搓了搓身下的沙发,神情严肃的问,“这沙发是不是挺贵的啊?我给你抠坏了怎么办啊…”

林渊洋:“……”

他盯着沈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沈澜瞪着眼和他对视,眼底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坦荡极了。

过了半晌,林渊洋嘴皮子动了动:“还行。”

既然沈澜不说,他就不问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林渊洋做得多了,既然沈澜有那个意思,林渊洋乐意陪他演下去。

沈澜叹了口气:“把我卖了能买得起吗?”

“差不多。”

沈澜的眼睛晶亮:“那哥你买我吗?”

林渊洋忍不住笑了:“怎么还得我买你啊?我不是应该把你卖出去然后点钱吗?凭什么你把我沙发弄坏了我还得把你买回来啊?”

“那我把自己免费送给你。”沈澜用一只胳膊支起了头,然后靠到了林渊洋的身上,拱了拱他的肚子:“抵个沙发钱。”

林渊洋摸了摸沈澜毛茸茸的头,“那我可就收下了。”

他又问:“你睡的着吗?”

“睡不着,”沈澜叹了口气:“太疼了。”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真把你打晕了。”林渊洋低声说:“我累了,先睡一会儿,你有事就叫我。”

说完,他动了动身子,直接侧身躺到了沈澜的旁边,把自己夹在沈澜和沙发中间,面对着沈澜睡下了。

沈澜其实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他有点饿——但是林渊洋已经闭上眼睛了,他没好意思说。

他想动动身子,给林渊洋多腾出一点儿地方,刚挪了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林渊洋的嘴唇离他的肩头很近,他能感觉到林渊洋呼出的气打在他的皮肤上——他稍微动动胳膊,就能碰到林渊洋的唇。

林渊洋是真的累了,没过几分钟他的呼吸就沉稳绵长起来,沈澜看着他的脸,渐渐的出神,连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沈澜一晚上都没睡着,每次他快睁不开眼的时候,那伤口总是冷不丁的疼一下,让他清醒起来。不过林渊洋没关灯,柔和的灯光洒在两人的身上,那场面居然有些温馨——如果不去看沈澜撅着屁股那别扭姿势的话。

沈澜无聊极了,只能去戳弄身边的林渊洋,但是又不敢把人弄醒了,只能一会儿将脸凑近他的鼻子,一会儿用手去拨弄他垂下的睫毛,沈澜觉得自己幼稚极了。

他好像是有点喜欢林渊洋了。

沈澜想。

他其实没想到这辈子能喜欢一个男人,但是沈澜是外协重度无可救药患者,在刚见到林渊洋第一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男人长的真好看——除了性别出了点差错之外,简直满足了他对情人的所有性幻想。

要是他俩没发生点儿什么,沈澜可能就那么算了,毕竟性别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马里亚纳大海沟。但是偏偏他俩之间就发生了啥,这让沈澜实在没办法放弃,他活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为人那么盲目冲动过,就算是个男人他也认了…

沈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慢慢靠近林渊洋的脸,轻轻把嘴唇贴在林渊洋的眼睛上,他亲了亲林渊洋的眼睫,然后退了回去。

沈澜这人耍流氓也不脸红的,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亲完了人之后还盯着人看,盯完了还又去亲一下。

——林渊洋半夜终于被他折腾醒了,他睡觉本来就不深,沈澜捏他鼻子的时候他就有感觉了,但是却不想醒来,直到沈澜来亲他的嘴,他才勉强的半眯开眼睛,低低的说:“你有完没完了?”

“诶!”沈澜吓了一跳,“你醒了啊。”说完,他又委屈的说:“我好疼啊,睡不着。”

林渊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睡不着就把我也弄起来?”

“我以为你没感觉呢,”沈澜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我觉得我动作挺轻的了。”

他又说:“你接着睡吧,我不弄你了。”

“睡不着了。”林渊洋坐起来看了看钟:“睡了几个钟头了都。”

“那你帮我弄点儿吃的呗。”沈澜说:“我饿了半天了。”

林渊洋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都快一天没吃饭了,他绕过沈澜从沙发上下去,然后打开橱柜看了看:“我平时不怎么做饭,家里只有面包片,你吃吗?”

“吃,”沈澜伸手费力的去够他的手机:“哥,你家这儿有外卖送吗?”

“应该有吧…我不知道,以前都是管家做饭,我没注意这些。”林渊洋拿了一包面包片回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不然你试试?”

沈澜看了一眼配送费,就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得,我买20块钱的饭还得搭上30块钱的配送费,这些商家现在也太黑了,三十块钱我租个奔驰开过来都够了。”

林渊洋把手机捡起来,笑着看他:“你想吃什么啊,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沈澜指了指挂钟说:“哥,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两点,美团上都没几家开门的。”

“那你先将就一会儿,等天亮了管家来做饭。”林渊洋无奈道:“我家只有面包片。”

沈澜说:“哥。”

“嗯?”

“……我不想吃饭了。”

“怎么了?”

“……我突然想尿尿。”

林渊洋:“……”

他四处看了一眼:“矿泉水瓶子行吗?”

沈澜瞅了瞅他:“保守估计不行,最起码也得是脉动。”

我的尺寸你不知道嘛?

这句话他没敢说。

最后还是林渊洋把他扶着进了洗手间,然后扶着走了回来。

沈澜吃了几片面包,喝了杯水,然后趴在床上,“哥,我想睡觉。”

林渊洋坐在他的身边:“你能睡着吗?”

沈澜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林渊洋有些心疼,撇去沈澜的身份不谈,他还是挺喜欢沈澜为人的,他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轻声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问问韩致怎么办。”

“你陪我躺会儿吧。”沈澜说。

林渊洋没拒绝,他和沈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也没必要扭捏什么。他拉开被子翻身上床,躺到了沈澜的旁边。

沈澜往上凑了凑,他现在身子翻不过来,只能这么趴着,他把头朝下放在林渊洋的肩窝,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林渊洋把手搭在沈澜的腰上,跟哄小孩儿似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居然真的把沈澜哄的睡回去了。

伤口还是丝拉的疼,但是这种疼痛已经抵不住沈澜强大的睡意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林渊洋还要累一点。

林渊洋的胳膊有些发麻,他轻轻的动了动,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点多,沈澜那睡觉姿势实在是太别扭,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麻了。早上永远是身体最清醒、最敏锐的时期,疼痛感也就愈发的强烈起来,沈澜疼的闷哼了一声,嘴里不断的倒吸冷气。

林渊洋也醒了,他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才能让沈澜好受一些,他捏了捏沈澜的后颈,安慰似的轻声哄着:“不疼了啊…”

沈澜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委委屈屈:“哥,你亲亲我。”

林渊洋简直拿这个会撒娇的大男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简直太犯规了。他俯下身去,温柔地亲吻着沈澜的嘴唇,用舌头一下一下的舔他的嘴巴。

沈澜是真的疼,毫不夸张的说,要是林渊洋不在这,他可能疼的哭出来,但是林渊洋仿佛是一个镇痛剂一般,在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沈澜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

他伸出舌头,轻轻的和林渊洋的舌搅动在一起,轻啜吮吸。

他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支撑着上半身的胳膊有些酸了,他才微微偏了偏头,叹息道:“我感觉好多了。”

林渊洋的嘴唇颜色更加嫣红,他向上抬了抬身子:“过几天就不疼了,你忍一忍。”

沈澜用一个手抱住了他的腰,闷闷的说:“嗯。”

林渊洋下楼让管家做一些好吃的饭菜,做完了端上去给沈澜吃。沈澜这又是挨饿又是失血,整个人都快蔫了,除了跟林渊洋耍流氓的时候,其他都是一副半死不活、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

——不过这有一大半是沈澜自己装出来的,他琢磨着他现在可怜一点儿、表现地招人疼一点,林渊洋说不定一心疼就不计较他把他上了这件事儿了,而且现在看来,效果十分显著。

沈澜觉得他在林渊洋家就跟一个牛逼二大爷似的,林渊洋可疼他了。

他们跟青帮干完这一仗,那边的人明显的消停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密谋着干什么大事儿,找回丢了的面子。林渊洋求之不得,不用去逛场子,在家里乐得自在。

沈澜一直有点怕林渊洋哪天跟他说“你回家养伤吧”这种话要赶他走,但是几天过去,林渊洋一直没提这件事,让他的心里放下了许多。

但是这几天沈澜无聊发呆的时候,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他这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林渊洋是个男人也就罢了,他喜欢上一个男人也没事儿,但是……他可是警察啊……而林渊洋是他的卧底对象,也就是他直接阶级对立的人,他要是跟林渊洋好了,那还得了?

沈澜越想越不对劲儿,整个人都陷于一种神游天外的状态,有时候林渊洋跟他说话都听不见。

“喂!”

林渊洋蹙起眉头,在沈澜的肩头拍了一下。

沈澜猛然的回过神,他看着林渊洋:“怎么了?”

林渊洋无奈的说:“你怎么用筷子喝粥。”

“……”沈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把勺子扔进了碗里。

“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林渊洋低头看手机,状似漫不经心的轻声问:“想什么呢。”

“我……”沈澜咬了一下嘴唇,他犹豫了半晌,然后抬着头看林渊洋,“哥,我问你个事儿。”

林渊洋的神色一顿,他把手机放下,语气认真道:“什么事儿?”

“如果有一件事,你不想做,但是又不得不做,你会怎么办?”

林渊洋目光沉静,面色如常:“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沈澜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怎么跟林渊洋解释,其实问出那句话他就已经有些后悔了,“我就是问问……”

沈澜觉得林渊洋不是一个坏人,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别人。他觉得林渊洋有许多时候只是迫不得已,身居其位便处其事,有很多事并不是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决定的。

就好像林渊洋本来不想杀人,但是总是有人送上门来逼着他动手。

他们谁都没有那么洒脱,谁都做不到遗世独立,谁都做不到举世皆浊我独清——谁都没有蚍蜉撼大树的本事,林渊洋的身上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沈澜不想和林渊洋成为敌人——他甚至想和林渊洋成为情人。

那一瞬间沈澜有和林渊洋摊牌的冲动,但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他不能确定林渊洋会不会当场给他一个枪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用普通的对立来形容,简直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沈澜十分确定林渊洋对他还没到那种程度,他虽然不怎么要脸,但是有自知之明。

林渊洋的目光十分透彻,仿佛剥落了沈澜的层层伪装,直接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他轻笑了一声:“如果做了这件事会让我抱憾终身,余生每日每夜都在自责中度过的话,那么我一定不会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他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很好奇啊,有什么是你不想做却不能不做的事呢?”

他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很好奇啊,有什么是你不想做却不能不做的事呢?”

“有啊,”沈澜叹了口气,脸色凝重道:“我家里还有几十万的房债没还。”

那语气流畅自然,林渊洋都听不出其中有何破绽。

林渊洋挑了挑眉头,似乎有些讶异:“你才这个岁数就买房了?”

沈澜更为惊讶道:“我都二十五了,现在没房子娶不着老婆啊。”

林渊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你还要娶老婆?”

沈澜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已臻化境,胡扯蛋的话信口拈来:“男的也算老婆。”

“到时候请我喝喜酒。”林渊洋脸上挂着笑意,眼中神色闪烁不清,带着些许的危险意味。

“好啊,不过……”沈澜微微凑近了林渊洋的脸,他眨了眨眼睛,几乎贴着林渊洋的嘴唇说,“我更想跟你喝……”

“交杯酒。”

林渊洋不能否认,在沈澜用近乎挑逗的语气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颇有些自嘲——他活了三十多年,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的话狠狠的撩拨了一下。

他弯了弯嘴角,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看你的伤是不疼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沈澜立刻做委屈状,神色还配合着龇牙咧嘴:“没有,可疼了。”

林渊洋哈哈大笑。

——只不过他心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他当然明白沈澜问他的那个问题更深含义的意思是什么,这让林渊洋的心里狠狠的敲了一个警钟。

他和沈澜走的太近了。

这让林渊洋有些懊恼——他明明知道沈澜是个警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沈澜身上确实有那么一股亲和力,不自觉的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就好像飞蛾与火。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自己琢磨自己的事儿。

“我今天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在家。”过了一会儿,林渊洋站了起来,走到衣柜里翻找衣服,“你要是有事儿就喊管家,再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沈澜问:“你干嘛啊?”

“最近没去场子里,今天去看看。”林渊洋说,其实他只是想找个没有沈澜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他和沈澜的关系实在是太乱了——是对立关系的敌人,是上过床的床伴,而且沈澜还救过他一命,林渊洋此时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用什么姿态来面对沈澜,他需要好好想想。

“那你中午回家吗?”

“……不一定,看情况吧。”

沈澜垂下了眼睛,有些难过的小声说:“你不在我好无聊。”

那声音好像丢了玩具的孩子,又可怜又委屈。

林渊洋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十分无奈的改口说:“我中午之前回来。”

“那我在家等你啊……”沈澜趴到了床上,他歪着头看林渊洋:“哥,你穿白衬衫真好看。”

尤其是在他的袖扣和胸前的扣子还没系好,那手腕和胸膛皮肤若隐若现的模样,简直诱惑又性感,太让人把持不住了。

“你这个小淫魔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林渊洋不急不慢的把扣子系好,他斜睨着沈澜:“身上还没好利索呢就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

沈澜无辜地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我什么都没想啊,就是说实话而已,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林渊洋被他气笑了,“沈澜,就你这张嘴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林渊洋被他气笑了,“沈澜,就你这张嘴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嘿,是嘛。”沈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人家都夸我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你想什么都写在眼里了。”林渊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双手抱胸道:“你现在就整一个小淫魔的眼神。”

沈澜闻言沉默,他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他的眼神看起来有那么饥渴淫荡吗?

“我走了,”林渊洋换好了衣服,他出门前又转头对沈澜说:“我不在的时候别给我惹事儿,老实在家等我。”

“放心吧,”沈澜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猫,横竖不能把你家电话线咬断了,有事让管家报警。”

林渊洋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他用毕生的修养让自己保持了一个完美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

林渊洋走后,沈澜一下就像断了鸦片似得颓废的倒到了床上。

以前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和林渊洋近距离接触之后,他觉得这真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艰难过程——尤其他对这人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地情愫。

沈澜伸出双手放在眼前,他看着穿插交错的掌纹,低低的念道:“我要怎么办……?”

沈澜现在能确定他是喜欢林渊洋的——他做不出背叛他的事儿。但是他的身份又注定了他和林渊洋不可能是一类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概就是如此了。

而此时的林渊洋,也在想着和沈澜同样的问题。

他要怎么办?

现在最理智最清醒的做法就是把沈澜整个儿打包送回警察局,这既让他送走了身边的炸弹,又还了沈澜一个人情。

可是林渊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却蓦然的发现——他居然有些舍不得。

可是林渊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却蓦然的发现——他居然有些舍不得。

最终林渊洋把这种不舍的情绪归结于他一个人太久了,所以当身边有人陪伴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错觉。

只是究竟是不是错觉,林渊洋也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深究。

在沈澜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前,林渊洋不介意这种错觉继续下去——就算这是一场豪赌,即便是输了,他林渊洋也输得起。

而且,沈澜不一定会让他输。

林渊洋不知道他能去哪儿——他一点儿都不想去场子,那里又乱又吵,实在不是想事儿的好地方,索性就坐在车里没动弹,这一坐就是几个钟头。

直到车窗户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

林渊洋回过神来,把车窗降下来一下,看着来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解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

那人长相斯文极了,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眼波璨璨流转,尾部在眉梢的地方微微上挑,一张脸蛋儿漂亮的让人着迷。

“帮我看下猫。”那人弯下腰把怀里的猫从窗户放到了林渊洋的腿上:“一天一万。”

林渊洋摸着那猫的毛儿,奇道:“你怎么不自己养了?以前拿这猫跟宝贝似得,碰都不让碰,今天怎么舍得放我这里?”

“老婆要跟人跑了。”那人坐到了副驾驶上,脸上明显的闷闷不乐:“我得去追老婆。”

“噗——”林渊洋直接笑出了声,然后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儿不厚道,又正色道:“怎么回事?”

解留遗叹气道:“就那么回事儿呗,人家看不上我,我追着人屁股后面跑。”

林渊洋一直在逗弄那只猫,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看了解留遗一眼:“还有看不上你的人?啧,眼光挺高。”

解留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以前把他一只手废了,他一直怨我。”

林渊洋听到这里,脸色立刻就变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说来话长,我现在解释不了那么多。”解留遗一只手放在车门上,一条修长的大腿跨了下去,又叮嘱林渊洋道:“我先把猫放你这儿了,等我回来找你拿。”

解留遗是林渊洋为数不多的好友,他现在的模样明显的有些狼狈,林渊洋有些放心不下:“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

解留遗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关上车门走了。

林渊洋看着那猫,一时有些愣神儿,直到它“喵喵”叫了几声,他才用手顺了一下猫毛,抱着它从车上下来。

沈澜正无聊的玩开心消消乐,抬眼就看到林渊洋怀里抱了一只大猫回来,竟然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气道:“过气沈澜不如猫啊。”

——猫还能给抱着,他什么都没有。

林渊洋抱着猫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澜的意思,他简直哭笑不得:“你跟个猫吃什么醋啊。”

他弯腰把猫放了下来,那布偶猫直接窝在地毯上不动了,蓝水晶一般的眼眸看着他们两个,那神态慵懒又贵气,像极了解留遗。

“这是我朋友家的猫,刚刚出门遇到了。”林渊洋解释说:“他最近有事不能养,暂时放我这里。”

沈澜打小就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他小心的坐了起来,没扯动背后的伤口,他对那猫伸出手:“过来给我抱抱。”

那猫居然真的懒洋洋的动了动——它似乎对那个姿势有反应,直接跳上床,两只爪子踩上了沈澜的手,然后缩进了他的怀里。

“这只布偶真好看,有名字吗?”

“我朋友说就叫猫,”林渊洋坐到沈澜的旁边,用手挠了挠它的毛,他看了沈澜一眼:“你这么坐着没事儿?”

“没事,都几天了,也不怎么太疼了。”沈澜说:“你吃饭了吗?”

“没,不是说中午回来么。”林渊洋问:“你饿不饿,我去让管家做饭?”

“嗯,”沈澜说。

林渊洋转身就想出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沈澜叫住了,他转头看着沈澜,“嗯?”

沈澜表情难得有些拘促:“哥,我最近想回家一趟。”

“怎么了?”

“……我想把我行李收拾收拾拿过来。”

沈澜说出这句话,喉咙就有点发紧,他也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不会遭到林渊洋的拒绝,他不确定。

他想,林渊洋要是拒绝的话,他就会回家了。

——这句话里同居的意思太明显了,沈澜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道林渊洋愿不愿意让他这么继续贪心下去。

沈澜想,要是林渊洋不愿意,他就这么算了,他就向上级报告,申请调回警局。

如果林渊洋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沈澜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会穷极此生所有的本事死皮赖脸的留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同意为止,不死不休。但是林渊洋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让沈澜都止步。

林渊洋听了他的话,明显的沉默了,他好像许久都没有开口——沈澜的手心都生出了汗。

然后沈澜看到林渊洋微微笑了笑,说,“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陪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沈澜心里绷的那根弦猛然的松了下来,他面上故作冷静地说:“过几天等我能走路了就去吧。”

有人说,当你犹豫着不能做出决定的时候,向上扔一枚硬币,就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沈澜没有扔硬币,但是他在那一刻却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是不想离开林渊洋身边的。

或许就算他以卧底的身份离开了林渊洋,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忍不住用另一种方式归来。

他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喜欢林渊洋一点。

林渊洋觉得他有些荒唐——这是他第一次跟情人同居,可是对象居然是一个连告白都没有的小警察。

他和沈澜互相之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硬要说起来只有一次一夜情,居然糊里糊涂的就这么住到了一起。

如果时间退回去十年,林渊洋一定不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从那晚的一夜缠绵情事之后,他们两人的发展似乎就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并且正在不可控的继续偏离下去。

林渊洋觉得他的脑袋有点乱,他一个上午冷静下来的成果被沈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都打乱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稳的走下了楼。

过了两天,韩致来给沈澜换药的时候,终于允许他下床走动了,但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他还特意的咬重了“剧烈”两个字,强调了一下。

——韩致一直以为沈澜是在下面的那个,毕竟林渊洋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听过他在下面过。

韩致以为沈澜怎么也得脸红一下,但是他明显低估了沈澜的脸皮厚度,只见沈澜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真挚地说了一句:“谢了啊。”

韩致一走,沈澜就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似得,一刻不闲着把林渊洋的家里里外外转了个遍。

“唉,”逛完了之后,沈澜坐在沙发上,心里十分不平衡地感叹:“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住个好点儿的房子就叫资本家?”林渊洋推了沈澜一把,直接把人推倒了:“你有本事别住。”

沈澜从沙发上爬起来,双手抱着软垫有些无赖道:“那不行,我就爱住资本家的房子,睡资本家的床。”

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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