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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卧底先生 解风流 7169 2024-08-06 07:51:22

“沈澜。”

“嗯?”沈澜转头,就对上了林渊洋一双有些幽暗颜色的眸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渊洋拉着手腕按到了床上。

沈澜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林渊洋这是在亲他,他闷笑了一声,转入为主,主动的吻了回去。

沈澜的一只手不能用,便用手腕抵着林渊洋的腰,另一只手从他的衣袍里滑了进去。

林渊洋急急的喘息,看沈澜的那双眸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握着沈澜的手腕阻止他:“别胡闹,你手上还有伤。”

沈澜压低了嗓子,声音柔柔软软,仿佛能撩到人心里:“哥,我好想你。”

林渊洋脑袋当即就被耳边的低音炮熏的晕晕乎乎的,沈澜这个人简直能软到他的心坎里,他迷糊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澜一只手已经把他的衣服脱了大半,两根手指嵌在他的股间,极具色情意味的摩挲。

林渊洋还留着点儿理智,他一口咬到了沈澜的嘴唇上,低声斥道:“你疯啦?手不打算要了吗?”

“要~”沈澜一个字说的九曲十八弯,听的林渊洋的心尖都在颤抖,沈澜低声笑:“所以哥,这次得你主动才行……我可……抱不住你啊。”

林渊洋瞪了他一眼,沈澜立即小声的哼哼,哎呀我手好疼呀。

“我去拿润滑剂。”林渊洋拗不过他,认命的说了一句。

沈澜的眼中瞬间放出了光,那眼神恨不得立马把林渊洋扒光了吃下去,像是饿极的野狼。林渊洋背对着沈澜都能感觉到他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脸上不觉有些难堪,耳根染了大片红色。

林渊洋回到床上之后,沈澜马上把润滑剂拿了过来,一边吻着林渊洋的胸膛,一边在他的穴口轻轻按压。

林渊洋微微扬起头,咬住了下唇。

沈澜看他这模样,心里起了坏心思,他一下躺到林渊洋的旁边,难受的说:“哥,我用左手好难受,好别扭。”

林渊洋薄怒道:“那就不做了。”

沈澜小声的求他:“哥,哥……”

林渊洋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澜这小淫虫心里在想什么,他咬牙看了沈澜一眼,明知道他在撒娇却无可奈何,他拿过润滑剂,倒了一些在手指上,然后抬起一条腿,把一根手指慢慢的送了进去。

沈澜看着眼前淫靡的这一幕,感觉胸膛血液顿时翻涌而上,一股脑的往脑门窜,下肢的血液也往上窜,集中到了两腿之间。沈澜的神经细胞也深深为之兴奋着,他想用牙齿咬开林渊洋的皮肤,看着他的胸膛滴出血来,然后用舌尖舔去,尝着血液的味道……

这个想法一出,沈澜的脸色猛然就白了几分,就连欲望都沉下去许多,他闭了闭眼睛,过了片刻复又睁开,微笑着看着他的爱人在他面前为自己扩张——主动送入他的陷阱。

自己动手和别人动手始终不一样,在修长的手指碰到前列腺的那一刻,林渊洋的整个身体都剧烈的抖了一下,他咬紧了嘴唇,将第三根手指送了进去,套弄片刻了片刻才看向沈澜。

沈澜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性器笔直的竖起,并不粗的吓人,却十分的修长,好像……能直接把人贯穿一样。

林渊洋爬到沈澜旁边,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身上,扶着沈澜的性器,缓缓的往下坐。

当龟头进入那肉洞的一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呻吟一声,林渊洋难堪无比,可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把那长长的肉棒都吞了下去,他抬眼看着沈澜,眼神中带着无措与些微的脆弱。

沈澜的目光幽暗无比,深邃的仿佛直接把人吸进去,又夹杂着呼啸的情欲味道,林渊洋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心头剧烈跳动,他垂下眼皮,适应了片刻之后,他缓缓地、主动地摆动起腰肢。

看着这一幕,有一股欲火轰然而上,焚毁了沈澜的所有理智,他一把抱住了林渊洋的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向上大力地顶弄着身体。

“沈澜、沈澜,啊——”林渊洋没料到他会忽然动作,猝不及防被他操的尖叫出声,两只手抱住了沈澜的后背。

“喜欢我的鸡巴吗?”沈澜咬着他的耳朵问他,下身重重的顶了上去。

林渊洋被他顶的眼都红了,他觉得沈澜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沈澜之前在床上顶多说他一句骚、都流水儿了,他这是第一次听到……那么粗俗的话从沈澜的嘴里说出来。

只是沈澜没有让他想那么多,敏感点被用力研磨的感觉让林渊洋的头皮都炸开了,他的意识有些不清醒,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一下,低声道,“喜……喜欢……”

沈澜两只手一齐大力的握着林渊洋的腰肢,仿佛疼痛更能刺激他一般,他低头去咬林渊洋的乳尖,那力道仿佛要把它直接咬下来。

林渊洋当即就大叫了一声,他用手掌覆盖着沈澜的头,倒吸一口气轻轻的说:“沈澜,疼……”

一个疼字让沈澜头皮一麻,他紧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然后讨好一般的去舔弄他的乳尖,嘴里含糊说:“下次不会了。”

因为顾忌沈澜的伤,两人做了一次就停下了,任沈澜怎么撒娇耍赖林渊洋都坚持不松口,沈澜只好哼哼作罢。

林渊洋没穿衣服,沈澜就用两根手指去玩弄他的乳尖,却引来林渊洋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道:“别弄,疼。”

沈澜闻言凑过去,那脆弱的地方果然有点破皮了,应该是被他刚刚一口咬过去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一个人嘀咕道:“伤这里怎么办啊,总不能拿创可贴贴上啊。”

林渊洋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躺在床上感叹:“你怎么越来越像条小狼狗了。”

沈澜配合的汪了一声,然后用大脑袋拱了拱林渊洋的肚子。

林渊洋去看他的手,看着那儿肿的更厉害了,不觉有些后悔陪着沈澜胡闹,心里又气又心疼。

沈澜抬头去亲他,哄着他说:“不疼,都没什么感觉了。”

林渊洋白了他一眼,声音微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他往下看了一眼:“下次再管不住你那玩意儿我就给你切了它。”

沈澜顿时觉得委屈,明明是你自己扩张、自己坐上来送上门的,但是这句话他肯定不敢说,只能眼巴巴的听着林渊洋教训他,他讨好的眨了眨眼睛说:“下次不会了,没有下次了。”

林渊洋看着那手,始终不顺眼,他皱眉说:“我给你用绷带包起来吧,省的你不老实乱动。”

沈澜摇着头:“捂着手难受,我以后不乱动了,保证三天消肿。”

沈澜说的话大概只有鬼才能信,林渊洋看了他一眼,懒得吭声了。

卧室里静了一会儿,忽然听沈澜道:“快过年了。”

“是啊。”林渊洋转过头去看着他:“有什么想法吗?”

“以前没什么想法。”沈澜动了动身体,把头枕在林渊洋的肩窝,抱着他的腰说:“但是今年……要是我妈他们过年之前能同意了咱俩的事儿,我就带着你回家过年,人多还热闹点。”他停了一下,“……要是我家人还是不同意,我就不回去了,跟你一起过,咱俩去买点儿东西回来,我给你做饭、包饺子吃。”

林渊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沈澜的头,低声地问:“沈澜,你觉得值吗?”

“没什么值不值的。”沈澜说:“事儿我既然都做出来了,肯定有我那么做的理由,爱人和家人之间没有价值能衡量,要是我在这件事上让步了,咱俩就没戏唱了,可是我爸我妈总不能一辈子不要我了。”

“我说的不止这些。”林渊洋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沈澜为他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垂下眸子看他:“还有你的手,你的工作。”

“这些就更无所谓了,”沈澜说:“无非就是挣钱的活,我干什么都能干了,就算干不了,不是还有你养我嘛。说实话我对警察没什么好感,其实白道的水一点儿都不比黑道的浅,有些人的心黑着呢,暗地里干坏事儿比光明正大的干坏事儿阴多了。”

“你就别整天愁这些了,我都不愁你愁啥呢。”沈澜往上蹭了蹭,用手去摸林渊洋的眉头:“眉头都打结了,再皱不好看了。”

林渊洋还想说什么,就被沈澜一手捂住了嘴巴:“我累了,想睡觉,你陪我睡一会儿。”

林渊洋点了点头。

沈澜又感叹:“你就很直男了。”

林渊洋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要是你捂着我的嘴,我肯定用舌尖舔你的手心,舔的你浑身发麻。”沈澜狡黠一笑。

林渊洋:“……”

他在沈澜的头上拍了一下,低斥道,“明明是你整天精虫上脑,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

沈澜很委屈道:“我是个正常男人啊,脑子里想这些不是很正常?”他揽着林渊洋的腰,闭着眼睛开始满嘴跑火车:“我可不是柳下惠,美人在侧还能坐怀不乱,要是你成天在我旁边,我每天都要精虫上脑,你上次还答应我要在酒店、在厨房、在厕所做呢,现在才实现了没几样,我加把劲儿都赶紧的做完了再说。”

林渊洋没想到沈澜居然还记得当时的话,他干脆闭着嘴当没听见,也不搭理他了。

沈澜折腾了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觉,确实是累了,趴在林渊洋的身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沈澜睡觉的姿势跟小孩儿似得,喜欢趴着睡,趴着一只手上还得抱着东西,林渊洋跟他一起睡觉的时候,每次都会被沈澜那条胳膊压的不行。

他拿过床头的手机,给韩致发短信。

“手指关节脱落了怎么办?”

韩致很快就回复:

“按回去就行了。”

“你手指头掉下来了?”

林渊洋回:

“已经按回去了,但是还是红肿。”

“这个没办法,谁也得肿几天,有跌打损伤药什么的涂上一点,别动了那根手指头,一个周就好了。”

“……这个,对以后的影响很大吗?”

“这得看什么职业,要是你们这些玩儿枪的,那可就是废了,开个枪能把他手指头崩下来。但要是普通的工作,没什么大问题,顶多经常往下掉,掉了再按回去就行了,也就肿第一次,以后就不肿了。”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消肿之前别总是动,之后也别让那根手指头特别用力,不是什么大毛病。”

“谁手指头断了啊?你的?还是你相好的?”

“……他的。”

“哦~他的呀,要我说你给他用嘴含着,好好舔两下,一会儿就没事了。”

林渊洋的脸腾的就红了,他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抬手摸了摸沈澜的脸,然后睁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澜睡了几个钟头,下午五点多才醒,他躺在床上半晌没爬起来,半个脸腮都压麻了,他动了动腿,坐起来就不动了,眼神有点迷蒙、找不到焦距,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林渊洋看着好笑,伸手去用力捏他的脸颊。

“疼、疼……疼!”

沈澜一下就大叫起来,他瞪着眼睛看林渊洋:“干嘛你!”

“你坐着干嘛呢?”林渊洋笑着看他:“入定啊。”

“我修炼成佛呢。”沈澜叹口气:“清心寡欲。”

林渊洋坐到沈澜旁边,看着他慢吞吞的说:“我刚才问韩致你这个手,怎么才能好,他跟我说……”

“嗯?”

林渊洋有心哄沈澜高兴,自沈澜回来之后他就能看出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但是至于韩致说的,去给他舔着、含着,林渊洋肯定做不来,那场面他想想就觉得臊得慌。

但是做点儿稍微含蓄一点儿的,他还能接受。

林渊洋捧起沈澜的手,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脸上发红:“他说这样,好的快。”

沈澜的眸色一下就沉了,他在林渊洋的嘴唇、脸颊上狠狠亲了几下,嘴上抱怨地说:“哥,你是不是变坏了,只撩不做,我难受死了。”

林渊洋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把他的上半身往后推了推:“一边去。”

“不过真的好多了。”沈澜对着他眨着眼睛:“你再亲亲它,”他像是跟韩致通了气儿一样,连说出的话都相差无几:“最好还能含着、舔几下。”

“你别得寸进尺了。”林渊洋被他几句话撩拨的头皮发麻,他站起来,佯怒道:“有那个闲工夫,脑子里想的正经的事儿行不行?”

沈澜的脸色慢慢暗淡了下去,他垂下眼眸,睫毛一闪一闪的,声音闷闷地说:“知道了。”

林渊洋最看不得他这幅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了,他用手指抬起沈澜的下巴,挑起眉毛问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沈澜噘着嘴,“没有。”

“这还叫没有呢?怎么了,现在宝贝儿到连说都说不得了。”林渊洋捏着他的鼻子,声音温柔又宠溺:“委屈什么啊,多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儿似得,还要让人哄着。”

“我就乐意让你哄着。”沈澜说话的语气得意极了,不羞不臊的:“别人我还不稀罕他哄呢。”

林渊洋忍着笑:“行了,哄哄你。”他在沈澜的脸颊上嘬了一下,柔声道:“行了吧?”

沈澜这才抬手抱住了林渊洋,像个大熊一样的撒娇:“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温馨又平缓,明明都是年轻气盛、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却过出了一股子老夫老妻之间的感觉。

只是这种好日子也没能延续多久,几天之后的早上,沈澜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沈澜没指望他的母上大人那么快就想开了,这个电话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让沈澜去机场接个人。

是个姑娘。

还没等沈澜拒绝,沈妈就挂了电话。

林渊洋在旁边看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那么看着他。

沈澜头都大了,他搓了搓林渊洋的脸,说,“下午有事儿没有?跟我一块儿去。”

林渊洋点了点头。

沈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去机场接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再明显不过了。林渊洋再怎么深明大义,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澜和一姑娘单独处一块儿,就跟着一起去了。

没想到沈澜比他更直白,也不怕把人吓着,见了人姑娘第一句话就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那姑娘长的很漂亮,不是妖艳的漂亮,也不是清纯的漂亮,但是让人看着极其顺眼,她听到沈澜的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微笑着对林渊洋道:“你好,我叫仲慧,以前是沈澜的朋友,在澳洲待了三年,今天刚回国。”

林渊洋点了一下头。

仲慧看上去就是个无比聪明的姑娘,在这分秒之间就弄清了来龙去脉,她向后挽了挽头发,文雅的说:“真不好意思,特意麻烦你跑一趟,我刚刚约了人,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直接去酒店住一晚。”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沈澜再不愿意,也真不能让人一个小姑娘就这么一个人走了,他说:“我们开车过来的,很方便。”

“真不用,”仲慧调出通话记录,在沈澜面前晃了晃手机,“我真的约了人了,我让她过来接我就好了。”

“行吧,”沈澜有点儿无奈,他不知道带着林渊洋过来折腾这一趟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被窝里躺着呢,“那我们就先走了。”

仲慧笑眯眯的和他再见。

沈澜和林渊洋坐在车上,两人开始大眼对小眼地看,沈澜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你说咱俩出来这趟涂个什么啊。”

“就当兜风了吧。”林渊洋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俩吭哧吭哧的冒着寒风跑到了机场,结果人家几句话就把俩人打发走了。

“还兜风?”这大冷天的,沈澜冻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他指了指窗上的一层厚厚的冰花:“就这天儿,老婆跟人跑了我都不会去追的。”

林渊洋愣了一下,然后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沈澜随口吐槽惯了,说完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你又不能跟人跑了,你除了能跟着我,还能跟谁啊?”

“我能跟的人多了去了。”林渊洋斜睨着他:“没认识你之前,可是有很多人求着爬我的床的,好不好。”

“最后还不是跟了我,”沈澜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任谁有林渊洋这样优秀、俊美的男友,都会觉得风光极了。

林渊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被沈澜这个小警帽儿吃的死死的,大概从他知道沈澜我卧底,却没当场杀了他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临近过年了,两人也正合适出门一趟,沈澜说要去置办一点年货,等他手指能做饭了,就开始改善生活。

林渊洋本来想跟他说,兄弟们每年年末从各处弄来的好东西不少,有很多海鲜都是从澳洲那边空运过来的,根本不需要他们再特意去买,但是看沈澜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林渊洋原想带着沈澜去百货商场,但是沈澜说商场里的海鲜不新鲜,要直接去码头买。

从机场到码头,开车过去怎么说也要两三个小时,路途很远。但是架不住两个人现在都闲的要命,沈澜想去,林渊洋就跟他去了。

沈澜坐在车里吹着暖风,昏昏欲睡,眼皮耸拉着睁不开,没过一会儿就歪着头往车窗上倒,又倒吸着冷气被车玻璃冻起来。

林渊洋见状笑了一声,把车子停到了路边,从后车座拿过一个靠垫放到了沈澜的头侧:“垫着这个睡吧。”

“没有你暖和。”沈澜打了个哈欠,一边嫌弃,一边把靠垫抵到了玻璃上,头紧接着垂了过去。

林渊洋把车开到码头的时候,沈澜已经睡过一轮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到了吗?”

“嗯,还有一会儿就到了。”林渊洋说:“你别睡了,一会儿下车感冒了。”

“哪儿有那么脆弱啊。”沈澜笑了:“我身体好的很,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感冒过了。”

“话不能乱说,就这天儿把你扒光了扔门外让你站一个晚上,看你第二天发不发烧。”

“我是你男朋友吗!”沈澜顿时大叫:“你这人心肠怎么那么恶毒,”说完他又嘟囔:“能不能发烧倒是不一定,万一被人劫了色怎么办。”

林渊洋笑的不行:“我开玩笑的。”

说完,他把沈澜向他这边搂了搂,单手勾着他的下巴,那模样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我的小娇妻怎么能让别人看见。”

但是沈澜的脸皮明显不是“良家妇女”那个层次的,他一下抓住了林渊洋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眸暗光闪动,语气喑哑道:“若得沈澜,当筑金屋藏之。”

“嗯……金屋我可筑不起,”林渊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笑:“顶多筑个狗窝给你。”

“狗窝就狗窝。”他歪了歪身子,凑近了林渊洋的耳朵,暧昧地说:“我愿意当你一个人的狗。”

论调情,林渊洋和沈澜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一下就红了耳根,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两人说着,前面就到了码头,林渊洋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他拿过沈澜的外套扔到他身上:“走几步就到了,我不往里开了,我怕一会儿开不出来。”

“嗯。”沈澜一边穿衣服一边盘算:“能买点儿炸、螃蟹、爬虾,还有鱼和扇贝什么的。”

“行,你看着买吧。”林渊洋打开车门下车:“反正我也不会做。”

“我跟你说,哥,”沈澜追着他出去:“你要是专门雇我这么一个厨子给你做饭,一个月得不下五位数。”

“哟,”林渊洋停下脚步,他掀开眼皮看着沈澜:“给我做饭还要钱了?”

“哪儿敢啊,荣幸极了。”沈澜笑着拉过他的手。

两人并肩走了没多久,前面就传来了一片嘈杂声音,还间或夹杂着呜呜的哭声。

沈澜微微皱起眉头,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老人跪倒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地面,眼里不停的往下掉眼泪,脸上一片绝望之色。

沈澜向来心善,他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人:“他这是……怎么了?”

那人叹了口气,颇有些可怜道:“也挺不容易的。快过年了,他租了条船打了点儿海鲜出来卖,打算赚两个钱买点年货,谁知道一上午收了一千多块钱的假币,这下估计连租船的钱都赔进去了。”

这个年纪的老人,在这样的天气还要自己出海打渔以求过个好年,想必是子女不孝。

“操,”沈澜当即就忍不住骂了出来,“连老人都骗,良心都被狗吃了,怕不是他妈死了没钱买棺材板才这么出来坑人。”

沈澜当时就心下不忍,直接朝那老人走了过去,扶那人起来,声音低柔地说:“大爷,您别哭了,剩下这些海鲜我都买了。”

那老人看着沈澜,情绪十分激动的拍打着他的大腿,颤抖着声音道:“你是不是也是骗子啊——我不卖了、不卖了,自己留着吃,不卖给你们这些骗子了……你们没人性啊……”

沈澜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此时哭成了这么伤心的模样,不由得鼻头一酸,他蹲到了老人的身边,耐心地说:“我不是骗子,您看一下剩下这些海鲜一共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行吗?”

老人嘴里一个劲的念叨:“不卖了、不卖了。”

林渊洋直接把一小摞的钱放到了老人的跟前,他言简意赅的说:“大爷,这些东西我们要了,你要是不放心钱,一会儿我们带着你去银行验验。”

“那、那个,”那老人还没说话,有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刚才在我这儿破零钱,还欠了400……”

沈澜从钱包拿出四百块给他,看着那人脸上满脸的不好意思,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谁挣钱也不容易,快过年了谁都想手里头富裕一些。

老人这才好好的看了沈澜、林渊洋二人几眼,哑着嗓子问:“你们,真不是骗子?”

“嗯。”林渊洋说:“我现在把剩下的海鲜都抬我车上,然后把你送回家,可以吧?你一个老人自己带着那么多钱也不方便吧?”

老人一天的心情经过大起大落,此时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外掉,落在了那张枯黄的脸上。

沈澜心酸极了,他把老人扶了起来,安慰道:“您别哭了,以后您再卖东西,让旁边眼神儿好的人给您看看。”

老人执意要自己回家,但是沈澜和林渊洋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那么多钱,肯定不可能让他就一个人在这儿,恐怕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钱就被抢了。

“大爷,您家在哪儿啊?”

“在西里胡……”

沈澜一听就笑了:“您就别推辞了,我们也是那儿附近的,回家顺路,这么大冷天的您一个人也不方便回去,我们带您就行了。”

林渊洋听了手下动作一顿,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西里胡那片好像是……韩瑞的地盘?

老人推辞了许久,最后还是泡不过沈澜,答应了让他俩把他送回去。

沈澜大体看了看那些海鲜,不管是种类还是分量都够两人吃了,便没再买其他的,两人将一箱海鲜搬到了后车厢之后,便钻进了车门。

“大爷,我跟你说。”

大爷的耳朵不太好使,沈澜提着嗓子喊,“您看这个钱,就这个人下面这个衣领这里,您用手摸一下啊,要是觉得有横着的纹理,大多都是真的。”他拿着一张一百块钱的纸币比划,“要是没有,肯定都是假的,而且你看你收的这些假钱,一张比一张新,很有可能就是假的,就是那些破的、旧的,真的可能性才大。”

大爷大概是从来没坐过这样的车,坐姿像个小孩子一样,两条佝偻的腿紧并在一起,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弓成了一团,他在得知自己收到了一千多元的假币的时候,整个人都近乎绝望了,可是却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绝处逢生的奇迹发生,他不禁热泪盈眶:“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年轻人、谢谢你们。”

沈澜笑着说:“不用谢。”

“你家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林渊洋在前面开车,他看着导航:“具体的哪里?”

“就在西里胡的北边。”老人说:“我家里不住什么小区、就一个平房,在福源街附近。”

林渊洋点了点头:“怎么都这个岁数了,还要自己出来挣钱?家里没有子女吗?”

老人点了点头,用略微苍老的声音说:“老头这一辈子,也没结过婚。”

沈澜有些惊讶,“一直这么一个人,不会觉得日子很难过吗?”

老人微微笑了笑,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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