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和安彦坦明心意后, 安彦发现戈登仿佛完全放下了暗恋,开始赤果果地明恋他。
可明明……安彦那时候已经以这两年想好好工作赚钱为由拒绝戈登了呀 。
戈登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拒绝,也不需要他的回应。戈登会像之前那样为他准备午饭, 还会准备小甜品。
现在,小甜品上多了一朵浅蓝色的小花。
安彦终于明白之前那种莫名压力来源于哪,他承受不起戈登对他细致入微的爱意。
他没有等量的爱去弥补他。
…
“你和戈登怎么了?”开始拍戏第二天, 艾尔曼似无意般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这个问题砸得安彦一个机灵,连忙摇头否认, “我去趟卫生间, 过会要开拍了。”
安彦站起身暂时离开拍摄地,脚步飞快。说起来, 最近他和艾尔曼之间也有点奇怪了, 艾尔曼完全没有再提他“去求曼特帮忙让艾尔曼粉丝涨回来”这件事,更没有责备他, 只是自从让他叫他哥哥后,艾尔曼变得有些沉默。
好像有什么心事, 安彦觉得艾尔曼不开心。
安彦猜测可能是艾尔曼还是觉得欠曼特虫情的缘故。
他叹了口气, 他要怎么才能让艾尔曼和戈登都开心起来呢?
安彦有点苦恼。
【
雷切尔恢复意识后, 看到佩恩狼狈地靠在墙角,身上的衣服满是他弄出来的褶皱,再往下看,他们还……连在一起, 他把佩恩弄的泥泞、肮脏,他们的信息素交杂在一起, 混合着血和精斑,他的尾勾挂在对方的身上, 让对方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
“!!!”雷切尔眼里仿佛有什么碎掉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佩恩这么不体面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记忆渐渐回笼,雷切尔明白他和佩恩发生了关系。
他完全不顾佩恩的拒绝,强行要了佩恩。
“对不起,对不起,佩恩。”雷切尔红了眼眶,他慢慢退了出来,佩恩呻吟了一声,接着缓缓睁开眼,那双黑眸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明明虚弱至极,但雷切尔却觉得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
佩恩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我抱你去清洗。”雷切尔低声喃喃,替佩恩把裤子整理好,他的手穿过佩恩的腿弯和背。
佩恩的睫毛颤了颤,挣扎着推开他,偏要自己起身。
“没事,我能自己洗。我回去了。”佩恩声音沙哑致极,他虚弱地站起身,扶着墙往门外走,他的腰背不像过去那样笔直,走路也不再自然。
这场性/爱好漫长,他受伤了。
他的裤子渐渐湿了一大块,就在他站起来后。
他能感觉得到那里已经……
雷切尔正在看着他呢。
这一刻滔天的羞耻感如海水般朝他涌来,这仿佛压垮他最后一根稻草。
他背对着雷切尔,扶着墙闭上了眼,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他的身体还沉浸在之前酣畅淋漓的余韵中,所以双腿会微微颤动。
“你出去,你离开我的别墅,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他刚说完就被雷切尔从后面抱住,雷切尔紧紧地抱住他,他挣扎着想挣脱却摆脱不了雷切尔的双臂。
“我爱你我爱你,我早对你心思不纯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别赶我走,求你了。”
早就心思不纯……是什么意思?
佩恩深吸一口气,他想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脑子里一团乱,现在他只想一只虫躲在浴室,谁也不要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半晌,他哑声道:
“不赶你走,你先出去吧,我借下你房间的浴室,我想一只虫静一静,顺便洗个澡。”
“嗯嗯,好,我听话。”雷切尔这才放开了佩恩,他像做错了事的虫崽,想要通过乖巧来挽回。
他去给佩恩拿干净的衣服,回来后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
他抱着佩恩的衣服坐在门口,等了整整一天。他不吃不喝,每一刻他都无比惶恐,怕佩恩在屋里出事,但他又不敢再违逆他。
直到夜幕降临,佩恩才从里面打开反锁的门。
佩恩穿着他的睡衣。
此刻佩恩已经完全冷静,他垂眼看向双眼通红,脸上还有泪痕的雄虫。他还记得上一次雄虫哭是什么时候,但不一样了,现在的雄虫经历了二次发育,他变得高挑且更加昳丽,佩恩没法像曾经哄虫崽一样哄他了。
却更能勾起雌虫的心软。
他总不希望看到自己养大的雄虫这么难过的模样,像是快要碎掉了。
“我拉你起来,一起去用晚餐吧。”佩恩挪开视线,朝雄虫伸出手。
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到此为止吧。
“好。”
雷切尔愣愣地将手递给佩恩,佩恩将他拉了起来。他以为会收到佩恩的惩罚,但佩恩却闭口不提之前的荒唐。
他们和从前那样一起享用晚餐,雷切尔望着烛光下佩恩略显苍白的面孔,心里的自责更加浓烈。
但心里的恶念却在忍不住窃喜,佩恩没有生气,是不是代表他接纳了他?
“恭喜你顺利度过二次发育,成为,等级很高的雄虫。”佩恩从雷切尔强势的信息素中感知到,雷切尔的等级必然不低,但他对雄虫的了解太过匮乏,根本想不到他所承受的雄虫是一只SSS级雄虫。
“佩恩,我……我不想做你的小虫崽了,我想……你做我的雌主,佩恩,”雷切尔不再是无性别的雄虫,经过二次发育,他能感受到自身前所未有的强大,他的信息素和精神力都具有攻击性,他必不会低于S级。
但面对佩恩,他还是会表现的不自信,除了这场意外,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佩恩主导。
“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不是小虫崽对养雌父的爱。”
“雌主,你收了我吧,我先从雄奴做起,慢慢讨你喜欢……”
“雌主,雌主?你理理我。”
因为不再是无性别,雷切尔变得不太一样了。
佩恩的瞳孔骤缩了一瞬,手指蜷缩又放松,却只垂下眼眸轻声道:“我只当这是个意外,雷切尔。谁都可以成为我的伴侣,但唯独你不行。”
“我不怪你,你也将这件事忘了吧。”
雷切尔的心抽痛起来,但他只觉得自己做的事还不像成年雄虫,所以佩恩只当他是雄虫幼崽。
从那天起,他开始认真的追求佩恩,他会准备烛光晚餐,并采集新鲜的花去装点餐桌,他为佩恩准备泡泡浴,还会摆上精致的夜宵……
他还藏起了自己的尾勾,他怕佩恩害怕。
尾勾有自己的想法……上次叮在了佩恩很私密的地方,不知道伤口好了没。
佩恩也不说。
雷切尔就自己试了一下被尾勾叮到是什么感觉。
叮到后手背很麻,有一个不会流血的小孔。
不疼。
雷切尔放下心来。
他毫不顾及地示爱引起了佩恩的抗拒,佩恩开始早出晚归。
某天他终于忍不住跟踪佩恩,发现佩恩在和一只雄虫吃午餐。
雄虫银色的尾勾在地上甩呀甩。
雷切尔红了眼眶。
】
安彦不懂卜罗伊恩,为什么在他一遍一遍喊艾尔曼雌主时笑得那么开心,掩嘴都隐藏不住的笑。
安彦某次去上卫生间刚好碰到卜罗伊恩,卜罗伊恩撑着洗手台笑得直不起腰……
真的这么好笑嘛?卜罗伊恩在笑什么呢?
安彦不懂。
还有戈登……他中场休息后来戈登身边坐下喝水,戈登低声地说:“讨厌艾尔曼,讨厌佩恩,我也想听你唤我雌主。”
“……”安彦脸爆红,喝水都呛到了,戈登连忙给他拍背,替他擦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我雌主。”
“戈登你别这样。”安彦红着脸往周围看了看,小声道,“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吗?别虫会误会的。”
戈登灰蓝色的眼眸暗了暗,故作轻松道:“哦,那我不说就是了。”
“嗯嗯,谢谢。”安彦多开戈登的目光,他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和戈登相处了,也不想和对方对视上,因为他会看到那双灰蓝眼眸里的落寞与失望,可怜兮兮的。
他想他应该找机会和戈登说清楚自己雄虫的身份,戈登也许会讨厌他,但应该不会再因为爱而不得而难过了吧。
长痛不如短痛。
但他会失去一只好朋友。
就在第六集 拍了一半的时候,戈登约他晚上出去玩,戈登说为他准备了一份惊喜。
安彦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最终鼓起勇气望向戈登,坚定道:“好,刚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说什么?”戈登渐渐收起了笑意,灰蓝色的眼眸仿佛一瞬间失了光亮,他红了眼眶,苦涩的勾起唇角:“不会是想我滚远点的话吧。”
“怎么可能。算了,我们先出去玩吧,开心点戈登,你笑起来很好看。”安彦最终还是挽上戈登的手臂,像之前毫无芥蒂时那样。至少在今晚前他们仍是好朋友,不是吗?
他笑着鼓励戈登开心起来,即便他心里格外难过。
“你真胆大,你就不怕他把你拐跑吗?把你关起来强制爱。”被哄好没多久的系统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
“我相信他的为虫,我也有自保能力。”
就像之前他不懂什么是自卑一样,他的心里也没有真实的恐惧,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真正惧怕过什么。
即便是强壮有力、能一拳将沙袋大飞几十米远的军雌,于他而言也只是震撼,远不及恐惧的地步。
他也有自己的优势,他有3S级的精神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
安彦很自信。
下班后他和戈登打了辆车,他们没有跟艾尔曼一行虫一起回公寓。
艾尔曼问起安彦,安彦只道去打卡好吃的餐厅。
但艾尔曼明显感受到安彦神情的的躲闪,仿佛背着他和戈登去约会一样的神情。
这些天对方在拍戏之余总心不在焉,他看得出来。对方在戈登看过来时眼神避闪,害羞一般的神情他也都看在眼里。
他也看到了戈登眼里毫不遮掩的爱意。
所以,现在是戈登和安彦挑明心意了?过了今晚,他们就会在一起?
他知道雌虫和雌虫结婚有多简单,只需要送一件贵重的礼物,不用公证,不用盖章,只要双方认可这段关系那就算结婚。
艾尔曼面沉如冰,情绪跌落到谷底。但在瓦尔克拍他肩膀时走上前,在看向安彦时,他生生把最差的情绪压制下去,只用最平静地声音去说:
“这些天我总去你那吃晚饭,我的冰箱还没来得及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