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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素长天 3629 2024-08-17 20:05:14

被各路妖魔鬼怪惦记的魔佛谢然正从凡人一家青楼里钻出来, 他挥挥手告别身后温香软玉的花魁姑娘们——这些凡人姑娘就是好, 绝对不会把血涟尊者被云梦主剃光头发这种丢人事传播到道门去。

摸了摸新长出来的长发, 谢然满意地走了。他身后拿着沉甸甸一大袋金子的姑娘们却依然回不过神儿——这位俊俏公子真奇怪,包下楼里十七八位姑娘,轮流抱着睡觉, 什么都不做, 就为了……等头发长出来的时候不要太无聊?

话说回来, 这位公子头发长得真快,没几天就从光头变得又黑又浓密, 好想问他讨教生发秘方啊,就再也不用为后退的发际线烦恼了……

谢然一路赶到熟悉的山下小镇,发现镇子上的人忧心忡忡, 于是随手拉过一个卖花姑娘打听。

姑娘羞红脸:“谢公子回来了……最近镇子里来了不少魔徒, 虽然有穹山派的仙长们镇着,但乡亲们还是害怕呢。”

魔徒, 到穹山剑宗挑事儿?

谢然不由得怒道:“哪来的魔头这么嚣张的?”

姑娘说:“听他们说……是个什么雪莲尊者失踪了,他们让穹山派交人……要我说,叫雪莲, 还修魔,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 肯定是自己跑到穹山派勾引仙长……”

谢然差点一口血喷出去,急忙就往山上跑。

“唉,谢公子你慢……”

穹山剑宗位于穹山顶峰,但是凡人所能到达的“穹山派”其实只是剑宗外设的一个别院, 真正的穹山剑宗隐藏在巨大的结界之内,连带穹山高耸入云的主峰,非剑宗剑修无法入内。

于是广和宫的魔佛们聚集在这座别院前,剑拔弩张。

穹山剑宗的剑修们站在别院围墙和屋檐上,一个个似乎闲散随意,但剑诀就扣在手心里,随时都可以万剑齐发。

林道长手持断水剑,直直站在众魔面前,孤身一人,却半点都不输阵。

“我再说一遍,血涟谢然失踪和我们穹山剑宗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魔佛中为首一人是个女修,广和宫所有男性佛修都有一头长发,唯独这位女子,一身白色纯色质朴僧袍,头顶光溜溜,手上缠着一串佛珠,细看颗颗都是人头骨。

她指着林道长骂道:“放屁!道貌岸然的剑修,睁眼说瞎话,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血涟尊者让你们剑主勾了魂儿!”

林道长气得头顶冒烟,天空都因此聚集了阴云和雷霆,他大怒道:“贼尼姑,你家尊者不检点,怪我们剑主咯?”

“林狗娃,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贼尼姑你再喊一遍我名字你试试!”剑修暴跳如雷。

女魔佛从善如流,吸了口气大吼:“林——狗——娃——”

“贼尼我跟你拼了!”

于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剑修们与魔佛们各自后退百米,给两位上位大能腾出足够折腾的地方。

暗处的谢然趁乱从旁边溜了过去,熟练地钻进了穹山剑宗真正的宗门。

没走两步,两位执剑的剑修从天而降,冷笑:“果然来了!”

“等你好久了!”

“慢动手!”谢然举起手,“我要见穹山剑主,我有重大情报——”

“每次你都这么说,看剑!”

“这回是真的——”

……

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云端上站着居高临下的云梦主人,他看向下方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并非厌恶或憎恨,因为这两种情绪都太过强烈,他看过来的时候只有岑寂,一片茫茫云雾遮蔽他真正的目光,他并非因为一己恩怨而拔刀相向,他是以云梦主的身份斩下这一刀,以天下大道代行者的身份,要取“符远知”性命。

是这样啊,忽然觉得好难过。

仅仅一瞬间,符远知心里涌起巨浪,他在师尊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半点倒影,哪怕是丑陋可憎的面孔,但是没有,他不存在。

好想师尊看一眼我……

——但只有那一瞬间而已。

很快符远知压下这个念头,他张开双手,欣喜地迎接从天而降的刀光,不管怎么说,这是个不错的结果,他死在师尊刀下,成为玉刀斩雪刃上一抹阴灵,他并不祈求师尊记住他,因为从万魔窟爬出来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额外的,都是记忆里那道身影指引着他,让他坚持走下去。

所以这很好,符远知闭上眼睛,但是刀没有落下。

一只手落在他的背上,云朵从天空落下,将他包围。

然后,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嘛,谁还没个特殊幻想呢,所以理所当然,符远知看到一身喜服的师尊主动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还让他帮忙……脱衣服……

天哪……会不会进展太快?

从刀光剑影脱离只需要一瞬间,符远知看到周围的一切不再那么冰冷高寒,他和师尊坐在红烛帐暖的小屋里,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好像我还抓着师尊的腰带?

符远知揉揉脸,既然是师尊主动要求的,那么我说了要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徒弟,那我要做到!

来吧!师尊,弟子准备好了!

……

门外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骚动,琴灵提着刀,敲了敲门,问道:“主人,可以直接杀了吗?”

宫主开门这瞬间,只听梦魔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被挤压过后扭曲的声音:“……我死之前……能让我给宫主做一次……独家……呃……专访……吗……”

“松开他。”宫主叹气。

琴灵依言,把吊在琴弦上的梦魔放了下来。

魔徒落地张开嘴巴,被宫主一甩手,在他开口之前,先给扔出了视野之外。

宫主抬头端详了一下琴灵,这名琴灵沉默寡言,看上去比玉京主更冷,更像冷兵器,一身黑衣,宫主猜测可能因为琴身是黑色的;琴灵的眉眼与宫主有五分相似,或许因为不曾经历过公文的摧残,琴灵比刀灵的人味还少。

看得宫主频频皱眉,问道:“你有名字?”

琴灵摇头。

对于这个几乎没有人心的琴灵,宫主似乎也懒得隐藏,他直白说道:“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你若仍愿意将我当做从前的主人,那便随你;你若不想认,也可以自行离开。”

琴灵点点头,说:“主人。”

“……”扶额,这也太闷了点,简直是个人形跟宠,点一下出一句台词,你都没个主动互动吗?

于是只好接着问:“那我前世是怎么称呼你的?”

“连泉。”琴灵说,“月照连泉。”

正说着,屋内传来细微响动,琴灵忽然指着屋里说道:“主人,他是魔徒。”

宫主一怔,回答:“我知道。”

有时候,修为高过平均水平太多,也实在是个烦恼,就像打竞技游戏的时候自带了系统都发现不了的外挂,透视视野和自动瞄准不开都不行,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会自动出现在他的地图上,与身边人有关的话,还会加粗加大带上闪光特效。

而且随着他突破月栖峰大阵,天地灵气自动自发被身体内的循环引导,滋润他干涸已久的神魂,这种前世留下的bug功能越来越明显,而且宫主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关闭,就很苦恼。

尤其是看着小徒弟谨小慎微的样子,可爱极了。

“食过魂的魔徒,不可留。”

宫主按下琴灵举刀的手,心说玉京主都没这么重的杀气,难道我前世一直都是抡着琴砸死敌人的吗,这琴怎么比刀还凶?

他压下琴灵的杀意,说道:“我给了你选择,但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琴灵闻声沉默,但似乎仍有顾忌。

“你见他滥杀无辜吗?”

“……没有。”

“那么用剑或者刀,砍了那个鬼修,和一把火烤熟吃了那个鬼修,有什么本质区别?”宫主拍了拍琴灵的肩膀,“界定一个人不是看他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是看他如何使用他的力量。”

“名言警句……”篱笆后面忽然伸出一颗头,并且这颗头鼻青脸肿,非常有碍观瞻。

梦魔身边缠绕着七八团紫色的烟影,那是他支配的梦魇,但现在这些梦魇一个个幻化出小手,手里拿着纸币,正在疯狂写字。

“快……快写下来……云梦之主的醒世名言,我一定要整理出版……”

琴灵不甘心地提起刀,指向陷入狂热的梦魔:“那主人,这个可以杀吗?”

“……”

“主人,他准备以您的名义沽名钓誉,杀了吧!”

“我没有!”梦魔百忙之中举起手,“我会给宫主付钱的!”

咦?

宫主盘算了一下,虽然肯定没有玉京那边挣钱多,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就算是真仙,想给徒弟买东西也得花钱。所以他吩咐琴灵:“看着他,别让他吵就行。”

“是,主人。”琴灵走到梦魔身边,把斩雪架在梦魔的脖子上,问,“如果他胆敢做什么危险举动,我可以杀了他吗?”

宫主点点头:“可以。”

琴灵依然板着脸,不过宫主觉得他整张脸都亮了一个色号。

宫主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门,却发现自己的小徒弟虽然发出了翻身等等响动,但好像并没有彻底醒来,而是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活生生卷成一根寿司。

而且怎么还脸朝下呀!宫主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准备把徒弟翻过来。

嗯?

哎,怎么脸上抹胶水啦,粘住了翻不过来?

宫主目瞪口呆,符远知在他进门后就不在动了,整个趴在床上,他发现徒弟从头发里露出的耳朵红艳艳一片,一捏徒弟还抖了一下?

于是板起脸说道:“既然醒了,还不起来,需要师父扶?”

“师尊……”符远知终于不装了,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湿湿的,小小声哀求,“师尊,您出去一下可以吗……”

宫主却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符远知的额头,感觉比平日温度更高,不由得担心起来,梦魔毕竟是真的暗算了他一下,撤销得再及时,梦魇也是发挥了作用的。

可别伤了!

所以宫主见状更加不能走开了,他手上加大力道,抱住符远知的肩膀,强行把他翻过来,甚至为了防止他继续把脸藏在枕头里,一手掐住了符远知的下巴,要求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符远知眼神惊慌,甚至眼角还挂着一颗眼泪,鼻尖红红的,一直红到眼睛下面。

所以宫主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别闹!把手给我。”宫主说。

“师尊!我没受伤!”符远知嘴上抗议,身子也像大虫子一样扭来扭去,不过作茧自缚,被子裹着根本扭不开。

“师尊!”符远知委屈巴巴地咬了咬被子,眼睛都红了。

等等……

作为网络小说的忠实读者,宫主忽然灵光一现,在古代背景下,按照套路,一般这种情况都不是受伤,而是做spring梦了吧?

果断一把掀开被子,四目相对,符远知哭唧唧地捂住脸。

宫主的脑海中自动响起:回答正确,加一百分的音效。

接下来,宫主看着缩成一团的徒弟,从领口袖口露出的部分来看,小徒弟已经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子——顿时感受到为人师表的重大责任——古代社会性教育太落后,这是生理正常现在,搞得徒弟一副癌症晚期的绝望表情,这怎么行!

——这需要正确引导,好好教育,不然各种套路里黑化后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男主都是怎么来的?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正确教育啊!

双手拉开徒弟捂脸的手,符远知眼中含泪,羞愧难当,一副马上就要一头撞柱保持贞洁的模样。

宫主叹了口气——古代的教育真是不行。

于是他柔声安慰徒弟:“好了好了,没关系。”

“师尊……”符远知的挣扎停顿片刻,然后被宫主整个抱在怀里,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背。

“别紧张,没事的。”宫主轻声说,“这是正常的,因为心里有所钟爱,而引起身体上的表现,这没什么好怕的,知道吗,这应该是很美好的事情,只需要坦然面对就好。”

符远知安静下来,抬起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全神贯注并且充满期望。

坦然……面对?符远知看着宫主,师尊真的完全没有因为这等大不敬的行为而生气?他的目光仍旧温暖……这真的不是错觉?

“您不会……不会生我气?”

符远知的模样简直就像考试得了九十九,回家向家长道歉说对不起我没考一百分,让宫主忍俊不禁,于是他捏捏符远知的鼻子,说道:“你看我生气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精神抖擞的小符远知,他颤巍巍地问道:“师尊……这真的……是可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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