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封建思想都把孩子荼毒成什么样子了, 难道还能说不可以, 然后切掉丢门外吗?
只是有些心酸,还没有养够小徒弟,他就要长大了, 等到他成长起来, 成为独立而果决的道者, 就不会再这样软萌萌地躲在自己怀里,全神贯注只看师父一个人了, 他的视野会更加广阔,说得中二一点,那时候真就是天大地大自在逍遥啦……唉……
好怀念向徒弟表明身份的时候, 小徒弟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啊。
不过看看徒弟充满热切希望的眼神, 所以他说:
“恩爱云雨,乃是天地间自然之道, 当然是可以的。”
可以!符远知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发光。
可以——上位真仙的一个承诺和普通人随便瞎说不一样,普通人随便瞎许诺没什么用,不然世界上也不会那么多痴男怨女, 而真仙如果心无旁骛, 一句话可成真言, 字句脱离唇舌,就相当于已经写进天地法则。
符远知再次确认:“师尊,我真的,可以这样, 不会被您算作……大不敬?”
——看吧,又是封建思想害死人,动不动什么都算大不敬,哪来那么多烂规矩。
“不算。”宫主回答。
符远知是真的发出了“嗷”的一声,下一秒整个扑了过来,这不是关键,而是在宫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变成了一只抱枕,被徒弟搂在怀里滚了七八圈了。
回忆起了被游乐场转圈设施支配的恐惧。
等等——别转了,你又不是滚筒洗衣机!
宫主脸色一变——
更大的问题是,滚筒洗衣机里不会有一根搅拌棒,一根作为奇幻男主角标配的小魔仙搅拌棒,每一个会魔法的小仙男都有,个大威力足,火热得像天上的太阳,孕育着蓬勃的希望与生命力,长度硬度各方面都足以傲视仙魔两界——
头一回感觉自己穿越成了主角团员,因为徒弟的仙男棒怎么看都是主角标配!
“远知,等等——”
宫主大惊失色,仙男棒卡在奇怪的位置了!
“师尊?”符远知无辜地抬起头,疑惑不解,但还趴在宫主胸口,歪着头问,“怎么了?”
啊,歪头杀,这个表情最可爱了。
但如果这个时候能把仙男棒收回去,这表情就无懈可击了,三分迷茫,七分纯真,眼神清澈明亮又无辜,宫主一把捂住眼睛,另一手搭在徒弟肩膀上,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成何体统!”
“可是,您刚才说可以啊?”符远知委屈地抗议,把脸埋回去不起来。
宫主一愣——所以,他以为他在做儿童性启蒙教育,结果,被教育对象,正在,拿任课老师摆姿势?
天哪!
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判断,十洲三岛的教育不是落后,而是太前卫了吧!
摆姿势他也就罢了,问题是中间的流程呢?在我们二十一世纪,没有任何一对情侣摆姿势之前会忽略约会吃饭看电影逛街表白等等流程吧,直接跳过、直球进洞那不是叫for one night吗?
符远知看着走神的宫主,心里非常不满,他皱着眉,晃了晃腰,以此加强自己的存在感,仙男棒非常好用,宫主嗯了一声,偏过头去,脸上腾起一片红云。
于是符远知非常满意,他带着一种虔诚的喜悦,抱紧宫主,这道曾经在万魔窟里照亮他的曙光,不在天边云外,而是近在眼前,和他脸贴着脸,彼此之间的温度都趋于一致。
“师尊!”符远知不满地伸手捧住师尊的脸,“您又想什么呢?”
心里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惊恐,梦魇之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不过好在,在那双被迫转过来的眼睛里,他的倒影清晰明了,占据了整个瞳孔。
于是嘴里甜甜地喊着:“师尊~”
宫主只是在想——仙男棒,之前被你藏哪了?为什么,这么……
“远知你……你……”一张口,发现自己声音都软了,虽然说本来就不是很直,不然也不会手握渣晋江高V账号,但问题是——
符远知的心提到嗓子眼,宫主闭了闭眼,说道:“你不觉得……太……快了?”
哎?
符远知当即说道:“弟子日日夜夜心系师尊,并且早都做好准备服侍您了,一点都不快的!”
——你再说一遍谁怎么谁了?
宫主呆滞——我没要求服侍吧?怎么就变成你服侍我了?难道还是我主动的不成?
“师尊,弟子是自愿的,请让弟子服侍您吧!”
言辞恳切,眼神真诚。
“难道……”符远知眼神黯淡,嘴角露出苦笑,“难道,师尊是觉得,弟子仍然没有资格站在您身边,如果这样……”
宫主下意识地说:“并不是!”
“那弟子这就来服侍您!”
宫主正要说什么,忽然结界外传来异动,他顺理成章地挣脱出去,正色道:“有魔气。”
符远知默默看着空了的怀抱,表情在一瞬间聚集了万魔窟所有在押魔魂的残念。
门外除了原本的梦魔,现在又多了不少人,显得热热闹闹的。梦魔此刻正龟缩在琴灵连泉背后,连泉将玉刀斩雪横于胸前,见宫主出门,琴灵转身奉上长刀。
“凌焕办事不利,还不速回请罪,竟敢私自叛逃?”
说话的是两个女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说话时异口同声,生怕别人看不出这是姐妹花,唯一的问题是,一女着白衣,绣大红腊梅,长发也绯红如火,而另一女着红衣,绣洁白白梅,长发如雪。
——简直像两个饮料瓶宁错了对方的盖子,宫主特别想拔下她们的头互换一下。
“师尊,这是南吕仙阁出名的梅花娘子,名叫怜花和惜玉,入魔之前是凡人青楼里的花魁姑娘。”
符远知从门里出来,给宫主介绍,不过他一出来,那对姐妹花的眼神就变了,齐齐露出娇媚笑容。
“这个小哥哥俊俏!”
“尺寸也棒棒的!”
“腰细腿长看起来很有力气呀!”
“走吧,跟姐姐们快活去?”
宫主一回头,符远知尴尬地躲到他背后,双手捂着仙男棒,眼神闪躲:“师尊……弟子……”
“……去抄清心诀。”
“……是……”
“一千遍!”
符远知哭丧着脸:“是……”
宫主转身,刀上杀气弥漫:“我徒弟,你们也敢肖想?”
斩雪在琴灵手中只是普通的凶器,在真正的主人手里,即便没有刀灵助阵,仍旧散发着无法直视的锐气,那对姐妹禁不住全身发冷。
这时候那梦魔探出头,叫嚣:“对呀,你们两个目光短浅八百年不出门派一步,你们懂个屁,知道这是谁?这可是……这可是广和宫谢然尊上,你们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打他老人家徒弟的主意?”
姐妹花互相看了一眼,表情纠结,宫主的实力深不可测,他那个徒弟到是明晃晃一身魔气,而且还……那个样子跑出门,看师父的时候一脸淫邪,果然是那魔佛一门的荒诞做派。
血涟尊者到是和传说里很像,一眼看上去丰神俊秀,风度翩翩不输给正道名门雅士——这哪是不输,明明远盛!要不是养着个徒弟做入幕之宾,大半天苟且,还真以为是正道名门呢。
——只不过,以前听说谢然和穹山的剑修不清不楚,现在终于想开了?如果能和血涟尊者一夜春风,那修为可就是……别说精进,就长成这个样子,被他当炉鼎采了也值啊。
于是姐妹花打定主意,一起娇娇弱弱地对宫主行礼:“奴家不知是谢尊主,唐突了呢~~~”
只是红梅怜花说道:“可是梦魔凌焕办事不利,谢尊主要明鉴啊!”
宫主顺势问道:“他如何办事不利?”
白梅惜玉咬着嘴唇,我见犹怜,柔弱无助地说:“分给这凌焕的区域,就是这凡间西唐国附近,可是奴家姐妹两个负责的东唐,疫病早都蔓延开来,西唐还迟迟没有动静,怕是要耽误大计!奴家姐妹两个,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回去肯定要被狠狠地罚,请谢尊主怜惜呢~”
宫主眼神微变,看向身后的梦魔,梦魔苦着脸,一张哥特风格的脸抽搐成邻家小媳妇,一个劲地磕头,嘴里说道:“我有罪,有罪,请宫主恕罪啊!”
琴灵连泉道:“可以杀了吧?”
“宫主饶命啊饶命啊——”梦魔哆嗦着,“杀之前,先采访一下行吗?”
宫主:“……”
不过梦魔并没有成功,所以宫主决定暂且留着,或许有用。
收到宫主的眼神暗示,梦魔转过去,对那魔门姐妹花说道:“这不关我事,我按照香合道教的方法散播的毒,按理说,这西唐国境内没有什么成气候的道门,就有一个天衍山城,也不应该能压制一并爆发啊。”
符远知这是说道:“是的,我们广和宫也是来此探查,究竟是什么力量在阻挡。”
梅花娘子齐齐皱眉:“怎么会,香合道新提炼的毒素可以糅合了多重上古妖物的妖毒,入水后除非真仙亲临,否则极难察觉,天衍山城是什么东西,根本没可能会发现呀,除非,此处藏有什么上古道门遗宝。”
那可是大机缘!两个姐妹花飞快盘算着。
她们说完看着宫主:“奴家姐妹实力不济,有心无力,恐怕耽误大业呢,所以,请谢尊主劳驾,帮奴家看一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