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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欲擒故纵

溺风之夏 裴忱洱 3675 2024-09-10 11:43:27

后背被人蹭了蹭,周嘉善毛茸茸的脑袋贴在蓝秀风的脖子上,弄的蓝秀风有些痒。

蓝秀风原打算这一晚上都不理周嘉善的,但他被蹭的心痒痒,到底还是忍不住真不管周嘉善。

他翻过身,装作被吵醒的样子,问:“怎么了?”窗帘没拉好,露出一条缝隙,月光顺着那条缝隙透了进来,月光下,周嘉善眨巴了下眼睛,他想问蓝秀风为什么今天和平常不一样。

但面对着蓝秀风,他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他不好意思问,又觉得这样问很奇怪。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蓝秀风见周嘉善不说话又问道。

周嘉善摇头,但他人却往蓝秀风身边凑,脸几乎要贴到蓝秀风的脸上去,他想这样意思应该够明显了吧,往常蓝秀风都会忍不住亲他的。

然而今天却没有,蓝秀风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抱进怀里,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快睡吧。”

黑暗中,周嘉善瞪圆了眼睛,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拱了拱,想仰脸看蓝秀风,他一乱动蓝秀风就说:“别乱动,老实睡觉。”

周嘉善不淡定了,他心思敏感,今晚蓝秀风态度不对,他开始东想西想起来,为什么不亲我,感情变淡了?没兴趣了?还是不喜欢我了?

越想越焦心,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秀风......”

想起蓝秀风要求他叫哥哥,周嘉善又用蚊子似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蓝秀风强行压住上扬的嘴角,“嗯,怎么了?”

怀里的人又开始乱动起来,周嘉善挣开蓝秀风的桎梏,半趴在他身上,闭上眼极其纯情的想亲他。蓝秀风眼睛睁着,借着月光将周嘉善那副傻乎乎的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趁着周嘉善没发现的间隙,他再压不住嘴角笑了起来。

脸被人挡住,周嘉善睁开眼,他听见蓝秀风对他说:“老老实实睡觉去,这才刚在一起多久就总想着亲亲。”

周嘉善呆住了,他惊恐的瞪圆眼睛,心想这不应该是我的词儿吗,怎么让你说了?

后脑勺又被按了回去,周嘉善耷拉着眉毛小声嘟囔了句:“以前不这样的。”

蓝秀风当没听见,也没再搭理周嘉善。周嘉善倒是老实,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要闹起来,他性子闷,不闹,自己默默憋屈,憋屈着憋屈着他就睡着了。

一直等周嘉善睡着了蓝秀风才再次睁开眼,周嘉善挺大个身板蜷缩在他怀里,看上去睡得有点不舒服,蓝秀风就帮他摆正了些。

蓝秀风摸了摸周嘉善细软的头发,微微低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亲,然后是鼻尖,嘴巴。长这么可爱,今晚还这么主动,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亲他。

不过,为了更大的“目标”,蓝秀风尚且还能忍住,今晚只是个开始就效果明显,再多冷周嘉善几天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

蓝秀风亲了亲周嘉善的耳垂,轻声说:“晚安,公主。”

蓝秀风早上一睁眼,身旁的床铺是空的,伸手摸还残留些许温度。他起床抻了个懒腰,推门出去,外面没见到周嘉善的影子,听见卫生间传来动静,他走过去就看见周嘉善搬了个小板凳在里面坐着刷鞋。

板凳边上摆了几双鞋子,有周嘉善自己的,但更多的都是蓝秀风的。

蓝秀风平时喜欢一双鞋穿到脏的不能再脏后再换另一双,而穿脏的那双就放在一边,准备有时间了再刷。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攒着,要么就是他没空,要么就是他犯了懒。

周嘉善就不一样,虽然他没什么做家务的天赋,但是也从小被家里养成了按时做家务的习惯,会洗衣服会刷鞋,也能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早上起的早,蓝秀风还没睡醒,想起昨晚的事他就睡不着,干躺着也难受,还不如爬起来刷刷鞋还能有个事干。

周嘉善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水,见蓝秀风进来说道:“你醒啦。”

蓝秀风蹲下身和周嘉善面对面,“你怎么想起来刷鞋了。”

“没什么事干就来刷鞋了。”

“我的鞋我自己刷就好了。”

“不用,反正都是要刷鞋,我一起刷了就行。”说着周嘉善又低下头继续哼哧哼哧刷起鞋来。

蓝秀风拄着下巴看了周嘉善一会儿,周嘉善一边刷鞋一边注意着蓝秀风那边的动作,按照往常来讲,蓝秀风会亲他,还会捏他的脸。

要是周嘉善有尾巴,这会儿尾巴早就要摇上天了。

然而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蓝秀风站起来,说:“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周嘉善呆呆地说:“想吃糖饼。”

蓝秀风对他笑:“好,那我去烙两张糖饼,再做一锅西红柿疙瘩汤。”

蓝秀风都离开了,周嘉善还傻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蓝秀风为什么没有亲他。

早饭做好时,周嘉善正好也把鞋刷完了,他把鞋子晾在阳台通风处,蓝秀风端着一锅西红柿疙瘩汤从厨房出来招呼周嘉善过来吃饭。

周嘉善一整个早上都没精打采的,蓝秀风心里明镜似的,但就装看不见。

他给周嘉善盛汤,又把最大的一张饼夹进他的碗里,“多吃点,大清早就干体力活要多补补。”

周嘉善看着碗里快赶上他脸大的饼,心想除了蓝秀风不亲他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好,但是为什么不亲他呢?

很难忽略来自身旁的视线,周嘉善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蓝秀风憋笑,一本正经地转过脸问:“看我干嘛?”

周嘉善摇摇头,低头喝了口汤,然后又忍不住抬头看蓝秀风。周嘉善眼睛大,再加上他又没什么心眼,看人时不知道收敛目光,看上去就总是呆呆的。

蓝秀风用手遮住半张脸,心想周嘉善要是再这么看下去他就真的要绷不住了,这么可爱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能忍住不亲啊,哦,原来是他自己。

他转移话题,说道:“下午我要出去一趟,这阵子没有于杨的消息,我想去他家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周嘉善说道。

蓝秀风没有拒绝,他说过以后不会对周嘉善有任何隐瞒,有任何问题都要两个人一起承担,于是他说:“好。”

车子开进老城区,蓝秀风摇下车窗,他坐在副驾驶指挥周嘉善往哪个方向开。

“前面路口往左拐再往前开一段路就到了。”

车子在路边停下,两人从车上下来,车内外温差很大,一离开空调到了外面就像进入了蒸笼一样热。

便利店的门开着,只不过原先放在地上的简陋牌匾已经被人换了,往日的破旧感也随着牌匾的更新而洗刷一空。

蓝秀风走进店里,收银台后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男人正在玩斗地主,听见动静瞄了蓝秀风一眼,“买什么?”

便利店里就这么大点地方,蓝秀风扫了一圈没见到于杨人影,他问:“店主呢?”

中年男人老大不乐意,“我就是店主。”

蓝秀风蹙眉,“那个叫于杨的呢?他把店卖了?”

“卖我店的那个确实叫于杨,但具体他咋的了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估计是着急用钱吧,兑个店急吼吼的一个劲的催。”男人话多了起来,“咋的,你找他有事啊。”

“是有点事要找他,你有他联系方式吗?”蓝秀风问。

“有他电话号,喏。”男人把手机递给蓝秀风看。

于杨果然又换了个电话号,蓝秀风记下他新的手机号。

男人小声打听道:“我上次见他就觉得他不正常,畏手畏脚的,他该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蓝秀风把手机还给男人,“没什么事,别多想,他是我原来同学,我是有事想找他帮忙。”

男人悬起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去了,“天这么热要不买根冰棍啊?”

蓝秀风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周嘉善,他应了下来,“买两根。”

周嘉善见他们聊完了,走过来问:“怎么样?我刚在外面听你们说于杨是把店兑出去了吗?”

“是啊。”蓝秀风走到冰柜前掀开上面蒙的被子,隔着玻璃选拿哪个。

“那之后怎么办,现在找不到他人了。”

“只要他没离开江城,总能找到他的。”

“万一他离开江城了怎么办?”

“我之前打听过,他在外地也没有家人朋友,人生地不熟的去外地的概率不大。”蓝秀风拉开柜门,伸手在雪糕里翻了翻,惊奇地说道:“这里竟然有这个!”

蓝秀风手里拿的是一个小甜筒,就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是个很老的牌子,他问周嘉善小时候有没有吃过这个。

周嘉善摇头,他连见都没见过。

“我小时候总吃,五毛一个,又好吃又便宜。”蓝秀风拿了两个甜筒去前面结账,“老板,多少钱?”

“两块。”

“涨价了啊,原来才卖五毛。”

老板一听乐了,“这年头啥玩意不涨价啊。”

两人坐在老槐树下乘凉,蓝秀风几口就将甜筒吃完,这趟没什么收获,他摆弄着手机,屏幕停在于杨的新手机号上迟迟不动。

蓝秀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好像每条线索都断了,很难再更进一步调查下去,连宁洲这阵子也都没有了消息,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再主动联系宁洲。

蓝秀风捏了捏鼻梁,真让人愁得慌。

想起旁边的周嘉善好半天没动静,他侧过头,周嘉善正呆呆地盯着膝盖,蓝秀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周嘉善的膝盖上有一小滩不明液体,看颜色蓝秀风还以为是周嘉善手里的冰淇淋化了,但等他再细看,又觉得这颜色不对。

蓝秀风眉头皱起,还没等他张嘴,就听见周嘉善傻乎乎地说:“这好像是鸟粑粑。”

蓝秀风满头黑线,他在周嘉善头上敲了个爆栗,“你是不是傻,都知道是鸟粑粑了还不赶紧擦!”

周嘉善憋屈地摸摸头,刚才他没反应过来,注意到的时候那坨东西就已经在那里了。

蓝秀风翻出湿巾嫌弃地帮他把那坨鸟粑粑擦干净,即使已经擦掉了,但周嘉善还是浑身不得劲觉得别扭。

刚忙着擦裤子,周嘉善没注意手上的甜筒,这会儿冰淇淋化了,化下来的水又掉到了裤子上,看上去和刚才擦的那东西有点像,周嘉善顿时有些吃不下去了。

蓝秀风看出来周嘉善的勉强,他把手伸过去摊开,“吃不下别勉强。”

周嘉善老老实实把甜筒给了蓝秀风,“要不还是扔了吧。”

“那多浪费,一块钱一个呢。”蓝秀风把甜筒送进嘴里,嘀咕了句:“嘴巴小,吃东西还慢。”他三下五除二把周嘉善剩的那点甜筒解决了,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吧,赶紧回家换个裤子去。”

周嘉善巴不得赶紧回去,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鸟粑粑味儿,得赶紧洗个澡。

一到家周嘉善就赶紧去洗了个澡,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蓝秀风靠在沙发上百度‘男朋友过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

周嘉善马上要过生日了,蓝秀风最近一直在想送什么礼物给他,但周嘉善似乎什么都不缺,这就导致他完全想不出能送什么。这是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总要正式些,留下点纪念。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拉开了一条缝,周嘉善从里面探出湿漉漉的脑袋,“你能帮我拿下衣服吗?”

他刚才光顾着赶紧洗个澡,连换洗衣物都忘了拿,洗到一半才想起来。

沙发上的蓝秀风和浴室里的周嘉善四目相对,周嘉善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按照往常来说,蓝秀风肯定不会是只帮他拿衣服那么简单。

他抿抿嘴唇,莫名有点紧张。

然而蓝秀风只是面色平静的进了卧室,又神色如常的把拿来的衣服透过门缝递给他,甚至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什么也没有发生。

蓝秀风重新坐回沙发上,看周嘉善还在门口看他,说道:“快去洗啊。”

“哦。”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周嘉善默默缩回脑袋。

等浴室的门重新关上,蓝秀风上扬的嘴角再也压不住,然而笑容没过去两秒,浴室的门又打开了,蓝秀风赶紧把笑憋回去。

他一本正经的转头问:“又怎么了?”

周嘉善说:“我腿疼,昨天被你掐破了。”

蓝秀风不明所以,“啊。”

“还青了。”周嘉善又说。

“我知道。”

空气安静了几秒,周嘉善说:“但是我不给你看。”

蓝秀风挑眉,他也没说要看啊。

门又关上了,蓝秀风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周嘉善又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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