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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绿茶小狗他诡计多端 禾花 3440 2024-09-16 11:50:09

昨晚一宿没睡的后果在此刻姗姗来迟,吻了没两分钟就觉得缺氧,顾牧尘眼前发黑地向后跌去,被叶舟托着腰扶住。

还要在耳边被低低地嘲笑。

“这么快就不行了?”

顾牧尘硬着头皮:“没有。”

叶舟眼底的笑意更深:“那……继续?”

嘴角还泛着冰荔枝的清甜味儿,上午的厨房光线柔和,仿佛整个世界都笼在橙黄色的玻璃罩里,天大地大,可旁边就是散落的瓜果蔬菜,仿佛是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幸福。

这次的吻结束得很快,叶舟把脸埋在顾牧尘肩窝处,发出小小的叹息。

“还是感觉,这一切像是我在做梦。”

顾牧尘捏他的耳朵:“疼吗?”

“疼,”叶舟抬起眸子,眼睛亮晶晶的,“所以这不是梦,真的得偿所愿。”

顾牧尘本能想张口说嘚瑟什么,我还没答应你呢,可到底没好意思真这样嘴硬,只是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怪害臊的。

“哥哥。”

“嗯?”

“顾牧尘。”

“……有话就说。”

“宝贝。”

“……草。”

顾牧尘猛地抬头:“不要这样叫我,好恶心!”

天地良心,连他妈妈顾红娟都没这样叫过自己,小时候家人都是开玩笑般叫他小土,长大点后身边朋友基本也都是直呼名字,最多喊得亲热点叫个尘儿,他唯一一次被人叫宝贝,还是有回拿手机浏览新闻时,不知怎么跳转购物平台,误入一个直播间,里面是个留络腮胡穿粉色小背心的彪形大汉,正倾情展示自己脚上的白袜,看到有人进来后立马叫着他的昵称,说欢迎这位亲亲小宝贝来我们啵啵间哦~

顾牧尘当时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呢?”

叶舟拉着顾牧尘的手,无意识地按在那温热的手背上:“总不能还和以前一样叫哥哥……算了,这个以后再说,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一句,是真的和我在一起了吗?”

他嗲得要命,又去蹭顾牧尘的脖子:“说嘛。”

顾牧尘被这个不要脸的撒娇劲儿弄得笑了起来,揉了把对方的头发:“那就……先试试吧。”

叶舟没再得寸进尺,知道这人不好意思,能给出这样的承诺已经是难能可贵,心跳还是那么快,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真到了这个时刻,反而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仿佛经历了多年的跋山涉水和连续数年的高烧,终于在刹那间得以痊愈。

安静的沉默也令人心生欢喜。

那就没关系,还有那么多的时间,足够他们慢慢适应着在一起。

补觉前特意关了手机,帘子全部拉上,但还是由于过度的兴奋而有点难以入眠,这场觉就没那么安稳,做了很多短暂的梦,光怪离奇,在翻身的时候又醒来,最后彻底睁眼才发觉,已经到了傍晚的时间,而后背酸涩,手指尖都泛着麻,没能彻底解困,睡得一点也不痛快。

顾牧尘黑着脸坐了起来,非常不爽。

真丝眼罩被取下,落在粉色独角兽身上,他赤着脚下床,拉开帘子后使劲儿伸了个懒腰,看着灰色的天际已经浮现星星的痕迹,才慢吞吞趴在床上,打开自己的手机。

瞬间,无数的新消息从通知栏那里蹦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一个个点开,首先是工作上的,因为提前交代过,真正内部人员都有心理准备和应对措施,所以急吼吼找他的并不多,基本都是向他汇报目前的事件进程。

然后是顾红娟的,言简意赅,说她和乐意趁着秋高气爽出去旅游,半个月再回来。

最后则是乱七八糟的各种询问,说什么的都有。

顾牧尘看了一圈,又点开司徒静的对话栏,想了想,决定道个歉。

人家担忧不无道理,他却直接莽上去询问,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总觉得要老老实实向朋友坦白,否则也有所愧疚,电话拨通,响了好几声却没人接,在即将挂断的时候终于接通,但对面的声音却不是司徒静,而是另一道带着磁性的低沉男声。

“喂……”顾牧尘笑着,“司徒伯伯。”

“小尘啊,”那边也在笑,“今天怎么搞得,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特意想登门拜访,物业那边却连话都不肯传,不够意思啊。”

顾牧尘坐直身子,捞起那个独角兽抱怀里:“抱歉,今天是有点忙耽误住了,您找我有事吗?”

司徒仲文的声音很爽朗,和他这个人一样,似乎永远都游刃有余:“有,不直接兜圈子了,各退一步,别把事情搞得太大。”

顾牧尘毫不犹豫:“我也在愁呢,没想到王开胜的家人直接冲到宴会厅,还被媒体拍个正着……司徒伯伯,您见识广,这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才好啊。”

说罢又叹口气,语气那叫一个真诚。

司徒仲文沉默片刻:“小尘,这事一开始是伯伯不对,但你和小静多年朋友,总不能真闹到这个地步。”

“可接下来,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顾牧尘的声音很轻:“司徒伯伯……晚了。”

生意场上难免有龃龉,这种没关系不会往心里去,但若是有人生了别的心思,就不是能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在合理范围内适当避税,也是种手段,利用慈善来追名逐利,也可以理解,顾牧尘向来看得很开,只要你愿意做,落到实处,那么论人论迹不论心,都应当值得歌颂表扬。

那么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

当他明明有婚约却到处沾花惹草时,顾红娟就皱着眉头说这人薄情寡义,可世人只说他风流,似乎身为男人,能够拥有足够数量的性伴侣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甚至在茶余饭后提起,会被人促狭笑着,赞一句,司徒家的这个接班人,真有福气。

后来有次,顾牧尘问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司徒伯伯有那么多老婆,而他却没有爸爸呢。

“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顾红娟正戴着眼镜学英语,她年轻时拼得太厉害,很少有和儿子这样聊天的时候,终于放下手头的工作看过来,“但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的。”

“我现在也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我爱你,”她把儿子抱在膝头,“姥爷也爱你,而这个世界上的家庭模式有很多,你看小静家里虽然有爸爸,但他只和妈妈生活,有的人只有爸爸,妈妈早早离开,有些孩子,同时拥有两个妈妈,或者两个爸爸,也可能有些孩子,虽然有爸爸妈妈,但是彼此的肤色人种,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顾牧尘歪着头,认真地听对方说话。

“小尘听懂了吗?”

“没有——”

小奶音拉得很长。

“就是说,这个世界是像你的……万花筒!小尘有没有玩过万花筒?”

“嗯,亮亮的,好看的。”

顾红娟揉着儿子柔软的黑发:“就是说,这个世界就像万花筒一样,有很多漂亮的颜色,你没有和爸爸一起生活,小静的爸爸却有很多个老婆,大家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有遗憾也很正常,等小尘慢慢长大,会发现,生活中还有很多,比没有爸爸更令人难过的事呢。”

小孩眨着眼睛,听得有点愣。

“但是你也会获得很多属于自己的快乐,都是独一无二的,更重要的是,妈妈和姥爷都很爱你,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尘。”

她亲了儿子软软的脸蛋一口。

“也是我们最喜欢的,宝贝。”

所以,他曾经被家人叫过这个亲昵的称呼,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忘却,他慢慢长大,被养得很好,长成了一个松弛快乐,内心富足的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拥有了很多的爱。

司徒仲文似乎没有预料到顾牧尘会这样讲,明显地怔忪许久,才略带怒意:“你真的不想把事情解决吗?”

“伯伯,”顾牧尘很平静,“我说过,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了。”

自有法律进行评判。

如果不是司徒仲文太贪心,急着填补自己账目上的窟窿,那么事情真的不会演变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先是利用王开胜,明面上是这个目光短浅的人想行偷盗之事,其实真正是要抓顾牧尘的小辫子——他不信查不出一点能被拿捏的把柄,结果发现,这人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天天除了上班就是照料花草,偶尔再去厨房捣鼓形色诡异的菜品。

最重要的是,这人居然还很乐在其中!

简直有病。

后来盯梢莫名其妙被破坏大半,司徒仲文没太在意,为着山雨欲来的断裂资金链而焦头烂额,此时的他仍不认为是自己太过贪心,男人嘛,有点野心怎么了,就应该大刀阔斧地干,那些谨小慎微的在他眼里,和女人有什么两样。

他依然玩女人,生下孩子就给钱养着,骨子里还是有繁殖欲的,司徒仲文向来不掩饰自己的这个想法。

“我是传统男人,”他这样笑道,“多子多福嘛。”

可子女们并未真正给他带来多大的福,反而互相争咬,斗得不亦乐乎,但这也无所谓,司徒仲文不在意,一方面的原因是他把钱盯得很紧,对于子女的不过指头缝里漏出来点,洒洒水的小恩小惠,另一方面则是他认为,能这样厮杀出来的,才是最有本事,能继承他衣钵的儿子。

他还优雅着,处理一切棘手的问题。

在太阳花里特意动了手脚,提前交代好酒店的安保,有意在众目睽睽下放王开胜的妻子过去闹事,这样底层的穷苦人家,哪儿还有愿意出头的亲戚,不都是他安排的吗,而那缠绵病榻多年的女人,是怎样凭借着惊人的毅力走到现场,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他关心的是,媒体有没有拍到那张形同枯槁的脸。

可怜死了呢。

出乎意料的是,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控制。

太阳花的确被推倒了大庭广众之下,引发激荡的社会讨论话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随着监管机构的介入,公权的督查,那些安插好的灰色地带却消失不见,似乎被人不知不觉间悄然洗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顾牧尘最近不是和一个年轻大学生打得火热,谈恋爱后连加班都不再热衷了吗,他虽然是太阳花的创办者,但对最基层的运作有那么熟悉吗,他又不可能真的夜以继日地在里面当过志愿者!

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无数繁杂的信息中,也有个格外令他惊讶的,就是那位大学生,居然是他的一个儿子。

但眼下,司徒仲文还是顾不上这个。

因为可怕的是,由于这大张旗鼓的动静,导致类似的基金会都被推上风口浪尖,太阳花干净得不可思议,却把他的幸福之光牵扯其中,甚至有可能动摇他真正的根基,此时再给舆论降温已经有点晚了,司徒仲文慌不择路,终于低下头来联系顾牧尘,试图结束这一切。

“小尘,伯伯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淡,顾牧尘看那愈加明亮的繁星,还是有些怅然:“抱歉。”

这次,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行,”司徒仲文突然笑了起来,“小尘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伯伯也要恭喜你,听说最近还开始谈恋爱了,对吗?”

秋季的晚风温柔地鼓起窗帘,吹动顾牧尘的额发,早上洗澡的时候叶舟帮他用吹风机吹干,又由于睡觉的不老实,此刻有些乱糟糟地上翘,显得他有种懵懂的稚气。

“是啊,”顾牧尘很平静,“谢谢伯伯关心。”

司徒仲文嗤笑了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仿佛晚风也吹动着心间,泛起甜蜜又酸涩的波澜,顾牧尘终于有了情绪上外露的涟漪。

“他……也是我的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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