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是一双大手, 蜜色的,正在摆弄一支洁白无瑕的栀子花,动作间手指骨关节来回活动着, 充满无数性感的遐想。
手捏着花杆向前面的花瓶插去,只是小小的花瓶里已经有了一朵玫瑰, 艳丽的花朵霸占了花瓶口。
那双大手食指和中指分开,手心向上,小心的轻轻夹在玫瑰花下,慢慢把玫瑰花向外抽。
随着玫瑰花被抽出些, 花瓶口终于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花瓶,造型如同一朵小粉花, 此时玫瑰花绿色的花杆放在里面,搭配一起,十分漂亮。
有了空隙后那双大手慢慢将栀子花也放了进去, 虽然已经有了那朵玫瑰花的经验,但这次还是直接将栀子花推到了底, 硕白的花碗完全挡住了花瓶口。
而后点击照相。
将这幅美丽的画面记录下来,才接着录像。
还有好多花没放到花瓶里, 有着茧子的大手又像之前那样, 慢慢的把栀子花抽出来一些。
就见栀子花的花杆上,带出了花瓶里的水,把花瓶口都弄湿了。
为了不影响拍摄效果, 陆时汀伸手在花瓶口上仔细擦了一圈。
徐图之抿着唇,纤细的脖颈因为伸直而显得无比脆弱。
好塽。
他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陆时汀插花, 影响这一伟大的作品。
陆时汀又拿起了一支向日葵,金灿灿的。
徐图之不由得向阳台看去, 就是那一朵,想起陆时汀送他这支向日葵的场景,他还是很感动。
要把这朵向日葵也放在这个花瓶里吗?
他不由得吞咽了下。
很期待最后的插花成品。
向日葵的花杆要粗一些,比较占地方,加上这是昨天买的向日葵,陆时汀怕它的花杆不结实,所以用两根手指夹着花杆护送着向花瓶里插去。
一只手碰到了里面的栀子花杆,一只手则碰到了花瓶内壁。
栀子花杆很滑,有点凉,应应的。
另一边的触感则完全相反。
奇妙的感觉。
让人沉迷。
光脑镜头时刻记录着这场堪称艺术的插花,聚焦在陆时汀的手上。
徐图之撑着桌子的手慢慢卸了力气,倒在了桌子上。
有了陆时汀首知的强势加入,自然不是之前两支花可比的。
紧蹙的眉头又染上了些欢愉,浅色眼珠转向阳台,秋高气爽,青天白日。
真是……
印乱。
虽然如此想,可他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的倏塽,邀也不由得向上庭,恨不得把小學送过去。
他这一动。
就变成了小雪主动
痴尽了一截手指。
陆时汀挑眉,瞧着来了瘾开始发烧,浪起来的人。
真好看。
他喜欢他嘴馋的模样。
向日葵没出任何意外,稳稳当当放到了花瓶里。
陆时汀的手在花瓶里转了转,抠了抠。
花瓶里的水好像有些多。
一朵花接着一朵花,错落着插进花瓶里,把花瓶插得满满当当,但也因此挤出了花瓶里的水,顺着花瓶口流出。
检测到水迹的小机器人:T^T
屏幕上的表情又转换为四个字:为了机油!
小机器人勤勤恳恳去干活,没想到却被嫌弃了,陆时汀抬脚将它轻轻踢开。
小机器人:“请不要干扰小时工作。”
陆时汀瞥了眼小机器人,要抽空重新给它设定下程序了。
大手放在小机器人溜圆的脑袋上一拧,小机器人就被迫转了个方向。
“好了,这里不用你收拾。”
“先、不用你收拾。”
小时这才回到它的位置上,时刻等待着。
陆时汀拿起一棵木香花,木香花淡黄色的花骨朵,一小苞一小苞的结在柔软花枝各处。
他扯着花枝向花瓶的白玉把手缠去,一圈又一圈。
徐图之咬着唇,眼里水色盈盈。
他要忍不住了。
想被狠狠的菗茬。
想被陆老板止间。
陆时汀把最后一朵小黄花放在徐图之
土氺的机扒投上。
这个伟大的作品终于完成。
他欣赏了好半天又开始拍照,一连拍了十多张,打算拍第十一张时徐图之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勾人心弦。
“陆老板~”
徐图之要疯了,那么多的花可惜没有一个会冻的。
陆时汀瞧着徐图之去拿花的手,贪心的家伙,一手把花瓶里的花全部都抓住了,然后往出拽。
陆时汀不轻不重地拍了他手背一下。
居然偷花。
徐图之被打,委屈有期待:“我这就把花放回去。”
于是他又把那一手的花送回了花瓶里,过了不到两秒又偷偷摸摸地把花拿出来,然后再被陆时汀打,他再“不情不愿”的,耍脾气般重重的把花全送回去。
如此反复。
他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坏蛋,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捧漂亮的花拿走,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陆时汀就是最严厉的看守者,不让自己的作品被破坏,一次又一次的抓住他,施以惩罚,让这个小坏蛋亲手再把花送回去。
从拍手背,到扇匹谷。
被抓的次数越多,徐图之越着急越“生气”,每一次被抓都狠狠的再把花放回花瓶,弄得花瓶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
小机器人清理着餐桌处的地面,陆时汀把那些用过的花放进了玻璃花瓶里。
徐图之又洗澡去了。
洗完澡后涂抹上凉凉的舒缓膏。
这舒缓膏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不但可以舒缓还可以修复,让他始终仅致如初。
陆时汀瞧着那些没用上的花,买多了。
他去到沙发坐下又看了看关于他的新闻,热度依旧是最高的。
已经有很多人在担心他明天的比赛了,看向打着石膏的腿,也不知道总决赛会比什么,除非像上一场不需要行动,不然是一定会有影响的。
身边的沙发一沉,清爽的味道就扑了过来,余光中一只漂亮纤细的手拿起了桌上的小熊水杯。
徐图之:“想什么呢?”
陆时汀:“在想我明天比赛,你有没有时间去看。”
徐图之喝过水放下水杯,侧过身瞧着陆时汀:“当然有时间了。”
“请下假了。”陆时汀知道医生很忙的,“这次的假怎么这么好请?而且就连今天都放假了?”
陆时汀问着这才察觉到不对,徐图之明明早上都去上班了,医院总不至于突然给他放假。
那就只能是徐图之自己请假。
请假总要有请假的理由。
漆黑的眼珠瞧着这么快又拿起水杯,抵在唇边装模作样喝水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图之摩挲着水杯,眼里的思索逐渐变得坚定,他放下水杯。
“今天有人去我那里闹事,院长拉偏架,所以我辞职不干了。”
陆时汀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伸手揉了揉徐图之的脑袋,而后顺势放下揽住他肩膀,把人搂进了怀里,一下下顺着他的手臂,迟到的安抚着当时那个自己战斗的徐医生。
“闹事的人怎么样了?”他问这句话时,眼里肆虐着冰冷的残忍,安抚的动作依旧温柔。
徐图之乖顺的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个男人对他的温柔和用心。
“他们被拘留了。”
“我可不是会吃亏的主儿~”
狐狸眼傲气十足,语气里则混着点撒娇的意味。
哪还有在医院时冷酷的模样。
这俩人还真是都有两副面孔。
陆时汀亲了徐图之额头下:“厉害。”
神色满满都是自豪,徐医生就是厉害。
徐图之抵在陆时汀熊肌上的手绕着圈圈,慢慢说道:“其实他们闹事是受人指使。”
陆时汀意外歪头看向徐图之:“知道是谁么?”
徐图之点了下头。
“谁?”
徐图之有点怂了,他怕自己说出实情来陆时汀不站他,甚至会帮江月白说话,比如只是一句让自己原谅江月白,就算他的理由是出于和江月白小时候的情谊。
那他也不能接受。
他只是烧,他不是贱。
即使他喜欢陆时汀,他也接受不了他站欺负自己的人。
他会选择离开。
然后他就会失去陆时汀还有大陆j。
想想就难过。
不过再离开前还是可以再吃一回的!
但只要他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就百分百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居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陆时汀抓住徐图之放在他熊口的手,瞧着那双闪烁的狐狸眼,瞧着他的纠结和犹豫,还有偶尔泄露出来的难过和气愤。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徐医生这样,他当初和自己坦白自己的姓瘾时都没有这样。
他既然提了就是想告诉自己,但如果是和自己无关的人,他没必要这么为难。
而和自己有关的人中,会针对徐医生的。
心里有了推断:“是江月白?”
那双狐狸眼变得惊讶。
看来他猜对了。
“抱歉。”他松开徐图之,起身,“等我回来。”
徐图之连忙抓住他:“你要去找江月白?”
他兴奋又期待,抓着陆时汀的手不由得攥紧,他是要为自己出头?
陆时汀垂眸,平静又坚定:“嗯,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他话音刚落,徐图之雀跃着向他身上跳去,他连忙用手接住他。
怎么了这是?
这么——活泼?
徐图之捧住陆时汀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悬空的双脚开心地晃着。
不像28岁,像8岁。
爱果然使人幼稚。
“其实我已经对他做出了惩罚。”
面对陆时汀询问的眼神,他接着说道:“他们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大部分的业绩都来自于我家的公司,我让我妈停了和他家的合作,并且明确对江家说是因为江月白。”
徐图之全盘托出。
陆时汀捋了下他说出的信息,他记着江家的产业是普济药业,虽然和顾家完全比不了,但也算得上是大企业了。
所以徐医生是徐大少爷,那图图不就是……
想起虎头虎脑,天天弄得埋汰的,蹲在店里和大家一起吃盒饭的图图。
徐图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时汀:“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徐图之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陆时汀站他!
果然他们吃鸡的情分,是别人比不了的。
区区江月白——Out!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同意。”
陆时汀抱着他坐回了沙发上,平时抱也就抱了,但是他现在腿上打着石膏还真有点难。
“你说。”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他的订婚对象是韩泽川,江家遇到事,韩家估计会帮他们。”
陆时汀明白了:“所以你是想把那天江月白找我的视频,发给韩泽川。”
他记得,徐图之说图图录了那段。
徐图之感叹:“陆老板,你好聪明。”
陆时汀薄唇勾起,捻起徐图之一缕发尾,轻轻扫着他精致的下颌,声音低低沉沉,眸中笑意与侵略并存,蛊惑人心。
“是我们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