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汀一手放在额头上挡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 有些疲倦地睁开眼睛,呆呆的盯着房顶,脑袋里是空的, 直到有香味从门缝中飘进来刺激了嗅觉,他这才慢慢恢复清醒, 有了精气神。
揉着额头坐了起来,旁边是空的,徐医生没在。
关于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从包间离开去卫生间,结果醉的瞄不准然后徐医生帮了他一把, 再然后……
他甩了下脑袋,断片了。
完全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希望自己没有耍酒疯,不然怪丢人的。
毕竟他可是老板,是陆哥, 还有有点身份的。
拖着有些发沉的身体先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找了条运动裤穿上就离开了卧室, 外面的香味更浓,果不其然在厨房瞧见了徐医生, 自从最近这阵子徐医生住到他这里, 好像每天早上都是这幅场景。
他过去,毫不吝啬的夸奖:“好香。”
徐图之正在往粥里洒葱花:“醒了?头还疼么?”
“不疼了,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 有没有给你添麻烦?”陆时汀拿过刚刚切了葱花的菜板,放到水池里冲洗起来。
徐图之偷瞄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了?”
陆时汀又开始洗菜刀,认真想了下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模糊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泡在了温泉里。
他向右手看了看:“不记得了。”
“那你以前喝醉都会做什么?”
“不知道,我以前没有喝醉过。”
陆时汀把菜板和菜刀放好, 他没有如此放肆的喝过酒,把自己喝到人事不省这是第一回。
徐图之有些意外:“那你这次怎么喝醉了?”
陆时汀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这次就喝醉了?因为开心?但也有更开心的时候,当时他一杯杯喝下那些酒的时候在想什么?在想他的兄弟们不会不管他,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家,而回到家里……
黑漆漆的眼珠看向盘着长发,穿着围裙正在尝咸淡的徐图之。
他知道了答案,眉眼都变得柔和,又视线一凝,他这才瞧见徐医生的正脸,上前一步,伸手把徐图之的脸扭了过来,瞧着那双红彤彤有些肿的狐狸眼,明显是哭过,而且绝对不是只哭了一会儿。
“怎么了?”
“昨晚我欺负你了?”
因为那道伤疤,控制不住掉了半宿眼泪的徐图之眼神闪躲:“没有,就是昨晚喝了酒然后又熬了夜。”
“真的?”
“那我昨晚都做什么了?”
徐图之心想你做的那可多了,比如撒娇叫我图之哥哥,还打我匹谷,还被我忽悠着拍了照片(嘻嘻),但是他可不敢说实话,这要告诉陆老板了,估计他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喝多了,那他还上哪去见自己的黑皮大奶狗!
“你就是吵着还要喝酒,但是你醉的厉害爬不起来,晾你一会儿你就睡着了,没做什么。”
徐图之眼珠一转,又连忙打了个补丁:“不过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喝多了。”
他可不想让别人见到陆老板的另一面,也不想让陆老板叫别人哥哥。
面对陆老板询问的目光,他解释:“主要是你这个体型,喝多了闹起来要喝酒,大家不大好安抚住你。”
“不过,你和我在家喝就不一样了,不会影响到别人。”
他努力笑的真诚。
陆时汀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自己肯定干了些什么。
吃饭时,徐图之忍不住打着哈欠,陆时汀见状:“辛苦你了,吃完饭补个觉吧。”
徐图之的确是困得不行:“那你呢?”
“我要去和律师谈一下祁冰意诽谤我的事情,之后还要去机械院登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有关这次比赛的后续采访需要提前和我碰一下。”
他搅着碗里白糯的粥,想了想:“如果这些结束的早,我还要去分店那边一趟做最后的确认,明天就要正式开店了。”
“回来时再去店里看看,今天应该就只有这些事情。”
还真是行程满满,徐图之只是听都觉得累得慌,咽下嘴里的虾饺:“我今天要回家一趟,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
“那晚上能回来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新店需要去外地拿一样东西,需要人帮我。”
“几点?”
“10点出发。” 陆时汀看向徐图之:“可以吗?”
“好,我一定准时回来。”
吃过早饭收拾收拾陆时汀就准备出门了,徐图之把他送到门口。
他开口打趣:“徐医生这样很像我老婆。”
视线交融。
暧昧在攀升。
比上午十点的阳光还要热烈。
虽然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这样带着点试探和深意的撩拨,还是让人悸动。
就好像在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一样。
就好像在说,你要当我老婆吗?
徐图之捋了下头发,粉面含*春,而后上前一步,狐狸眼又娇又俏,环上陆时汀脖颈,踮起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下。
“这样……是不是更像?”
陆时汀挑眉,抬起手穿进徐图之的发丝,把那离开的脑袋又按了回来。
再次吻上。
*
陆时汀一出小区门口就见好多人,说人山人海有些夸张但也绝对是一片密集的人头,而且从他们拿着的东西来看,好像是自己的粉丝?
出息了。
人快30,也是有粉丝了。
新换的车大摇大摆的开了出去,还好,这些人不认识他的车。
他新换的车很低调,不像之前那辆张扬的银色。
主要是最近有人想对他不利,甚至是想要弄死他的程度,等过了这阵的风头,他再给这辆车换个漆膜。
他从后视镜向后看去,一辆车一直跟在他后面。
他想着上次那伙要杀他的人的事,从他们嘴里问出了两个人名,魏明暂时还没查到,即使查到了估计也只是中间的一个传达人,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那两个名字他完全不认识。
到底谁想弄死他?
是因为恨还是利益?
谁最恨他?
他动了谁的蛋糕?
他思来想去,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不受控的把怀疑人定在了顾家这个范围,可能是自从和顾家重新有了交集后,他们对自己实在是——充满敌意。
又看了眼后视镜,车还在跟着。
他买了两束花又买了两盒好烟一瓶好酒,去了一个他之前没有和徐图之提起的地方——墓地,带着他机械杯第一名的奖杯。
到了他父母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束花和一盒烟:“爸妈,我先去看下隔壁沈叔。”
就把另一束花和烟酒放到了旁边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估摸着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
他其实并不认识对方。
只是当时他好不容易找到父母的墓地后,那一阵他实在买不起什么东西给他爸妈,于是他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墓碑前,他对着墓碑道歉又磕头,并且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加倍还回来,然后偷偷从人家那拿了点东西。
所以后来这些年他每次过来,都会给这位沈叔也带一份。
打开酒瓶:“沈叔你尝尝这酒,绝对好喝。”
他倒了杯酒洒在了墓前。
看着墓碑前那些丰盛的祭品,沈叔的家人很爱他,这么多年他每次过来徐叔的祭品都是新鲜又丰富,不像他的父母,只有逢年过节时他的那些祭品才会被换走,表示顾家来人看过了。
“又快一年了,不知道您和我爸妈这两个老邻居这一年相处的愉不愉快,你们年纪都大了,可不兴打架啊。”
“下次过来给你们烧副麻将吧。”
他和徐叔说了会儿话后回到了父母的墓碑前。
“爸妈,看,我得奖了。”
把奖杯放下。
“你们的儿子现在可是非常厉害的风云人物。”薄唇勾出一抹得瑟的笑,这样炫耀的陆时汀是谁都没见过的,只存在他的父母前,他好像还是当年那个15岁咋咋呼呼的少年,只不过带着一点模仿的痕迹,他在模仿曾经的自己,因为这是父母熟悉的那个自己。
只是这些年模仿起来越来越难了,他这个年纪再说这种话,即使没人看见还是很羞耻。
他席地坐在墓碑前:“还有件事,爸你知道了应该挺开心,你有个小妹妹了。”
提起顾葳蕤他是笑着的,小姑娘可爱,他爸如果活着一定会很喜欢,感慨了句:“老爷子还挺厉害的。”
笑容慢慢消散。
“算了不说这些了,其实还有件事。”他看向照片上的妈妈,“妈,我最近认识个人,我之前和没和你们说过?”
“他人很好。”
“非常好。”
他没在这里待太久,他今天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办,离开前,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有机会,我带他来看你们。”
“你们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
关于起诉祁冰意这件事,陆时汀找了熟悉的律师,开店这么多年偶尔也会遇到些纠纷,所以有一位经常合作的苏星宇律师。
一身正装的苏星宇热情的把陆时汀请进了他的办公室:“看了直播,我还在想这次我们的大明星会不会找我呢?”
“再打趣我,我可走了。”
苏星宇连忙给他按到沙发上:“来了我这儿就别想走。”
陆时汀笑,这像是律师说的话?他掏出根烟又递给了苏星宇一根。
问道:“你觉得这事能不能成?”
苏星宇将打火机靠近,为陆时汀把烟点燃后退了回去,精明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自信:“这事他都已经当众承认了,不难办,所以我现在要问的是——”
气势瞬间变得锐利:“你真的没有霸凌过别人,是吗?”
陆时汀吞吐着烟雾,手肘撑在沙发上支着脑袋,不轻不重的刮着因为宿醉还有些疼的太阳穴:“如果为了保护被欺负的一方和另一方施暴者动手,算霸凌的话,那我霸凌过别人。”
掀起眼皮看向苏星宇。
苏星宇:“这就要看看对方会不会断章取义,还有被你保护的人会不会倒打一耙了。”
“你在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陆时汀想了想:“小的时候,不大不小的时候,长大后,前不久……”
说完自己都笑了,不细想没察觉,现在这么一捋自己还挺爱多管闲事的。
苏星宇一阵无言:“你还真是个大英雄。”
陆时汀耸肩。
苏星宇:“有没有被你保护过的人的联系方式,准备万全总是没错的。”
陆时汀沉默了,做这些事大多就是路见不平,解决完他就会离开,毕竟他也不图什么,如果有一个有联系方式的,那就是江月白了。
可是他不想找他。
苏星宇也看明白了:“没有也没关系,对方亲口承认就已经处于劣势,我会交给我们所最擅长这种案子的律师,绝对让你的清白板上钉钉。”
“多谢了。”
“客气,这个时候能接到你的委托,简直是给我的律所免费做广告。”
苏星宇看了下时间:“一起吃个午饭吧,我请。”
陆时汀没拒绝免费的午餐,只是在吃饭时打开了和徐图之的聊天框:【吃饭了吗?】
正准备发出去。
徐图之:【中午了,有没有吃饭?】
他的手指慢了一步点到发送上,聊天框里就多出了一行。
陆时汀:【吃饭了吗?】
陆时汀笑了下:【嗯,到餐厅了,和一位律师朋友。】
徐图之:【我也到家了,准备自己煮碗面。】
徐图之:【好啦,你和朋友吃饭吧,晚上见。】
陆时汀:【好,晚上见。】
陆时汀从光脑上刚抬起视线,就听对面的苏星宇说道:“恋爱了?”
陆时汀:这就是律师的洞察力?
不过恋爱这两个字臊的他黑脸一红,他和徐医生 ……
“从哪里看出来的?”他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苏星宇:“你的笑容,你的眼神,你整个人的状态。”
陆时汀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眼神还有状态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他没有否认,只问道:“很明显?”
苏星宇点头:“超级。”
陆时汀略有所思:“明显到谁都能看得出来?”
那徐医生岂不是也……
苏星宇:“所以是还没桶破那层窗户纸。”
陆时汀:以后还是避免和律师见面吧,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苏星宇:“我以朋友的身份说一句,老大不小了,能定就定下来吧。”
“不过我挺好奇对方是什么模样性格,居然让你这老房子着火了。”
陆时汀切着牛排:“什么老房子,别让我代表所有28岁的人谴责你。”
陆时汀和徐图之的关系一直没和其他人说过,现在有了一个能聊的人,他也打开了话匣子,苏星宇和他老婆青梅竹马,结婚十多年依旧恩爱如初,在这方面属于是优秀的前辈,他还是可以向他取取经的。
这一聊,一顿午饭两人吃了快两个小时才吃完。
陆时汀和苏星宇在饭店门口分开。
苏星宇瞧着开走的车,经过这一顿饭的深聊,他现在对陆时汀只有一句话:你完了,你陷入爱河了。
随即笑了,爱情刚开始的朦朦胧胧总是格外甜蜜。
他和他老婆也是如此。
爱情最难的永远不是开始,而是要接受从轰轰烈烈到平平淡淡的落差。
他想着,打了通电话,买下了他老婆看了两个月却没舍得买的手链。
所以,需要用心在平淡的生活中制造一些小惊喜,来维持婚姻的热度,来维持两颗心脏的热度。
陆时汀和苏星宇聊了一通只觉得受益匪浅。
去到机械院。
“哇!活捉一个野生陆时汀!”
陆时汀蹙眉:多冒昧啊。
那人嗓门挺大,把附近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他这才想起自己说过要来登记,所以他们才会在这儿蹲守。
宿醉果然害人。
现在才想起这一茬。
只是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乌泱泱的,眼瞧着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挤的往前扑,大后面的人还在往过冲,导致中间的那些人被挤到踉踉跄跄,大喊大叫起来。
机械院的工作人员迅速出来控制场面,协助的机器人强势的把人分开。
有工作人员来到陆时汀身前:“十分抱歉,眼下这个情况你留在这里不好处理,能麻烦你过一阵子悄悄过来吗?”
陆时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上车就走。
又去了他的新店,一忙活天就黑了下来。
*
徐家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
桌上的菜肴十分丰盛,徐静雅举起酒杯,目光温柔的看向徐图之:“祝我的宝贝之之生日快乐。”
徐图图:“祝我全世界最好的哥哥生日快乐!”
徐图之听到哥哥这两字时,脑海里一下闪过陆时汀的脸。
完了。
他现在有点听不得这俩字了。
还好平时图图只叫他哥。
一家人碰杯,一般他们这样的家世,生日肯定是要大操大办,但是徐图之不喜欢,如果真那么办,来的那些这个总经理那个董事长,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小姐,也不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
所以他的生日一向是,一家人在家里,一起吃顿饭。
这样就很好。
他没有告诉陆老板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主要还是不大好意思,说了就好像是要陆老板为自己准备什么一样。
他的生日也不好请着陆店里的人过来,自然也就没理由把陆老板请过来。
算了。
反正晚上还是回去的,今晚的12点他们是会在一起的。
“我终于吃到炸排骨了!”徐图图啃的嘴上油亮亮的。
徐静雅宠溺的瞧着他:“也就你哥疼你,他过生日还要下厨给你炸排骨。”
徐图图傻笑着:“妈你是不是嫉妒?”
徐静雅:“笑话,之之也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海鲜丸子。”
两人为徐图之更爱妈妈还是更爱弟弟攀比了起来。
徐图之笑着瞧着一桌子的菜,除了那两样外,其它的都是妈和图图做的,两人从早上就忙活了,除此之外还有——
他看向一旁等待入场的蛋糕,也是俩人做的。
过了一个幸福又快乐的生日后,徐图之看了眼时间,有些犹豫要怎么和他妈开口。
徐静雅:“去吧。”
他看向正在敷面膜的徐静雅,红了脸,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徐静雅:“做人开心最重要,尤其是过生日这一天。”
“再不疯狂你就老了。”
徐图之被他妈逗笑,起身:“那你早点休息,我去疯狂了。”
徐静雅瞧着脚步欢快离开的徐图之,年轻真好啊~
然后摘下面膜,联系了她包*养的男大学生。
做个有钱的富婆也真好~
*
徐图之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了,像是一只雀跃着要归巢的小鸟。
门打开,他眼睛一亮。
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的陆老板,穿了一件皮夹克,整个人又酷又帅,尤其是他穿上黑色的马丁靴后。
陆时汀:“回来了,那我们走吧。”
说着就走出门口,然后握住了徐图之的手,带着他向电梯走去。
陆时汀紧绷的下颚线,说明着他此时的紧张。
握手居然比痴机扒更让人不好意思!
但握都握了。
虚虚握着的两只手,就像两人还没落到实处的暧昧关系。
电梯里,徐图之打量着陆时汀,帝国禁止使用动物的皮毛做衣服,所以用的都是人造皮革。
人造皮革会有一种淡淡的味道。
但今晚,陆老板应该是喷了香水,前调冷冽,后调则是烈酒般醉人。
很好闻。
于是他偷偷嗅了好几下。
陆时汀通过光可鉴人的电梯壁,把徐医生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楚。
可爱。
从小区出来到了停车场,徐图之又被帅到了。
怪不得今晚陆老板打扮的这么拉风。
陆时汀大长腿一甩,跨坐在帅气的黑红两色机车上,一脚撑地,拿起头盔递给徐图之。
“敢坐吗?”
徐图之接过了他手里的头盔,戴上,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陆时汀的要前就多了双搭在一起的手,将他抱住。
“抱紧,出发了。”
机车发出嚣张的声响冲了出去,徐图之紧紧抱着陆时汀吓到闭眼。
不过那是最开始,过了一阵后徐图之就适应了,他从陆时汀的后背上抬起头,瞧着两侧飞速掠过的建筑,车辆和人群,灯光在超速度下连成梦幻的一片。
风拥着他。
他拥着陆老板。
他好想大叫一声。
他们骑行了很久很久,越来越偏僻,在他们的后面那辆跟了陆时汀一天的车,还在跟着他们。
机车向山上去,为了不破坏自然,所以道路故意没修,全靠经年累月来的人走出来。
所以很颠簸。
一路到了山顶,陆时汀把机车停下,摘下头盔甩了下脑袋向徐图之问道:“还好吗?”
徐图之:“什么?”
头盔隔音。
陆时汀笑着把徐图之脑袋上的头盔摘了下来。
徐图之下车时脚都是阮的,要不是陆时汀扶着他,他能从山上滚下去。
秋风料峭,吹得他清醒了不少:“这山里有什么要拿去新店的东西?”
陆时汀:“骗你的。”
徐图之:……
就这么承认了?
他有点生气,没人喜欢被骗,还是在过生日这天,所以在陆时汀背对着他从机车上取东西时,他在后面偷偷用拳头比划了他两下。
等陆时汀转过来,连忙把拳头放下。
陆时汀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毛毯,裹到了徐图之身上。
寒风瞬间被隔绝,徐图之抓着毛毯,在心里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向陆老板道歉。
“为什么来山上啊?”
陆时汀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12点,他把徐图之揽在了怀里。
“因为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向天上看。”
徐图之仰起头看去,这里远离繁华的首都,自然也就远离了那些光源,所以天空很黑,亮着几颗星子。
“看什么?”
陆时汀没有回答,只是在12点这一刻按下了手里的开关。
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一大片流星,五颜六色,从高高的天空之端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划过。
绚烂到照亮了这片夜空。
近到徐图之觉得自己伸出手就能抓到一颗星星。
美到让他失神,失语。
这样声势浩大的流星雨首都里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仰起头欢呼尖叫。
“哇!是流星雨!好漂亮!”
“卧槽!这么多流星雨我得赶紧许愿,愿我暴瘦暴富暴美。”
“有流星雨怎么不提前通知啊,真是的。”
很快天文台发布通知:【经了解,这不是一场真正的流星雨,而是人为,据悉某位陆姓人士在前不久已经和相关部门上报,这是用机械制作,并且投放的‘假流星雨’,不过美丽却是真的,愿看到这场流星雨的广大民众心想事成。】
这条消息很快就引爆热搜。
【什么?这是假的?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等等,陆姓人士,机械流星雨,这我就不得不多想了。】
【大家别急,我已经在赶往前线的路上!势必查到真相!】
陆时汀既然知道了徐医生的生日,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
他有些紧张的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医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抬手,将他被吹乱的长发捋到了耳后。
这场流星雨整整下了13分钟14秒,这个数字是后来细心的网友发现的,于是又引爆了一波热度。
此时的徐图之并不知道,他只是被深深震撼到了,被这场流星雨,被准备这一切的陆老板。
陆时汀:“生日快乐。”
陆时汀:“图之。”
徐图之心跳快到有些不舒服。
他抬手抵在心口,他在有爱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一身优秀一向很自信,所以他是一个很有配得感的人,但此时此刻,他想着和陆老板的一切,却开始怀疑自己配得上这场流星雨吗?
他转头向陆时汀看去:“陆老板,我……”
还没说完,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陆时汀已经举起来只手,横放在他俩中间,而后手指张开,一个漂亮的项链就掉了下来。
幌动的项链后是陆时汀亮晶晶的眼睛,盛着温柔的笑意: “ 这是第二个生日礼物。”
“要不要试一下?”
徐图之因为接二连三的惊喜有些懵,浑身都有些飘飘然,点了下头。
然后低头捋了下头发,方便陆老板给他带上,以至于他没注意到那双亮晶晶眼睛里的“坏笑” 。
陆时汀拿着项链的手抵开徐图之风衣的衣襟。
顺着他的细要向后。
徐图之抬头疑惑的看着陆时汀。
陆时汀已经越过一路的障碍,把那个“项链”送尽了徐图之的小学。
手退初时按下开关。
项链坠慢慢打开,像是一朵开了的椛,每一片椛办都帖在学壁上。
而后开始允西。
徐图之瞳孔放大的同时站不住的靠近了陆时汀怀里。
这、这个项链是……
脸一红,哪有生日礼物送这个的,虽然送到了他的心尖上。
好书服。
完胜他自己买的那些。
“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陆时汀抱着徐图之,“这是第一档,一共有三档,我亲手做的。”
徐图之抿着唇,真是会撩拨人,羞涩道:“喜欢。”
居然是陆老板亲自做的,糟糕,知道这个真相后,他觉得更书服了。
他已经不在意什么配不配了,他只要再加倍对陆老板好不就好了,只要肯努力,哪有什么配不上。
因为这是一档,所以并不足以让徐图之失去理智,只是让他处在身心都愉悦的状态,一种熨帖的书服。
他们靠在机车上。
“流星雨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机械,做好每一颗后植入芯片,设置控制编程就可以了。”
他说的简单,但是徐图之能想象到实际上会有多复杂。
仰起头看向陆时汀:“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陆时汀回答的很霸气:“我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
眸子的颜色比身后的夜空还要浓郁。
徐图之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吻了上去。
以一种要献上自己的姿态,沉醉的,痴迷的,吻了上去。
陆时汀从不会让他失望的回吻着他。
山风呼啸,有情的人在一起也就不那么冷了。
他们吻到空气消失掉的后一秒才分开。
彼此都是情动的模样。
视线纠缠着着了火,陆时汀将遥控器调到了二档。
徐图之隐忍的亨了声,轻抚着陆时汀硬朗的脸颊:“我想要你,陆老板。”
他真得太想了。
他的生日愿望是:希望陆老板病好。
*
机车向回开去,只不过两人没像来时那样坐。
徐图之坐在了机车前面,面对着陆时汀,退盘在他的
妖上。
他扯着身上长款风衣的衣襟,把陆时汀都给遮住了。
从外看,看不出什么。
但是风衣遮挡着的却是——
在徐图之说出那句话后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在刺激陆老板。
“陆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
陆时汀没有生气,他和徐图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十分明白徐医生不止是喜欢自己的机扒。
他喜欢自己的所有。
所以明知自己有问题,也和自己十分愉快的做了那些事情。
他的沉迷不是假的。
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假的。
他抱起徐图之把他放到了机车上,而后让他用风衣挡住他们两个。
觉得说错了话的徐医生很听话,只是在他拿出匕首时,慌了下。
陆时汀看了眼不敢问的徐图之,勾唇,在他战战兢兢的注视下,划破了他的酷字,从中线那里划开,包括內酷。
囤柔一下就冒了出来。
项链还夹在囤奉中。
画面漂亮。
他抵了下腮。
而后放出大陆j。
机车行驶的很快,树木的影子像幅画卷般在机车和他们身上展开。
只是山路殿簸。
机车甚至会时不时飞起来又重重落下。
机车上的人,陆老板认真握着手把控制着机车在山路上穿行。
而徐医生狐狸眼阖着,几乎倘在了机车上,项链上已经挂了氺,像是山里夜晚凝结的露珠。
两人的击芭仅帖,但但都亚扁了。
随着机车的殿簸一幌一幌。
徐医生的击芭更是
甩出了氺。
周围的空气是冷的,有风,有鸟叫虫鸣,偶尔还能看到不知道哪里晃过来的灯光,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是在户外。
所以格外让人兴奋。
陆时汀瞧了眼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今夕何夕的徐医生。
真好看。
真烧。
想吃掉他。
于是他恶劣的,故意把机车往路不好的地方开。
徐图之被殿的清醒了点,还是不够。
他伸手向两人的击芭去。
却是忽然瞪大双眼,一瞬清明。
他稍稍坐起了些,一眼锁定大陆j,涅了好几下。
“陆、陆老板……”
“嗯?”
陆时汀认真开车。
徐图之惊喜到差点掉眼泪的看了眼陆时汀,虽然还是没有完全好,但应度也达到了80%了。
这种程度。
完全可以吃了!
见陆时汀没注意,想着给他一个惊喜,他没再说。
把手臂搭在了陆时汀肩膀上借力。
陆时汀偏头继续看着前面的路,哪路不好他样哪走。
徐图之一手抓着大陆j。
他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他只需要坐下。
于是他毫不犹豫。
糟了,项链忘记了。
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小雪一下就痴掉了击芭头。
而后卡住。
徐图之眉头拧紧,是他低估大陆j了。
不得不暂停。
机车发出一声闷响停了下来,停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机尾都甩了起来又砸下。
陆时汀漆黑的瞳孔缩小了一圈。
这、这是……
他不可置信的垂眸,看到了自己束起的机芭,隐在了徐医生的小学。
下一秒
熟悉的疼痛袭来又极快速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什么汹勇而初。
徐图之慌了一瞬,有什么惯了尽来,无穷无尽般。
温度很高。
烫得他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