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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和野男人夜不归宿后 不见仙踪 3674 2024-09-19 12:22:14

陈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门, 只知道门开那瞬,周絔行阴沉冷戾的面容冲击性极强。

尽管这张脸依旧棱角明晰俊美无俦,但陈继被一双墨黑的眼睛紧紧锁定的那一刻,犹如被世界上最毒最阴冷的毒蛇盯上, 下一秒就会被拆吞入腹。

“我......”陈继想解释, 很想解释, 但没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从周絔行的视角看, 他就只是动了动嘴唇, 紧接着闭上。

一副任事态发展不愿辩解的摆烂模样。

“不想和我说话?”周絔行体贴地问道。

陈继连忙摇头,脑袋晃出残影:“你......”

还是没发出声音。

周絔行笑了下:“那你想和谁说啊?”

此时此刻,他不笑的时候陈继虽然有点没出息的害怕, 但并不感到恐惧,单纯的生气是能哄的。但是这诡异的微笑, 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脊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直楞楞地竖起来。

周絔行的眼睛越过陈继的肩膀往玄关后面的小客厅看:“你房间里有谁?”

这时他还是理智尚存的,懂得要先询问陈继的意见, 不能硬闯进去。

时刻处于忍耐与疯的边缘。

“没有!”这句话陈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答得很快很急, “我房间里就我一个!”

“咔哒。”

开门声自身后响起。酒店走廊又长又窄,逼仄, 两道对门的房间相距不过一百五十米, 这点儿动静在深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陈继, 大半夜的不睡觉谁来找你啊。我刚才下了单, 尺寸最大号的套丿套,最多十分钟就能送到, 我现在先来找你啊——唔唔唔唔唔唔?!”韩熵刚洗完澡,开门时脑袋顶着毛巾, 湿漉漉的头发一半滴水。

尽职恪守的吸水毛巾遮挡了韩熵的视线,他没看见周絔行。

等看见的时候是陈继变成一道风中残线冲过来捂他的嘴,表情惊慌失措。他百口莫辩压着声急道:“你胡说什么啊?!”

韩熵挑眉,眼睛余光看到了周絔行蓦然无表地站在那儿。

因为冲击力迅猛,他一下子被陈继怼向门框,跌跌绊绊后背抵墙,退到了房间玄关处。双手配合地举起来,像投降似的任陈继捂他嘴。

陈继像秋风中垂死挣扎的树叶,马上要凋零成泥:“学长你怎么胡说八道。我没惹你吧?”

他松开韩熵的嘴:“你快解释根本没有的事。我们两个一人一间房,没有谁要跟谁睡,你买的......你买的东西我根本就是不知情的啊干嘛污蔑我!你爱买什么买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噢......”韩熵诚恳道,“我和陈继两人两间房,清清白白天地可鉴,虽然我买了套丿套,但是和他没关系。周同学,你要相信你哥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学长和学弟啊。今天出来喝奶茶看电影吃夜宵顺便逛逛街也只是因为没事干,恰巧遇见所以就一起了。”

陈继狂附和:“对!”

而后又埋怨地说:“不用说那么细致吧。”

殊不知他们这幅模样更不清不白。现场串供,抵死狡辩。

距离过近,举动亲密。

打、情、骂、俏——

周絔行站在走廊外面,看着对面房里玄关处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无声冷笑。

他距离陈继大约三米远,只要上前两步再一伸手就能把人抓回来,但期间周絔行没向前迈半步。他表情讳莫如深,声音轻却极有压迫:“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但是,你必须属于我。”

“现在,过来。”

......

回酒店房间被迫换回自己的衣服,陈继的手腕被桎梏着,踉踉跄跄地由周絔行拽走。

酒红色的套头卫衣皱了,跟皮肤挨着有点扎,特别是刚才周絔行扒他睡衣时掐他腰、腿......浑身不舒服。

凌晨三点的天地空阔,除了夜晚出行的物种,任何活的东西都该沉眠。大街上静悄悄的,偶有一辆车驶过,很快。

路两边的高楼大厦有一竖列的窗户亮着,陈继扫过去,心道这么晚了还不睡。直到灯几乎同时灭掉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楼梯间的感应灯。

刚才不知哪儿来的猫叫,最少两只,尖昂的嗓子对叫起来像小孩儿的哭声,深更半夜的特别吓人,把楼道感应灯全嚎亮了。

粉色的大众途锐没熄火,一直在酒店楼下停着。后面还有一辆黑色的车,一个人影担忧地抬头。目测不是在做脊椎拉伸,而是在看楼上。

天黑看不清脸。

陈继有直觉,这个人看的是他和周絔行刚刚待过的房间。

“小行,你走慢点。”下了个楼梯,走了段路,都不长,但陈继却在温凉有冷风的秋夜里出汗了。

脚下又一次踉跄,他几乎被周絔行提着站直,哀声道:“别生气啊,我可以解释。”

“——嗐啊小周总,原来你们从这儿出来了啊。”黑车旁边的男人听到声,忙走过来,“小继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陈继认出来了,是周氏某个部门的总监。

这次肯定是来出差的。

大众途锐的车门拉开了,周絔行要把陈继塞进去,陈继求救似的喊了一声:“程叔叔。”

程叔叔“嗳”了声,明明在楼下待了许久,却抬手擦起了额头汗:“小继你这......唉,既然没什么事儿,那你们就回去吧。”

周絔行毫不费力地把陈继塞进副驾驶,探身进去给他系安全带:“我们回老宅。”

陈继颤巍道:“现在?”

“嗯,”周絔行低声,看着陈继的眼睛问道,“知道为什么吗?老宅里有爷爷在,我不会太放肆的。”

陈继息迹静处,连眼睛都不敢眨动。

安全带随着“咔哒”一声扣好了,周絔行将反拧的安全带捋顺,哪里都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不对。

他几近低喃:“但是如果今天我把你带去其他地方......哥,你应该不会想知道吧。”

程叔看他们说了两句话,周絔行就直起身“咣”地关闭了车门,其中一句他听见了。

连忙叮嘱道:“回老宅的路上小心啊。”

周絔行:“嗯。”

程叔劝道:“小周总,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周絔行关了驾驶座的门,大众途锐像风一样飞出去。

看着粉色的汽车消失在一个拐角,程叔深深叹气,捏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给周董打电话。

他来邻城出差,周槊敏下命令历练周絔行,他们两个便一起去餐厅和合作方谈合同。

谁知往日业务能力、业务素质过硬的周絔行,今天一直心不在焉,隔一分钟看一眼手机。

合作方看周絔行18岁,年龄尚小,以为他只是来听听桌上合同如何谈成,没怎么在意,所以他看手机就看吧。

可程叔知道这不正常。

两小时的交谈,周絔行离场六次,想也知道他是出去给陈继打电话了。

每次回来,周絔行的表情都会更加冷漠生硬一分,程叔就猜测到,陈继不只没接他电话,肯定还没回他消息。

他们这个小周总,小小年纪主见深,眼里谁也放不下,老周董都不太能管得住,但最听他哥的话。好像陈继往他脖子里套了个项圈似的。

这一晚上,周絔行什么也没干,就奔着找陈继了。

程叔看他用了好多东西,手机电脑......他岁数上来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时代,没看懂。

但周絔行找到陈继了。

找到后直奔酒店,程叔随口问他去哪儿,周絔行说了俩字。

“捉丿奸。”

这事儿严重,程叔哪里还能放心,赶紧开车跟着。

......

路上的一个小时,是陈继过得是最最最煎熬的一个小时。周絔行一句话不说,他也一句话不敢说。

偶尔想开口说句话,周絔行便道:“哥,如果你是想跟我解释和野男人的事情,就等着回家再说吧。”

他侧眸看眼陈继:“我现在开车,需要情绪稳定的冷静。”

凌晨近五点,大众途锐驱停进车库。陈继本就毫无困意,看到老宅的建筑隐现,他的大脑更清晰了,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

周絔行先下了车,他从车头绕到副驾驶,猛地拉开车门,堪称绅士:“下车吧,哥。”

陈继刚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故作镇定道:“下了。”

他若无其事地问:“爷爷每天六点就起床到花园里晨练,现在五点,快醒了吧。”

周絔行道:“爷爷不在。”

陈继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也是在这时,他才想起来周槊敏遣周絔行去应付出差,就是要和朋友打高尔夫。

这周末都在外面不回家。

客厅门被大力打开又被大力关上,声音振聋发聩,陈继吓得狠一哆嗦。

也就是说......如今这栋面积宽广的别墅里谁也没有,除了刚回来的他们两个。

手腕忽然被紧紧攥住,陈继又是一抖。脚下已经不自觉地跟随引领他向前的周絔行上楼,楼梯上一半,陈继陡然醒悟连忙抱住扶手不愿意再走下去。

“小行......小行小行等等!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在这里说就行了,这里又没其他人,我们不用去卧室啊。”人对未知的危险能提前得到一点感知,这是人体的自主规避功能。

潜意识里虽然好奇,但身体本能与发麻的大脑皮层都告诉陈继,他不能和周絔行回卧室。

说话的声音有点慌,音量有些大,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慌张。周絔行不是外人,他听得出来陈继在不安。

周絔行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继:“你在害怕吗,哥?”

陈继:“我没......”

周絔行打断他道:“那你骗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害怕呢?”

“我没有害怕。”陈继嘴硬地说,拍拍周絔行抓自己手腕的手,提醒他轻点,“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了,得解释清楚吧。我没回你消息没接你电话,对不起是我不对,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想让你不高兴。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冷静点行吗?”

“从上大学开始,我哪一天不是在给你无条件的信任,可是你怎么对我的?撒谎!骗我!一次又一次!”像是被那句冷静激到,周絔行突然爆发起来,冷静不了了,“之前你总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不想和我回家住,总是不对我解释你去了哪里,这些我都可以先不跟你计较!但为什么你在跟你的学、长!会、长!和那个男的出去的时候,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还和他出去订酒店住——夜不归宿好玩儿吗?你对我撒谎成瘾了是吗?!”

“我没有,我是......”

“陈继,”周絔行猛地把陈继往前拽让二人近在咫尺,“你是在跟他约会吗?”

陈继焦急:“没有的事。”

“他喜欢你,他亲口和你说过这些话吧,你敢不承认?”周絔行音色低下来,问道,“你喜欢他吗?”

“我不喜欢,你别听他乱说啊,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信他还是信我!”陈继抬手捂周絔行的嘴,终于说出两句完整话。

周絔行抓住他的手腕,手却不听话地往上摸索,扣住了人的手指,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热恋情侣。

嘴唇上的温热触感让理智回笼不少,他没有很快出声。

在陈继干脆利落地直视过来时,他问:“哥,你喜欢谁?”

紧接着,周絔行自丿杀式毁灭一般地再次开口说:“哥......你喜欢我好不好?”

“我忍了那么多年,装了那么多年乖巧的弟弟,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把你当我的哥哥吧?我说过的,我们不是亲兄弟,不过就算是亲的又怎样......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觉得很震惊吗?如果不是你逼我——哥,如果不是你逼我,我可以再忍很长时间的,可是你总逼我,我受不了。”

“哥,你不要喜欢别人......我会做出很可怕的事的,如果我犯法了怎么办?如果我把你关起来囚丿禁你怎么办?那样的话,你以后就再也没有自由了,一天都没有。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待在卧室浑身赤丿条条地躺在我的床上,除了我你谁也看不见,我不会让你出门的。啊,还得有几条锁链锁着你的两只手两条腿......别抖啊哥,别害怕,我只是说说而已——抱歉,这句话是假的。”

“你不要不管我......哥,不要喜欢别人,你喜欢我吧。”

在这个即将熹微的凌晨,陈继耳朵里是周絔行一句又一句发颤的剖白,他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恶”拿出来给人看。

好像无论好坏,他只要能将陈继永远留在身边便足够了。

周絔行牢牢攥着陈继的手说道:“我今天还能保持理智将你带回老家,有爷爷在我不会怎么样的,但说不定哪一天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如果你再丢下我......”他摸着陈继的脸,没将话说下去,只又祈求一般地道,“哥,不要喜欢别人,你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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