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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浴室play

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 杯不流 3807 2024-11-07 10:57:57

燕屿泡在浴缸里,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他回来之后就立刻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面漫过他的胸前,水汽朦胧。这不是新婚夜他们打架的那个浴池,虽然雄保会的工作人员一致认为,这是雄虫的标配,但燕屿对于一人浪费那么多不必要的水资源还是敬谢不敏。于是那里便停用了,现在使用的是更贴近生活的普通浴室。

因此封闭的空间内,蒸气缭绕,再怎么换气也闷闷的,馥郁的香氛暧昧地融入了空气。香薰加入了安神的成分,但似乎没什么用,把自己丢进温水里之后,他也只是松弛了一会儿。紧接着安定的环境让他又开始不间断地思考。

大脑中一会儿是过曝的白光,一会儿是白光中的火焰,一会儿是铺天盖地的光柱和空中巨轮。炮火声还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他知道这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

于是,燕屿把自己沉入水中,让温热的水没过头顶,他闭着眼睛憋气。

这样的湿热总让他觉得有说不出的既视感。

从水面下往上看,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头顶花洒落下连绵不绝的水流,在灯光下,明灭不定地闪烁。

就像一场暴雨。

那些灯光透过粼粼的雨丝折射,有一刹那像一群纷飞的蝴蝶。

……有什么灵光一现,过电般击中了他。

——湿热、雨丝、蝴蝶。

还有黑水和天井。

他见过,他见过的。在军校联赛,雨林地图的淘汰赛,那个赛场下着暴雨,他就着雨声在守夜轮值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他进入了闷热的黑水之中,涉水进入深处,他看见石膏塑像般被锁在中间的人——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人吗?那或许只是人型生物,比如虫族。

梦里无数只灰白色蝴蝶将那个“人”层层覆盖,于是当他醒来,看见空投补给的信号灯,也恍惚以为又看见了蝴蝶。

如果不是今天的环境微妙地对应起了那一天,他根本记不起来。

对他而言,那就是个梦。

即使燕屿在面对智械生命追杀的危机时刻,曾闯入曼努埃尔精神图景中看见的类似场景,同样是黑水之中,同样是被锁链困住的人型生物。

但他也没有想起来。

他回到虫族后,知道了通过媒介可能会无意间与雌虫建立起精神链接,感知到雌虫的喜怒哀乐。但他确实没有把那个梦与曼努埃尔联系起来,因为——

“笃笃。”是礼貌性的敲门声,打断了燕屿的思绪。

没等他说话,曼努埃尔就推门而入。他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衣,斜靠在门边,看着燕屿,不多说一句废话:“做吗?”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曼努埃尔总是这样,因为暂时无法回到战场,所以唯一发泄坏心情的方式就是做/爱。

他不是爱好sex,而是性与暴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两面一体的。

他走过来,跨入水中。

燕屿坐在浴缸里看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进入,水波荡漾,一晃一晃地漫过燕屿的皮肤。温热的水似乎变得滚烫起来,在起伏间皮肤烧红了一片。

曼努埃尔跪坐在燕屿身体两侧,又问了一次:“做吗?”

这个姿势,燕屿是需要仰头看他的。

高度不对,他在心里想。

他探过身去,脸颊正对着曼努埃尔的腹部。

他靠得很近,鼻息都清晰可感,被水打湿的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来自爱人的呼吸明显得可怕。从一次呼吸,皮肤就战栗着被点燃。

曼努埃尔迟疑地低头看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种新型play。

燕屿从水中伸出湿漉漉的手,从曼努埃尔的背脊间那条凹线往上滑动。

上半身衣服大部分都是干燥的,被湿漉漉的指尖拂过后便沾湿了,成为一条黏腻的指痕,像蜗牛爬过的地面,存在感前所未有地强。

曼努埃尔如临大敌!他确认这就是新型play!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雄主居然已经学会了新的调情手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紧迫感,好像游刃有余的第一名突然发现第二名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每天晚上表面在玩手机,实际上都是在被窝里打着灯学习。

奇怪的胜负欲短暂占据了上风!

指尖停在腰部。

就是这里,在摇篮1946星的时候,他记得曼努埃尔精神图景中,黑水的水位线就是在他的腰部。

而第一次见到黑水——他直起身子,指尖顺着脊椎往上滑,从他的后脖颈往前,摩挲过耳后,顺着下颚线的尽头爬过颧骨,最后落到鼻梁上。

是在这里。

仿佛有一条蛇从伊甸的枝头带着蛊惑蜿蜒而上。

……其实在调情方面卷一卷也不错,其实。

曼努埃尔冷静地想。

但燕屿实际上是在以很学术的态度比划,第一次见到黑水,里面的“人”被淹到了鼻梁这里。只留下半张脸,沉默地裸露在外。

是水位降低了还是……主体变高了?

他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腰部比划了一下,在天井里救副官的时候,水位线在他这里,在梦境中时,水位线也在这里。

这么说是水中的主体的变化。

保持高度不变,燕屿的手从自己的腰部平移过去,正好是曼努埃尔的腹部。这个高度,是天井里刻字的高度。

曼努埃尔垂眸看着他动作,又掀起眼睑和燕屿对视,流露出一丝疑惑。

“不是要做吗?”燕屿道,他若无其事地抚过湿透的衬衣,指尖扫琴弦一样扫过在曼努埃尔后腰。

什么疑惑都消失了,曼努埃尔猛得按住燕屿后脑,手指深入发根,拽着他后仰,同时自己低头小狗啃骨头一样热切地探出齿和舌。

蝶族长而细的舌,划过上颚,勾起舌尖,像两条蛇交尾一样交缠。贪心的舌甚至虎视眈眈地想要标记每一个不为人知的深处,在急促的呼吸间试图从口腔挤进狭窄的内壁。

曼努埃尔的吻总是很深,他的吻不是技巧性很强的那种,甚至只能说完全相反,全凭本能。可见上学的时候,相关生理课是一点没听。鲁莽地钻进去后舔舐柔软湿润的内壁,绞住退拒的舌头就像抓住猎物般死死缠住,拼命往外卷。虽然是他的舌头钻进别人的口腔,但却恍惚以为是他正在进食。

滑进口腔深处的湿润软体总让燕屿感到一种非人的微妙感,好像他们不是在接吻,而是他正在吞下一只蟒蛇。

那条蛇吐着贪婪的信子,想要从内部吃空他。

激烈的搅动让唾液来不及咽下,在潮湿的浴室里,他们接了一个深入的、湿漉漉的吻。

在几乎是被吃掉呼吸的距离中,他们靠得很近,身躯紧贴,燕屿环抱住他,手在背肌与腰之间来回。

看似是情迷意乱,实际上是在借机估算高度。他一边仰着头接吻,一边还有余力计算几个高度的比例。有水位线和他自己,两个参照物,就可以大致估算出水中的“人”身高变化。如果预设第一次黑水中的是小时候的曼努埃尔,那么天井墙上的刻字就正好是他抬手的高度,并且也与曼努埃尔现在的身高吻合。

在梦里的那个“人”,是曼努埃尔吗?

得出这个大胆的可能后,他手往上,也拽着曼努埃尔的发根,把他的头往后拽,结束了这个过于漫长的吻。

曼努埃尔被中断接吻的时候,鲜红的舌尖还伸着,泛着亮晶晶的反光。被打断了,他也不恼,知道自己刚刚太过放肆,就凑过去舔掉溢出来的液体。

可能是男人在床上都自带滤镜吧,燕屿总是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觉得他好像小狗。

不,这体型应该是大狗,那种虽然很大只但对自己体型心里没数的大狗,会呜呜地往主人怀里钻。主人被创到了,被弄脏了,就讨好地伸舌头舔走污渍,只不过曼努埃尔是不知足且心机的品种,舔着舔着就又会试探性轻咬伴侣的下唇。

“不要。”燕屿深入他发根的手安抚性地揉动,他的头发没被打湿,发根像巢穴般干燥温暖。手从上往下按过,手法完全是撸狗的,燕屿心中的微妙感不由得更甚。

他的声音稍微有点哑,这是一个信号:“这里没有套,我们出去再做。”

刚刚还很顺从的曼努埃尔立刻翻脸了,一把把他按下去,膝行两步,直接坐了下去。因为要钳制住燕屿,所以他一只手扣住燕屿的双手,一只手则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牢牢地控制在浴缸壁上。因此他没办法对准,只能拱起腰转头看:“外面也没有,用完了。就这么做。”

他理直气壮:“我忍不了了,大不了到时候你忍一下。”

燕屿:……

他立刻不觉得曼努埃尔像狗狗了,狗狗多可爱,狗狗才不会霸王硬上弓。

他看着曼努埃尔向后仰时被湿衬衣若隐若现勾勒出来小腹,因为别着身体往下看的姿势而劲瘦的腰,感觉感官在失控。他的大部分身体都溶解在了水中,只有那一部分,如此鲜明地存在着。

“好热。”曼努埃尔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转而又抬起他的脑袋开始接吻,他在水声中含糊不清地说,“好像有水进去了。”

燕屿咬了一口他的舌尖,也用同样的音量说:“那你起来,我们去床上。”

曼努埃尔用行动表示了拒绝,他把按在燕屿后脑勺的手更重地向自己这边压。吮吸着、吞咽着。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别想拔出来。”

头顶的花洒已经被不喜欢下雨的蝴蝶关掉了,室内的小雨已经停了,但依旧热气弥漫,水面上反而漾起更大的波狼。适宜人体洗澡的水温,对于虫族而言其实是稍微有些高的。热潮中,蝴蝶的眼下皮肤泛起薄薄的一层红,这种红好像是从颧骨中透出来的,隔着苍白的皮影影绰绰地透出来。

被打湿的衬衣很快就变得冰凉,但水温又是热的,在起伏间再次被热水打湿后又会短暂回温。就在这样的忽冷忽热中,他微微发着颤,皮肤仿佛掺了珍珠粉一样,在背光中透露出一种细腻又神性的美。

蝶翼已经展开,垂在他们两侧。他弓着背,弯下腰去亲吻燕屿,背脊上的蝴蝶骨耸起一个凌厉的弧度。垂在后背的蝶翼遮住了灯光,为他们创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世界骤然昏暗下来。蝶翼的间隙中漏下几处昏黄的光斑,映在凌乱的水纹上。

他们好像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中缠绵,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但浴室的设计是流动的活水,或许这用河来比喻更为恰当。

河,这个意向让燕屿有一刹那想到了爱河。他们如此亲密无间地交换呼吸、皮肤贴着皮肤、随着空气与温水交错的频率而战栗。他们就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人,一对永浴爱河的情人。

身体的刺激只是让激素在神经中跳舞,可这个不着实际的一个碎片般的联想,却让他心跳停了一拍。

他们在蝶翼下头抵着头,靠得那样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被遮住了灯光,就好像被遮住了外界的视线,也遮住了所有审视的目光。燕屿感觉他们好像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偷情的一对亡命鸳鸯,藏在狭小的浴室里闷头做一个美梦。

如果只是见不得光、也不会见光的角落,是否真的能容忍爱的栖息呢?

他睁开眼睛,凝视曼努埃尔的脸庞。他闭着眼睛,微张着唇。鬓发被打湿,贴着脸颊往下滴水。水珠划过眉骨,凝聚在眼窝,顺着眼皮的弧度从睫毛滴落。

蝶族真的很美,尤其是经过一代代基因筛选到极致的高等蝶族。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才会浮现出这个族群那种非人的特征,像石膏像、像神塑、像一个古老的预言。他看起来那么投入,微微蹙着眉,嘴唇微张,吐出白气,此时不像在做/爱,像是在祷告。

“起来。”燕屿抚上他的鬓角,把湿发从颧骨撩到耳后,低声道。

曼努埃尔终于睁开眼,他似乎有几分失神。他们的头靠得很近,因为曼努埃尔在这场情/事中占据主动权,而他又热爱在做的时候接吻。

他们鼻息交缠,曼努埃尔的目光从燕屿的嘴唇开始徘徊,缓慢地挪到眼睛上。他们对视了几秒,这几秒内没有其他声音,只有水波轻而缓的声音,和他们努力平复的喘息。

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燕屿在说什么。

曼努埃尔歪了歪头,讨要奖励般凑过去,啄吻了一下才慢慢起身。

但燕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狡猾的高等蝶种却又杀了个回马枪,还一边用力咬住了他的喉结。

疼痛、本能的恐惧助燃了欢愉。

他呼吸一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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