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把空水瓶朝着老板身后的垃圾桶扔去,也不急着付钱,进店开口第一句话,直奔闻凇意去,嘲讽技能点满满:“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抠,连瓶水钱还要我亲自过来付。”
第二句:“你是不是因为早上我占了你便宜,故意搁这捉弄我。”
闻凇意:“......”
听听这鬼话。
已经过去了的尴尬事,一提再提,他是有牛逼症吗?
闻凇意觑着老板看好戏的眼神,把老板拽下水说:“我手机没电了,老板可以作证。”
老板很无辜摊手:“我不知道。”
闻凇意:“......”妈的,老板你这样是会被打死的。
果然,裴渡冷冷从鼻子哼了一声:“骗子,你每天睡前必给手机充电,沈郁手机会没电你手机都不会没电,你以为我会信。”
还真是这么回事,闻凇意每晚睡前,不管手机剩下多少格电,必给手机接上充电器。
昨晚他都已经给手机的屁股连上数据线了,只差那么一点,怪他么。
闻凇意破罐子破摔,从老板桌前的碟子里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爱信不信,付钱!”
裴渡:“......”
老板:“......”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抓我瓜子干嘛。
裴渡此刻不得不怀疑,自己真是花钱找了位娇娇祖宗,台球室那副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识趣样早不见踪影。
就跟有些Omega刚交男朋友时一样,说自己胃口小,力气小,一旦熟透了,三碗饭都能给你干没,还会徒手拆快递劈榴莲。
老板看着小年轻吵架,看得津津有味,更没想到过在学校里日天日地的裴大少爷竟然也会有哑口无言的一天。
“我说,你俩到底结不结账?”
闻凇意看向裴渡,裴渡不耐烦打开支付码:“结结结。”
老板要扫,裴渡秒收,转头问闻凇意:“你还有什么要拿的?吃的用的?”
闻凇意:“没有。”
裴渡不确定又问了一遍:“真没有?”
闻凇意:“真没有。”
“铅笔、橡皮擦、尺子、草稿纸、巧克力、冰淇淋、雪糕、饮料、薯片......”他觑了眼闻凇意手里的瓜子,咳了咳,“瓜子、花生......这些都不要?”
闻凇意:“......”这位哥,你是刚从火车上打完暑假工吧。
闻凇意坚定拒绝:“没有,没有想要的。”
“不要你钱,请你的。”
老板:“......”
他干脆就支着扫描枪等他们聊完。
闻凇意不耐烦了,亲自动手从老板收银台里头,站着人高腿长,扯了一个袋子,把水装进袋子里,塞到裴渡手里:“没有没有,说了没有,赶紧结账吧。”
裴渡亮出付钱码,闻凇意也不等他甩着沾着瓶身水雾的手指,抬脚就走。
裴渡抓着袋子,追上闻凇意,递给他水:“喝吧,免费的。”
闻凇意瞥了一眼,没接,只是说:“教室里有饮水机。”
“教室里的水比常温还常温,你确定能解渴。”
“能。”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裴渡:“......”
大少爷脚下一横,拦在了闻凇意面前,挡住了他的路,拧开瓶盖把水塞他手里,“喝,不喝不给过。”
闻凇意:“……”幼稚。
裴渡一旦霸道起来,极其不讲道理。
一股沁凉洇湿手心,闻凇意讨厌这种湿哒哒感,仰头敷衍灌了两口,塞回裴渡手里边,很认真很认真盯着他看。
裴渡以为他会说谢谢,结果这个Beta郑重其事地询问:“裴渡,你真的没被人打过吗?”
裴渡:“......”
裴渡有没有被人打过,别人还真不知道,但七中校霸黎括被裴渡碾压了几次,消息可都长了腿跑遍了整个惊露市。
......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离了有一米多的距离,裴渡嫌手里捏着瓶水不方便,拧开瓶盖,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了才发现他嘴对瓶了,闻凇意刚刚好像也是嘴对瓶,那么意味着,他们间接嘴对嘴了?
裴渡下意识摸了把嘴唇,心说,难怪感觉水变甜了。
闻凇意突然扭过头看向他,裴渡心虚移开眼睛,以为闻凇意发现了他嘴对瓶喝水,手里的瓶子被他藏在了身后。
闻凇意一言难尽地指着他校裤兜,说:“你敢不敢再嚣张点,来电铃声都快赶上校铃声了。”
裴渡这才发现自己有电话进来,他隔着三米多的距离把瓶子往垃圾桶扔去,擦了擦手,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喂?”
“裴渡,有本事下午翘课,一点钟咱们在山顶决一死战。不、来、的、是、孙、子。”黎括那嗓门大得跟在战场去叫阵似的,闻凇意也依稀听到了几个字。
下完挑战书,黎括也不管裴渡答不答应,兀自撂了电话。
裴渡皱着眉,心说,黎括受什么刺激了。
闻凇意好奇睇着他:“我好像听到了黎括的声音。是他吗?”
裴渡不喜欢闻凇意提起黎括,哪怕只是名字,他抛着手机,吊儿郎当说:“反正都不是找你的,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他找你干嘛?”
裴渡:“......”
后者睁着乌漆漆的眼珠盯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裴渡似被他打败了,说:“鬼知道他哪根筋抽了,找老子决一死战。”
闻凇意微微睁大眼睛:“你答应了?”
裴渡无奈说:“你看他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吗?”
闻凇意说:“那你想去吗?不然我给黎括打个电话,让他取消。”
裴渡想反驳他说,你在哪根葱,黎括怎么可能听你的,但他又觉得有可能,黎括对闻凇意的态度,好像确实很好。
他才不让闻凇意有和黎括接触的机会。
“你不是要竞争那一百二十万吗?操什么心,我和他之间有你什么事。”
闻凇意想了想也觉得对,就说:“那你跟班主任请个假,别翘课了,我听说你每学期的周一在国旗下的检讨书已经堆得比你每次考试的卷子还高。”
“知......”裴渡下意识住嘴,用那双矢车菊蓝色眼眸瞪他,阳光下,那矢车菊蓝色眼珠澄澈干净得仿佛天空之境,此刻正明晃晃地写着“我一个校霸还需要写请假条才能出校门,传出去得多丢脸。”
不满太过明显,闻凇意心里一笑,面上严肃着说:“你不是说莫瑜瞧不上你这样的态度吗,那你就不能改改,你看你从来不把小考放在眼里,你现在改了,那有事离校,本就该老老实实请假,裴渡,你就算是为了心里的那份喜欢,你也该尊重自己,尊重莫瑜。”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啰嗦。”裴渡现在越来越烦躁闻凇意嘴里提到黎括和莫瑜这两个名字,他上前一步,把人箍在怀里,直接把人闷在怀里,成功堵上了他的嘴巴,得意地说:“来来来,你有本事再教育老子,我就不信你还能说话。”
闻凇意的脸直接埋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咸涩的汗味无孔不入,闻凇意被熏了一下,差点翻白眼,他气得张开嘴一口咬住了裴渡的胸肌,裴渡疼得嗷嗷叫,松开了他,离了他有一米远,白皙俊俏的脸有点红,欲言又止的,嘴唇动了动,大概是想要说,你怎么咬人呢你。
闻凇意呸呸两声刚想说话,眼珠子扫到裴渡身后时,收缩了下,想提醒裴渡,已然来不及。
“来来来,你有本事手机交出来,个兔崽子,光明正大捏着手机,怕我发现不了吗?我戴眼镜,不代表我瞎。”一道严肃的声音从裴渡身后响起。
裴渡:“......沃日。”
闻凇意扶额:“......”
裴渡想藏手机已经来不及了,朱主任掏手机那手艺可是一绝,他手一伸,就迅速从裴渡手里夺过手机,裴渡反应过来时,手掌已经空了。
他捏着手机,拍打掌心,眼睛觑着爆出口的裴渡:“明目张胆就拿在手里边,怎么滴,你是打算揭竿起义还是无所畏惧?”
裴渡抓了抓头发,鼻尖渗出了汗:“有区别吗,不都落到您手里了。”
“请你父亲还是等高考结束自己拿回去?选一个。”
裴渡沉吟了两秒:“我选C。”
朱主任:“......”叉出去,无法无天了还,真以为在做选择题。
裴渡眼珠子转了一下,就将旁边看热闹的闲人Beta给拉到身边,说:“他就是我的C选项,他可以管我。”
闻凇意:“......”还是叉出去吧。
朱主任都给气乐了,手指指了指闻凇意,又指了指裴渡,闻凇意心虚摸了摸鼻子,裴渡一脸我就选他的倔强样,不由得眯了眯眼,怀疑说:“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真要谈恋爱我就叫家长来学校喝茶了。”
裴渡:“......”
闻凇意:“......”
“小年轻果然不可靠,莫瑜在的时候,莫瑜长莫瑜短,如今有了新欢,就他是我的C选项,他可以管我。负心汉,负心汉啊。”朱主任食指隔空虚虚点了点裴渡,咬字发音夹杂了点戏腔,一看就知道没少听戏。
调侃完了,朱主任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你真可以管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闻凇意。
闻凇意猛烈摇了摇头。
朱主任却说了个好字,委以重任地对闻凇意说:“既然你觉得可以,那期中全市联考,裴渡要是能保持前三,你带他来我办公室拿回手机。”
闻凇意:“???”等等,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了?你们两个有病吧。
裴渡喘上了:“我希望主任您能亲自送到我班级。”
闻凇意:“......”关我屁事!
朱主任:“......”兔崽子。
他摸了摸头顶仅存的几根头发,憋住了骂人的冲动。
裴渡见主任的脸都被他气绿了,主动塞了一瓶冰水到他手里:“喝喝水,别那么大火气嘛,大考我哪次不是让学校满意,您就给我点面子嘛。”
朱主任被他一安慰,更气了,裴渡成绩确实牛,他想了想,这手机还真得亲自送到他班级去。
第一次,朱主任希望学生别考得那么牛逼。
不然他面子都要丢尽了。
朱主任揣着战利品幽怨地离开了,闻凇意和裴渡往操场去,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有个别Alpha还在打球,宋宁帆看到水,猛地扑过去,把球往闻凇意怀里一扔,拧开水就往嘴里灌,剩下的直接淋在了头上。
闻凇意摸着篮球的纹路,双手掂了掂,试着往地上拍。
很陌生的感觉,闻凇意拍的不是很顺当。
渐渐找回感觉,闻凇意抱着球,选了处没人的篮球框,举起手往上抛球,试了很多次,依旧失败了,闻凇意柔软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头皮,皮肤被晒得泛红,他有些郁闷。
裴渡一行人躲在树下乘凉,旁边有几个Alpha和Beta,他们看到闻凇意在试着投篮,不带恶意地笑着说:“哎哎哎,你们看,闻凇意难怪不愿意碰篮球,他都不会打,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出色的外表和优秀的成绩,就不给他优越的体能。”
“也没有吧,他跑步就很快,你没看我们每次都被甩后边去。他应该就只是打篮球不擅长。”
“或许吧。”
一个Alpha觑了眼躺在草坪上手臂搭在额头的裴渡,小声说:“那渡哥不就是个例外,各方面全能。”
“人家是顶级Alpha,有什么好说的。”
“要不,我们去教一下闻凇意怎么打球,我们向他请教问题,他都毫不保留地教我们。”
“行行行......”
高峰拉住两人,心说,你们要死啊,不知道闻凇意是谁的人啊。
他嘴巴阻拦道:“别了吧,学霸都有自尊心的,我们打球技术又不是特别好,还是别去瞎教了。”他眼睛用力朝裴渡瞥,其他人顷刻间就明白了,又纷纷坐回去休息,转而聊起了别的。
裴渡自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闲谈,半坐起来,一眼捕捉到了篮球架下举着球投篮的俊秀少年,身姿纤长,皮肤苍白,眉眼漆黑,那么一个漂亮的Beta,投篮却显得笨拙不堪。
裴渡没忍住笑了一下,站起身朝闻凇意走去。
宋宁帆躺得像具凉透的尸体,听见裴渡莫名其妙的笑,一头雾水,他歪过脖子,看裴渡去的方向:“渡哥这是要教小闻打球吗?”
沈郁头也不抬说:“学习上都教了,也不差这一样。花钱找了个祖宗。”
林北司一语中的:“裴渡应该快栽了。”
沈郁说:“问题是,闻凇意可没栽。”
这句话,叫林北司皱起了眉头。
身后有人靠近,闻凇意总会第一时间警觉,但温热的风带着一股熟悉的气味扫向他,黏闷的空气像掺进了冰山的气息。
闻凇意抱着球,转过来,看向裴渡。
裴渡剔透的深色蓝眸懒洋洋睇着他:“你怎么这么没用,白长这么高的个,看你投了五分钟也没见你投进去一个。”
闻凇意指甲扣着篮球,小声辩解说:“我好久没有碰过了,初中也没时间碰。”
从小学到初中,他的时间全部用在了学习上,竞赛上,哪有空去碰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要我教你吗?”裴渡看着他,眼见他额头流下的汗即将坠入眼中,伸手先一步替闻凇意抹去。
闻凇意眨了眨眼,自己又抹了一把汗,把球递给裴渡,退了几步,给他让出空间。
裴渡边给他讲解投篮的技巧,一边身体力行的演示。
每一次,他讲解的时候投篮,视线都落在闻凇意身上,手上却能准确无误地把球投进框。
在裴渡把球扔给闻凇意让他试试的时候,闻凇意有样学样,模仿着他的行为举止,姿势一模一样,可篮球在篮球框边缘溜了一圈,偏偏就是不进框。
裴渡又纠正了他几次,反倒是闻凇意自己耐心告罄,抱着球,甩了甩湿漉漉的黑发,气馁说:“算了,不学了,反正我也不会碰这玩意。”
班上同学已经三五成团,陆续往教学楼走,估计是快要下课了。
闻凇意要走,裴渡擒住他手腕,啧了一声:“我这个老师都没有不耐烦,你倒先烦起来了,过来,我帮你投进去。”
闻凇意闻言,就要把球递给他。
谁料,裴渡却将他手动转了个身,而后贴着他,两只手钢铁似的,箍在他腰间,轻而易举就将闻凇意举了起来。
闻凇意声音发紧:“裴、裴渡。”
“瞄准,然后投进去。不管什么方式,投进去一个。”裴渡使着力,嗓音有些轻。
闻凇意抬手,看着距离很近的篮框,轻轻一送,篮球就听话地滚了进去,重新落回地面。
裴渡放下闻凇意,捞回球,垂着眼睫,含笑看他:“高兴了没?”
投篮还能用这样的方式吗?闻凇意垂眸望了望双手,眸中尽是困惑和不解。
听见裴渡这话,点了点头。
他其实想说,他没有不高兴,不过是投篮没进而已,又不是考试不及格。
但裴渡以为他不高兴了,才这样哄他。
那他就装作不高兴,被他哄成功了吧。
......
宋宁帆一行人在等裴渡,看到这一幕,他连嘴巴都没合上,手指颤巍巍指着篮球场的方向:“我、我草!那是渡哥吧,不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吧,他怎么对闻凇意、啊呸,他怎么对莫瑜的替身这么好。”
沈郁见怪不怪:“嗯,确实好。”
林北司说:“他是闻凇意,至少,在我眼里,他不是谁的替身。你以后别当着闻凇意的面说这话。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年龄。”
宋宁帆被说教了一顿,心虚摸了摸鼻子,有点不服气说,实话为什么不允许说,但林北司沉着张脸的时候,挺唬人的,他老老实实应道:“哦,知道了。”
三人没再等裴渡和闻凇意,先他们几步,走在前头。
其他班上体育课还没走的人都看到了,脸上纷纷挂满了惊讶,心说闻凇意到底什么身份,裴渡对他怎么比对莫瑜还上心。
裴渡食指支着球转,闻凇意走在他身侧,心里冒出了一丝丝怪异。
他觉得越是相处接触下去,裴渡对他越是好的无底线。
他忍不住摸了摸晒得发烫的脸蛋,心说,要是没有这张脸,裴渡一定瞧也不会正眼瞧上一眼。
有抱着篮球的同学经过,看见裴渡手上的篮球,卖了个好说:“渡哥,篮球搭我吗?”
裴渡把篮球抛给他:“谢了。”
“哪里,顺便的事。”
闻凇意在一行人走远,扯了扯裴渡校服衣角:“你刚刚......”
裴渡低头看他:“嗯?”
闻凇意松开手,抿着唇,沉吟片刻,又说:“裴渡,你对我这样,不怕我喜欢上你,缠着你不放吗?!”
裴渡没想到闻凇意会问这个问题,着实愣了会,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那你会吗?”
闻凇意看了他一眼,克制而异常清醒地摇了摇头:“不会,我从不抢别人的。”
“别人的?我打上属于莫瑜的标签了吗?”裴渡感到好笑之余,又有些烦躁,他虽然一直把莫瑜当做理想的妻子在追求,但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将来究竟是怎样的呢。
闻凇意用很奇怪的眼神瞅着他:“不然你找我做什么。”
裴渡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是啊,他找闻凇意的初衷究竟是什么,他自己都忘了。
也许是赌气。
莫瑜拒绝他的话,在出国前一晚夹枪带棒说的明明白白。
翌日,他就遇到了这个长得与莫瑜相似的闻凇意,那时,没有人知道他对莫瑜有多气,又有多烦躁。
碰到闻凇意,他想把在莫瑜那受的气,给发泄在闻凇意身上。
约束是假,赌气是真。
可现在呢,他透过眼前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脑子里想的名字,却是闻凇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答案对此刻的裴渡来说,是无解的。
“从来就不存在Alpha属于Omega的说法。”裴渡嘴硬说,“老子是自由的,谁也别想束缚我,除非我心甘情愿被束缚。”
闻凇意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心说,别嘴硬,易感期和莫瑜的信息素会教你做人的。
回班级后,裴渡去了洗手间洗脸,再回到班级,就看见宋宁帆趴在闻凇意的桌前,问他说:“闻凇意,我刚才看到渡哥抱着你投篮了,教教我诀窍吧,我也想渡哥抱我投篮。”
裴渡正纳闷闻凇意会怎么回答呢,闻凇意就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白得如雪一般的秀美面颊:“你有这张脸,你想干什么,你渡哥大概都会同意的。”
宋宁帆:“......”滚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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