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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和他算鬼混,那我和你……

苦糖 曲折木 4590 2024-11-09 10:02:06

胡思乱想间,黎括说:“有一段时间,我很讨厌很讨厌Beta。不明白长相普普通通,智商平庸,不能生、没有腺体的Beta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仿佛只是为了充人数。就像蚂蚁,虽存在,但渺小脆弱,可有可无。”

“后来,又想,不能因为一个无辜的人,牵连一个无辜的群体。那个Beta好像也没错。错的是我那人渣父亲,错的是深爱人渣的爸爸。那个Beta从始至终就是无辜的。”

闻凇意不知如何评断,局外人而已。

于是,他的唯一选择只有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

“再后来,我碰到你。如果我没想通那些道理,那你肯定会被我揍死的。”

闻凇意讶然挑了挑眉:“因为我是Beta,还长着一张你又讨厌又喜欢的脸?”

黎括朝他竖了竖拇指:“现在又多了一个,每次看见你,我心情都会很好。”

闻凇意弯唇,笑了笑:“是我的荣幸。”

闻凇意笑的时候,烟花在他眼里绽开,黎括怔了一秒,眼睛也看向在前方盛放的绚烂烟花。

烟花持续了一个小时,两人在山顶待了两个小时,下山的时候,闻凇意手脚冰凉,回到市区,失去的体温才慢慢回升。

闻凇意看了眼时间,十点,现在回去,十点半刚好能到家。

他转过脸看向黎括,黎括察觉他的视线,望着前方说:“怎么了?”

闻凇意摇了摇头,又觉得时间还有点早,于是发出邀请:“你不是让我请你吃顿饭吗?今晚怎么样,地点你挑,今晚的烟花和星空很漂亮。”

“成啊,去吃江湖菜。你能吃得了辣吧。”

闻凇意微怔,硬着头皮说:“能吃一点点。”

黎括将方向盘打了一点弧度,从路中间往左侧行驶,于道路尽头分离,驶向另一条道路,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条烟火气十足的胡同口。

这片城区算是老城区,环境与光鲜亮丽的新城区更是天差地别,闻凇意意外地瞥了眼黎括,心说裴渡虽然也会去KTV和网吧,但这种地方他从不涉足,裴渡看着啥都不讲究,其实挑剔得要死。黎括也是富家公子,怎么对这种地方轻车熟路,仿佛来到了他的舒适区。

黎括捕捉到他眼中异色,询问说:“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来这种地方很奇怪吗?”

“有点吧,你看着应该和裴渡一样,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闻凇意含糊地说,“你车停这,不会被人划?”

“有监控,我没那么傻,我还特意把车停在监控眼皮子底下呢,我爸爸也在公安局那边打了招呼,谁敢划我车。”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一家小排档,外头的小桌子已经坐满了人,白背心大裤衩凉拖鞋,各聊各的,熙熙攘攘,仿佛置身集市。

闻凇意和黎括出现,声音停了一瞬,又接着响起,有些年轻小子认识黎括,纷纷跟他打招呼,邀他一块。

黎括一一拒绝,虚虚环着闻凇意,就进了店里,找了块空座。

老板娘和他很熟,说了声来了,就递上菜单,又将盐水花生、毛豆、瓜子端上。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黎括把菜单递给他。

闻凇意接过薄薄一层纸,先看了正面,红红火火一片,他翻过背面看,好家伙,连个炒莲藕都是辣椒里找藕,他不可能说算了,我不吃了。

硬着头皮点了一道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凉拌豆腐和蒸蛋。

黎括看出了他不会吃辣,怀疑说:“你是不是不会吃辣。”

“会吃一点点,你别管我,你点你的。”

“点个屁,走,找家清淡点的。”

闻凇意拦住黎括,看了眼老板娘。

老板娘还站在那,闻言,笑吟吟说:“没什么不好意思,不会吃辣就换一家,吃坏了肠胃可就不划算了。”

“来都来了。”闻凇意把黎括摁回座位,笔塞回了他手里,“是我请你,我说了算。就在这吃吧,你点你的。”

神他妈来都来了,黎括撇了撇嘴,对着老板娘说按他平时的菜单上。

老板娘收回菜单,对闻凇意说:“放心,凉拌豆腐不加小米辣不加葱姜蒜。”

闻凇意:“......”

老板娘真不错,还知道他不吃葱姜蒜。

......

面对着一桌子的红红火火,闻凇意捏着筷子,不知如何下手,黎括见状,故意挑衅说:“你不是说你会吃一、点、点、吗?水煮活鱼,麻辣毛肚,爆炒肺片,泡椒牛肉,你看你要吃哪道菜。”

闻凇意在满江红里,挑了青青绿绿的泡椒牛肉下手,夹了一块牛肉到嘴巴,又麻又辣,整个口腔刺痛,舌头更是痛得无所适从,呛得他剧烈咳嗽。

眨眼睛,黎括就看见闻凇意冷白玉一般的肌肤爆红成个番茄,额头细细密密泛着汗水,眼圈红了一圈,水雾泛滥。

一看就是被辣哭了。

黎括当即放下筷子,去向老板娘要了一小碗香醋,递给闻凇意:“喝点醋喝点醋,你他妈这么听话干什么。”

闻凇意的嘴唇本就红艳艳的,吃了辣,愈发刺眼,他抿了口醋,含在嘴巴里,一脸无语地瞪着黎括。

黎括想笑又不敢笑,抓起筷子当着他面吃了几片牛肉,又夹了块滴着红色汤汁的雪白鱼肉,面不改色吃下去。

闻凇意感觉脑门都辣疼了,他咽下口中的醋,又闷不吭声喝了一口。

“你说你,不能吃辣逞什么能。”

老板娘端来没有葱的小葱拌豆腐和蒸蛋,瞄了眼少去大半的醋碗,没忍住笑了声:“小同学还挺能吃醋。”

闻凇意被老板娘调侃,含着醋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老板娘的说法。

含泪喝了小半碗醋,闻凇意才消去口腔的麻痹感和刺痛感。

黎括看他只吃豆腐和蒸蛋,血色也从那雪白肌肤褪去,唯有嘴唇依旧鲜红的红,还有点肿,他后知后觉地放下了筷子,盯着看。

妈的,闻凇意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

闻凇意吃完了蒸蛋,才发现黎括盯着他看,他捏着勺子敲了敲碗壁:“你赶紧吃,还有这么多呢,吃不下就打包带走,别想浪费我钱。”

黎括重新捏起筷子,朝着面前的泡椒牛肉伸去,一边说:“我他妈也没想到,还有人来川菜馆吃醋来了。幸好不是我请你,不然亏死我。”

“嗯哼。”闻凇意扫了眼被他干了大半的泡椒牛肉,翠绿的麻椒与泡椒堆积,他感到舌头又麻了,“所以幸好是我请你,赶紧吃吧你。”

Alpha食量大是正常的,闻凇意没想到黎括能用深渊巨胃来形容,除了汤汁和辣椒,他凭一己之力干光了桌上所有的菜,闻凇意瞧了眼自己还剩下一半的小葱拌豆腐,默默地放下了勺子。

去付钱的时候,黎括去冰柜拎了瓶冰水到吧台:“一起结。”

闻凇意觑了眼瓶身蒙着白雾的矿泉水,拎着放回了冰柜,去墙角堆积的饮料堆里拿了瓶常温的水,递给黎括:“刚吃完这些爆辣的东西你就喝冰水,半夜急诊的概率比躺家里高。”

“哦。”黎括没好意思同他说,他经常这么干,拧开喝了一口,在闻凇意付完钱后,两人一块儿顺着原路返回。

......

跑车停在了别墅外的路边,胎噪声和引擎声在寂静深夜,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在咆哮怒吼。

幸好别墅独栋,每一栋之间,距离遥远,否则要被扣上扰民的罪名。

闻凇意自己笨拙地解开安全带,黎括依旧握着方向盘,手指有节奏的叩击,他抢在闻凇意开口说晚安前,说:“你要是没地方去,找我吧。”

“嗯。嗯???!!!”闻凇意没在意点点头,以为他在说晚安,嗯完之后,回过味来,猛地看向黎括,他的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无法探寻他此刻的情绪。

这是在担心他明天就会被扫地出门吗?闻凇意开玩笑说:“租房子的地方多的是,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说了,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黎括认真地说:“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怕你一时无家可归嘛。”

闻凇意挑挑眉:“谢啦,黎括,晚安。”

他下了车,朝别墅走去,黎括也跟着下了车,追了几步:“我要不要在这等你?我怕你一会出来没车。”

“......”闻凇意顿足,转过身,眸光暗晦不明,但又有几分无可奈何:“裴渡没这么不近人情,黎括。”

黎括嘴唇抿着:“未必吧。他那样的人,喜欢莫瑜时就穷追不舍,后来还不是找了你,莫瑜回来,你能保证他不会一脚踹开你吗?”

闻凇意恰好站在一盏路灯的范围里,打下的光,笼罩了他整个人,却任由黑暗将眉眼吞噬,他轻轻笑了一声:“黎括,我不能保证。但我相信裴渡不是这么没有人情味的Alpha。”

听到闻凇意那自然而然的信任,黎括心头一阵烦躁,他握紧了拳头,挫败说:“算了,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吧。”

“黎括,今晚还是要谢谢你。你让我见到了不一样的你,也让我更喜欢的另一面,怎么说呢,好像不仅止于陌生的朋友了,也是可以在一起喝酒聊天,敞开心扉的那种朋友。”

“你、你真心实意的?”

“当然。”

黎括屏住呼吸,小声说:“你的喜欢你的欣赏又有什么用呢,莫瑜觉得我这样的家世,不该混得像个街溜子。”

他太过于小声,闻凇意没听清:“你说什么?”

黎括仰脸看他,帅气的脸上带着笑:“没什么,你赶紧回去吧。”

“晚安。”闻凇意再一次说。

黎括最怕的就是莫瑜和闻凇意都喜欢裴渡那样的,不喜欢他。

在听到闻凇意无条件选择相信裴渡时,黎括是很生气的。

可是,闻凇意又说喜欢他,真心把他当朋友。

真他妈糟心,谁要和一个Beta做朋友。

......

闻凇意拉开枯黄藤蔓缠绕的栅栏门,走进属于裴渡的家,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抵达别墅大门。

引擎声迟迟没有动静,他也没在意,输入密码开了门,里头漆黑一片,闻凇意觉得奇怪,离开时玄关的灯没关,一向也不会熄灭,难道是坏了?

他怀着满腹疑惑,毫无防备弯腰换鞋,一道黑影自他身后袭来,掐着他腰,将他顶在了门上。

熟悉的气息,令慌乱的闻凇意一秒镇定,欲要肘击的手臂乖顺地垂在双侧,他迟疑地试探喊:“裴渡?”

“你去哪了?电话为什么不带身上?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出门,别乱跑,你为什么不听?”裴渡嗓音嘶哑得厉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闻凇意下意识去哄他:“我手机忘带了,你打了很多电话吗?对不起,我以为你晚上不回家,就出去玩了一会。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一会儿?呵!”裴渡冷笑一声,掐着闻凇意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箍紧了力道,闻凇意疼得倒吸口气,裴渡眼神不为所动,凌虐欲填满了胸腔,他磨着后槽牙,冷硬说,“我九点到家,现在两点,你跟我说就玩一会儿,你的一会儿可真够漫长的。”

闻凇意挣扎,企图挣脱他钢铁般的手掌,哄中带着乞求:“裴渡,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们坐下来冷静沟通好嘛,你这样很不正常,我不喜欢你这样。”

“放开什么?你吗?放开你,好让你去找黎括?”裴渡俯身,薄唇贴在他耳廓,声息寒冷,闻凇意怀疑他释放了信息素,无形的力道制得他无法动弹,“你们在门口眉来眼去,笑得甜蜜,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闻凇意下意识反驳:“不,我没有......”

裴渡轻而易举将他翻了身,两人此刻面对面贴着,裴渡微微垂着脑袋,滚热的唇,依旧贴着他耳畔喘息,玄关处黑漆漆一片,客厅处投来的月光,光度有限,隐约只让人闻凇意看清了裴渡的轮廓,却无法看清更多。

“没有?你没和他走?没朝着他笑?没和他坐同一辆车,是不是还要我抓到你们手牵手,做更亲密的事......”

闻凇意打断他:“裴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黎括喜欢谁,你心里不清楚?你喜欢谁,你也不清楚?我不过是你找的替代品,你别弄错了对象,也别对着我发疯,我不是莫瑜。”

“就是这种理由,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跟着他走,肆无忌惮地跟他鬼混到半夜,肆无忌惮地临到家门口还在依依不舍。”

裴渡嫉妒得要发疯,他在实验室任人在他腺体抽取一管又一管的腺液时,还在担心闻凇意有没有好好吃饭,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还想着要赶紧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身体极度不适还惦记着他喜欢吃的糕点,而改道去买。

回了家,迎接他的,只有漆黑、空寂和安静。

本该在屋子里的人,不见踪影,甚至连手机都不带。

短短几个小时,他的脑子闪过各种不幸的念头,他的心脏被担惊受怕支配,被恐惧攫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甚至怀疑到了莫家人身上。

闻凇意受不了裴渡把对莫瑜的所有情绪,发泄到他身上。

裴渡明知道,和莫瑜待一天的人是他自己,和黎括在一起的人不是莫瑜,却还要故意为难他。

“我不是莫瑜,你不要再这么对我不讲道理。”闻凇意嗓音透出些难以言喻的委屈。

他说:“我和黎括没有鬼混,我只陪他去山顶看烟花,去老城区吃了宵夜,仅此而已。如果这也算鬼混,那我和你......”

话音戛然而止,闻凇意咬住了下唇,狠狠别开脸,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他现在讨厌裴渡,极度极度讨厌裴渡。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去玩?”裴渡不依不饶,但态度缓和了一些。

“出去玩不耽误我回到你身边。”闻凇意显然无奈,“我现在站你面前,任你指责,同你解释,我甚至还哄着你。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裴渡嗓调变得更低更轻更缓:“你根本没哄我,你只想让我放开你。”

“裴渡,你真不讲道理。”

裴渡单手一环,箍在了他腰上,轻轻转了半圈,失重感袭击了闻凇意,他被迫坐在了条案上,手掌急切地想抓住点什么,撑在了条案边缘,手指还碰到了摆着的瓷瓶和香水。

香水瓶已被他慌乱间扫落在地,砸出清脆动静,一股浓郁的香味在寂静漆黑的空间弥漫开。

裴渡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霸道强势分开他的双膝,置身其中。

闻凇意两腿被迫环着他腰,僵直着背部,一动不敢动。

他不清楚和裴渡吵架间,黎括走了没有,争吵忽略了所有动静,感官只剩下和裴渡的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

此刻理智清明,他知道,不能继续争吵,不能挣扎,条案上还摆着三个瓷瓶,有一瓶装着水和他早晨新换的花。

花瓶很贵,打碎一个,至少损失六位数。

裴渡不在乎,他却不能不在意,闻凇意败下阵来,轻轻把头抵在了裴渡肩颈处:“你究竟想怎么样呢,裴渡,你不要不讲道理。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妥协说:“难不成也陪你去山顶看烟花,也去老城区吃一口就辣死人的江湖菜。”

晚上那一筷子泡椒牛肉,直接把他干倒了。

他知道裴渡不会吃辣,裴渡一向吃得清淡,估计也和自己一样,吃上一口,就辣得喝半碗醋。

偏偏,裴渡又不会吃酸,要是喝醋,肯定要他命了。

想到这,闻凇意不受控制轻笑一声。

听见闻凇意的笑声,裴渡气得磨了磨齿冠,一口咬在了闻凇意耳垂。

闻凇意截住笑意,蓦地睁大眼睛,挺直了背,捂着耳朵:“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小闻同学很正经地说:“如果我和黎括看烟花下馆子这样算鬼混,那我和你牵手拥抱亲吻帮你消旗杆甚至和你同床共枕,这样算什么?”

暴躁霸王龙·裴渡同学开心地冒泡泡:“算我们恩爱。”

小闻同学:“……”行!

(恋爱脑Alpha: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他好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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