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扯了吧……”
教学楼内, 在一楼大厅三拨人又重新聚集在一起,齐宣将得到的线索都讲了个遍,说到最后结论的时候, 钟灵溪忍不住惊呼出声, 然后声音越来越小。
钟星佑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 没有说什么。
钟灵溪摸了摸鼻尖,继续道:“这可是21世纪啊, 怎么还有可能近亲……法律也不允许啊。”
云梨道:“都已经到了这里, 难道在这种地方还要考虑法律吗?”
钟灵溪道:“好像也是哦。”
白屿清对钟星佑问道:“你们彩排的剧情是什么?”
钟星佑道:“和你们第一次彩排的内容一样,但是我觉得有些奇怪。”
白屿清问道:“哪里奇怪?”
钟星佑看了看楚芒,思索了一下道:“我并没有感受到多少被控制的感觉。”
钟灵溪站在了最安全的母亲身份牌上, 完全不知女儿和父亲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番拉扯, 就连楚芒,都以为是钟星佑的收敛和她的配合之下才只让她受了轻伤。
楚芒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钟星佑道:“我手里的那把刀, 并没有多少杀意,如果说杀人才是它的目的, 那在我手里的时候, 它有种不在状态的感觉,很奇怪。”
楚芒扶了扶胳膊,那上边被划开的并不算什么伤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甚至都用不了一瓶治疗药剂, 原来不是他们配合的好, 而是那把被女儿控制的刀根本就没有什么杀意。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在上一场彩排的时候,那把刀还控制着玩家杀了一个人。
是刻意要显现出上一场彩排有多么与众不同吗?还是想要刻意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谁的身上去?
白屿清思索着上一场彩排的玩家,魏陵, 孟琳, 钱飞, 吴洋,吕柔,只有钱飞落单,连续两次落单,还被控制着杀了一名玩家,不论怎么看,钱飞这个人现在都有重大的嫌疑。
可是,事情真的就会这么简单吗?白屿清始终觉得,钱飞他拿不起这样一张身份牌,除非他是将自我隐藏极深的一类人,用不惜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之中的方式进行危险隐藏。
魏陵,孟琳,他们是一起的队友,从性格或者处事方法看来,魏陵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没有违和或者改变的地方,但是不排除鬼怪占据玩家身体后可以读取玩家记忆来进行扮演。
上一场科目最后的那场黑色大雾,几乎将所有的玩家都分散开了,即使人就在身边,也很察觉踪迹,也就是说,只要两个人的手不牵着,甚至用绳索牵着,鬼怪都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替换掉身边的队友。
如果让白屿清选择,他不会选择落单的玩家进行替换,他会选择在大雾中寻找有队友的玩家进行替换。
这样的话,那始终保持单独行动的钱飞就绝对拿不起鬼牌。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玩家之间的信任已经孱弱的不堪一击,在这样的情绪下,会更加放大怀疑与依赖,也就是说,没有那么信任的只会更加分崩离析,而选择信任的,会在这样的情绪下,更加信任自己的队友,一致对外,从而忽略很多细枝末节的不对劲。
上一场彩排是到目前为止唯一出现死亡的一场,魏陵,孟琳,吴洋,吕柔还有钱飞,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来排除钱飞的嫌疑,那么,鬼牌就在孟琳和吴洋之间。
鬼想要隐藏自己,一是把自己打到明面上,一是将自己隐藏在暗处,吴洋的队友死了,如果吴洋是鬼牌,队友死亡之后他会更加方便行动,但是同样的,他也会被怀疑。
但是孟琳,从头到尾,存在感就很弱,如果是她主导了这场杀戮,钱飞是第一顺位挡刀,那队友死亡的吴洋,就是第二顺位挡刀。
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会有这样重的心思谋算吗?
教学楼一楼大厅的玻璃门处忽然传来一声暴躁的踹门声,白屿清抬头看过去,刚好看见钱飞一脸烦躁地走了进来,依然是独来独往,只不过眉宇中多了极重的戾气。
这样的戾气不像是装出来的,是切切实实烦躁,焦虑,不安,以及愤怒,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才能制造出这样完完全全不掺一丝杂质的戾气,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
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真的,他不是鬼牌。
钱飞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本能的想要发火,可是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理智制止了他的行为,他想装作没有看见他们一样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可是刚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折了回来。
“我不是内鬼。”
他已经不知道面对别人怀疑不善的目光解释了多少句了,说出来的话都已经苍白无力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群人的实力又让他升起了希望,是不是有人可以相信他。
“算了。”愣了一会儿,钱飞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想要走。
“你怎么证明?”白屿清忽然开口制止了他离开的脚步。
钱飞愣了一下,猛地回头看他,“你愿意相信我?!”
白屿清道:“昨晚的落单,今天的杀人,你基本已经被钉在内鬼的位置上了,想要别人相信你,总要拿出让别人相信的理由来。”
钱飞想了一下,道:“昨天晚上的落单,除了我没有人承认啊,这难道不能证明吗?”
白屿清道:“昨天晚上是存在玩家死亡的,也就是说,有人动手杀人了。”
钱飞愣了愣,问道:“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承认啊,只有我自己落了单,只有我啊。”
白屿清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如果鬼能够藏在玩家之间,那它怎么就不能再伪装成一个玩家让游戏达成平衡呢?”
钱飞彻底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挽清眸光微动,看向白屿清的目光里充满了深意。
如果这样的路都被堵死了,那他又该怎么证明?他完全说不清了。
白屿清盯着钱飞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开口道:“但是也不是不能说清,就看你是想要通关,还是想要信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