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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遗忘很难

浪漫主义缺陷 胭脂独白 2043 2024-01-14 17:26:02

李想很奇怪,易水不见了。

这个不见指的是全方位的,无论是肉眼可见还是日常生活中被提及,都再没有易水这个人了。

秦川当然一如既往勤奋工作,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有负于专业的问题。

安排在秦川办公桌一侧的临时办公场地还在,只是没有坐在上面的人了。

李想每每敲门走进这间屋子时,都下意识朝那里扫一眼,好像已经能听见魔鬼的笑声叫他“李秘书,方不方便带杯美式给我,要冰的,谢谢”。

这个人真可怕,李想这么想到,果然,侵略性强的人即使只在一个地方待了不长的时间,也足以给周围的每一寸土地画上他的记号,如野狗撒尿,昭示存在。

李想每一次进门时飘忽的眼神都被秦川看见了,当秦川意识到李想是在看什么的时候,那张曾经属于易水的办工桌消失在了第二天的早上。

怀有疑惑的可不止李想自己,整个二十一楼知道易水存在的人都多少有几分奇怪,几乎每天和秦老板同进同出的太子殿下怎么不来了?

随即又很快释怀,好家伙,人家是太子,当然爱来不爱。

平民百姓的劳苦生活体验够了,自然是想走就走。

唯一可惜的是,女同志们的粉红泡泡碎了一地,别管帅哥是谁了,都是大家公共的审美资源,如果对秦老板多少还有几分他身为领导的威严兼不可冒犯,那一向呲着牙每天都带着灿烂笑容的易水同学可就随便了。

【胆囊肿大会诊群】

【同志们,我磕的CP是不是be了?】

【同志何出此言?】

【太子爷是不是体验完打工人生又回宫里了?】

【啊?卧槽,是吗?怪不得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帅哥前来喝咖啡并附赠我甜美微笑了。】

【也不稀奇了,之前不就说太子还在上学呢?跟在美人老板身边视察一下民情也确实该回殿读书了,不然怎么回来接管他老父亲的皇位?】

【好家伙,很有说服力,先信了。】

【没想到把大家都炸出来了,但我想说,还是没人回答我,我磕的cp到底是不是真的be了?我美人老板X叛逆太子的商战情仇计划因太子回宫被迫流产了?】

【没事芸芸,你可以半路改变路线,走破镜重圆的戏码,再次相见已是十年之后,当年的青涩太子已独当一面,就在那天,看到熟悉的背影手里牵着一个小崽子,难道……竟然是他?!】

【?】

【?】

【?挖槽,你好变态,秦老板带球跑?!】

【……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感到与你们格格不入。】

这些都是易水走了近一个月后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不过都是调剂。

秦川并没有寻找易水,也完全没有盯着办公室属于他的角落沉默的时刻,看起来他依旧是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到游刃有余的秦川,生活没有因为这一点变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是说,看起来。

坐在惯常出行的轿车里时,秦川靠在头枕上珍惜难得闭目养神的机会,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梳理接下来的工作。

只是偶尔,极偶尔,他垂下来的眼神会扫到旁侧,又随即收回。

他的手搭在两个座椅中间的桌靠上,也会想到在不久的之前,曾经有一双无可替代的手落在这里,手的主人,一向喜欢说些胡话,让车里无法安静下来。

秦川并没有习惯易水的存在,只是这样一个像火焰一样凭空袭来的人插足进你的生活,很难在他走后就忘记属于他的一切。

人的记忆很短,可遗忘很难。

尤其当你与他经历过出格的往事,成像的记忆会占据在大脑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一些触发的条件。

比如一起乘过的车,比如一起吃过的饭,比如……就连身体的某个部分都与他亲密接触过。

秦川身边的人都是些懂得察言观色的,从易水走后没人提起过他,但越是刻意的规避,越会让人想到他们在遮掩的人。

这没什么好掩藏的,秦川想。

易水并非他生活中不可取代之人,也从没有在他的人生轨迹里烙印下什么不可磨灭的痕迹。

能察觉到什么的人,大概只有丁阿姨。

在意识到易水真的走了,并且极有可能不打算再回来后,阿姨极伤心了一段时间。连去菜场买菜的时候都会被多嘴的姨婆们七嘴八舌地问陪你买菜的小帅哥怎么不来了。

家里的卧室再次恢复到只需要精心打扫一间,玄关里特意给易水挪出来放常用鞋的位置空出来了。因为能吃嘴甜的小伙子捧场,变着花样买菜做饭被塞满的冰箱又空荡起来,只剩下了挑食的秦川惯常吃的几样。

易水临走前一天阿姨买来的猪脚,准备第二天煲上的,但因为吃猪脚的人走了,秦川并不喜欢吃这些,只好可惜地放进了冷冻室里。

即使易水走后的第二天早上,阿姨还习惯性放上了两人份的餐具,在秦川走进餐厅的时候心里一咯噔,慌忙收了起来。

在那之后,阿姨极有眼力见儿地工作,即使再怎么想问问小易这娃儿还回不回来了,也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给秦先生添堵。

是不是添堵阿姨自有判断,她从来都知道秦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薄情,他温柔善良,只是嘴硬。

虽然秦川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一丁点也没被易水影响,但阿姨就是知道。

在某一天,秦川去上班后,阿姨闲起来准备收拾一下阳台。

走进去时因体感温度愣了一下,她偏头看了一眼,先前养花装上的恒温系统正在运作中,她最近都没进过阳台,不会是她忘了关,固定来打扫的家政也不会无故擅作主张。

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这房子的主人打开的。为了整齐摆在阳台上的那几盆花草。

她叹了口气,把花盆边边角角的土擦掉,从这里又退了出去。

在第二天早上,秦川出门前说:“丁姨,你在家的时候请个花匠来看看吧。”

阿姨愣住,不知道秦川怎么会突然变了想法,从前他坚持说养花草重在养,如果叫别人来打理,那只能叫看花看草。所以即使他一再养死那些植物甚至做了不再祸害生命的决定,都没有要请个花匠来的想法。

“阳台上那几盆花草。”秦川搭好围巾,“总不好被我养死。”

阿姨想说句什么,还没说呢,秦川已经走了。

其实阿姨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听秦川这么说了,也就那么做了。

在花匠来的时间里,看着他收拾整理,听他闲聊问是谁栽的,换盆换得不错,阿姨生出了些本不该有的错觉。

她一把年纪了,什么都看得通透。

秦先生哪里是怕花草再被养死,他是借着还在生长的植物想种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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