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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喜欢他

浪漫主义缺陷 胭脂独白 3302 2024-01-14 17:26:02

两个当事人已经离开了会场。

秦川那身灌满酒液的衣服到底没换下来,他发现了,易水在“醉酒的秦川”面前,更为放肆,会收起嘴硬和尖刺,会顺从自己的内心,做那些好像无法接受的事。

秦川想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易水的身体和他的手一样漂亮,年轻,富有朝气和活力,是一眼看上去就让人眼球追随的醒目景色。

回到车上的时候,秦川还在回味这具年轻漂亮的身体,脑海里的秦川已经在易水身上游走了无数次,有了反应的身体没入其中,那张出色的俊俏脸庞露出迷人的情状,惯常怼人的嘴巴里只能倔强着挤出一些动听的叫声。

秦川颤栗,为无法止住的想象绷紧了双腿,而后两手握紧成拳,一点点移动脖子看向了身边的年轻男人。

被炽热的眼神撩拨,易水的后背吹过了一阵冷风似的,汗毛直竖起来,他僵直着身子转头看向秦川,瞪大了双眼,为对方不加遮掩的渴望外露震惊失语。

秦川的眼里写满了字,易水读懂了,又因为这样的懂而纠结无措。

一时间,易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怪罪酒精,可这样的秦川……说不上讨厌。

易水回视,很久之后张开左手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里伸过去,勾住了秦川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在黑暗里。

说不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在控制人的思维能力和行动,易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在这个时候,非常……非常想要吻他。

越是这样想,两只手贴得越紧。

易水的拇指轻轻擦过秦川的手指,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难题都不再需要答案了,就这么突然而莫名的,他只想亲近过去。

他从没这么渴望和一个人的亲密关系,两个人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秦川永远都是这幅样子,把他的一切都坦白在自己面前,是不是,不讨厌就会变成喜欢?

易水迷离中胡乱猜测,与秦川的眼神交缠。

他不喜欢的不是秦川,是做高高在上姿态满脸写着不真诚的秦川。

不知道秦川在别人眼里如何,可易水想,我一早看透了他,挂在脸上的笑骗不了我,虚伪的关怀骗不了我,就如同……

易水的手握得秦川发疼,可秦川为这样的疼兴奋不已。

就如同……这样的眼神骗不了我。

他喜欢我。

下车,上电梯,进家门,直至灯光感应缓缓亮起来,两个人的手还没分开。

这情况诡异,可秦川一个字也没多说。

他早已经承认猜不透易水的心思,因此半点不敢在这种时候去试探对方。

然而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即使握得足够久了,依旧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热烫。

这不像是秦川会做出来的事,两只手牢牢贴在一起,甚至超越了被人触碰更为隐秘的部位。

他可以接受更进一步的接触,可以允许他人在自己身上做更超过的事,包括易水曾带他攀上顶峰的快感。但现在,只有两只手,易水和秦川的,它们握在一起,这样长时间的、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没有分开,而当下的气氛似乎与谁对谁的欲望无关,这两只手就干干净净牵着,是秦川不熟悉的体验。

秦川的手心发痒,又舍不得松开,那是他一遍又一遍肖想的手,他期盼过它在自己身上做尽坏事,而现在,这只手的主人主动而牢固地握着他的手。

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放开。

人在某个领域被奉为可靠的高山,就可能在他人看不见的角落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怪。

除工作成就之外,秦川的一切欲望都低至谷底,唯有情欲,触底反弹,是他无法抛弃的宣泄口。

所以即使这场景如此怪异,是让人不可想象的秦川,但他依旧陪同易水,两手交握站在那里,没有松开。

该说点什么的,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该做点什么,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傻站着。

要怎么样才能在不触怒易水的情况下,说点什么?

秦川绞尽脑汁,用他无比聪明的大脑思考,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完美方案,那颗聪明的脑子不断显示错误信号,画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叉,警告他这样的思考和眼前的男人不适配,无法解决当下的问题。

室内实在温暖,这样的沉默空档让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冒出汗,黏糊糊在一处,开始变得不舒服了。

好像到那个时候了,必须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小易……”秦川先叫。

易水反应平静,“嗯”了一声,手依然牵在一起。

秦川继续:“我们……”

“你先等一下。”易水打断他。

秦川及时停止,明明只抿了两口酒的,可因为眼下的气氛,他好像真的已经醉了,严丝合缝运转的脑子某一处卡壳,细究起来,其中卡着的零件叫做易水。

“秦川。”易水正经而正式地叫。

他偏过脸去,手里还紧握着汗津津的秦川的手。

“……”秦川想说点什么,又因为易水的眼神他没见过而顿住。

他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手心的力度,等着易水说什么。

“你喝酒了吗?”易水问。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秦川显然愣了一下,继而点头承认:“一点点。”

在温暖的室内,秦川身上的酒味已经几乎要将人醉倒,易水不相信他的回答,但他要紧问的,还不是这个。

“你现在足够清醒吗?”他又问。

这下秦川答得很快:“很清醒。”

易水皱眉,似乎是在烦恼,很快,他想出了解决方案。

两只手没有预兆地分开,秦川手掌恢复自由反倒空荡了一阵,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他的眼镜被拿走。

秦川下意识眯眼,下一秒,他的额发被撩开,易水的脸凑近,近到秦川以为他要跃进自己的眼睛里。

“秦川。”易水又一次叫了这个名字,这次恶狠狠地,好像要把这个名字和它的主人一起吞下去。

秦川的心莫名而有依据地跟着自己的名字颤抖,他无法移开眼睛,易水的手撩开他的额发让他的头微微后仰,他现在只能仰视易水,用那双不健康的眼睛,朦胧模糊地看着易水近在咫尺的脸。

他不敢再眨眼,好像下一秒,自己的睫毛就会扑在易水的脸上。

“你听着。”易水说,眼神坚定,也不允许秦川挪开目光,“我只说一次。”

秦川的心顺着喉咙掉进了胃里,他那颗有用的脑子在这时候积极运转,依稀猜到了易水在做什么。

但秦川一直知道,他根本猜不透易水。

即使秦川模糊摸到了一根线,易水也不会顺着这条思路顺畅走下去,所以秦川听着,眼睛不由微微颤抖着连眨眼都不能,似乎看清楚易水的眼睛就能更接近他的心思。

他想听清,易水究竟想说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把你当做秦先生。”易水盯着他,“而是秦川。”

所以……

“我不会再回避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会再讨厌你。”

秦川的眼睛眯起来,越看不清易水的脸,他的声音越清晰。

“我会和你好好相处。”易水说,“而你,不许再用你那让人讨厌的‘聪明’试图解剖我。”

解剖……

秦川不知道易水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词,更没明白自己在易水心里究竟是什么样惹人厌的人设。

他还在消化胃里的心和易水的话,下一秒,他一直觉得实在太近的脸再贴近过来。

“秦川,你喜欢我。”

不是“我喜欢你”,而是“你喜欢我”。秦川在这一瞬间有了很多种念头,他想,果然,还是让人无法预测到的易水。

可更始料未及的是轻柔落在额上的吻,柔软且带着丝丝凉意的嘴唇落在了他被迫光洁的额头上,再次剥夺了秦川还有余力思考的脑子。

那个吻的离去带来低沉轻缓的尾声,从耳朵里钻进眼里,让秦川的眼球止不住地颤动。

“或许吧。”秦川找回声音,他吞咽,平静道:“不讨厌。”

易水收回撩起来的秦川的头发,那只手滑到他的下巴,再微微抬起来:“那就试试看。”

秦川没听清:“什么?”

“你喜不喜欢。”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的嘴唇实实在在贴在了一起。

冷静如秦川也傻眼了,他直愣愣惊住,为这和自己设想中不一样的结果惊愕失措。

那本是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在试探中变了味道。

易水不讨厌,不恶心,甚至因为印证了这一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克制不住地伸手,像是猎豹捕食时要用爪子固定猎物的脖子防止它挣脱逃走,他钳住秦川的侧颈,即使秦川温顺的像只兔子,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但本能不会因为猎物温顺就放弃警惕。

秦川完全被动,易水成为了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独断专行的王。

他不顾秦川愿意与否,一意孤行地深吻,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带着他的猎物缓慢挪移,直到秦川贴在了墙上。

剪裁设计曾在很多年前得过奖的那件经典款羊绒大衣掉落在地上堆成凌乱的一团,看起来极不得体,它的主人已无暇顾及。毕竟连衣服的主人此时,都难称“得体”。

秦川承认他曾肖想渴望面前这具年轻的身体,但没想过,这样一个年轻人,带给他的急躁与热烈是让人招架不住的迫切凶猛。

他全然被压制住,一丁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比起接吻,这更像一场单方面的屠戮。秦川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腰线却被易水牢牢抓在手里。

这是秦川没遇到过的狂风暴雨式亲近,是他不曾接触过的霸道。这是个蛮横无理的人,在做咄咄逼人的事。以至于秦川已经无从思考,也无暇再想易水的行为动机。

等到秦川的嘴终于解放,能均匀喘出气的时候,眼前一花,他几乎是被掠夺一样揽到沙发上摔了进去。

温柔、浪漫、缠绵情意……没有一个字可以用在这里。

这不像是旖旎时刻,更像是场硬邦邦的战斗。

秦川受到冲击,对这样强盗一般的攫取掠夺毫不适应,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秦川是思想上的武士,他聪明,睿智,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亲近于自己不利的人。在生意场上他与人周旋,用尽心机,他可以想出无数种方案去做自己想要做成的事。

人们敬他,赞他,或者奚落中伤他,无论什么也好,都在秦川能毫不费力处理的范围之内。

他善于操纵一切,精于掌控他人。在一段关系里,他扮演的永远是施与的角色,斯文从容,坦然自若。

唯有此时,唯有此刻。

秦川如坠入深海,仅凭一截浮木在水中漂浮。海浪奔涌,一层又一层浪花向他急促奔来,涌入他的口鼻令他无法自如呼吸。

在他还不能回神时,已被人揽在怀里再一次亲吻啃咬。

来自易水身上的一切都张狂放肆,攻城略地般叫嚣着把秦川围住,将他与情欲捆绑,剥离所有冷静自持,只剩下了沉沦这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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