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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他认输了

浪漫主义缺陷 胭脂独白 3082 2024-01-14 17:26:02

天气实在太冷,即使易水情难自已也惦记着秦川怕冷,还是把剩下的渴望收拾起来,牵着秦川回了家。

他们又一次手牵着手回来,进了屋里就有温暖的热气扑面,让秦川冷不丁抖了一下。

易水被这个生理性的动作逗笑,回头看他,忍不住凑过去飞快啄在他嘴唇上,带着笑。

秦川也笑了一声,被他逗的。

这孩子,怎么真从小狼变狗子了?怎么这么乖?乖到想叫人揉揉他脑袋上的毛。

两个人就莫名其妙腻腻乎乎到了床上,都躺下了,易水还在摸秦川的脸蛋,秦川开始担心自己的脸皮被他搓破。

他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横在眼前又怎么看怎么喜欢,忍不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易水瞪了眼,凑过去又亲在了秦川的嘴上。

秦川没在意,被他头发蹭得痒,悄悄躲了躲,易水立马贴上来,直把秦川弄得没脾气。

他无奈,又想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拽着对方的手夸道:“很少有人手生得漂亮指甲也好看的,一看就是小时候不啃指甲的乖孩子。”

这话果然吸引了易水的注意力,他把手指伸直,头贴到秦川那边和他一起看自己的手,本来该不高兴的,秦老五怎么只知道盯手,但易水没生气。

他看了一会儿开口说:“因为我妈不许我啃指甲。”

听见“妈”这个字,秦川愣住,微微歪头想看易水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自己提到了这么私密的话题,之前想问他的时候,都被他避开了。

秦川随口回道:“小孩子嘛,不管谁啃指甲都会被批评的。”

“她想叫我弹琴。”易水瞧着被秦川握住的右手,“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是她亲手修剪的,一直到我长大。”

怪不得,秦川也盯着那只手想,从第一次帮他修理指甲时就在感慨,连甲床都生长得圆润完美,叫人很难不喜欢。

“你妈妈她……”秦川想了想,又微微皱眉,好像主动去探寻对方母亲的私事有些冒犯,于是住了口,没再问下去。

“你问。”易水回握住秦川松懈的手,“只要你问出来,我都会说。”

秦川沉默,为了易水忽如其来的坦诚,越是如此,秦川越谨慎起来。

看起来易水要打开自己的心房接纳秦川走进去,可秦川站在房门外,不敢伸出手推开那道已为他留了一条缝隙虚掩着的门。

在易水遮掩人生的时候,秦川怀着一些不好的念头产生了好奇,他想了解易水,是为了能更好地掌控他。

可此刻面对易水的赤诚,秦川发觉自己的卑劣。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秦川也做不到改变。

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不是修改程序,“发现”就能“立刻修复”。

这对秦川来说更像是在和对方推拉即将落实在合同上的条款,即便是经过数十人团队无数日夜已经敲定好的数字,在双方签字之前都有无数种变化的可能,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秦川都会拼尽全力不让这种可能发生。

要改变人生和改变合同一样让人痛苦,秦川说不出来缘由,但他从心底冒出来没有实体的慌张,结了一张网,在等他坠落,叫人本能地抗拒。

对于未知事物的谨慎,是秦川舒适活着的来源,对一切事物都尽在掌握是他无法舍弃的安全感。

要把易水放在他的生命进程里,实在超过了他能毫不费力接受的地步。

他开始担心,易水对他的坦诚需要自己付出同样的代价。

而这样的坦诚,秦川做不到。

他做不到而易水可以,即是对易水的不公平。若是如此,秦川宁肯他什么都不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易水察觉到他的沉默,手更攥紧了一些,“关于我。”

秦川在昏暗环境中瞳仁缩紧一瞬,手不受控制地松开。

易水偏头看他,沉默数秒,也松开了自己的手,室内安静到能听见机器运转的细微电流声。

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易水盯着天花板说:“我始终是搞不懂你的。”

“秦川。”他叫。

秦川却在这时候连应一声都不能,不止易水搞不懂秦川,他也看不懂易水,不知道应下之后需要面对什么。

“但我好像没那么在意了。”易水低声说,顿了一会儿又继续:“秦川,我有点奇怪。”

秦川还是没忍住问了:“什么?”

易水又偏头看他,伸手臂环住秦川,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叫人贴在自己身上,再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你的不真诚,我没那么讨厌了,只要看着你我就挺高兴。”

“很奇怪,每个人都会这样吗?”

他一边说着,额头抵在秦川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叹息一样。

“我说不出来,但我从来没这样过……”

他闭着眼睛停顿了一下,紧紧贴在秦川身上:“可是挺好的,我有点喜欢这样。”

秦川的五脏六腑都和着虚无的心跳一起躁动起来,在那副铁石心肠的胸膛里擂鼓碰撞,叮咣作响,他一下子连眼都花了,脑子里混沌一片,神经线在脑袋里拧成了麻花。

在这一瞬间,秦川只唾弃自己灵魂肮脏,却看见了干净纯粹的易水。

他梗着喉咙艰涩吞咽,手僵硬着颤抖,又费力抬起来,悬在半空不知道多久,总算落在了易水背上。

他试图把这叫人无法抵抗的气氛散开,带着颤抖的笑意:“怎么乖巧的像只兔子?”

“小时候我妈好像看我做什么都喜欢,总是夸我听话,叫我小乖。”易水睁开眼,起身捧住秦川的脸,吮舔他的上唇,分开时微微喘着气。

他垂眼落在秦川湿透了的唇上:“我本来如此,但在妈妈之外只给你看了。”

“……小乖?”秦川失语。

“嗯。”易水又克制不住地俯身啄吻,“再叫。”

秦川梗住:“……小易。”

易水摇头,掀开被子,完全压在秦川身上,把他环进自己的包围圈里,反复啄吻叫人喜欢的嘴唇,抽出空来声音低哑:“我喜欢听你叫我。”

他分明只是在亲吻,别的什么都没做,可秦川被他亲得失去理智,只能顺从。

“小……小乖……”

从秦川的脸颊开始,直至胸口,易水留下一连串轻柔的吻。

“我学了。”易水声音低哑,喷出来的热气打在秦川身上,叫人的胸口急促起伏,“怎么做,我学会了。”

秦川绷直了身体,抓在易水身上的手都用了力气。

这动作逗笑了易水,他把吻落在了秦川的鼻尖上,撩开他的额发去摸他的眼睛,看他眼皮颤抖。

“你不想,我就不会。”他说,“行吗?”

秦川彻底说不话来了,他不知道易水怎么了,那个叫人牙痒只会闯祸的小混蛋去哪儿了?不顾他人只管自己痛快与否惯会咬人的小狼去哪儿了?

他乖得叫人心软,叫人眼颤,叫人无法思考。

易水重新抱回秦川,依旧用他最喜欢的姿势,弯着身子把头深深埋在秦川颈侧。

“这样也很好。”

这句话成了割断秦川纠结绳索的最后一刀,秦川认输了。

他在被子里抓住易水的手,克制着自己平静说道:“以后,不准再和孔逍舟发生争执。”

易水瞬间僵住,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手握成拳头瞪大了眼。

“秦……!”

秦川攥紧他的拳头,打断他的怒声:“也不要再做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不许再和别人打架。”

“你!”易水撑起身子瞪着他。

“孔逍舟是十方的客户,无论你对他做什么都不可以。”秦川直视他的愤怒,微微摇头,“十方不是我的,客户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对十方的生意伙伴说不恰当的话,做不合适的事,你更没有。”

易水又怒又气,气急反笑:“你想说什么?说你刚才都是在耍我?要我去和孔逍舟道歉?要我对孔逍舟低头?要我成全你们两个百年好合?!”

“不是。”秦川不被他的愤怒裹挟,依旧冷静说自己要说的,“给他道歉有我,对他低头有我,你今天对他做的一切都有我来负责。”

易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想掀开被子离开这里,想冷笑两声,可他什么都做不出来,因为右手被秦川紧紧握着,怎么也不松开。

“易水。”秦川叫。

易水一下子头皮发麻,被秦川正经正式而温柔的叫法。

“我接受了。”秦川说,“所以我不再对你有所保留,把我不想你做的事告诉你,孔逍舟和我之间唯一的纽带只剩十方,别的,都没有。”

易水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没那么灵光,关于秦川说的话一下子没听明白,又回忆了一遍,半撑起来的身子也僵住,眼睛里像有光一样死死盯着秦川。

他回握住秦川的手,又嘴硬:“分明还有那只猫,叫什么?路路?”

“切!不是和他养的很好吗?”

“不是还送了什么小毛球吗?”

“不是喜欢的不得了吗?”

被他这一连串儿的质问逗笑,秦川只好闭上眼睛轻声笑,为自己早该习惯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却始终无法习惯,总会为他在意的事失语,到底什么人为什么会生气一只猫的玩具啊?

他笑完轻轻叹气,无奈说道:“你分明知道,我什么都养不活的。连花草都会养死的人,会养猫吗?”

易水被这话噎住,想呛两句,这却又是个好笑的事实。

“我唯一能养的只有你。”秦川带着自我调侃的笑,摸摸易水的脸蛋,“也许连你也没有养很好,否则就不会总是受伤了。”

完蛋了,易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哽住了,沉默了,从道德的制高点掉下来了。

“谁要你养?”他别别扭扭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秦川就好脾气顺着他:“嗯,没人要我养。”

他这样说了易水就又恼了:“嘶!你这个人怎么出尔反尔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你不是小乖吗?”秦川被他逗笑,“怎么总想咬人?”

有些话是不能对某些人说的,因为他们不受控制,会当真去做。

“嘶——”

秦川捂着小臂上的牙印震惊的时候,易水就又得意起来。

易水又握住对方的手腕在齿痕上舔了一下,像在标记地盘,得意洋洋:“我一早知道。”

“什么?”秦川被他舔得心里刺挠,有点难以集中精神。

“你喜欢我。”易水把人压在怀里,又抬起他的下巴仔细舔吻,“喜欢得不得了。”

秦川有点迷糊,只能从喉咙里露出一些细微的“唔唔”声,易水当做回应。

这场雪很好,好得不得了。

易水在捧着脸吻他的时候想,下大一点,再大一点,就给他堆一个雪人,或者堆两个。

一个像他。

一个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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