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韩迁山托抱起来,傅文手脚同神色一样僵硬,像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拧成股跟着傅文摔下床的被子,韩迁山仔细抻平,松散地盖在傅文身上。
“你发烧了,喝药。”安顿好人,韩迁山重新拿起床头柜的玻璃杯,递到傅文嘴边。
后背靠着床头,薄被盖到腰间,傅文嫌冷,朝上拽了拽。玻璃杯沿几乎触碰到唇,傅文受宠若惊,忙伸手接:“……哦。”
韩迁山的胳膊左移让了几公分,玻璃杯随之远去,傅文手落了空,抬眸不定地惶惑不解。
白色药粒被韩迁山的食拇两指捏着,傅文拿不准这个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的男人主意,收回手,试探地启唇。拇指剐蹭着傅文的唇肉送进发烧中的火热口腔,药粒落在舌尖,微苦。
韩迁山将水递过去,傅文因为药味皱起眉头,虚虚地托起玻璃杯,实则是被韩迁山喂水。药粒湮没于水流,随着仰颈吞咽滑进喉咙。
“……几点了。”喝完药,傅文想清楚眼下情况几何,嗓子哑得如破锣。
韩迁山问:“还喝水吗?”
傅文抗拒地摇头。
“下午06:22。”韩迁山眼神停留在衣衫不整的傅文,觉得口渴,将杯中的水一仰而尽。
傅文看着韩迁山对准自己刚才喝过的杯沿,不可控制地想到被对方的唇堵住嘴,所有空气被攫取而空。
窒息感历历在目,傅文别开视线,不愿承认:“昨晚……”
韩迁山不顾傅文死活地贴心接话:“昨晚09:21开始的。”
“……”
傅文呼吸颤抖,选择装聋作哑:“今天……”
“今天中午10:23结束,我记得很清楚。”韩迁山再次说。
发烧似是会将人体的水分和血液燃烧沸腾,傅文唇上泛起干裂细纹,他用舌尖舔:“我……”
“你睡了八个小时,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算长也不算短。”韩迁山倒了杯水,重复前不久的动作,亲自喂病人。
傅文下意识别开脸,精神陷入崩溃,一掌打翻玻璃杯,水洒一床一地:“姓韩的!你他妈到底能不能闭嘴!你不说我会不知道吗?!我特么又不是死了!”
玻璃杯先是磕在床沿弹跳两下,接着仍未逃过砸向地面粉身碎骨的命运。声响清脆,仿若昨晚噩梦开始之时,韩迁山将花洒狠狠掷向浴室地板,傅文浑身一抖,自己给自己吓精神了,肩膀瑟缩哑火噤声。
“竟然还有这么大脾气,看来你很精神。”韩迁山没管玻璃碎片,低低笑了一声,对这个状态的傅文更满意。病怏怏地看起来一点都不令人身心舒畅,能骂人很好。
骂完傅文就清醒了,听到韩迁山这样说话,自尊立马当成垃圾丢掉,傅文垂眸,头摇成拨浪鼓,虚弱地说:“不……没有,不精神……哥我,我生病了,发著烧呢……”
韩迁山敛去笑意:“你想骂就痛快骂,说什么我都会听。现在就算你跟我动手,我也会站着不动任你打。”
傅文垂眉耷目道:“那你现在滚出去。”
韩迁山反悔:“不行。”
傅文抬眸,说道:“十二个小时,我能活着清醒的说话已经算天赋异禀……所以,你上也上过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找我,行吗哥?”
韩迁山坐下,温热手指抚上傅文脸颊,傅文觉得在被冰冷的滑腻蛇类紧紧缠绕,韩迁山身上每道鳞片都宣告着强势掠夺,总有一天他会“杀”掉傅文。
“你觉得可能吗小傅导?”
傅文被触摸过的地方泛起鸡皮疙瘩,祈求道:“哥我给你找人,我认识的人很多,什么类型都有,里面肯定有你喜欢……”
“傅、文。”韩迁山加重语气喊这个平常的名字,“你是在跟我显摆炫耀你的情史吗?”
傅文摆手:“不是……”
“正好,我确实很想听听你的情史,今天跟我讲讲。”韩迁山拍了拍傅文的脸,轻微啪啪声预示警告,“从17岁至今,你有过多少个情人?”
傅文:“……没有。”
韩迁山:“上过多少人?”
傅文喉结微滚:“没。”
韩迁山道:“没几个还是记不清了?”
“……”傅文眼神躲闪,“没几个。”
韩迁山冷笑。
生着病不适合追忆往昔,傅文怕说不清,韩迁山也怕抑制不住脾气。
接连两天高烧,让傅文失去生活乐趣,不想看电视,不想玩手机。他像个原始人与外界的一切隔绝断联,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放平四肢躺着,积攒体力。
生病期间难受,情绪起伏波动消沉,但只要韩迁山拿着一管药膏走过来,被迫曲起霜腿并打开的傅文便会表情扭曲,每晚睡觉被韩迁山从身后拥入怀中,傅文更是全身僵硬。
只闰华不阔章对后面是第医次的人来说仍然很不友好,韩迁山当时在气头,与温柔绝缘。傅文求饶过后虽然身軆得到同等快乐,但也同样承受了与之相映射的痛苦。背撕裂留血的感知过于明显,傅文拳打脚踢,才让韩迁山慢夏莱。伤害已经形成,只能仔细用药抚平。
上药宛如上刑,傅文对前路感到无望,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韩迁山的首指禁禁初初,细致地将药膏送达。
半晌过去,傅文说道:“韩迁山,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啊,这样也能应?”
韩迁山接招,应道:“你不能?”
傅文:“我……”
韩迁山:“你不榉?”
“……”傅文说,“我……”
“你之前的情人都是跟谁过的,怎么过的?”韩迁山问道。
“……”
傅文选择闭口不言。
韩迁山逼迫道:“嗯?”
傅文讨饶:“错了,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那么说。”
韩迁山又恶狠狠地筒,傅文瞬时倒抽冷气,想死,韩迁山勉强满意道:“行。”
用完晚饭,已经退烧的傅文冲了澡,碰到床昏昏欲睡。少顷身后响起窸窣动静,傅文垂耷的眼皮即刻睁开。韩迁山胳膊前伸环绕,横在傅文腰间,连人带被子将人后拢。
后背抵住韩迁山胸膛,傅文心理上觉得很热,看似为他人考虑实则为解救自己道:“哥,你不热吗?”
韩迁山扳过傅文肩膀,让他转身:“不热。”
“我热,”傅文僵硬,“你松开吧。而且两个大男人睡觉搂搂抱抱多奇怪啊。”
韩迁山:“你以前和情人睡觉的时候没抱过他们?”
“……”
傅文避而不答,抬头抓住重点:“所以现在我就算是你的情人对吧?你想跟我玩?”
韩迁山皱眉道:“傅文,我在和你谈恋爱。”
傅文道:“韩迁山,你之前为什么会甩了你其他的情人?”
韩迁山的手指按在傅文肩膀轻轻摩挲,像描摹上等瓷器,回答得毫不在意:“腻了。”
傅文哦一声,道:“所以我你也会玩腻?”
音色隐隐有些兴奋。
韩迁山没出声。
微垂的眼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傅文饱含(他自己肯定不觉得也没发现)期待的脸,睛底神采逐渐转为寒冰。
韩迁山许久不说话,傅文等不及,伸手戳他胸膛:“你什么时候会玩腻?”
韩迁山捉住傅文的手,语调沉冷道:“到时候会跟你说。”
傅文觉得生活有盼头,点头如捣蒜道:“好啊。”
说好会玩腻,只要静待时机来临即可,傅文不再满怀心事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卸掉压力沉沉睡去。之后韩迁山的入侵包含到傅文边边角角,连穿什么颜色内酷都需要韩迁山挑选决定,傅文气性上涌,也能通过“他会玩腻的”而压抑脾气,效果颇好。
人类的得寸进尺往往会被错估,傅文越忍耐,韩迁山便会越过分。晓学的伤好后,两人谁都没提回国的事,依然把德国酒店作自己家,住得不亦乐乎。
冲完澡出来,傅文病去精神好,手痒,打算看看经由自己之手的综艺节目。手机刚打开,便啪嗒从手中滑落掉下床,傅文身軆同时下沉,猛地被出现在床尾的男人拽住脚踝往他绅下托。
前几日背强迫的撕裂感穿越时光重现,傅文脸色剧变,胳膊扭曲地勾住枕头潜爬,首脚乱踢地狂吼道:“韩迁山我不做!”
两只首没费什么力气,傅文抬启的腿被暗下,韩迁山常年玩摄像头机器带有薄茧的手剐蹭大腿戏腻皮肤,七八天过去,那些被皮带抽打的红色伤痕已消散干净,傅文微颤地说道:“我说了韩迁山我不做!这种事情……你强迫我一次就够了吧,难道你这么没用,以后总要对我用强,不能让我心甘情愿吗?”
私人情绪浓厚的触碰缓缓停止,韩迁山垂视傅文。眼神如果能吃人的话,傅文此时肯定已经被啃得体无完肤。躺在韩迁山绅夏的傅文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倔强着目光没有躲避。一旦退缩就彻底完蛋,傅文知晓这个道理。
首掌从大腿游移向尚,韩迁山把傅文的睡袍衣摆拉下来,说道:“好,不做。”
傅文不敢放松警惕,眼珠子像探照灯似地转动盯韩迁山。二人距离逐渐拉长,傅文悄悄往床沿挪,半条腿耷拉踩地,确保能够随时夺门而逃才放平呼吸,说道:“哥,你是好人。”
韩迁山扯唇:“既然我是个好人,那你自愿跟我做啊。”
眼睛不老实地扫视过来,在他眼底,傅文肯定已被扒得丝缕不挂。
傅文大拇指掐住小手指,说道:“你离好人还差一点,需要继续努力。”
韩迁山这次是真笑了,顺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手机无故遭殃,摔到地上黑屏了,傅文心中郁结,明面不敢直接骂,问候韩迁山十八代祖宗的话倒是在脑海里过起弹幕。弯腰捡起手机检查,没坏,能用。
韩迁山:“手机我看看。”
傅文:“看什么?”
韩迁山:“检查而已。”
傅文皱眉:“检查什么?”
韩迁山的手捏住傅文的手机前端:“我要看你还有没有和你的情人联系。”
傅文霎时用力反捏,不给。
韩迁山往外抽:“松开。”
“没联系……”傅文说,“我跟谁联系啊,真没有。”
韩迁山表情不变地假以通融道:“如果你不心甘情愿地让我检查手机,心甘情愿地张开霜腿让我淦也可以。选择权给你。”
“……”傅文手指仿若被空气伤到,微抖,缓缓松开五指,放弃手机。
韩迁山问道:“密码。”
自从韩迁山向傅文挑明,他的手机有能够被监视以及定位追踪的小程序,傅文便给手机设了密码。
指纹人脸全不用,怕睡觉被趁人之危,只用最保险的数字。
傅文艰涩:“……六个1。”
微信聊天停留在昨天,傅文人缘极好,能同时跟十二个人聊天,并且不串台。每个人的性格傅文记得清清楚楚,聊起来游刃有余,有小珂,有钟时,还有两个韩迁山知晓名字的流量小生。
剩下八个韩迁山不认识,也没听说过,友好地说道:“小傅导,介绍一下。”
傅文脊背紧绷:“我都没回几句,是他们先给我发……不回消息不礼貌吧。”
韩迁山点头,说道:“删了就礼貌了。”
傅文急了:“你凭什……!”
“嗯?”韩迁山轻巧地问。
傅文噤声。
韩迁山扬着手机说道:“我早就让你删了这些碍眼的联系方式,傅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给你第三次机会吧?”
“你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未免管得太多了吧。”傅文恼怒地说,对上韩迁山的眼睛,熄火结巴道,“你……你删。你删。有很多只是单纯合作夥伴,哥你不要看错了,真没那么多那什么。”
韩迁山摆弄手机,说:“我自己会看。”
可疑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地从傅文手机中消失,傅文探头瞧着,每失去一个合作夥伴,表情痛苦便深一分。第106个人回归大海,傅文低呜道:“哥,你删错好几个了,把手机给我吧,真的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些人犹如过江之鲫,多得数不清,韩迁山表情从平常转黑脸,随后愈发难看:“闭嘴。”
目前和傅文联系最密切的有两个人,来自韩迁山同样去过的不正经酒吧,当初他们在那里玩四批。一个月不见傅文,钟时三天两头发消息问他去哪儿了,怎么不露面,傅文要脸,不会说自己前几天被韩迁山糙得腿抖夏不莱床,只说回德国办事,并约好回国见面时间。其次是小珂,他跟傅文还没有钟时跟傅文那么熟稔,没敢每天联系,但每次发消息必直入主题,说傅先生什么时候想要他躺平都可以,他会随时待命,乖乖洗干净等他回来。
这两个人韩迁山没删,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近两百个联系人消失,傅文心间拔凉,如今看到留下两个,他不觉欣喜只觉惊悚,总觉得有什么不祥之事会马上发生。
手机物归原主,傅文两条腿搭在床沿踩地,全身绷紧,韩迁山脸色黑如锅底,却没动他,说道:“睡吧。”
不祥之事没发生,傅文如临大赦,竟主动蹭到韩迁山身前任由他搂抱进怀,忙应:“好。”
几天后回国,韩迁山发了个让傅文觉得很恐怖的神经,他竟然带他去酒吧。
再没有什么时候,让傅文比这更害怕见到钟时跟小珂了。两人站在灯红酒绿中央,美的美靓的靓,兴奋地冲他摆手招呼,傅文转身拔腿就走。
韩迁山按住他肩膀说:“来了就好好逛,别乱跑。”
傅文摸不准韩迁山葫芦里卖得什么神经病药,求道:“哥你别搞我。”
一个简单称呼,之前完全没问题,与朝这边走过来的钟时四目相对,韩迁山发难说道:“你喊他的时候也是喊哥,对吧?”
傅文心中激灵:“他比我大几天,所以就喊哥了啊,没有其他意思。哥,我喊你哥是真心实意的,你别找茬儿。”
韩迁山应:“嗯。”
“小傅。”钟时惊喜道。
“傅先生。”小珂轻声喊。
傅文觉得头晕,假笑:“嗯嗯嗯,来了。”
酒吧氛围感强烈,人人都想跳舞喝酒。
酒过三巡,韩迁山好像只是陪傅文来斩断情缘,警惕与不适消融在酒精中。钟时在傅文耳边昧暧地说:“小傅,你不在,小珂这些天一直在等你,他说已经用后面自己练习了好几次,今晚你要不要试试?”
小珂腼腆地垂着脑袋。
傅文笑:“好啊。”
答完察觉某道若有所思的目光,傅文头皮瞬麻,忙放下香槟酒杯找补:“今、今天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韩迁山将伏特加一饮而尽,说道,“你随意。”
这似乎是玩腻了的意思,解放来得这么突然,惊喜汹涌傅文果真上当:“真的?”
韩迁山沉着脸色,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觉、得、呢?”
傅文觉出味来了,韩迁山这个傻B狗男在故意试探他。
情人联系方式没了,傅文说收心了,是真是假只能试。试出真善美的结果还好,试出丑恶罪的结局傅文又要“死”一次。
钟时跟小珂不懂门道,看见傅文由正常转白的脸,出声关切道:“没事吧?”
傅文急忙躲开两人朝他额头伸过来的手,冷汗狂沁:“没事没事。”
扶着卡座站起身往外走,谢幕告别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私事儿没办,改天再聊。”
韩迁山一把抓住傅文的胳膊往酒吧里面的走廊带:“私事就在这里处理吧。”
“我不——”傅文扭身想从韩迁山胳肢窝下钻出来,瞪大双眼挣扎道,“韩迁山你松开,我他妈不要在这里……”
韩迁山的力气非常大,傅文的衬衫很快皱巴成团,仍然没能挣开。钟时跟小珂面面相觑,两秒后过来人的钟时懂了,拍拍小珂肩膀,劝道:“以后别找小傅了,他自身难保。”
四批的包间门打开关闭,两道哢哒声每一道都像把尖锐的钉锤砸在傅文心口,紧涩到发疼。
皮带从韩迁山腰间抽初,傅文几近崩溃,抓着沙发靠背和人游击战,吼道:“你拿皮带干什么?!韩迁山你他妈有病吧,你故意炸我还有理!我什么都没淦你还想揍我,你死不死!”
骂得有一定道理,韩迁山丢了皮带,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沙发跨越障碍捉住傅文往地尚按。傅文厉声骂道:“韩迁山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又来这一套——你他妈就会强的,你要是真有能耐就让我真的喜欢你啊,啊——!”
唡根首指应生生筒禁,悲惨世界即将来临,傅文转变态度急切道:“哥,哥!我不骂你了真不骂你了,我就是嘴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韩迁山怚暴地腮了递参根首指,冷声说道:“如果我非要跟你计较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傅文颤道:“我……”
“你喊谁哥呢?”韩迁山寒声问,“我跟钟时一个地位,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不是不是……”傅文胳膊乱挥,攥住沙发的角柱,心理建设忍耐半晌,豁出三十岁的老脸喊,“迁山哥哥……你他妈是哥哥行不行。”
韩迁山道:“恶心。”眉眼语气染了笑,“再喊一句。”
傅文震惊:“你嫌恶心还让喊?!”
“嗯。”韩迁山说,语挟命令压迫,“快点喊。”
“……”傅文脸皮发烧,屈辱地说道,“迁山哥哥,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韩迁山说道:“可以。”首尚没闲着,傅文闭眼,绷直的晓腿时不时颤陡。玩腻这个词太遥远,不知具体时间总觉难捱,傅文想问韩迁山到底什么时候能放过他,想说他们俩不合适。
话到嘴边觉得此时还是顺从较好,喃耐低音自纯间溢出,不多时傅文出了满身汉。韩迁山拢着傅文额前发,看他微蹙眉宇迷黎的表情,低声魅言道:“小傅导,你的晓学好锦,颊得我基叭都疼了。”傅文猝然睁眼,由衷感到这话很耳熟。记忆碎片疯狂运转拚接,傅文想起来,和小珂认识的第一晚,他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你……”傅文勃然变色。
“对。”韩迁山勾唇低笑一声,“我当时就在这里,听见你所有的所作所为。”
傅文对韩迁山的恐惧又上一层楼。每次他以为已经被刷新三观认知,韩迁山每次都能用更直白的言语告诉他,他的监视比他认为的还早,而且是很多。
“韩导……我们之前是在哪里见过,而我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过你吗?”傅文颤栗,“如果真是这样你完全可以跟我把话挑明,我虽然爱玩,但我行得端坐得正,我会跟你好好道歉……但是你没必要——”破碎的闷哼传出,傅文泪眼婆娑道,“你没必要用这种另类的方式选择跟我过不去,你这不是,不是也把自己搭进来了吗,真的没必要……”
“我是喜欢你。”韩迁山打断傅文道。
傅文不信:“你他妈喜欢我不好好追你这样对我?!”
韩迁山道:“我没有好好追你吗?”
傅文怒声:“你不会真以为那是好好地追吧?!韩迁山,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用正常的方式向我表达喜欢,而不是监视我跟踪我甚至强迫我,明不明白?”
“嗯。”韩迁山摩挲傅文因气愤而涨红的潮湿脸颊,“之前没人好好追你吗?你同意过?”
傅文不适合稳定关系,还真不会同意。但他觉得韩迁山话中有话,问道:“你什么意思?”
韩迁山闭嘴不答,埋头专心做事,对话无果只能终止。
傅文情史多,是聪明人,他明白了韩迁山的意思。之前说会玩腻分开,只是缓兵之计,韩迁山根本没打算放过傅文,说不定会一直纠缠下去。
和同一个人过一辈子,安稳和美,大多人都会选择这样的归宿。傅文浪惯了,做不到身心如一地爱一个,早晚憋疯。
伏低做小几个月,韩迁山要抱傅文,傅文给抱;韩迁山要和傅文腻歪,傅文顺从,好像他喜欢上韩迁山为真爱收心了,多日的相处让韩迁山放下些许戒备。
来年二月份即临,韩迁山筹备的现实向电影《看得见》马上开拍。定妆照日期原本已定,临近时发生一件重大“事故”导致定妆拍摄延期。
趁韩迁山前往影棚,傅文连滚带爬地跑了,走得仓促,什么都没带,也没什么要带走的。
消息不回电话不通,发觉傅文真的不见,韩迁山垂眸抿唇沉默,握紧手机陷入暴怒边缘。
被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