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寒这一晚留在了周成北出租房过夜,只是睡一觉,却在睡前跑楼下去把生活用品搬了一堆上来,就在他准备把自己行李箱也提上楼时,看到周成北黑着的一张脸,才瘪着嘴说好吧。
行李箱没上楼,行李箱里的东西却分了三趟都搬进周成北房间里了,半个小时前才刚做完爱的他现在屁股还疼,上下楼梯时一拐一拐的,最后周成北只好皱着眉接过他的东西,间接地帮他完成了搬家。
陶小寒揉着屁股蹲在衣柜旁叠自己的衣服,周成北走过去揪着后领把他提起来,看见他一脸天真迷茫,到嘴边的话又没了,松开手把他放下,转身走开。
陶小寒放下衣服,追过去问他:“怎么啦?”
周成北回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陶小寒,你不怪我当年跟你分手?”
陶小寒摇头。
周成北说:“你应该怪的,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原谅我。”
陶小寒低头去拉他的手,小声说:“因为你是周成北。”
似乎周成北三个字已经成了周成北的免死金牌,因为他是周成北,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谈恋爱,吵架分手都是很正常的事,放不下的是我,跟你没有关系。”陶小寒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周成北的指关节,喃喃道,“你还喜欢我,我就很开心了。”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所以才那么想去后海里找你,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要求你跟我一样……”陶小寒的声音渐低,抬起胳膊蹭了几下眼皮,“我长大了,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是很幸运的,我喜欢你,而你刚好也愿意喜欢我。”
陶小寒说的是“愿意喜欢”,他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爱情对于周成北从来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甚至有时候是负担,周成北可以选择爱,也可以选择不爱,可以选择负责,也可以选择不负责,但周成北选择了爱他,也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对他负责。
周成北把他揉眼睛的手拿开,指腹次第按过他的眼角、颧骨、嘴角和下巴,半晌才哑着声音说:“小寒,你瘦了。”
方才两人的肌肤相亲,陶小寒尚未感受到周成北太多情意,而此刻听到一句“你瘦了”,他瞬间眼泪决堤。
他扑进周成北怀里,哭得身子直发抖,好像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全哭出来一样。
周成北被他撞得往后踉跄几步,再伸手把他抱住,拍着他的背说:“不哭了。”
陶小寒几乎把鼻涕泡泡哭出来了,含糊不清地说:“周成北你讨厌死了,别让我猜了行不行,说一句喜欢我,说一句对我负责有那么难吗?”
好像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敢再像十几岁时那样蛮横提要求了。
“我这几年上班存了好多钱,都没花,你能不能让我把钱借给你,以后再慢慢慢慢还给我。”陶小寒抱着周成北的腰,哭得肩膀直颤,“这几年我做梦都想让你重新开始,周成北,我就是要跟你过日子啊。”
发现周成北没声了,拍着他的动作也停了,陶小寒便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周成北眼里布满红血丝,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周成北重新摁进怀里。
周成北声音压得很低:“你有多少钱?”
“五……五六十万。”陶小寒还没反应过来,“够,够吗?”
“够了。”周成北咳了一声道,“找你借三十万。”
又惊又喜,陶小寒脸贴在周成北肩头,捏他胳膊,吞吞吐吐说:“你……你以前不是不要吗?”
“现在要了。”周成北说。
“哦,哦。”刚才的义正辞严全没了,陶小寒开始语无伦次,“所以我们复合了对不对,我们又谈恋爱了,就是重新在一起了这样……”
周成北抱着陶小寒,隔着T恤也能感受到他几乎没什么肉的骨感,嗯了一声后缓缓说:“借钱的事我会打电话跟你妈妈说,也会立字据。快递站还会开一段时间,短时间内可能还没办法离开这里,你明天不用去店里,去找芬姐把房子退了,这段时间先搬上来跟我住。”
“哦,哦……”陶小寒迷迷糊糊答应着,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倏地抬起个小脑袋,脸颊绯红,眼神不敢落在周成北脸上,自言自语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同居吗?”
周成北扳过他下巴,主动对上他的眼,反问:“不是你说要过日子?不同居怎么过?”
陶小寒热着脸点了点头,两条胳膊又重新把周成北拴得很紧,额头在他肩窝蹭了蹭,“想听你表白。”
周成北没回应他,拉开他胳膊要他准备上床睡觉,陶小寒只好讪讪地哦了一声。
床上又重新多了一个枕头,许久没有同床,但一上床,陶小寒就很自觉地紧贴着周成北睡,看周成北没什么反应,就又爬上去,半个身子趴到了他身上。
上床的时候已经凌晨,但两人睡前还是又做了一次。
陶小寒主动点的火,却坐在周成北身上动了不到十秒钟就累趴下,一动不动了,周成北只好给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弄了,才进了一半,陶小寒就皱着眉很受不了地吸着气,“我疼呀。”
“没全进去。”周成北拉他手去摸结合的地方。
陶小寒摸到周成北裸露在外粗硬的那半截,想象到另一半正插在自己体内的模样,脸一下红了大半,赶紧恶人先告状:“流氓。”
“到底是谁流氓?”周成北沉腰再顶进去一寸,“我脑子里没你那些画面。”
陶小寒赶紧捂住了脸。
周成北没全进去,只掐着他的腰在穴口浅浅抽插,但陶小寒还是皱着一张脸说腰酸,然后又说腿疼。
但周成北一说不做了,陶小寒又拉着他不放。
室内无灯,月光影影绰绰,灼亮的汗珠从周成北刀锋般的下颌线滚落,忍得久了,连身体都燥热起来,于是他拍陶小寒屁股,让他翻过身去,“从后面操你。”
陶小寒乖乖趴着,把屁股撅起来。
周成北扶着性器重新挤进去,灼热的阴茎火棍一般层层破开柔软的束缚,陶小寒瞬间软了腰肢,塌下腰的瞬间周成北压了上去,胳膊从他小腹穿过卡住他的胯,胸膛贴在他背上,就这么抱着他,慢慢将性器没入。
这个姿势让陶小寒被牢牢锁在人怀里动弹不得,脸陷进枕头里,揪着床单的手握紧又放松,直至薄薄的小腹有很明显被硬物顶起的紧绷感,陶小寒才确定周成北把整根都插进来了。
周成北插进去后没动,捏着陶小寒下巴让他把脸偏过来,两人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唇齿交缠间,陶小寒渐渐放松下来,难耐的呻吟溢出,然后周成北才开始抽动。
每次皆是全根进出,髋骨重重撞在陶小寒圆润的臀瓣上,陶小寒趴在床上,两片单薄的肩胛骨高高凸起,纤瘦的腰肢被撞得一耸一耸的,脸摩擦在枕头上,白嫩深陷的腰窝被周成北粗糙的手心按得泛红。
陶小寒泄了一次就体力不支了,流水的顶端摩擦在床单上,只射出一些稀薄的液体,整个人抖着快休克过去。
“这么瘦。”周成北伏在他背上,手伸到他小腹往下按了按,“不多吃点捅破了怎么办?”
“你好了没?”陶小寒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哽咽着说,“我受不了。”
“以前也是这么做的,那时候没见你说受不了。”周成北扳过他下巴,贴着他的脸说,“现在腰这么细怎么做?插进去还没弄几下就受不了。”
陶小寒把脸又转回去贴着枕头,肩膀抖了几下,破碎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我现在太瘦了,你不喜欢了。”
“你不要管我喜不喜欢。”周成北把性器抽出来一点,弓起腰来将他罩住,说,“你这么瘦也不行,不好好吃饭以后都不做了。”
陶小寒一下就哭了,手背捂住眼睛哭得喘不来气。
周成北只好先拔出来,侧躺回床上,把陶小寒抱进怀里,低头道:“你还十六岁吗?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能。”陶小寒在床上一贯不讲理,揉着眼睛抽噎着说,“你骂我,就是想看我哭。”
“……”
“我哭坏了你就开心了。”
“……”
陶小寒在周成北怀里细声细气地骂骂咧咧,周成北抱着他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陶小寒困了,脸上还挂着泪,翻了个身睡熟了,周成北下床拿毛巾帮他身子清理干净,然后才硬着去厕所自己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