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是稀里哗啦的水声, 呈云修站在卧室里环顾一圈,在地板上发现了裴烁的衣服,他微微皱眉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
“宝宝, 是我。”呈云修的声音沙哑,在刚刚的打斗中他尽力保住了自己的脸,却一拳拳往瞿顷洲的脸上捶, 挂了彩青紫一片。男人吐了口气,听见里面的声音逐渐停止,抿紧嘴唇,沉声道:“求你原谅我吧,宝宝, 我不想离开你……”
玻璃门从内打开,露出裴烁带着水汽的面庞。青年的眼下泛着微红,强装冷漠的倔强表情更是让呈云修心疼不已,以至于他甚至忽略了对方嘴唇的颜色, 将裴烁搂在怀里。原来裴烁的分手也只是气话,他并不舍得真正离开自己。
但随着两人距离贴近, 裴烁有些抗拒的挣扎了起来, 力道很小,几乎可以当作情-趣,于是呈云修更加抱紧了对方, 将脸埋进青年的颈窝, 深深的感受皮肤触碰的温热。
“对不起宝宝, 我不该那样觉得, 我错了。”呈云修蹭了蹭裴烁的脖子,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穿的衣服, 和瞿顷洲经常穿的是同品牌。但呈云修不想再有任何疑问,他的眼中只有裴烁。
青年舒了口气,不再用冷漠武装自己,抬手拍了拍呈云修的背,他睁开双眼与倚靠在门框上勾起嘴角的瞿顷洲对视,那人的颧骨红肿,嘴角带了擦伤,似乎是有些疼痛的扭曲了俊美的面容,可怜巴巴的盯着裴烁,乞求怜悯。
但他的眼中却满是趣味,看上去十分享受这种偷-情的乐趣。
“你们刚才打架了吗?”终于,裴烁冲呈云修说出了自冷战后的第一句话。呈云修身体一僵,他含糊的应了两声。
“你担心我会和他出轨?”裴烁勾了勾唇,让呈云修更加慌张,他连忙捧着青年的脸,解释道,“我找不到你……我以为我会失去你、对不起。”
裴烁眯起眼,抬手抚摸呈云修的脸颊,看着原本漠然清冷的男人脸上露出依恋和畏怯。青年觉得好笑,揭过了这个话题:“想吻我吗?”
虽然是对呈云修的问题,但眼睛却看着瞿顷洲,露出笑意与兴味。
“想。”呈云修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漆黑的眼睛黏在裴烁嘴上,流露渴望的神情,“你原谅我了吗?”
“看你表现吧。”裴烁笑的狡黠,将视线放回呈云修脸上。
一时间,男人被巨大的喜悦淹没,他揽着青年的腰,俯身亲吻对方的嘴唇,熟练讨好裴烁的舌头,舔舐着带有薄荷清香的唾液,剐蹭上颚泛起痒意,呈云修闭上双眼用牙齿轻咬唇瓣,舌头舔过嘴角,淡淡铁锈钻入口腔。
瞿顷洲眯了眯眼冷笑着看向眼前的一幕,与那天包厢里重合在一起,他再次变成了旁观的第三者,不过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男人舔了舔嘴唇,他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第三者。
“你们别在我房间里做起来了。”瞿顷洲冷淡的说,脸上隐隐作痛,难看的要命。他拿出手机随意翻动表示自己的不在意,但指尖却紧绷、血管暴起,冷色光照在脸上更显出阴沉苍白,似乎强忍着烦躁与不耐,“这里不提供安全套。”
呈云修宛如现在才意识到什么,他隐忍的松开裴烁,喘着粗气。眼睛微微发红,面上却是失而复得的满足与幸福。男人拉着裴烁的手转身看向瞿顷洲,开口道:“稍等下,我们马上就离开。”
瞿顷洲啧了一声,扭头就走。卧室门在面前合上,瞿顷洲后槽牙都咬碎了,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脑子里却不断回忆起刚才与裴烁的接吻,青年潮红的脸颊、染上情-欲的眼神,如果不是呈云修来了,现在在房间里的人就是他!
但不行,他必须得等待“正牌男友”结束,才能窥得裴烁一点点空闲。
“瞿顷洲还在外面。”裴烁坐在床上,垂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呈云修,淡淡道。
“没关系。”呈云修露出安抚的笑容,“他不会进来的……况且,他会理解的。”
他的手摸上青年的膝盖,低声说:“我想让你舒服。宝宝,已经两天了。”
裴烁轻笑,抓着呈云修的头发,纵容了男人的动作。他眯起眼看着墙上的时钟,还有三分钟就十二点了。
房间内很安静,偶尔传出男人的闷哼,他的嘴角被磨红,艰难的吞咽着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从下而上的红色晕染整块皮肤。他舒了口气,抬眼观察裴烁的神情,接着便得到青年鼓励的目光。
“这样就不行了吗?”裴烁调笑着。
“不。”呈云修继续动作,他尽力讨好裴烁,为此不顾自己的承受。他的手摸上裴烁的手背,与人十指相扣。
心理的满足极大的影响到了身体,他兴奋的不行,躯体甚至微微颤抖,被西装裤包裹的大腿肌肉绷紧,定制昂贵的布料勾勒出线条,皮鞋折出褶皱,本应高高在上的男人却在这个年仅二十岁的青年面前乞怜。
十二点到了,门铃被摁响。
瞿顷洲忍不住皱紧眉头,又是谁?难道他这里变成某种聚会不成?男人烦躁的起身去门前,可视门铃清楚的照出了门外人的脸,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虚伪面庞让瞿顷洲瞪大双眼,温斯砚怎么会来这儿?
他根本不想开门,只能装作没人在家。
等不到半分钟,温斯砚的笑容淡下来,看着摄像头开口:“开门,瞿顷洲。”
该死,温斯砚是来找自己的吗?瞿顷洲咬紧牙关想着最近是否有任何事惹到对方,但思来想去却只剩下裴烁。
“我是来找裴烁的。”温斯砚冷漠的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正常的、雷厉风行的掌权者。
没过多久,瞿顷洲还是黑着脸开了门。
在看到男人面容的一瞬间,温斯砚同样皱紧眉头,真是丑陋的家伙,原本还像样的脸此刻却青紫红肿,简直难看的让他的双眼无法承受。
教养和风度让温斯砚没办法骂出声,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受到某种污染,于是忍耐的闭了闭眼,直接无视瞿顷洲的焦躁,抬脚走了进去。
“你找裴烁做什么?”瞿顷洲却挡住了温斯砚,那张脸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温斯砚眯起眼,冰冷的说:“遮上你令人作呕的脸。”
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个调调,瞿顷洲脸色阴沉,继而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让开了路。
“裴烁在哪里?”站在客厅中央,温斯砚环视一圈,寒酸磕碜的装修让他的视线范围内都是马赛克,在这里呆上一秒都无法忍受,但他想要见到裴烁。
瞿顷洲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稍感有趣的看着男人径直走去。他大概能猜到些温斯砚和裴烁的关系,毕竟能让这样一个完美主义的强迫症变-态满意,恐怕也只有裴烁这张脸了。
门被反锁了,温斯砚轻声敲了敲,温柔道:“烁,你在里面吗?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