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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在年代文里男扮女装 卿言何欢 1797 2024-07-18 08:52:07

宋尔把装着皂角水的铁皮盒子拿起来晃了晃,将信将疑的倒进了搪瓷盆里。

原本清亮的水倒入浓稠的皂角汁子后很快变成了棕褐色,瞧着不怎么好看,闻着也有股涩味儿,偏偏等腾起的雾气散开后又绕出点儿不明显的甘来。

宋尔趴过去凑近了点儿,没觉出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反倒能嗅出点儿草木香。

并不叫人反感。

他试了试水温,又往里面加了些热水,这才把脑袋伸了进去。

好一顿揉后又换盆水把头发放清水里浸了遍,最后拿毛巾呼噜噜一擦就赶紧钻进了被子里。

一点冷都没受。

江柏听见水声停了,抬声问:“洗完了?”

宋尔本是想个“是”,可余光瞥见还干着的假发,嘴巴下意识的快过了脑子,“还没有。”

他爬下炕,拿起那头长长的假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都说了要洗头,总不能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这头假发还是干簌簌的。

宋尔拧着眉思索了会儿,最后把那头假发也给泡到了水里,用剩下的皂角在上面揉了几个来回又上下掂了掂后就当做洗了。

可假发在水里还能柔顺点儿,一捞出来就打了好几个结。

就在宋尔准备把揪在一起的头发理顺的时候,门外又催了,“别洗太久,头发得赶紧擦干。”

“知道了,”宋尔偏头道,他也顾不得打理了,只能先大概拧一下,“我马上就好。”

他甩了下手上的水,跑到行李旁边把带来的毛巾一气儿全找了出来,之后随意翻了条包住了假发。

好一番折腾过后,宋尔一屁股坐在了炕上,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总算是没那么赶了。

可问题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宋尔本是要去开门的,可抬步之前忽然想到,他现在头发还湿漉漉的,该怎么把假发戴上。

要是直接戴,湿气瓮在头上大概率会生病,可不戴的话,又没法开门。

“好了吗?”

江柏也不是要催他,主要是宋尔洗的真的有些久。

宋尔咬了咬嘴巴上的唇珠,直接就咬出来了个印子,他抓过镜子,看着头发才到耳朵中间的位置,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宋尔简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可江柏还在外面等着,他又不能一直不出去。

有时候也想过要不要直接就告诉对方自己是男孩子,可每次到最后这个想法都被按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上牵涉的不止是自己,还有父母,江柏很好,可他不愿意拿自己的命运去赌人性。

他站起来捏着耳朵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不知是不是人在一定的压力下都会产生极大的潜力,宋尔停下来望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假发,心里忽然冒出来个主意,他把假发藏在被子下面,然后拾起一条毛巾对着镜子把脑袋整个给包了起来。

左右动动脖子,见没漏一点儿头发丝出来,心底的弦稍松了松。

宋尔在屋子里四下打量了下,见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才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只碰到门闩时又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拆开头发不放心的包了一遍后才拉开门。

随着门轴转动,江柏也终于见到了人。

从前散落下来的头发被拢上去后,露出了一张明净柔软的脸。

许是叫热气熏的久了,女孩儿面上微潮,像极了春日里、黄昏下被雾色牵连的黛草,抽着穗,只待瓢泼生机落下便肯发芽。

江柏原就要高一些,这时候即便退开一步还是得垂目望他,“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大概是做了心虚的事儿,宋尔愣着眼没敢跟他对视,“我……我头发还湿着,得先回去擦一擦。”

“那个水桶……我等会儿给你提过去。”

两句话说话,又快速把门给关上了。

快的都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差一点儿就拍到江柏的鼻子。

江荀站在后面看到他哥在宋尔面前没讨得多少好的样子,虽然自己也差不多,但心里却诡异的生出了种出气感。

都说一物降一物,老话果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回了屋子的宋尔却是没空关心他们两人在想什么,他靠在门上捂着胸口慢慢喘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先前还没觉得心跳很快,可进来后却有些难受了。

他背着手把门插上,跑到床头拿出药给自己喷了一泵,这才觉得好受些。

脱力的趴在炕沿儿,半阖着眼休息了会儿后,慢吞吞把头上的毛巾解了下来。

可能是耗了太多精力,宋尔一停下来只觉疲惫感潮水一样淹了上来,他爬上炕,只来得及把头发弄得半干,就睡了过去。

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噜。

**

醒来的时候,月色已经铺了下来。

宋尔撩开帘子看了眼天色,抱着被子迷迷瞪瞪的开始发呆,大概十几分钟过去,才逐渐清醒过来。

先是摸了摸头发,已经彻底干了,戴假发应该没问题,想到这里,他掀开被子,把被毛巾裹着的假发也捞了出来。

许是炕烧的足够热,里面的假发也被烘干了,只是……假发毕竟是假发,平时既没有特意护理过,又被热炕烘的失了水分,看起来毛毛躁躁的,跟洗之前的柔顺模样天差地别。

宋尔拿起梳子通了一下,粗粗一顺掉了有小把,他看着挂在梳子上的头发,忽然觉得比起暴露身份,他更要担心的是自己可能会提前变成一个秃子。

宋尔轻轻叹了口气,通头发都不敢使太大劲儿,好久过去才给弄好。

他对着镜子戴上后又检查了一遍,见和先前的模样差不太多,这才拉开门栓、拎着捅走了出去。

只出去后才发现外面只江荀一个人。

对方只穿了身毛衣,这时候站在灶台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尽管早上的时候还一起堆了雪人,可江柏不在,宋尔对他还是有些陌生和怕,因此顿了下脚后就没吭声儿,而是默默把桶放了下去。

可他不想说话,江荀却不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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