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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在年代文里男扮女装 卿言何欢 1787 2024-07-18 08:52:07

江柏就那样等待着他,像是等待一场刑罚待定的审判。

这注定是个不能逃避的夜晚。

宋尔转目,迎着那双专注的、只盛了他一个人的漆黑眼眸,手指轻蜷,他是不好这样沉默的,可也只这样才能压住颠簸不止的那颗心,到最后,才拢了眉道:“到……春天,到四月,好吗?”

“我现在、做不出决定来。”

现在已经是二月中旬,也就是说,他留给自己的时间只剩一个多月。

并不是拖延,只是面对这样炽烈的、仿佛一往无前的爱,宋尔没办法坦然接受、然后无言奔赴。

尽管他知道,感情里从来就不对等。

江柏听到宋尔这个决定,僵硬的身子终于动了动,“好。”

声音带点嘶哑,面对这场延迟的、不知究竟是何种结局的审判,江柏再没有别的选择。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睡好。

本来宋尔还在担心等明天了该怎么面对江柏才好,可真到了第二天,他就没空再想这些事儿了。

因为村里通知让大家开始上工了。

这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没什么,甚至还是个好事儿,毕竟上工就有公分,而公分能换粮食。

可对宋尔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毕竟现在站地头看,麦子上好些还覆着雪呢,在家里不出门还好些,但凡出去,都是场煎熬。

恰在这时候,村长又宣布了教孩子读书的人选,既不是下乡多年的老知青,也不是稳重担事儿的吕英,而是今年刚来这里的陈月儿。

宋尔不是很愿意把人往坏处想,可听到消息的时候,真的怀疑对方是故意搞的这一出,毕竟他在知青所时跟陈月儿关系最好不是什么秘密,村长这么干,就很像是在挑拨关系,让他对陈月儿心生不满。

事实上,他想的也没错儿,老村长那天回去之后,也想努力说服自己忍下这口气,可他当了大半辈子的村长,人人见了他都只有尊重的份儿,哪知道头一次跟个小辈去说软话,竟被撅了回来。

虽然宋尔的理由找的正正当当,可村长又不是傻子,等出了江家的门,就咂摸出味儿来了。

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让家里人打听了一下宋尔从前在知青所的事儿,然后来了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膈应他。

但宋尔其实没怎么被膈应到,朋友境遇好了,他只有高兴的份儿,何况,这机会本也是自己放弃的,跟旁人没什么干系,便也没觉得有什么。

江柏那里,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毕竟原先就是在开荒,最苦也最累,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顶天就是少一两个公分,可大家又不是没眼睛,江柏也不是受气包,真的少记了,照样会去找记公分的人,给自己讨个公道。

这样一个人高马大、还面色凶戾的人站在跟前,让人毫不怀疑他要是一个字没说对对方就要上手了,一两次之后,计公分的人就不敢再这么干了,老老实实的把划掉的公分给添了上去。

对比起来,宋尔要更惨一点,因为他是真的不会干农活儿,给小麦施肥被熏的晕头转向,整个人差点儿倒在地里,除草的时候因着不够熟练,往往天都黑了,活儿还没干一半,最后只能靠江柏给他补上。

一个周过去,宋尔手上起了六个水泡。

还都是在手心儿里。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受冻的缘故,他已经又有感冒的趋势了。

宋尔坐在饭桌上,一口气接着一口气的叹。

江柏在旁边听着他叹气,也跟着叹了口气,“下次你领了活儿,先别干,就在那等着,我干完自己的,去帮你干。”

宋尔:“……”

他也不叹气了,转而看着江柏,真心话就是对这个提议十分心动,但宋尔觉得他还是有良心在的,对这个缺德提议艰难的表示了拒绝,“你就干你的活,要是我实在做不完了再帮我。”

可江柏却放下了筷子,“那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宋尔也不想逞强,可他也不想在两人关系还不明朗的时候,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接受他的好,“就是点儿农活,别人能干,我肯定也能干,现在就是不适应,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江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是见过宋尔在地里是什么表现的,不夸张的说,真就不是干活儿的料子,可见他这样坚定,也不好说什么反对的话。

又是一天过去,宋尔手上的水泡多了两个。

整个手心也红彤彤的,跟烂桃似的。

关键是……真的很疼。

而且还是那种不管出汗、还是泡热水,都会很蛰的那种疼,宋尔昨天还能用勺子吃饭,今天连勺子都有些握不住。

昨天还在信誓旦旦说自己能行,结果马上就受到毒打的宋尔实在没什么底气面对这场面,在饭桌上就不大敢说话。

“手上的水泡,一会儿我替你挑了。”

江柏见他手一直颤,皱着眉道。

挑水泡这事儿他之前就跟宋尔提了,但因着对方怕疼,一直拖就拖到了今天。

听到江柏的话,宋尔这次拒绝的就不像前两天那样果断了,“不……不用了吧。”

但江柏却是不能再由着他了,毕竟水泡要是破了,是会感染的,到时候更麻烦,“就今天挑,明天去请假在家休息两天,我这儿的公分够用,粮食也够,不用非得那样累。”

宋尔也知道水泡要挑破,但就是下不定决心,现在见江柏说的没一丝余地,就应了下来。

江柏收拾完碗筷后,去灶上端了盆热水过来,接着又不知道在哪寻摸了根针。

宋尔看着那个东西,就有些怯,“非得挑开吗?”

“这个水泡,它自己不会破吗?”

“别怕,不疼,”江柏见他唇有些泛白,放轻声音安慰了句。

只是宋尔觉得他的话真的有些苍白,他抖了下嘴唇,然后把眼睛闭上了。

江柏也不能见他害怕就不管了,他握住宋尔的手在温水里用皂子洗净后,又把针在蜡上燎了燎。

“要开始了吗?”

宋尔连手都开始抖了。

江柏道:“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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