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拎着一份鸡汤, 心虚的走进去,正看见坐在一桌子冷菜前的媳妇儿。
不是,今天有这么多菜?可我偏偏在外头吃完了……
媳妇儿怎么不先吃呢?
姜谣心虚虚。
“云儿,天这么晚了, 你还没用晚膳吗?我在外头和朋友用过了, 给你带了份鸡汤, 那儿的鸡汤还不错。”
姜谣心虚的小声说。
宋暮云淡淡抬眸看向她,倏而长袖一甩, 起身往里屋去 ,姜谣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急忙放下鸡汤去追, 在里屋一把将人从后抱住。
“我没回家陪你用晚膳, 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宋暮云情绪依旧冷淡,但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姜谣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才解释起来,“归德将军你知道吗?她有事跟我说, 请我吃了顿饭,这几日吃饭你都不跟我说话,我以为你不想跟我吃呢,也就没使人回来说,是我的错,日后我上哪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在这真诚认错, 态度恳切的不行,宋暮云终于开口了, 声音哑的厉害, 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她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想跟你吃?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浓重的哭音吓了姜谣一跳。
姜谣讪讪低头,嘟囔,“那,那你吃饭也不跟我说话啊,我以为你看见我不高兴呢,好了别哭,别哭阿云,我亲亲你,你别哭好不好?”
姜谣握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她掰过来,凑上去亲她,亲脸,亲嘴角,亲鼻子,也亲眼睛,宋暮云不躲,一双透着汪汪水意的眼睛看着她,让人心疼的厉害。
“怎这样爱哭,抱一抱好不好?”姜谣张开双臂,也不等宋暮云有动作,便倾身抱住她。
两人脸贴着,这几日因为在冷战,她们谁也没主动碰对方。
姜谣是因为不敢主动,暮云是不想主动。
可今日她忽然就绷不住了,好几日没被心上之人搂抱着当宝贝一样亲近也就算了,好歹日日是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多少能让她感觉像是一家人一样,只除了今日,她没有回来吃饭,是不是忘记她还在府里等着了?
还没去打仗呢,就把她忘了……
想到这,宋暮云愈发难过,一双缀着碎星的眼睛都暗淡下去,惹得姜谣心疼死了。
“真是小爱哭鬼,我以后若在外留餐,定叫人告知你好不好?快别哭了,我还给你带了鸡汤,热乎着呢,过来吃点?”
宋暮云紧抿薄唇,片刻沙哑开口,“我没有,没有不高兴。”她想看见她的。
姜谣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回的是她前头那句,以为她看见她不高兴。
姜谣神色骤然温柔,应了一声,“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云儿很好的,不会看见我不高兴,云儿只会在表面上生我的气,永远不会真的生气。”
姜谣一只手抱着宋暮云,空出一只手来偷偷捏人家绵软的手指。
宋暮云又不说话了,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很舒服很舒服。
好几日她都没有抱她,原来她这么想让她抱一抱她。
小姑娘一点一点,忍住即将掉出来的眼泪,眼眶红红的,忽然就像是原谅她了,低声说,“我想喝鸡汤,你给我倒。”
虽还是指使人,但语气软了不少。
“饿了是不是?好,这就给你倒。”
姜谣摸了摸宋暮云柔软的肚子,已经有点饿扁了。
宋暮云乖巧的任她按揉,等她去给她倒鸡汤了,又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酒楼里的鸡汤是用罐子煨出来的,买的时候连罐子一起打包带走,倒出来的汤汁澄黄,味道鲜美,里面还有一只大鸡腿并几块肉,炖的很软乎,唇一抿肉就掉了。
暮云很喜欢喝汤,且汤滋补身子,姜谣才想着给她带的。
“好喝吗?”
“这个味道好像没喝过,你去了别的酒楼?”
姜谣时常带她出去吃,常去的酒楼味道一吃她就能吃出来了。
这味道……并没有吃过,但也挺好吃的。
“嗯,归德将军请我吃饭,是她选的酒楼。”
“哦。”
她应完,两人又谁也没说话。
宋暮云莫名有些受不了如前几日一样的安静氛围,再度开口问询,“这家酒楼好吃吗?”
她吸了吸鼻子,眼皮稍稍有些红肿,里头水润润的,看着人时透露出一股楚楚可怜的姿态。
姜谣立马答,“味道还行,就点了三个菜,那碗面挺好吃的,下次带你去吃。”
宋暮云听她说到此处,眼睛又暗淡下来,“下次?你要去参军了,不带我,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小姑娘一想到这件事,就难受的厉害,根本不敢多想,以免自己又哭出来,真成了姜谣嘴里的小哭包,她才没那么爱哭呢,从前母亲罚她,打的很疼,她都不哭的。
“你若想吃,我明日就带你去吃。”
宋暮云摇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出征?”
她们一直闹着别扭,连这么重要的事她也没机会问出口。
姜谣吩咐人将饭菜撤下去热一下,送其中两道清淡可口些的上来,其余的叫她们自己分食,才转头回宋暮云,“后日就走。”
小姑娘蓦然捏紧了喝汤的勺子,神色有些怔愣,“后日就走吗……”
“嗯,你在家等我,顺利的话几月我就回来了。”
“那若是不顺利呢?”
宋暮云抬眸,满脸失神问道。
姜谣沉默了,若不顺利,那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种话怎么敢跟媳妇儿讲的,怕是又要把她气死了。
可她不说话,宋暮云自己也能猜得到,仍旧气的要死,脸色冰冷,只低头默默喝汤,却是谁也不理的。
姜谣摸她大腿,“又生气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云儿,我也舍不得你。”
宋暮云想说既然舍不得,何不把我带在身边,可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也知道,为了她的安危,此事姜谣是绝不会松口的。
且她什么也不会,过去了又有何用?确实是给姜谣添乱。
上了两个热乎乎的菜,宋暮云默默吃完,吃不完的姜谣也给她吃完了。
得知她后日就要走,祖宗显然更黏人了些,一整夜,连沐浴都要与她黏在一个浴桶里,湿法黏着雪白漂亮的锁骨,趴在她身上伸长了脖子向她索吻。
荒唐过后再满身疲惫的睡过去。
第二日姜谣还要去练兵营演练,宋暮云舍不得她,她们的相处时间只剩下这一天而已。
所以她一清早巴巴儿送了姜谣去练兵营,姜谣叫她先回去,她嘴上应着,却在那儿等了一上午。
午时姜谣与人勾肩搭背出来,看见自家马车在外头,精神一凛,立刻将刚刚还与自己勾肩搭背的兄弟甩开。
那突如其来的力道是一点也没收着,差点把她兄弟甩飞出去。
兄弟一脸懵挠着后脑勺问她咋了,姜谣也不说话,轻咳一声,似乎有些心虚,看向自家马车,然后与约好一起吃饭的好兄弟说,“你们自个儿去吃吧,我媳妇儿来了。”
正说着,宋暮云撩开帘子,着急的朝练兵营里面张望,然后一眼看见了姜谣。
姜谣忙扬起笑脸,冲暮云挥挥手,跑过去,站在马车外与她四目相对,心情格外好些,“小云儿,你来看我?”
雪白的肌肤在日光下愈发白了,额上是豆大的晶莹汗珠。
宋暮云看的心疼,抬手为她擦拭,“你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外面太晒了。”
姜谣:“不了,我吃完饭还得回去呢,你吃饭了吗,饿不饿,我带你一起去吃?”
她以为暮云是从府里过来看她的,没想过对方一直在外头待着没走。
小姑娘本就是来缠着姜谣的,姜谣要去吃饭,她自然也得跟着,遂乖巧点头,“好。”
宋暮云提着裙摆,被姜谣抱下马车,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人,忽而齐齐大声喊一声,“嫂子!”
吓得姜谣手一抖,差点摔了小祖宗。
赶忙把人抱在怀里,她怒目瞪去,看着趁她不备出现的几个笑意晏晏的公子哥,开口毫不客气,“叫屁,吓到人了知不知道。”
宋暮云确实被吓了好一跳,下意识抱着姜谣一条手臂,皱眉看过去,神色是对外人时常有的冷淡。
待反应过来他们叫的是什么,一脸冷意才慢慢消融,变得温柔和煦,很不像宋允骞在时的宋暮云。
那群公子哥儿闭眼为自己喊冤,“我们只是想跟小嫂子打个招呼,谁知道嫂子这样胆小啊!”
“就是就是。”
有人细细盯着宋暮云,然后发出惊叹,“天呐姜谣你好福气,当初我就觉得嫂子特别好看,现在更好看了,你没少给嫂子花银子养着吧?”
那一身衣裳虽颜色素净,但仍能看出料子用的是明月锦,千金之价,头上的首饰也价值不菲,露在外头的肌肤极细腻雪白,养出了宋暮云一身娇贵的千金小姐气质。
“关你屁事,吃你的饭去少管我们。 ”
说话的人被姜谣踢了一脚。
宋暮云扯扯姜谣的袖子,小声说,“你别骂人呀。”
“是他们先不会说话的,别理他们,走,我带你吃饭去。”
那群公子哥立马又跟上来,“哎,嫂子,也带我们去啊,你们俩吃饭多无聊啊,姜谣都不说话吧?”
暮云听了这话神色有些茫然,看向他们,摇摇头,“不啊,她说话的。”
有时话比她还多,她都乖乖听着她说话。
“她说话?姜谣跟我们在一起不是踹我们就是叫我们滚,闭嘴,难道是只爱与自家夫人说话吗,那嫂子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她太目中无人了!我父亲好歹也是个伯爷,她打我时一点也不手软。”
宋暮云看姜谣,姜谣伸手握住她又软又嫩生的手,“不必管他们,他们有病。”
“哎,嫂子你看,姜谣她又骂人!”
姜谣揽着媳妇儿就走,这群人这样热情,别把她媳妇儿吓坏了。
宋暮云乖乖跟在姜谣身边,被她牵着走,灵魂却险些迷失在一声接一声的嫂子里。
她是女子,无法与姜谣去府衙领婚书,如那些真正的夫妻一样。
所以格外喜欢从别处获取安全感。
若有人说她配不得姜谣,她心中必是难过极了的,但若有人说她们很相配,以姜谣夫人的目光看待她,她就会觉得高兴。
层层叠叠的愉悦,自心中蔓延开。
姜谣侧眸便能看见她脸颊有些许不显眼的红晕,片刻,又听见她说,“姜谣很好的,你们别欺负她。”
一下子,除了这对小妻妻,所有人脚步都顿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欺负姜谣?
谁欺负姜谣了?
他们欺负姜谣???
这就叫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吗,呜呜呜,分明是他们被欺负的很惨!
嫂子不帮他们说话就算了,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看姜谣,是能被欺负的样子吗?
一拳下去能让他们飞三天三夜!
一群公子哥愤愤不平,但吃饭时还是凑上去叫宋暮云请客。
这帮人知道自己就要随军出征,银子留在身上也没用,早把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花完了,本来是缠着姜谣请客的,她是京城世家里是出了名的钱多,谁知姜谣竟说自己钱全在媳妇儿那,身上的银子只够她一个人吃的。
他们正想着啃俩包子凑合凑合时,姜谣媳妇儿来了。
直觉告诉他们,跟着能蹭!
果然,宋暮云带姜谣吃,都是挑好的点,菜也是肉食居多,生怕姜谣吃不好似的。
这帮人非要跟着,宋暮云问过姜谣,姜谣说她不介意就带着一起吃吧。
她倒不是很介意,毕竟姜谣是要与他们一起出征,是互相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她也想讨他们个好,叫他们在危险之际拉姜谣一把。
即便不能讨好,也绝不会交恶,自父亲被陷害后,她便知道,小人难防。
“你们多吃点,不必客气。”
宋暮云难得扬起笑脸,招呼了这群人。
姜谣拉拉她,不大高兴的,“你管他们干什么,管我不就得了,你尝尝这樱桃肉,我刚吃了一块,味道不错。”
她给宋暮云夹了一块,小姑娘乖乖吃着,她嘴巴小,又弄了一点饭进去,双颊就鼓鼓囊囊了。
吃起东西来跟小松鼠似的,真可爱啊。
姜谣揉了揉女子软嫩的脸颊。
被宋暮云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她不许她这样,还有旁人在呢,老是这么不知羞不正经,行军途中人家会打趣她的。
姜谣这才收回手,神色有些无奈。
得,不摸就不摸呗,还凶起来了。
“给你盛碗汤?”
她侧头问宋暮云。
宋暮云矜持点头,姜谣给她盛了碗神仙鸭子汤,用的是老鸭子,味道特别鲜美,里头放了好些滋补的东西。
姜谣更爱喝鱼汤,只是暮云怕她身子虚,特意点了滋补的,要在她走之前给她补一补。
小姑娘想着她念着她,一双如水一般的眼睛总直勾勾看着她,实在叫她心里软乎的厉害。
姜谣忍不住,托这几个吃人嘴软的去跟温月羽告假半日,她要回家陪媳妇儿去。
这次是她想回去,宋暮云却有些犹豫,“你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还是跟着他们多练练吧,也免得在战场上有危险。”
“怕什么,要教的早几日我都学了,现在就是反复温习,我已记牢,并不需要再温习,且东西还没收拾呢,走,回去陪我收拾一下。”
她这样说,宋暮云才稍稍放心些,含笑点了点头,乖巧倚在姜谣身边。
蘅芜院的侍女都在兵荒马乱帮着收拾东西,姜谣被人拉去里屋,对方悄悄拿出一件红艳的衣裳。
她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衣服呀,穿里面的,我亲手做的!”
她强调。
“哇,原来是我家云儿亲手做的啊,这做的可真好,从来没见过针脚这么细密的衣裳!”
她顺着暮云的意夸赞她,果然把人哄的眉开眼笑的。
“那你试试这身怎么样。”
姜谣诧异,“现在就试?我带过去穿呗。”
“哎呀,不行,里面有东西,你先试试,我瞧瞧位置对不对。”
……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里面有东西?”
姜谣艰难发问。
宋暮云肯定点头,“嗯,你快试试呀。”
她把衣服塞进姜谣怀里,然后万分期待的看着她。
姜谣手指略微僵硬,捏住衣裳一角,提起来便觉重量不对,真放了什么东西。
“快穿呀快穿呀。”
不待弄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宋暮云便连声催促。
姜谣只得顺着她,开始脱衣服,穿衣服。
等摸到中间时才反应过来,哟,我媳妇儿往里头绣了铁片?还不止一个呢,我说咋这地方格外厚,还有点硌人。
宋暮云见她穿上了,伸手去摸,先摸摸姜谣胸口,再摸她肚子,这两处都有绣铁片,确定容易受伤的地方全挡住了,小姑娘唇角上扬,露出几分愉悦。
她说,“绣对位置了,那就好那就好。”
姜谣:……
“不是,你绣这玩意儿干啥?”
她表示不理解,印象里从未有谁这样做过。
暮云漂亮的指尖轻轻点在姜谣胸口上,眼神温柔,“我这几日一直研读兵书,看见上面提起曾有一次战役,大将军蒙战被敌人一箭当胸穿过,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可他胸口放了一块令牌,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一箭,也救下蒙战性命,所以我就想,可不可以在你胸口和肚子都绣一块铁片进去,万一有什么意外呢?起码不会死,是不是?”
暮云双眸清凌凌的,里头只有纯粹的担忧。
“那你就不怕它太重了,影响我吗?”
姜谣笑着问,心中其实感动的稀里哗啦,做一件衣裳是要耗时的,她绝不可能在昨天到今天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完,也就是说,在她们谁也不与谁说话时,她就在做了。
暖流在姜谣心间淌过,她似乎也跟着脆弱了一点,看暮云的眼睛带着最最温柔的神采。
可一瞬间宋暮云竟将那话当真了,扒着她的衣裳往里看,神情急切,“很重吗,那怎么办呀,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法子的!”
她早就知道姜谣要上战场,但只有事到临头才怕的不得了,夜夜一闭眼就会看见姜谣出事,血淋淋的一片。
她没有父母了,绝不能再没有姜谣。
小姑娘吓得眼里一兜水花,给姜谣也吓一跳,赶忙出来转了个圈,“不重不重,方才与你说玩笑话呢,哪里重了,轻的很,我根本一点也感觉不到,我力气大,你知道的。”
她哄,小姑娘一抽一噎,“真的吗,你不要骗我,万一会阻你行动,你就不要穿了。”
她怕姜谣明明觉得重,但为了她还是硬要穿,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容不得一点马虎,这是她连日来研读兵书所知,所以她怕的很。
“真的不重,这次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她自幼习武,几个铁片而已,她能察觉出衣服重了,只是习武之人的敏锐,但这点重量对她还造不成影响。
宋暮云还是不信,硬要姜谣拿着剑出去舞一番,当确定如往日一样自如潇洒后,一颗心才缓缓放下,面上又带了点欣喜,跑过去一下抱住浑身是汗的姜谣,在她汗津津的脖颈蹭了一下又一下,她倒是不怕蹭脏,等会儿一道沐浴就好。
女子眉目温软,带着一股子从前没有的朝气,她凑近姜谣说,“我还给你做了一身,有两身,你换着穿呀。”
“还做了两身?我家夫人真棒,手又巧脑子又聪明。”
姜谣一边说,一边歪脖子去亲宋暮云,结结实实一口吻掉了她所有口脂。
女子唇粉粉嫩嫩的,煞是惹人喜爱。
第二套衣裳也被宋暮云取出来了,第一套是粉色的,第二套是白色的,都是穿里头的衣裳,也不引人注目,谁也猜不到里面会放着两块铁片。
若是平常,宋暮云定不允姜谣在外头这样亲她的,可现在,两人都要分开了,她还管得了这么多?
丫鬟们见此情形,都懂事的躲进屋里去,只姜谣一手揽着宋暮云的腰,将她从庭院中间亲到了旁边的大樟树上,暮云被按在粗糙树皮上,唇瓣也被人叼着,吸吮□□。
最后两人渐渐都有些不满足了 ,姜谣一把抱住暮云往屋里走,躲在里头不敢看外面的丫鬟也都被赶去烧水,她们在床上放下床帐,放肆的玩了一回。
她克制的厉害,除了抱着姜谣,大抵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丫鬟站在帐篷外说水放好了,被姜谣吩咐不必再进来,直到真的听见那丫鬟出去的关门声,暮云才敢泄出些许柔媚的声音。
姜谣欺负够她,见她双眸水汪汪,才算满足,俯身将浑身绵软没有骨头似的人抱起,带去清洗身子。
她也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帮人擦干净了,又把她抱出去一起躺在床上。
刚躺好,姜谣便高叹一声,“累了累了。”
宋暮云顿时扭头瞪她,“你累什么呀,累的分明是我。”
姜谣斜睨她一眼,懒洋洋道,“我手也酸。”
手酸,手,手酸算什么累呀,是她自己要弄这么多回的。
宋暮云红着脸低头,她一直被欺负,才是腰酸腿软呢。
“你总欺负我。”
小姑娘声音羞涩,说着,往姜谣身上凑了凑。
两人相拥在一处,姜谣低头叼住一块软肉,用牙齿轻磨了磨。
宋暮云白嫩的脸颊飘上晚霞,力道不大的去捶姜谣胸口,“你干嘛呀,等下又要被她们笑话了。”
有一日她在府里闲逛,听见蘅芜院的丫鬟私下闲聊,说她们换下的被子床单,每每都湿淋淋一团,有时一日还得换好几次,可见姜谣有多疼爱她,真是羞煞人了。
作者有话说:
凑合看吧,我累了QAQ